《[全职高手]以梦为马》山吹茶汀

6、第 6 章

　　曲悠悠来之前王杰希的妈妈特意问了王杰希她喜欢吃什么菜。
　　想起在食堂时曲悠悠挑食的菜品，王杰希不自觉皱起眉头，却依然一五一十地把曲悠悠喜欢吃的报了出来。
　　菜上桌时曲悠悠果然眼前一亮，王妈妈热情地将菜夹到曲悠悠碗里，她拿起筷子送到嘴里，一口下去顿时赞不绝口。
　　王杰希发现曲悠悠说话那是相当中听，她总能从一大堆话中挑出最好听的一句，然后用极其真诚的语气说出来，让人感觉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老人家特别喜欢她这种嘴甜的类型，也难怪自家妈妈跟她在医院相处了几天就对她念念不忘。
　　王杰希一边低着头解决碗里的饭菜一边在心里念叨。

　　今天在家吃饭的除了曲悠悠还有王杰希的弟弟王瑞希，他和曲悠悠年纪一样大，都是十七岁。两个同龄人自然也聊得很开。
　　午饭一结束，曲悠悠就被他拉到房间玩儿去了。
　　王瑞希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本相册。打开一看，里头全是王杰希小时候的照片：刚出生时、牙牙学语时、第一次走路时、第一天去幼儿园时……
　　王杰希的生长痕迹一一被记录在里头，曲悠悠一页页翻过去，像触摸一本温柔的画卷。

　　“跟你说，我哥从小就特没趣，跟个小大人似的，一天到晚皱着个眉头，仿佛天下事都归他操心。”王瑞希吐槽起王杰希可丝毫不客气。
　　曲悠悠眨眨眼睛，显然不这么认为：“我倒觉得你哥挺好的呀。”
　　“好哪儿了？”王瑞希无语，对曲悠悠的看法表示严重怀疑。
　　曲悠悠想了想，回答：“都还挺好的。”
　　“王杰希要听到他队员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肯定会很高兴吧。”王瑞希望着天，无力地吐槽。
　　“高兴什么？”正在这时，王杰希的声音响起。
　　曲悠悠和王瑞希吓了一跳，王瑞希直接嚷嚷起来了：“我去，你进来不敲门的啊！”
　　王杰希沉默了一下：“是你没关门。”
　　王瑞希还没来得及反驳，曲悠悠从地上跳起来，抱着相册小跑到王杰希面前，扬起头看着他笑。
　　“队长，你小时候好可爱哦！”她指了指手里的照片，王杰希瞥了一眼，感到一阵晕眩，不由自主扶着额头。
　　王瑞希看他这表情，也很好奇，凑了过去一看，顿时笑得东倒西歪。
　　“你是说哪里可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曲悠悠指的照片，赫然是王杰希满月时的一张照片。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张照片拍摄时，王杰希整个人都是光溜溜的……
　　曲悠悠很快反应过来，把嘴一捂：“唔！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杰希自然不会跟她认真，笑了笑，也没去在意，反倒是瞪了一眼在旁边狂笑的王瑞希。
　　王瑞希才不会理会王杰希，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撑着墙，把照片从相册里扯了出来，在曲悠悠面前晃了晃。
　　“你想要的话这张我送你啊~”他说。
　　“我才没有想要！”曲悠悠脱口而出，随即觉得在王杰希面前这样说不合适，立马改口，“哎不是，我不是不想要。”
　　话一出，又觉得不太对：“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最后曲悠悠也乱了，哀嚎了一声扯住头发，产生了一种撞墙的冲动。
　　王杰希忙上来打圆场，把王瑞希赶走。
　　王瑞希闹够了，拍拍裤子转身准备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和曲悠悠说：“相册放你那儿了，你看完扔我桌上就行。想要哪张随便拿哈！”
　　曲悠悠瞪了他一眼，然后看见他嬉笑着跑开。

　　“我弟弟就是这样。”王杰希无奈地解释，“一天不皮浑身难受。”
　　曲悠悠叹气，把相册关上递还给王杰希：“看出来了。”
　　“我一会儿出门帮我爸妈买饮料，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一起帮你买回来。”王杰希指了指门口，说。
　　“你要出门吗？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提那么多东西不方便吧。”曲悠悠想了想，回答说。
　　王杰希听了，笑起来：“提不动也不能让你去啊，你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跑出去帮忙买东西呢？”
　　“又没有关系。”曲悠悠显得毫不在意，“我也想出去转转嘛！”

　　两个人顶着寒风出了门。
　　刚下楼，王杰希看见曲悠悠手套、帽子和围巾都没带，一问才知道，不是落他家里了，而是她从自己家出门时就没带。
　　王杰希见状二话不说，把自己手套帽子围巾取下来给曲悠悠裹上。曲悠悠有点过意不去，对他说：“不要吧，这样你会冷吧？”
　　“我没事。”王杰希说，“走吧，围巾系紧，不然漏风。”

　　好在王杰希家离超市不远。两个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超市。
　　过年期间还在开的超市着实不多，老板是本地人，膝下无子嗣，上亦无父母，大过年的全家就他和他妻子。念及两个人过着也没什么年味，不如把店开张了，还能来些生人，增添热闹。
　　王杰希对着手机里的购物单一项一项打钩，然后把东西扔进购物篮。曲悠悠从冰柜里拿了一盒哈根达斯出来，王杰希看到时皱了皱眉，提醒她说现在是冬天。
　　曲悠悠笑着说没关系，她一年四季都会吃冰淇淋。
　　王杰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她小心感冒。

　　买完东西，两个人离开了超市。

　　说是出来帮王杰希提东西，但走的时候所有东西都是王杰希提着。
　　曲悠悠有些过意不去，争着抢着，最后帮他抱了一瓶可乐在身上。
　　两个人并肩，风似乎没那么冷了，以至于他们慢慢地走，也不觉得寒冷正将他们包围。
　　走着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队长？”
　　两个人转过身，看见柳非站在他们身后，看见他们很是诧异。
　　“柳非？”碰见柳非还是让王杰希有些诧异，“怎么到这边来了？”
　　“这块地方就这一家超市开了门，过来买点东西。”柳非解释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他们匆匆打了招呼又匆匆道别。尽管时间短暂，但这不到五分钟的会面却让柳非难以忘却，甚至一遍一遍在梦里回顾它的每一个细节。
　　——为什么曲悠悠会和王杰希一起出来买东西？
　　——为什么曲悠悠会和王杰希一起走回家？
　　以及为什么，曲悠悠脖子上的那条围巾，是王杰希的围巾？
　　如果是其他围巾，倒也不会被柳非认出来。但那条围巾是第七赛季圣诞节时俱乐部给他们战队队员发的礼物，上面秀了对应队员的Q版形象，以及他们的名字。是定制款，全世界只有一条的那种。
　　而它现在被戴在另一个人身上。

　　为什么？

　　话说曲悠悠和王杰希回了家，刚进门，王杰希又被他妈妈叨念了好一会儿。
　　“你说你怎么好意思让小曲一个客人去帮你提东西呢？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儿。提不了怎么不叫瑞希一起去啊，你说说你啊……”
　　王杰希一边嗯嗯啊啊地附和着，一边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
　　这是王瑞希悄悄凑过来跟她说：“我真就佩服王杰希这一点，无论我爸妈怎么叨他，他都能保持现在这种从容淡定无事发生。他可真是个神仙，我每次被叨两句恨不得跳起来！”
　　“所以他是你哥啊。”曲悠悠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他说。

　　那天曲悠悠是在王杰希家吃了晚饭才回去。
　　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杰希和她一起下了楼，对她说：“我送你回去吧。”
　　曲悠悠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怕地铁停运了，就摇摇头说：“不用啊，我可以打车回去。”
　　王杰希却坚持着：“这么晚了，天都黑了，你一个女孩子自己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吧，送到你们小区门口我就回去。”
　　王杰希这一行为可以说是相当贴心且有分寸了。
　　送回家不说，还是只送到小区门口。毕竟他和曲悠悠只是普通队长与队员关系，冷漠一点说：不说很亲近的男性与女性关系。
　　这种关系下，送女生到女生家门口，把女生地址摸清楚这种行为，实在不太合适。
　　曲悠悠也不再拒绝，点点头，和王杰希说：“那就麻烦队长啦！”

　　一路车行平缓。
　　还在过年，大马路上没什么人，多了几分冷清。
　　曲悠悠抱着外套坐在副驾驶座，王杰希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调暖气，然后问曲悠悠冷不冷。曲悠悠摇头，他方才收回手专心开车。

　　“过年几天在家还有打荣耀吗？”王杰希望着前方开阔的路面，随口问道。
　　曲悠悠嘿嘿笑了两声，挠挠后脑勺。王杰希瞥见她的反应，心里便有了答案，却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轻轻笑了笑。
　　“你啊，就是太贪玩儿。”王杰希摇头笑道，接着偏过脑袋，无可奈何地看着曲悠悠。
　　不知是不是入夜的路灯太过温柔，透过暖黄的光，曲悠悠从他脸上看见了流淌不息的暖意。
　　“我明明每天都有加训啊。”曲悠悠反驳，“我都这么努力了，队长你还说我不勤奋，太过分了吧！”
　　知道曲悠悠是和他说话肆无忌惮，没什么抬杠的意思，更没别的心思。王杰希自然不会太当真。
　　“就你敢跟我说话这么随意。”他说，“换成小别他们，早恨不得交份一千字检讨上来了。”
　　“噗哈哈哈，原来队长你知道你在队员眼里这么凶啊？”曲悠悠乐了，转过身看着王杰希笑。
　　王杰希哼了一声，继续平视前方，却不忘回答曲悠悠的话：“你们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吗？”
　　曲悠悠丝毫没有问题暴露了的紧张，反倒是觉得很有趣。
　　“其实队长真的蛮好的啦，对我也不凶，问什么答什么，反正我觉得你超好的啦！”
　　没想到她一下子这么直白，反而是王杰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了。
　　好在没多久就到了。
　　王杰希停车，等曲悠悠穿好外套下车，和他道别。他看着她小跑着进了小区，身影渐行渐远，最后逐渐消失在黑暗。
　　他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