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以梦为马》山吹茶汀

18、第 18 章

　　王杰希从没想过，自己离开学校那么多年，还会被像抓早恋一样被叫到办公室训话。

　　“杰希，我们都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队里难得有个小姑娘么，性格也可爱，还挺粘你的，你喜欢她我觉得很正常。但是我相信你也是个分得清主次的人。我们微草现在成绩，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要想得过且过确实够了，但是你的目标就是得过且过吗？之前你和我聊退役的事情的时候我们也说过，如果你觉得需要退役，俱乐部一定尊重你的决定，按你自己的想法是明年退役，那么今年就是你最后一年，你觉得因为一个小姑娘耽误自己、耽误微草，值得吗？
　　“再说了，如果你们两个都那么喜欢对方，等一年又何妨？一年之后，你退役，想跟她怎么恋爱就怎么恋爱，俱乐部那时候还能管着你们不成？杰希你在微草也有八年了，俱乐部很相信你，相信你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情。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能给你一句忠告：红颜祸水呐……多少英雄为了女人折了腰？你可千万不要重蹈他们的覆辙啊！”

　　微草并没有明确规定不允许恋爱，但是不谈恋爱却像是大家默认的一件事。
　　王杰希知道，经理跟他谈起这件事，绝不是因为其本身，更多的或许是微草最近起伏不定的成绩。
　　换而言之，他们认为他和曲悠悠的恋爱关系影响到了队伍状态。

　　“经理，我认为我目前的状态并没有因为恋爱而受影响，队伍成绩不佳有很多原因，我们都在寻找问题并且改正。”王杰希说。
　　“话都会这么说。但是你仔细回忆一下，在这个赛季之前，微草何时常规赛掉到过第七名的位置？”经理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慢慢地从座位上起来，“杰希，我们每个人都觉得身边一些事物对自己没有影响，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可能你不觉得谈恋爱影响了你发挥，但是现实摆在这里，微草没有人员变动，但成绩就是不如以前。”
　　“那是因为……”
　　“我也不是逼你，只是因为你是队长，我提醒你一下。”说到“队长”二字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当然最后决定都是你自己来做，你说明事理的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天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王杰希第一次觉得空气压抑得有些难受。
　　他独自一人走到了池塘边，坐下，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平静的湖面，发呆。

　　曲悠悠一下午没看到王杰希，打他电话也不接。绕着微草俱乐部找了一圈，最后在池塘边看见了坐在长板凳上发呆的王杰希。
　　她敲敲摸了过去，待近了，猛地往前一扑，从背后抱住他。

　　“找了你好久啊！”她抱着他，拿脸颊蹭他的后背，“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啊？”
　　她抬头，看见他转过身，把她抱起来，抱进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只有呼吸的声音流过，他一言不发。
　　“怎么了？”曲悠悠轻轻在他怀里蹭着。
　　“今天经理找我谈话了。”王杰希犹豫了很久，最终缓缓开口，“关于我们两个的关系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曲悠悠就猜到后文了。
　　她没有动，仍旧抱着他，语气平缓地问：“那你怎么想呢？”

　　王杰希却说不出话，兀自把目光别开。

　　“你要和我分手吗？”曲悠悠继续问。

　　一瞬间王杰希不知说什么，甚至不知如何开口。曲悠悠的目光里没有任何责备、怨恨，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
　　她安安静静从他怀里挣脱，面对他，如水的目光迎上，去捕捉他眼底试图隐藏的情绪。

　　“我又不会吃了你。”曲悠悠见他不说话，笑了起来，“反正，你自己做决定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悠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王杰希开口了。
　　“我说了啊，你自己做决定。你要是想分手我拦也拦不住，问我没用啊。”曲悠悠说。
　　“你难道觉得我想和你分手吗？”王杰希问。
　　“不是你想不想，你现在就是这个意思啊。”曲悠悠说，“我是觉得如果你想好了，认真做了这个决定，那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好聚好散。”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好聚好散的想法。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有多喜欢你我觉得你我都应该感觉得到。我不想和你分手，我怎么会想和你分手？但是正如你现在看到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觉得很迷茫。我想知道你会有什么想法，然后你告诉我一句‘好聚好散’？”
　　“你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啊？”曲悠悠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觉得分手对你来说更好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你知道你喜欢我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也有这么喜欢你，所以呢？所以如果你选择分开我尊重你并且祝福你，这不代表我不难过，你懂我意思吗？”
　　“难道我们之间已经到了只有靠分手才能解决现况的地步了吗？”
　　“问你自己啊，问我有什么用？”曲悠悠这会儿已经有点上火的，“我从来没说过我们之间已经到了一定要分手的地步，甚至不觉得分手是一个选项。王杰希，是你这么认为的，是你这么觉得的，是你现在坐在这里想要跟我说出‘我们分手吧’但是一直犹豫不觉。所以你现在反过来问我是几个意思吧？”
　　王杰希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今年过后我就会退役。”他说，“这是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年了。我没有资本再犯错了你知道吗？我自己赌不起，微草也赌不起，我不能把我自己的任性建立在微草的失败上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哪儿能不知道？”曲悠悠说，“就是为了和你一起拿冠军我才努力到现在，为了跟你站上最高荣誉的舞台才有了现在的我。我不是一个很有梦想的人，但是认识了你之后你成为了我的梦想，是你让我第一次想要去争取去得到些什么。王杰希，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你真的觉得为了这个冠军我们不得不分手的话，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尊重你的选择，并且之后也会全力帮你一起拿到这个冠军。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我不想和你好聚好散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就是你现在在这儿跟我耍脾气的原因吗？”曲悠悠望着天，几乎要翻白眼了，“我之前说宠你没说道这层面上啊……”
　　“……”
　　过了一会儿，曲悠悠整理而来一下情绪，开口说：“算了，你先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吧，在你想好之前我不打扰你，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但是无论如何，我给你带的外卖快凉了，再不吃就真来不及了……”
　　“曲悠悠，你真是……”
　　“我真是什么？真是好心吧？你要甩我我还惦记着你没吃饭。想清楚点儿，真掰了你以后就没这待遇了。”说着曲悠悠把带来的外卖递给他，帮他把筷子掰开，打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