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楼外霜飞雪》暗恋橘子君

19、红昭池（四）

　　再看花月三人，自那天跟着这个小妖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争吵。
　　“你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刷新我对妖族的认识吗？”楼晚尘气得想揪花月的耳朵。
　　花月翻白眼，她有什么办法？
　　争吵的原因不外乎是这只小妖太爱做好事了，还是不留名的那种。没有一个地方透露出异常。
　　“别吵，你们看。”苏千璟出声阻止。
　　原来是这只小妖在帮助一位老太太的时候，路过了一群都非常年轻的小道士，这小妖害怕，顿时就隐身了，可这几个道士走后，那小妖又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凝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蹲下抱头痛哭。
　　看到此景，花月激动的想吹声口哨，双手激动的搭上了楼晚尘和苏千璟的肩，“看吧，我就说她有故事，难道是她与道士的前生今世？”
　　看着不规矩的手，两人都用凉凉的眼神看过去，花月一个激灵，又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亦若刚想深入这座小镇探查一二时，一双手突然将他扯入了黑暗。
　　亦顾脸色铁青，“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我去弥山历练，我和你说过的。”
　　“那为什么师傅通过窥天镜看见你同一只鱼妖在一起。”亦顾声音里透着质问。
　　亦若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就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交待了。
　　“那鱼妖不坏，并没有伤过人，我才放了她。”
　　听完亦若的解释，亦顾了脸色才稍有好转，“你可知这镇上是怎么说的？说你与那鱼妖狼狈为奸，残害生灵，惊动了师傅，师傅这才让我来看看。”
　　“残害生灵？”
　　“没错，及此，这里已经被杀害了近三十余人，皆是血肉被吸食殆尽而死，大凶。”
　　“那鱼妖与我一同进的弥山，不会是她，师兄有什么线索了吗？”
　　“尚无。”说完，师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处死亡的都有。”两人绕着镇子走了一遭，梳理着案情。
　　“最先发现的死者在那里？是谁？”亦若询问，那时他不在，自然是什么都不知。
　　“河边，我用轮镜记录了，你来看。”亦顾掏出轮镜。
　　轮镜中的死者面色青黑，四肢软塌，身体干瘪，一看就知不是正常的溺水而亡。
　　“原来是他们。”亦若盯着这几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他们认出来，“这几人就是那天半生威胁过的人。”
　　“半生？”
　　“就是那鱼妖。”亦若解释。
　　听完亦若就解释，亦顾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两人绕着小镇走了好几圈，都没发现半点异常。完全没有妖气。
　　“这妖法力这么高深？可以保持自己妖气不泄露吗？”亦顾焦头烂额。
　　“看来是这样，只有等到他下一次害人才可能泄露妖气，这样我们才能找到他了。”说完师兄弟都对视了一眼，这样厉害的妖，他们能对付得了吗？
　　两人盘踞在小镇上，可这只妖又不出来害人了。
　　又是几日，半生突然来了。
　　“诶，亦若道长，你怎么还在这儿？”
　　亦若看着半生也是一阵无奈，他和师兄二人本在客栈商量，是否要将此地的情况告诉师傅，突然间，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突然出现。这座小镇早已被二人的灵识所覆盖，一有妖气出现，二人立马就能感知到。是以带着妖气的半生一出现，二人就立刻往她所在的地方奔去。
　　“师兄，这就是半生，那只鱼妖。”亦若尴尬地开口。
　　不出所料，亦顾满脸失望。
　　半生也是一脸莫名，感觉这位大师兄不大待见她。
　　一番寒暄之后，半生了解了这里现在的情况。
　　“那个，我有个事不知道对你们来说重不重要。”半生弱弱地开口。
　　“说。”亦顾语气冰冷，把半生吓了一跳。原以为亦若道长已经够不苟言笑的了，没想到他这位师兄更不近人情，
　　“那天在白珏家里作恶的人还有一个，不过他跑了，在亦若道长来之前就走了。”
　　师兄弟俩对视了一眼，觉得这是个线索。
　　“还能认识他吗？”亦若开口，啧，这语气与他师兄对比起来简直温柔如水，半生想。
　　“能。”
　　亦顾马上掏出轮镜，让半生看，“这些死者里面有没有他。”
　　半生仔细地看了看，才摇摇头说：“没有。”
　　亦顾眸中顿时清亮了，终于有线索了。
　　“去寻他。”亦若。
　　“等一下，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死者。”半生突然严肃。
　　亦顾瞥了亦若一眼，将轮镜扔给了半生。
　　亦若也是满脸无奈，心想，又不是我要看，师兄你瞪我干什么。
　　“亦若道...道长，你看这个像不像白珏的妹妹。”半生看着其中一个女孩。
　　亦若接过轮镜，神色一暗，“是她。”亦若接着看轮镜，“另一个也在。”
　　“白珏呢？白珏呢？”半生异常担忧，她帮助这三兄妹接近两年，虽然不常见，但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不在里面。”
　　“道长，我想跟着你们去抓住这只妖族败类。”半生说得异常坚决。
　　“好。师兄你觉得呢？”
　　亦顾在一旁看得莫名，心想你都答应下来还看我做什么。还有，这小妖也是莫名自信，说不定在人家看来，你个同道士厮混在一起的才是妖族败类吧。
　　亦若和半生一起出现的时候，又给这座小镇造成了不小的恐慌，找个问话的人都没有，最后还是亦顾出面，一剑将人架住，这才问到了话。
　　“道长...你...你们问猴子啊...猴子很多天都...都没有出现了，都以为他死..死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放...放了我吧。”被问话的人一直打着哆嗦，最后带着哭腔。
　　三人对视，这个猴子肯定有问题。
　　“白珏家被人都砸了，他会不会也出事了？”寻不见人，半生很焦急。
　　见三人走后,那个被他们抓住问话的人往地上猛啐了一口,回家去了。
　　半夜，他正睡得正香，一滴紧接着又一滴冰冷的水落在了他脸上，将他惊醒，是漏雨了？他睁眼一看，房梁上正倒挂着一个披头散发，眼冒红光的怪物，张着大嘴向他咬来，方才滴落的竟是他的口水。
　　“啊....”凄厉的叫声传出来。
　　第二天，问话的那个人死了，是和以前的人一样的死法。亦若和半生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你滚，你们这些道士说得冠冕堂皇，又干了些什么事儿？连同妖来害人，是不是北华道长也是这般的人！”这些人情绪很激动，就差上来动手了，没有动手，估计也是因为打不过。
　　“你们这些道士自诩降妖除魔，法力无边，却又一个妖都抓不住。有什么用？”
　　这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但又是普通人，不能对他们下手，三人只好暂避。
　　“对不起，我好像连累了你们。”半生耸拉着脸。
　　“昨晚我并没有感受到妖气。”亦顾则更关心这个方面。
　　“我也是。”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杀人都可以将妖力控制在他们察觉不到的范围？他们还能对付得了？
　　“会不会不是妖？或者它本身就没有妖气？”半生小心地开口。
　　对啊!亦顾一拍大腿，这倒是个新思路。
　　“可不是妖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