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师》狐梨梨

11、第 11 章

　　顾时回到了自己之前被分配到的宿舍里。

　　这些宿舍的安排，是按照最初招人时候的顺序来排列的。和顾时同宿舍的，都是和他同一个学校的校友。这一会儿顾时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顾时一回到宿舍，迎接他的就是一双双好奇而晶亮的眼睛。

　　“顾同学你可终于回来了！”室友里一个人率先出声道，“你这么多天没回来，我们还真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呢。”

　　顾时微微一笑，刚想要回答，就听见另一个声音道，“是啊，这么久没回来，真有意思啊——你遇到的星球是什么样子的？”

　　“卫景明同学，你好像不是这个宿舍的吧。”顾时皮笑肉不笑道。

　　“我只是在关心同学啊。”卫景明站了起来，“而且，我喜欢收集数据，也喜欢做数据分析。我认为，作为同一个学校的校友，我们之间的信息共享一定是有好处的。而且……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你在黑洞里呆了快二十天，现在你出来了，自然就不会像是之前一样，随便和不是跟自己一路的人混在一起了。”

　　顾时下意识地看向了刚刚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个男生，对方已是迅速地避开了顾时的目光。

　　“你一定非得这么说话吗？”顾时抬眸道。

　　“我只是在实话实说。”卫景明的脸色依旧平淡，“你现在才回来，所以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你觉醒了，对吧。已经觉醒了的觉醒者，和还没有觉醒的普通人，自然是不会放到一起的。人类是群居动物，任何群居动物都会遵循种群类的金字塔结构，这是自然规律。你难道发现不了这一点吗？”

　　“我只是发现，你身上缺乏同理性的特征越来越明显了。”顾时冷冷道，“一趟黑洞旅行，好像让你整个人发生了不少变化。”

　　“不，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不同的。”卫景明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因为我在学生会里点过所有人的资料表格。43215个人，我只是翻一遍花名册就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住了。对于我而言，这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普通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你也觉得无聊才对吧，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会在黎明计划里等你——对了，这里还有属于你的一份表格，每个人都要填的。给你，晚安了，顾同学。”

　　顾时沉默地接过了表格，目视着卫景明就此离去后才出声道，“黎明计划是什么？”

　　房间里的男生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顾时在和自己说话，他轻声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高阶段的选拔集中吧，选中的可能会有精英课程之类的。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这样啊，谢谢。”

　　见到了顾时较为平常的反应之后，旁边另一个人好像也想再凑过来说些什么。但是他很快就被另一个男生给拉住了，顾时隐隐地听到他们在另一头讨论着些什么，大抵就是猜测顾时到底觉醒了什么之类的。

　　顾时并未多做在意，他将注意力转向了手中的表格。与其说是表格，这张纸倒更像是一张调查问卷。

　　“关于第一次进入黑洞投影的数据报告：

　　序号：203100431

　　1.你是否对你所降临的星球的质量具有初步测算？其数值大约多少？

　　2.该星球所属星系有何特征？是否存在卫星？夜间有无可明显观测到的天体现象？

　　3.你涉及到了该星球上多少范围？有何明显地形？

　　4.该星球上是否已经出现了较为成型的陆地生态系统？请举例说明情况。

　　……”

　　一些这样的问题与之后的选择题一起，最终组成一份报表。

　　在这之中，选择题的部分都要偏向于体感一些，比如说，问你在该星球的体感温度，是偏冷、适宜还是偏热之类的。

　　而在前头，这一些主观性提问就要显得深刻很多。在这些问题的下方，也留下了一片面积可观的空白，好像生怕他们要写的东西装不下一样。

　　顾时借了一支笔，开始填写起这张表格来。

　　第一题，星球的质量应该是在3.5~4x10^24kg之间……测量的数据是……根据公式得……

　　就在顾时将这些东西填的七七八八的时候，黑脸教官带着几个兵敲开了这件宿舍的门，“顾时，收拾上你的东西，跟我走，你得去你的新宿舍了。”

　　顾时收起了笔，他的东西并不多，几个士兵帮着他把东西拿着，不一会儿就整理干净了。

　　在临走前，顾时不经意间的回头一瞥让他看到了几个校友的眼神，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学生坐在教室里看着有同学被老师喊去参加奥数比赛一样。

　　但是，顾时最终被带去的却不是宿舍。他看到自己的东西被那几个士兵送去了一个方向，而他自己则是被黑脸教官带到了一处地下室。

　　秦九昭站在那里。

　　“立正，站好！”秦九昭冷声道，“我只在现在说这一次，以后在我这里，我不想看到任何懒散的行为举动。所以，你现在就站直了！收腹！脚并拢！”

　　“是，教官。”顾时调整了一下站姿，随后道，“那请问教官，现在我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哼，因为这里会是之后你每次集训过来的地方。”秦九昭说道，“在这里，我会给你单独训练。既然你想要挑最强的那一批人来当你的教官，那么，你就要由此接受最严苛的的训练。”

　　“教官，我可以提问吗？”

　　秦九昭微微点头，示意同意。

　　“我另外要参加的集训，是和黎明计划相关的吗？”

　　“哦，看样子你已经从你同学那里听说过这个词了。”秦九昭淡淡道，“我只能说，这不是全部。你们连黎明计划的真正含义都不明白，还在这里瞎掺和什么嗯？忘了最开始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建造一台前所未有的超级计算机，需要很多数据采集和研究，就是这样而已。”

　　“那，这个黎明计划和超级计算机有关吗？”

　　“这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情，学员。”秦九昭的语速慢了下来，“为了接下来我们能以教官和学员的身份好好相处，我就先告诉你我的忌讳吧。我，讨厌目高于顶盲目自负的人，也讨厌刨根追底不懂收敛的人，明白了吗？”

　　顾时定定地看着他几秒，“是，教官。”

　　“很好，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现在，向我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