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就是一个香饽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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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回忆戛然而止。君璃被小九唤回了神。
“小九，你说的妖集，真的在这里吗？”君璃好奇的问。之前只听玥娘提起过鬼市，没提过妖集。
“嗯。在这里，哥哥想去？”
“不不不，一点也不想去…”
他对妖魔鬼怪有心理阴影。敢问唐僧难道会自己想去妖界找大家来打劫自己吗？当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啦！君璃只是在想，若是今晚是妖集开启的日子，自己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万一误闯进去了多麻烦啊！可是之前有是自己先邀请的小九今晚继续出来玩……
“哥哥不必担心，哥哥不想去，便去不了。”小九见君璃纠结的神情，安慰道。
“那就好！”这么一听，君璃便安了心。“不过他怎么办？”君璃撇了撇身后的那个还跟着他们的小屁孩。
“让他跟着就是了。反正我们不去。”小九不以为然。
虽然本意是不去，但是事实并不如意。
本来跟着小九开心的逛着初元节第二日的夜市，甚是热闹。但是正当走在桥上时，他不知被谁狠狠推了一把，从桥上掉到水里。入水前，他看到了另外两人也随他跳了下来，想拉住他。一道火红的身影自然是小九，另一位竟然是那老气横秋的小屁孩。
但是入水后，他却看到了第三张面孔，一个脸色青白的女子微笑着，一手举着伞，伸出一只手向他探来，也想拉住他。而且这只手的主人游的更快，仿佛并不是在水里一般，率先拉住了他。君璃意识里响起一道青涩的女音。
“欢迎来到妖域。”
上岸后，最后一个醒来的是君璃。自己躺在小九的腿上。
小九有些急切的看着他道，“哥哥终于醒了，怎的如此不小心。”
“他是被脱下来的。”旁边正在拧着湿透了的衣服的小屁孩说道。
“哎，”小九叹了口气，示意君璃看看不远处的前方，“哥哥我们还是到妖集来了。”
君璃从小九身上坐起来，看了小九所指的方向。确实灯火闪烁，而此地已经不是我们下水前的那个陇月城的热闹夜市，虽然旁边这条河还是那么眼熟。
“哥哥你冷吗？”
说着，君璃果然打了一个机灵。一身湿透了，当然冷了。
“我们去集市里找家店换了吧。”小九凑近了些，紧挨着君璃站着，仿佛想给他点热量。
不过，还真的，小九站过来的时候感觉好像一团火焰过来了一般，煞是温暖。
君璃和小屁孩都默默跟着小九进了妖怪集市。君璃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好像妖集也挺有趣的。君璃感叹，果然不管哪里的节日上的集市都很热闹也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
三人到一家服装店里，小九和小屁孩都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两人都奇怪的看着君璃，还是一身湿漉漉的站在试衣间的帘子门口。
“哥哥可是不喜欢这一身？”小九奇怪的问道。
“额……不是……”君璃刚刚已经进了试衣间，准备要换了。刚脱了一件外袍，就听到了店里小二说了一句“好香”，吓得他赶紧穿了回来。
“那个，我暂时又有些热了，也好饿，要么我先带着这件衣服，我们先去找吃的。吃完我再换。”君璃尴尬的解释道。然而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
谁知小九竟然同意了，也没问什么。小屁孩本来就是跟来的，看怪物一样看了看君璃，便也没说什么。
小屁孩本来在小九付钱的时候，就跑了。于是小九付了三个人的衣服钱。而在君璃和小九在一家小店里坐下吃上东西的时候，小屁孩又跑了回来。还仿佛就是在自己家一般，径自吃着他们点的菜。
君璃倒是不在意，反正自己没钱，都是小九请。但是再看小九，仿佛要爆发了一般，阴沉着脸，嫌弃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自顾自吃喝的小屁孩。
“你回来干什么。”小九冷言冷语道。
“饿了，没钱。谢谢。”小屁孩简短的答道，嘴里工作不停。
君璃能感觉到小九想跳起来打人了。虽然小九对他从来都是笑眯眯的，但是此时深刻的感受到了小九那边传来的一阵阵寒气！虽然不是对自己的。不经意的君璃又打了一个哆嗦，毕竟还是一身湿漉漉的坐在这里。
小九仿佛感觉到自己寒气冻着君璃了，立马收了怒气。
之前玥娘说过，吃饱的时候，香气就几乎没有了，除非凑到跟前细细闻。吃完东西，君璃犹豫了一会，还是去找了个地方换衣服去了。毕竟湿漉漉的到处跑也很扎眼，一路上已经不少妖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了。还有些少女一脸绯红的，不怀好意的笑着，对他抛媚眼。无比尴尬。
“不要以为我不知。”小九在君璃离开后，冷冷道。
“报酬。”
小屁孩放下筷子，又将那残缺的刀柄递过来。小九冷哼一声没收，两人就这么冷冷的一直冷战到了君璃换完衣服回来。
“对了，小九，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吗？又该怎么才能回去？”
君璃一回到桌边坐下，除了看到小屁孩已经把整桌刚刚剩下的饭菜吃完了外，就是这两人之间的空气更冷了。不过身上衣物不再湿哒哒的，便也不会打哆嗦了。为了缓解气氛，君璃率先开口。
“哥哥。我没骗你。”小九定了定神，收了寒气，无辜的望向君璃。
君璃知道小九是说，白天他说了他不想来就来不了这件事情。
“没事没事，我信你。”君璃赶紧安抚道。小九这眼神甚是无辜，看的君璃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一般。
“因为我。”小屁孩难得开口。“来这里需要一个与妖有过缘份的人，和一份强烈的想来妖界的念头。”
君璃恍然大悟。难怪。如果只是他和小九的话，他们两都不想来的话，虽然第一个条件满足了，因为他自己就接触过妖，而且跟玥娘算是老相识。但是第二个条件满足不了。所以，他不想来，便来不了。
但是，这份念头，恰好小屁孩有了。三个人又是同时落水，被默认为了团体，通过了这两个条件。
君璃头疼的扶额，失算啊。不过又看到了那个刀柄，突然想到落梦之前的躁动。
“这个，是给小九的报酬吗？”君璃问小屁孩。
小屁孩点点头，小九不语。
“小九，能不能，借我看眼这个刀柄？”君璃转头非常非常急切的语气问了小九。
小九笑着点了点头，“哥哥拿去吧。”
“那便谢过了。”君璃一听，甚是欢喜。
君璃抽出腰间挂着的刀刃，颤抖着向着刀柄凑去。不过这颤抖，真不是君璃想，而是刀刃自己一直在颤抖。
没有想象中的合并，刀刃还是刀刃，刀柄还是刀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曾经是一把刀。因为断口的细纹，完完全全吻合了，只是断了就是断了。
君璃一颤，此时脑中浮现了一个哭红了眼的稚嫩孩童对君璃说，“她死了。”
“落梦？”君璃不禁问出口。
“落梦？”小屁孩激动的问道。
“哦，是的，这把刀叫落梦。”君璃回过神，脑中的孩子也点了点头后又消失了。
“你怎么知道？”
“这把刀……emmmm……可能原来有两个刀灵，其中一个刚刚告诉我，刀柄上的另一个刀灵死了。”君璃解释道。“小九，有个不情之请……”
“哥哥，我说了，这把刀送给你了。”小九笑笑，君璃不说完，他也知道君璃是想要那个刀柄。
小屁孩瞪了小九一眼，心里想道“刚刚还不收的人，现在又当是自己的东西送人了”。小九仿佛在说，“你给我了，收不收都是我的东西，我爱送谁送谁”一般回瞪了回去。
君璃默默无视了这两人的眼神交锋，不顾秀秀“铃铃铃”的抗议声，又扯了秀秀一条绣布。君璃小心的将刀柄和刀刃捆在了一起，又轻轻再扶了扶落梦，表示安慰，便将完整的道收回了腰间的皮质刀鞘里。
“哥哥，你叫什么？”小屁孩突然不再跟小九切磋眼神，转头问君璃。
“嗯？君璃。你呢？”君璃这才想到，一直都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
“不许叫他哥哥。”小九也懒得再瞪那小屁孩，但嘴上还是不松。
“不叫就不叫。不稀罕。”小屁孩竟然难得没跟小九反着怼。“轩墨。”
“轩墨？”君璃默念道。
小屁孩点点头，又迫切地说道。“君璃，你知道我族人在哪吗？”
“哈？”。
“我娘去哪儿了？”
“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君璃反驳道，吓得差点翻下椅子。转头还特意看着小九，仿佛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般，非常笃定举手发誓道，“我……我单身很久了，没碰过女人！！绝对没有！”
“我不是你孩子。”
“我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弟弟，我没有亲人还在世。”君璃继续想了想，说道。
“我也知道你没亲人。”
“那那……那你为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没孩子没亲人”君璃突然发现，重点不对。他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轩墨说道，“有一个妖怪，叫……好像什么玥。”
“啊！玥娘！你你你……你是他孩子？可是他真身是男的。”君璃恍然大悟般指着轩墨。
“你能不能……不提孩子！”轩墨无语道。“而且他是男的难道不能是他相好生的他的孩子嘛！”轩墨突然发现自己重点也被带偏了。咳了两声，又道，“我是人好么！怎么可能是他生的。”
“我讨厌妖怪，但是我醒来就见到她。可惜我打不过她，烦死他了。”轩墨提到玥娘的时候一脸嫌弃，然后继续说道，“我不记得我怎么到他那去的了。但是他跟我说，去妖集能找到你想找的人。那个认得这把刀柄的人，你想知道答案，可以跟着他。”
“啥？”君璃满脸问号。
“那刀柄，是我身边唯一的东西。我只记得看见了一只强大的妖怪，然后醒来我族人我娘，都不见了。所以我讨厌妖。”轩墨非常迫切的对着君璃说道。“你认得这刀柄，所以应该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失忆了，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君璃无辜的对上轩墨那迫切的眼神。
“真的不知道。”君璃看到轩墨不相信的眼神，立马解释道，“这把刀原先不是我的。”
啊，对，不是我的。是那个红衣玖梧的。是那段不想回忆的片段中被遗落下来的。
“我不知道刀主去哪里了，是不是活着都不能确定。”君璃伸手摸了摸落梦，神情黯淡道。
“怎么会……那死玥娘明明说找到你就能解开的……”轩墨有些烦躁而自暴自弃的说道，突然暴起，那刀指着君璃道，“你是不是把他们杀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小九也快速的起身，手上的酒杯恰好抵在轩墨的小匕首上，好笑的说道：
“没错啊，玥娘说的是，让你跟着，不是说找到。你莫不是听不懂人话？不过，哥哥才不需要你这么笨的随从呢。”
轩墨抬头愣了愣神，想了想，还是收了匕首，坐了下来，神情恍惚。也对，这个人是个人，那个妖怪，是个很强大的妖怪。不应该是个人。那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找到那个妖？
君璃倒是不怕轩墨动手，但是动手后自己受伤了死不了，那就百口莫辩了。困住轩墨族人的是个大妖怪，若是自己依旧是个人类，轩墨冷静下来大致就能想清楚。但是若是被发现自己不是个正常人类，那就不好解释了。怕是以刚刚那个气势过来，要追着他不死不休的追问吧。
三人离开了酒店，走到了妖集外的一片草坪。不少妖怪也在这里热热闹闹的放着天灯。
轩墨神情恍惚的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君璃和小九，君璃喊他他也没动静，便也不管他了。
小九一直陪着君璃坐在草坪上看天灯，轩墨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站着。直到最后没有几只妖在外面晃荡了，他们还是保持这个阵势待着。最后君璃和小九都默默的并排躺着躺着睡着了，轩墨也支撑不住困意，坐下来打坐般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第一眼就把君璃吓了一大跳。一睁眼就看到了一群妖怪围着自己三人。但是仿佛他们在忌惮什么一样，圆圆的围成了圈圈住他们三，却没有一只妖敢上前。
过了初元节，妖怪们都摘掉了为节日应景带着的面具，现出了自己的尾巴，耳朵，异于人类的长相。不过也有些，还是人类的姿态。
君璃心下大惊，深感不好。
“哥哥，你好香。”
君璃这才发现小九早已经醒了，一直盘腿坐在自己身边守着，手里还拿了两个馒头。见自己醒了，便递了过来。
“你……也闻得到？”君璃难得的get对了重点。
“不是都能闻到的吗？”小九歪头奇怪的问道。“他们都闻到了。”
君璃知道小九说的是围着他们的这黑压压一大群看热闹的妖怪。埋头啃着馒头，吃饱了，味道就会淡去了。想了想，转头问了轩墨，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
“轩墨，我很香吗？”
见轩墨都点点头，君璃无语了。原来只是非人之物才闻得到，难道现在连人类都闻得到了吗！！！！！这不是真的成了一块人人想咬一口的香饽饽了么！！真是糟糕啊！！！
又想到什么，君璃问小九，“你现在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小九困惑，“并没有。”
“那轩墨呢？”君璃奇怪道。
“我……想杀了这些妖。不过太多了，我一个人杀不完，打不过，还是不动手了。”轩墨倒是老实，走进君璃，咬牙切齿的轻声道。
君璃了然，扶了扶额。玥娘猜的不错，自己的香味大概是能激发人最深处的渴望。妖魔鬼怪大多会想吃了自己，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妖怪留着口水看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离得远远的。轩墨恨透了妖怪自然想杀了。小九……不晓得是什么原因没有被影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就是一个香饽饽（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