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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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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蕴心里咯噔一下,本来她就不大相信钱眷在树上会什么都没听到看到,但既然他装作啥也没听到没看到那就继续装下去啊,现在这么问她是何意?她该如何回答?
“郢王殿下,并没有为难我啊。”
钱眷一脸关切的样子,“他声音那么大都把我给吵醒了,我真怕他把你给摇坏了。”
果然,该看到的该听到的他是都看到都听到了,而且她也不信他在树上睡觉。
“哦,是,是郢王殿下问我,问我关于给陛下送画的事。”
“师待诏给陛下送画,郢王殿下想知道什么那么激动?”
她怎么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何会那么激动!
师蕴正不知道如何搪塞过去,就听钱眷惊呼道:“莫非郢王殿下对师待诏有什么企图,所以才如此的无礼,师待诏不用担心,只要将此事奏明陛下,陛下一定会还师待诏一个公道的,毕竟,师待诏是陛下的御用画师。”
师蕴被他说得急了,赶紧解释:“公子误会了,绝非公子所想的那样,郢王殿下并没有对下官有不轨企图,只是,只是想问下官一些事情。”
“问什么事情需要那么摇晃你,师待诏不必害怕,我都看见了,可以为你作证,决不让你再受欺负。”
师蕴赶紧说不是,他误会了,虽然她也不知道朱天赐为何那么激动,但确实不像钱眷想的那样。
想了想,她只得照实说:“下官也不知郢王殿下为何会发怒激动,他只是问下官陛下身边都有谁?”
钱眷疑惑的哦一声,问道:“陛下身边都有谁?他问这个作甚?”
“下官也不知。”
“那师待诏是怎么说的?”
“下官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实话实说了,陛下身边自然都是些宫女、太监还有后妃了。”
钱眷摸了摸下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郢王殿下为何还会那么激动?”
这个她真的不知道啊,她的肩膀被摇得生疼不说脑子都被摇得一片空白。
“那陛下身边还有谁呢?”她忽而又听钱眷问道。
没谁了呀,师蕴没说话,也没啥想说的。
“今日陛下身边是哪位后妃在伺候?”钱眷又问道。
“陛下后妃那么多,我也没见过几个,今日的并不认得。”
“他们说了什么?都是怎么称呼的?师待诏能判断出是什么分位吧。”
说到称呼,师蕴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她可什么也不想深究,跟她无关,她就一个画画送画的。
钱眷看她脸色变了,一脸关切地轻声道:“师待诏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师蕴看他一眼,觉得他眼神质疑,赶紧打消他的疑虑:“公子多虑了,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那可就怪了,郢王殿下不至于会无缘无故发癫吧。”
师蕴心里没底,实在不知道那女子是否是后妃,崔太监又警告过她,她还是不乱说了吧,免得又引出啥皇室秘辛。她只能默不作声。
“‘没再说什么?你离开前他们又干什么了?’他是这么说的吧?”
“啊?”师蕴惊讶的看向钱眷,这才意识到钱眷在重复刚刚朱天赐问她的话。
“我听到的好像就是这个。他们?郢王殿下问的他们是谁?”
师蕴赶紧哦一声,“郢王殿下问的应该是陛下和他的后妃吧。”
钱眷一脸的疑惑,“郢王殿下为何要问陛下和后妃干什么?更何况师待诏在场陛下能干什么?”
师蕴不得已尬笑道:“是啊,陛下和他的后妃能干什么,反正下官在的时候他们就是赏画。”
“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都是在谈论画。”
“只有一个后妃吗?”
师蕴点头说是,“就一个。”
钱眷点点头,隔了一小会儿又问道:“他们如何称呼?”
师蕴没想到他又问起了这个,心下一慌就没能掩饰住有些慌乱的脸色,钱眷看在眼里,笑道:“师待诏若是不方便说就不勉强了。”
师蕴又一惊,他看出什么了?赶紧镇定了一下心神,想说话搪塞一下又实在不知道该说啥。
“不过郢王殿下为人挺偏执的,师待诏要小心点。”钱眷又道。
师蕴赶紧答应了,“这次应该只是个误会,也或许郢王殿下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正好看下官不顺眼,就发了脾气。”
“你以后可要远着点他,毕竟有些阴晴不定,若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来找我。”
师蕴眨了眨眼睛,垂首低声道:“公子客气了。”
“是师待诏太客气了才对,朋友之间不必这么生分,正好,我也有求于师待诏。”
朋友?她跟他之间怎么就成朋友了?他俩也不熟吧!师蕴有些慌,赶紧道:“不敢当,公子有何事尽管吩咐在下就是。”
钱眷笑道:“师待诏毕竟是陛下的御用画师,我如何能随便吩咐,我是想,日后也请师待诏给我也画上一幅。”
原来是想让她给画画,他不是说他们东越也有画院么,那他应该不缺画师给他画像才是,但她依旧赶紧道:“公子想让下官画什么尽管吩咐就是,只要下官有这能力,定不敢推辞。”
“不着急,我也知道师待诏平日很忙,我自不敢劳烦,”他说着又放低了语调,并且又挨近了她道,“不过还望师待诏在一些群象图里对我手下留情。”
师蕴有些惊讶,抬目看他,见他正一脸笑意的看她,心里一颤,赶紧垂目道:“公子说笑了。”
“我可是真心请求师待诏在画到我的时候手下留情的,不过我知道师待诏有分寸,就是在画我的时候多留意留意。”
师蕴又看向他,感觉他是在说笑,又感觉他是认真的,她轻声道:“公子身份尊贵,下官怎敢怠慢。”这话听上去似乎很势利,但却是事实,这些身份尊贵的人她一个小小的画师可不敢得罪,即便以朱刚烈为尊,其他人也不可能真就怠慢了。
钱眷嗨一声,“你甭管我身份怎样,我们是朋友么。”
谁跟他是朋友,她当然是看身份,看来这人还真是自来熟。师蕴只得尬笑着点点头。
说着说着就到画院了,师蕴觉得还是不跟他一起进去的好,免得被人问起不知如何回答,便道:“那下官先进去了。”
钱眷会意,说好,又道:“师待诏要是再被为难,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们是朋友么。”
师蕴目前还是不能接受他俩已经是朋友了,但还是答应了一声便赶紧进了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