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路人甲的大佬之路》青椒炒饭

131、第一百三十章 告别（有个地方错了，改一下）

　　易燕媚是第二天才知道，昨日京城又来了两位高手。“幻矛”直破天和“亡神手”帅念祖，他们两人均为当年朱元璋座下出类拔萃的高手，他们二人当年武技就不在蓝玉之下，这些年他们隐居之后武技更是大有长进。蓝玉麾下谋臣中朱元璋设下的暗子更是早就洞悉蓝玉所有机密。

　　所以昨晚一役，没有什么悬念，朱元璋方面大胜，蓝玉方面全军覆没。

　　朱松感叹道：“可惜蓝玉一代名将，最后却惨淡收场。”

　　易燕媚笑了：“在你家老头子手里惨淡收场何止蓝玉一人。”无论哪个世界的朱元璋杀起功臣都没手软过。

　　朱松叹了口气：“上位者猜疑心太重，下位者人心不足。君臣相得之所以被视为佳话，就是因为太难做到了。”

　　易燕媚笑道：“你又不打算登上那个位置，想这么多做什么。说起来，你昨天跟着你家老头子一起去做吃瓜群众，朱棣对此是何反应？”

　　朱松平淡地道：“能有什么反应。当然是兄友弟恭，充分展示他做哥哥的慈爱。”就算朱棣心里对朱松恨得不行，他的表面功夫也要做好。

　　易燕媚笑了笑，不再提朱棣，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你家老头子既然想扶持你制衡朱棣，就没给你什么好处吗？”易燕媚说的是实际的好处，而不是带着去当吃瓜群众，见见以前的下属之类的，这些完全是面子工程。

　　朱松说道：“有啊。昨夜父皇提出让我暂时兼任厂位统领一职。”

　　“然后呢？”易燕媚好奇地问。

　　“我劝他直接把东南西北四厂都解散了。”朱松这句话讲得极为平淡，就好像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易燕媚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非得表演一个当场喷水不可。易燕媚哈哈笑了起来，笑完之后说道：“之前虚若无说，你家老头今年命犯太岁，流年不利，可能过不了今年了。我现在觉得若是你家老头今年真的过不去了，那很有可能是被你气死的。”
　　“当年他和恭夫人做下那等事情，他不是也不怕气死大哥吗？”朱松说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平淡，但是易燕媚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愤懑不平。

　　易燕媚明白，朱松是个重情义的人，朱松这是替皇太子朱标打抱不平，替马皇后鸣不平。

　　朱松冷冷地道：“他昨夜还咒你早死。”

　　易燕媚突然上前一把抱着朱松，轻轻地道：“谢谢！”接着放开朱松，笑道：“你家老头子这样坏，你就更要无情才行。他既然想利用你和朱棣相争，那你拿好处时可千万不能手软了。无论将来形势怎么变，握在手里的权利才是真的。”

　　朱松道：“我越表现出不想要，他就越会给我。今早已下达圣旨，从今天起，由我担任厂位大统领。”

　　“烟烟，烟烟。”柳杰大老远就开始喊易燕媚了。

　　“烟烟，阿松。”柳杰喊道。

　　朱松见柳杰神色与往常有些不同，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柳杰坐在两人旁边，先喝了口茶，然后说道：“严师兄刚才找我，问我是否有意接管东厂副统领一职。”
　　朱元璋身边有三位心腹：
　　西宁派三老之一的“灭情手”叶素冬执掌御林军，御林军又称禁军，负责皇宫安全；
　　已叛逃的“阴风”楞严是厂位大统领，掌管除东厂外的南西北三厂，对大明朝的领土分区侦察，专责针对各地方官和藩王的情报工作。
　　少林寺俗家第一高手‘夜枭’严无惧是东厂指挥使，直接受朱元璋指挥。所以东厂不像其它三厂般要听楞严吩咐，故又名内厂。

　　在这之前，因为陈贵妃的缘故，三人当中最被朱元璋看重的楞严。其次是得到西宁派支持的叶素冬。但这只不过是明面上的，朱元璋最信任的是严无惧，否则也不会让严无惧来执掌势力最大的东厂，要知道东厂能将整个京师都包括在他们的情报网。

　　严无惧虽是少林弟子，但其实与少林派关系一般，在少林派中，他就只与同是俗家弟子的柳杰关系还不错。

　　易燕媚刚和朱松讨论朱元璋为了制衡朱棣，让朱松兼任厂位大统领一事，柳杰又告诉两人这个消息。

　　易燕媚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又送好处来了？”

　　朱松点头道：“严无惧作为父皇的亲信，向来谨小慎微，如果不是他授意，严无惧决不会跟阿杰说出这一建议。”

　　易燕媚皱着眉头对朱松道：“若是其他的事，我都会建议你收下这份好处。但现在牵涉到柳杰了，所以此事的关键是柳杰的意愿。”

　　易燕媚转向柳杰问道：“阿杰，你是怎么想的？”

　　柳杰在来的这一路已经想清楚了，所以他只是思索了一下该如何措辞，就开口了：“我想接下副统领一职。”

　　易燕媚和朱松都没有表达意见，等着柳杰继续往下说。

　　只听柳杰说道：“我不像阿松那样胸怀大志，一直随波逐流。但近段时间，我闲着无事在京城四处游历。京城不愧是六朝古都，繁华昌盛之极。但听年长者讲，前朝时期此处处于蒙人之手时，可就没那么热闹。我突然想起后世，异族入侵，六朝古都毁于一旦，无数平民惨死。当然，那么多年后的事，我也管不了。但当下的事我还能管一管的。”

　　说到此处，柳杰叹了口气：“无论是魔师宫的图谋成功，还是单如玉的阴谋成功，这个城市都会经过一番清洗。我只是可怜这个城市的平民，好不容易过上几年太平日子，又可能要遭遇一场血雨腥风。”

　　“我想做些什么，但一个人能力有限，也做不了太多。所以当严师兄提议时，我心动了。而且在少林时，严师兄帮我许多，我也不想严师兄太过为难。”柳杰说道。

　　听完柳杰的话，易燕媚说道：“以现在的形势来看，魔师宫的图谋是不可能实现了。朱允炆身世被揭穿，按理说已经无法继承帝位了。但是，你们不要忘了，在我们的历史上，是朱允炆称帝了，朱棣在靖难四年后才得以登基。尽管这个世界不能等同我们的世界，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阿杰若同意担任副统领一职，那么我们的力量又多了一份。面对未来的变故，也能更多一份把握。”

　　朱松点头：“若是阿杰自己愿意，那么接下副统领一职，对阿杰来说不是坏事。就如烟烟所言，无论任何事，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未来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柳杰道出他的推测：“皇帝身死，朱允炆上了位，杀了燕王，杀了我们。”

　　易燕媚对朱松道：“你家老头子虽然老了，但也没糊涂。若是出现最坏的情况，那一定是你家老头控制不住局势了。而什么情况他会控制不了局势？”

　　没等其他人回答，易燕媚就自己回答了：“只有朱元璋死了，他一死，凭朱棣的威望自然会控制不住局势。朱元璋对朱棣一向忌惮，否则也不会扶持阿松去制衡朱棣。所以朱元璋必然不可能立刻就立朱棣为太子。他现在活的好好的，也不可能现在就留下诏书，宣布朱棣为大明继任之君。如果在尚未废掉朱允炆的太孙之位之前，朱元璋忽然暴毙。那么在朝廷不知情的大臣们以及天下人看来，朱允炆就是合理、合法的大明下一任继位君主。”

　　朱松点点头：“若是真的发生了最坏的情况，朱允炆上位成功。那肯定就是如烟烟所言的那种情况，父皇突然身死，且没有留下任何遗诏。父皇现在已经在对朱允炆下手了，他身边的势力正被逐一清除。只需再过一段时间，便可以把这些势力通通拔出，届时就会向天下宣布废除朱允炆太孙之位。”

　　易燕媚轻声道：“也就说，若真有变故，一定就在近段时间发生。”

　　柳杰皱眉道：“可从皇上这段时间的行为和严师兄的态度看，皇上他的身体不像是哪里有毛病呀。”
　　易燕媚摇头道：“不可能是病死的，病死都有个过程。绝对是属于那种突然发生，连遗诏都没时间写下的那种。”

　　朱松道：“最有可能的是中毒或刺杀。”

　　柳杰说道：“刺杀，不可能吧。”

　　易燕媚赞同道：“刺杀，那除非浪翻云或庞斑亲自出手才有可能成功。”而且只是可能成功，不是一定成功。易燕媚继续道：“而他们二人无论是哪位都不可能动手。”

　　朱松道：“中毒的可能性最大。我进宫一趟吧。”

　　朱松匆匆走了，柳杰挠头道：“我们刚才讨论的是最坏的情况。事情也许不会这么糟糕。也许接下来一切顺利，朱允炆被废太孙之位，燕王被立为太子，朝政平稳交接过度。”

　　易燕媚轻笑道：“你说的是最好的情况，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就算朱允炆被废，朱棣也不可能那么容易上位。他们两父子还有的斗呢！只不过朱元璋与朱棣之间的斗争将只限于朝廷内部而不涉及战乱，殃及平民百姓。”

　　柳杰笑道：“那样就最好不过了。到时候我就辞掉副统领之位，让他们斗去。”

　　朱松从皇宫回来了，但脸色仍未变好。

　　柳杰关心的问：“不顺利吗？”

　　朱松摇摇头：“很顺利。虽然经过初步排查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经过这次提醒后，以后会更加注意这一块。要想下毒毒死父皇，已基本不可能。”

　　柳杰奇怪的问：“那你为何还是不开心？”

　　朱松叹了口气道：“我向父皇提议，为了稳妥起见，最好提前准备一份诏书。”

　　“你家老头拒绝了你的提议，还把你骂了一顿，对吗？”易燕媚使用了疑问句的句型，不过口气确实是肯定句。
　　朱松点头。朱元璋何止是骂了朱松一顿，朱元璋认为朱松咒自己早死，把朱松骂的狗血淋头，还下令严禁朱松入宫。

　　朱元璋还道：“再多见这个逆子几面，朕就真会被气死了。”

　　柳杰提议道：“烟烟不是说，鬼王曾说皇上很可能过不了今年。要不，请鬼王前辈去向皇上提议。他的话，皇上总会信吧。”

　　易燕媚摇头道：“没用的。朱元璋这般人物，他们对自身有着无比的信心，他们相信自己更胜过天命。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想法。我们讨论的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现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刺杀不可能成功，下毒也成为了不可能的事。那么，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朱元璋瞬间毙命呢？”

　　柳杰摇摇头道：“我想不出。”

　　易燕媚叹了口气道：“朱元璋也是如此认为的。他想不出，在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还有有什么能让他瞬间毙命。所以他不会写诏书，他此时心中可能还在想，‘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柳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既然都做好万全准备了，那么最坏的情况兴许不会发生了。”

　　朱松轻叹道：“但愿如此。只是离开皇宫时，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易燕媚轻拍朱松的肩膀安慰道：“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尽人事，听天命。
　　易燕媚见朱松和柳杰都因为自己的话沉默了下来。易燕媚决定转移话题：“之前我将从山城带走的势力归还了乾罗。现在我把剩下的势力都交给你吧，阿松。”

　　朱松不解的问道：“怎么突然做这个决定？”

　　易燕媚笑道：“不是突然做的决定，我是早就想如此做了。你们知道我的，我对权势兴趣不大。当年若不是为了借山城的情报网找仙仙，我都不会加入山城。如今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的争夺，个人的力量能起的作用有限，我就不插手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些倦了，想四处走走。因此，我留下这些势力也没用，不如交给阿松。我希望阿松，你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

　　柳杰皱眉道：“烟烟，你是要走吗？”

　　易燕媚回答道：“是啊。”

　　对于易燕媚要离开，朱松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走了，朱松问道：“烟烟，你现在就要走吗？”

　　易燕媚想了想，回答道：“就这几天吧，跟几个朋友告个别，然后就走了。”

　　柳杰不解的道：“为何非要在当下就离开，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才离开不可以？”

　　朱松思索了一会，就大概明白了易燕媚的想法：“烟烟，你现在离开京城，是否是想，一旦京城发生意外，你在京城之外更方便行事。”

　　柳杰也明白了过来，“烟烟，你是担心我们都在京城会被人一锅端了。”

　　易燕媚点点头，“这也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但我暂时不想说。”

　　朱松善解人意的道：“烟烟，暂时不想说那就不说。”
　　接下来易燕媚将自己手中的势力都逐一向朱松交代清楚。

　　在一旁旁听的柳杰起初听的还算认真，听到后面就有些无语了。

　　易燕媚告诉朱松他手中有哪些势力，手下有哪些人才，这些人才应该怎样正确使用。易燕媚又交代朱松自己手上有哪些商铺，这些商铺后续该怎么发展。易燕媚还告诉朱松，她拥有一些珍贵的收藏品，它们各自都在什么地方，应该如何对待。

　　柳杰忍不住吐槽道：“烟烟，你有必要交代的这么事无巨细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交代遗嘱了！”

　　易燕媚和朱松立时顿住了，望向了柳杰。柳杰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面色大变。只见柳杰先是啪啪打了自己两嘴巴子，接着望向西方，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童言无忌，佛祖莫怪。”

　　易燕媚脸上恢复了笑容：“没事的，阿杰。我不信这些的。我只是想着，若是之后京城一切顺利，没有变故，我就暂时不回京城了。那么等我在外逛了一圈再回来，怎么也得好几年吧。所以就想把事情都交代的清楚一些。”

　　朱杰脸色还有些难看，但他也知道柳杰只是单纯的爱吐槽而已，并无恶意，所以只好皱了皱眉头说：“阿杰，以后说话要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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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翻了一下覆雨的原文，其中有个地方写错了，之前一直把楞严写成东厂大统领，后来发现写的不对，重新改了：
西宁派三老之一的“灭情手”叶素冬执掌御林军，御林军又称禁军，负责皇宫安全；
已叛逃的“阴风”楞严是厂位大统领，掌管除东厂外的南西北三厂，对大明朝的领土分区侦察，专责针对各地方官和藩王的情报工作。
少林寺俗家第一高手‘夜枭’严无惧是东厂指挥使，直接受朱元璋指挥。所以东厂不像其它三厂般要听楞严吩咐，故又名内厂。
前面写错的地方，等修文的时候再改。这个不影响整体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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