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ers]至高法则》蓝珑琼

6、第二章 黑暗的呼唤

　　不可否认，拥有漫长与无限的时间后，就会变得无所事事。
　　譬如龙族，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去学习其他种族的语言；譬如魔族，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去找其他种族的麻烦。
　　越是高位魔族，这种情况会越发的明显。所以相应的破坏性更大一些。
　　因为他们能够得到几乎任何一样东西，能够达到几乎所有的目的，生活也跟着单调。
　　作为仅次于魔王们的强大魔族，兽神官杰洛士也面对同样的问题。不过他比他的同族们处理得好得多，除了常规的破坏，离间，和一切黑暗的活动之外，与同类相比他对人类有深厚的兴趣。他喜欢游历不同的地方，阅读各种资料典籍；喜欢各种美味的风味儿小吃，来丰富他对甜食的嗜好；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人，通过观察他们来了解人类间的活动和感情。
　　兽王洁拉丝最满意他的地方，就是他聪明又伶俐，而且比任何一个魔族更擅长伪装成人类，这种绝技甚至高明到连那些没有见过他的魔族都会被他所骗。
　　兽王洁拉丝最担心的地方，也正是这一点。比起其他魔族，他对人类的兴趣太多了。
　　所以洁拉丝常常委派他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无论大的小的，有时候连本该分派给最底层下属的小小任务都会因兽王大人一个心血来潮丢到他的身上。
　　这些是她给他的试炼，考验，也是磨练。
　　令兽王欣慰的是他果然不愧是自己最得利的助手，无论大事小事都办得十分妥当。更甚至，因为了解人类杰洛士能更充分的利用人类的心理弱点和感情空缺来达成任务。久而久之兽王也就对他的种种行为视而不见。任务交由他手上去做，办完后给个详细汇报，一般这样就算结束了。当然他必须要绘声绘色得讲解到让兽王殿下觉得不无聊的程度，否则就算完成了任务，也算作没有完美达成。
　　杰洛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完美完成任务，顺便充实自己的生活，观察令他感兴趣的人类。
　　说实话，最令他感兴趣的还是叫做莉娜的魔导士。
　　要说起来恐怕没有一个魔族不对她感兴趣，她的魔力她的能力她的胆气，还有她能够召唤万物之母金色噩梦魔王的独一无二。要比喻，莉娜应该是魔族垂涎三尺又碰不得的热栗子，散发香气又滚烫无比。
　　杰洛士本人对她的兴趣，一开始更多在于一种不服输的比较上。要知道几乎所有经由他手中的计划全部都完美达成，这是他引以为傲的智慧和荣誉。可是莉娜.因巴斯这个特例，一而再再二三的跳出他设好的框架，将结局来个大扭转。别说是他，连冥王大人的计划都被看似完全中计的莉娜在最关键的时候给破坏得一干二净，虽然他本人对冥王大人的计划没什么好感，但是那也是令他非常佩服，本以为绝对完美的计划。
　　他对莉娜这个人类感兴趣。
　　跟她牵扯到一起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有趣。
　　杰洛士偶尔会思考，如果让他来吃，要怎么剥开这颗热栗子？
　　在所有魔族来看复杂无比困难重重的事在他看来简单多了，因为他比他任何的同族都更了解‘人类’这种生物。莉娜.因巴斯可能宁可舍弃生命也不愿加入魔族，但是，为了一个叫高里的男人，她甚至可以毁灭世界。
　　是的，只要用一个巧妙的计划，设计得当，莉娜.因巴斯会为了高里投入魔族的阵营。
　　而阴谋诡计与算计，对杰洛士来说就和呼吸一样自然，继承兽王智慧的他可以做出数十种可供采用的方案来达成他的目的。
　　不可否认，他对能够召唤噩梦魔王的莉娜隐隐有种来自心底的威胁感，而正是这种威胁感迫使他必须认定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对付莉娜。否则就是对他自己存在的一种否定。
　　但是，一直以来兽王洁拉丝殿下都没有给过他拉莉娜加入魔族的指令。甚至有一次他都接到哪怕杀掉莉娜来换取瓦尔加布投身魔族阵营的指示，洁拉丝大人都没有提过一句让他来说服莉娜。其他任何一派的魔族都曾接到拉拢莉娜的命令，只有他除外。
　　他不认为洁拉丝大人怀疑他的能力，他也从未想过怀疑洁拉丝大人的安排。只是，他对于这种明显的偏趋有点奇怪。洁拉丝大人不喜欢莉娜吗？还是你觉得莉娜作为人类要比作为魔族更有价值？
　　有一次他曾从侧面提出，他可以试着去拉拢莉娜。
　　当时兽王大人磕一磕烟灰，睨了他一眼。
　　“用不着。”
　　没有其他的原因和解释，他任性的主君再度沉思在自己的谋略里。
　　说实话，杰洛士有点不安。
　　总觉得，兽王大人仿佛察觉到某种他没察觉到的事，这件事与他有关而他却一无所知。
　　好吧，他承认莉娜作为人类来说很强，但是在他面前还算不上威胁。洁拉丝大人让他拉拢瓦尔的时候不也说可以考虑杀掉莉娜，杀死一个人类对他这样程度的魔族来说简单到不值一提。
　　但是洁拉丝大人不希望莉娜成为魔族。这是他的感觉。
　　无从猜测，大人究竟是为何有这种安排。
　　杰洛士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是兽王手下第一大将，还是对兽王殿下的远谋难以占卜。他对兽王大人的崇敬更加深刻。
　　但同时，他又更加觉得不甘心。
　　好得属下必须推测出上司的心思，将任务120%的完成。他想，我需要更多的观察来判定兽王大人认为莉娜是人类更有价值的原因。
　　此时的杰洛士正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女孩。说实话她睡着的样子比醒着的时候好得多，清醒得她简直是暴力的代名词，比菲莉亚更像头暴躁的龙。
　　怎么看都怎么普通的女孩。矮矮的，扁扁的，脸蛋仔细端详也看不出哪里可爱。
　　想不通这样平常的一个女孩，为何每次都在他本以为完全掌握、了解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出人意料。
　　忽然，杰洛士听到隔壁隐约得动静声，不由笑了。
　　哎呀，来啦。还真不出他所料呢。
　　于是他俯下身，在莉娜耳边轻轻吹一口气。
　　“呀~！”耳朵是莉娜敏感的地方，她尖叫一声跳起来，看清来人气红了脸；“你——”
　　“嘘~”杰洛士用手点点她的唇，“太大声可是看不到好戏了哦~！”
　　好戏？
　　说罢杰洛士摆摆手，推开她房门走向隔壁。
　　“等一下，你这个闯入少女房间的混蛋！”莉娜压低声音咒骂。
　　隔壁是菲莉亚和瓦尔加布睡的房间。本来瓦尔加布有自己的房间，但是由于莉娜和高里他们的到来，小瓦尔同菲莉亚睡在一间。
　　杰洛士轻轻推开门缝凑过去，似乎做过几百遍一样轻车熟路；莉娜也靠近过去从门缝往里瞅。
　　“瓦尔加布，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梦得含义吗？你不想知道被隐瞒的真相吗？”一个黑影说道，“你不想恢复以往的荣耀，取回属于你的力量吗？到这里来吧。”
　　小瓦尔站在床前，犹豫一下，摇头：“不，我不想知道。你快滚，在吵醒菲莉亚妈妈之前离开我的视线！”
　　黑影笑了：“呵，妈妈。你可真是妈妈的乖宝宝。瓦尔加布，你甘愿这样下去？无论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你都是她的孩子。无论多久，她都不会注意到你的成长和你的渴望。等你成年之后，她就会离开你的生活。”
　　小瓦尔摇头：“闭嘴！妈妈才不会！”
　　“你不明白吗？她对你，对你的族人心有愧疚，才会在补偿和怜悯的基础上照顾你。当她决定离开的时候，你没有力量和能力来阻止。到我们这里来吧，取得力量，那么你便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维持你想要的生活。”
　　小瓦尔没有说话，迷惑，或者说是动摇了。莉娜激动得想叫喊，被杰洛士捂住了嘴。
　　莉娜狠狠得咬了杰洛士一口！丢下貌似捂着手颤抖貌的杰洛士，一脚踹开门。（众：杰洛士，你有痛觉？！杰洛士：我是跟着场景走啊！不觉得这样表现比较搞笑比较像人类？众：……）
　　“别听他扯淡！黑狼刃~！”
　　魔力弹穿过黑影虚幻的身体，黑影露出狰狞的笑容，如流动的液体一样在空中迅速‘流’向床边，将菲莉亚包裹住。
　　“妈妈！”瓦尔试图抓向菲莉亚，却被黑影隔开。
　　“菲莉亚！”莉娜紧张起来，她不敢随意攻击否则会伤到菲莉亚。
　　“跟我来吧，瓦尔加布。加入我们。”黑影道。
　　瓦尔加布咬牙：“只要你放开妈妈，我就——”
　　“哎呀呀，那可不行。那样我可就伤脑筋了呢。”
　　杰洛士突兀出现在黑影跟前，伸手一把戳破黑影，直接将菲莉亚从中拖出来！
　　莉娜早等着这个机会了：“海王枪破击！”
　　黑影唰得一下消失，莉娜的魔法扑了个空将菲莉亚的房间戳穿窟窿。
　　“怎么这么吵……”不知道是魔法效力还是本身就睡得死，菲莉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脸前的特写尖叫一声：“呀啊！”
　　杰洛士显然不准备继续承受噪音污染，一松手将菲莉亚摔到地上。
　　“妈妈！”小瓦尔跑过来。
　　“你这垃圾——！”不明所以的菲莉亚愤怒咆哮，“你做了什么？！”
　　杰洛士浮在空中嘲笑：“哎呀，这句话问得真有意思。难不成，你这条粗鲁的蜥蜴以为有人对你图谋不轨？放心吧，就算真有，那也是‘公.蜥.蜴.’！哦不对不对，公蜥蜴说不定也看不上你这么粗鲁，野蛮的低等生物呢，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菲莉亚愤怒，“杰洛士——！”
　　“——咦？！”
　　“咦咦？！”菲莉亚似乎忘记杰洛士，自己不知道在惊慌什么。
　　“怎么了菲莉亚？”本来准备避难又觉得状况不对的莉娜问。
　　“菲莉亚妈妈？”
　　“我——变不成龙形了！”

　　蓝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