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ers]至高法则》蓝珑琼

43、第三十五章 敌对

　　“莉娜.因巴斯，唯有你不能饶恕！”
　　这个语气这个神情，啊啊啊！不要告诉她瓦尔加布恢复过去的记忆，变成跟黑暗之星融合时候的他！莉娜心里做出‘呐喊’的姿态，表面装作很镇定，虽然她的表情有点抽搐。
　　若说她遇到的敌人里最棘手的不是某位魔王殿下，而是这位主了。跟某杀手一样难缠的追杀还不够，PK了一次又一次都非但没挂还给她升级，一开始是魔族模式，后来来个龙族+魔族模式，最后还给她个禁断的黑暗之星+魔族+龙族模式，还有哪位主有比这位主还令人头疼的吗！而且黑暗之星可是融合异界的神魔之王的混沌存在，与之融合后他瓦尔加布的意识竟然占了主导！那强烈的意念与复仇心怎么能不令她心惊！
　　瓦尔加布新生后莉娜总隐约觉得担心，虽说重生才是瓦尔加布的渴望，但是那是他与黑暗之星融合后受到神王与魔王的意念的影响。真正的瓦尔加布是带有对她的仇恨与不能报仇的遗憾而消失的。应该说是做贼心虚，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跟高里一起去看菲莉亚，主要还是看瓦尔加布的情况如何。确定瓦尔加布满意于现在的生活后她才松口气。哪想到——
　　“真是命运的重逢啊，莉娜.因巴斯！”
　　“等等先听我说——哇！”
　　瓦尔加布抬手放出类似黑色闪电一样的魔力将在场所有人都给电了下，幸好杰路跟莉娜反应敏捷立即架起结界，不过还是令莉娜吓了一跳。
　　“瓦尔加布，现在的你是完全的新生，不要被过去的仇恨所蒙蔽，而放弃现在拥有的幸福！或许对你来说我死不足惜，但是请不要伤了一直深爱着你的人的心。我已经见过太多了，这样的事……”莉娜说着流露出伤感，她想起某位一心要刺杀她的杀手。为失去妻子而迁怒于她，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子。
　　“闭嘴！”瓦尔加布怒道，“新生？你以为只要洗清我的记忆就不用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吗！无论是怎样的理由，都不能改变你杀害加布大人的事实！握有威胁世界的力量，真正该消亡的本来应该是你！而你却伙同冥王一起杀害加布大人！”
　　“喂！等一下！”莉娜惊叫，“我是被陷害的好不好！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是冥王的陷阱！”
　　瓦尔加布冷笑：“莉娜.因巴斯，你似乎搞错了，我不是指责你什么。我只是单纯的为加布大人复仇！杀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看来是多说无益了，莉娜率先发动攻击，然而烟消云散之后发现攻击竟然无效！这简直像当初面对加布时候的感觉！不是一个等级的！莉娜虽然有很强的魔力，依然只是人类，跟天生具有强大魔力的魔族不同。其实正常来说就算她发挥最高的战斗水平与魔法能力，也只是跟杰洛士差不多的水平。她的唯一优势在于掌握了取源于混沌的魔法，不完整版本的神灭斩跟完整版本的重破斩。而这两个魔法不是能够轻易使用。
　　尤其是重破斩，不小心就会毁灭世界。而且就算成功的控制了重破斩，谁能知道召唤纯粹的能量生命体恶夜魔王后的后果？那一位可是创造了神魔，令他们征战不断；曾经一度占据过她的躯体，毁灭所有无形、有形之物只在一念之间的存在！召唤一位至高无上，喜怒无常的可怕存在到世间，有时候还不如她自己接受死亡呢！
　　如今的瓦尔加布处于压倒性的优势，看来圣石所封印的魔龙王之魔力已经被他完美吸收。莉娜开始琢磨怎么逃掉避其锋芒，然后想办法再对付他。毕竟瓦尔加布不是黑暗之星，他针对的只是她个人的生死，不会牵连太多的无辜。再说是她想用神灭斩也得是在对方被困住等着她去砍，如今的状况是正相反啊！她连完成咒文的时间都不够就被连续的袭击。
　　正想着瓦尔加布再度袭击，这回他瞬间出现在莉娜跟前，一脚将抵挡的杰路踢开，再一掌劈断高里的剑，拳头直捣莉娜的腹部！莉娜赶紧用魔法护身已经有点赶不及，整个人身被弹出去，断掉几根肋骨。她吐口血，疼得眼冒金星。这已经很轻了，如果当时没用魔法防御的话那拳直接在她身上开一个血洞！
　　“莉娜！”本来还在犹豫的阿梅里亚赶紧放出魔法想暂时阻拦瓦尔加布，她自己立即利用漂浮术跃向莉娜的方向想帮忙治疗，然而背后挨了狠狠的一击使得她惨叫一声面朝地摔下去。
　　此时杰路已经爬起来跑过来扶起阿梅里亚躲过接下来的狂轰乱炸。高里取出备用的剑一击劈开迎面而来的魔法攻击然后去扶莉娜，瓦尔加布冷哼一声将攻击模式从爆炸式的魔法再度转换为最初那种黑色闪电，很遗憾的是金属导电，高里的剑害得他跟莉娜一起被电个够呛。
　　“哎呀哎呀，这样可不行。”杰洛士一脸笑容，“菲不去帮忙吗？”
　　“……！”此时菲莉亚早已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她满脑子想着瓦尔加布已经恢复记忆，一定认为她是伪善者，是圣龙一族的仇人。想到瓦尔加布将以仇恨的目光仇视她，内心百种感情搅在一起，使她说不出一句话。被杰洛士一提醒时，她的泪几乎掉下来。
　　莉娜是无辜的。她才是他的仇恨对象。正是他们黄金龙一族，瓦尔加布才有那么悲惨的身世与遭遇。那句：你以为洗清记忆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根本就是在指责她自己！
　　“啊，既然如此，”仿佛看懂她想法的魔鬼笑道，“就把你的命借给我用一用。”

　　菲莉亚身侧的杰洛士抬起手，他的自她的后背从另一侧绕到她的胸前，指尖触及到菲莉亚的脖颈，顿了下，落在她的肩膀上。他的手指轻轻朝下探，在她的锁骨上缓慢勾动。
　　“不介意帮个小忙吧，菲，再借用一次你的喉咙。”他在她的耳边细语，“当然，没有效果的话你就没有用处了。”
　　他的手指只是看似轻轻的拨动了一下后抠入她的胸口以上的颈锁，那个力道已经给菲莉亚造成极大的刺激。锁骨附近的穴位一旦被人制住便无从逃脱，而且如果再用力一些的话会弄断那些脆弱的骨头。这种手法一般只有在非竞技性的武道中用来遏制敌人，更广泛的用于军队的拷问刑罚。
　　“呀啊——！”
　　菲莉亚惨叫一声，疼痛的挣扎却无法挣脱。她悲伤而愤怒的瞪着他，却发现他的神情与目光竟然比她更加愤怒，还显得异常焦躁，异常到他不得不用杀意来掩盖。
　　当她的目光与他接触之后他迅速移开眼，似乎在掩饰什么。伤害她的那只手力道略微放松了，他的杀意反而更加浓烈，像头受到刺激的野兽充满攻击性。他再度转回眼狠狠的瞪着她，弄得菲莉亚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在伤害我，为什么你反而像是受到威胁似得！
　　杰洛士的杀气是那样的明显，以至于那边忙于作战的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之前菲莉亚的惊叫已经令瓦尔加布分神，此时他彻底的忽视莉娜转头看向菲莉亚。
　　“别碰她，杂碎！”
　　瓦尔加布转手攻击杰洛士，莉娜趁机攻击瓦尔加布，这回没有防备的瓦尔加布被正面击中。莉娜没有趁胜追击而是随手一个火焰弹砸向杰洛士，杰洛士轻松躲开，杰路趁机插入出现在菲莉亚身边，带着菲莉亚飞离开。
　　“唉，莉娜SAN怎么攻击自己人呢。”杰洛士恢复戏谑的常态耸肩笑道。
　　“我可没有会伤害我朋友的自己人。”莉娜冷声道。
　　“真令人伤心，我可是站在莉娜SAN你这边的呢。”杰洛士摇摇头，“你还没有注意到么，莉娜SAN。都已经——这样明显了。”
　　他在说什么？莉娜莫名其妙，突然她想起什么扭回头，只见刚才攻击荡起的烟雾散去，瓦尔加布还站在原地。瓦尔加布用手扶着自己的头，一副痛苦的表情。
　　“菲莉亚……”
　　这是——！莉娜灵光一闪，她抬头看到最初曾经见过与瓦尔加布在一起的魔族佳丽悬浮在高空之中，佳丽的双手展开掌心向着地面，似乎在施展什么魔法。
　　“阿梅里亚，杰路，高里！”
　　被点到名的三人立即行动，虽然他们没有完全弄懂莉娜在想什么，但是大概猜到莉娜准备做什么。阿梅里亚率先攻击瓦尔加布，瓦尔加布挡住攻击并将注意力转向阿梅里亚的时候，杰路突然飞起来放出冰矢攻击空中的魔族佳丽！瓦尔加布也跟着飞起来直接劈断杰路的攻击保护了佳丽。就在此时高里一跃而起踩着杰路的脑袋做垫脚直接跳到瓦尔加布面前，正面一剑劈下去！瓦尔加布挡住剑一脚踹向高里，这次高里闪开伸手拽住他的脚！
　　高里受到重力作用下坠，被他拖住脚的瓦尔被拽着下沉了一下，又迅速抬手准备劈高里。
　　“兽王牙操弹！”莉娜的攻击直冲着瓦尔而来！
　　由于被高里拽着瓦尔加布无从迅速躲闪，他赶紧抬手交叉挡在面前准备奋力抵挡正面攻击。谁知魔弹冲到瓦尔面前后以不可思议的方向转了个弯，以弧形直接击中他身后的佳丽！
　　“哇啊！”佳丽急忙架立结界阻挡，然而牙操弹威力强大，击破结界使得她受创。
　　瓦尔加布的身躯猛地一抖，突然昏过去直接从空中落下。高里惊叫一声赶紧松开瓦尔双手做飞翔的姿势拼命想减慢自由落体速度，可惜依然砸向地面。
　　莉娜开始念咒文，高里扛着瓦尔，杰路背着菲莉亚，阿梅里亚跟杰洛士也迅速闪人，所有人紧急避难ING！
　　“龙~破~斩！”
　　魔族佳丽在火红之光中湮灭。
　　结束了。
　　连着使用那么多大型魔法，莉娜脱力坐到地上。
　　“果然瓦尔加布是被那个魔族操纵。”杰路叹口气。
　　“嗯，也说不上操纵吧，毕竟瓦尔加布还是瓦尔加布，”莉娜解释，“瓦尔加布过去的记忆被引出来，却没有‘现在’的记忆。大概是魔族觉得瓦尔加布对菲莉亚的感情会影响到他，所以只压制住他关于菲莉亚的记忆，所以当菲莉亚遭遇危险的时候瓦尔加布记忆的封印松动。”
　　“嗯，果然是这样。”某魔族马后炮的点头笑道。
　　莉娜怒指：“果然个P！你个欺软怕硬只会压迫弱小的蟑螂！就算是那么回事也不能那样对待菲莉亚！”
　　杰洛士很无辜：“追根结底她都没受伤，我又没杀她。”
　　莉娜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索性不理那跟人类思想有壕沟的家伙，让高里把自己扶起来跟菲莉亚一起去看瓦尔加布的情况。
　　杰洛士收起笑容，面无表情。
　　直到现在，刚才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魔族为什么天生被设定为没有人类的种种正面感情。
　　因为……它会令魔族弱化，让纯粹以理智为行为基础的魔族失去动机变得彷徨。
　　其实当时他是想杀死菲莉亚的，或者让她重创。那只滑上她喉咙的手，本来应该割开她的血管让血液喷溅。那样的话瓦尔加布不仅会动摇，甚至可能严重的失控，到时候是他绝佳的机会。莉娜将压制瓦尔加布的力量，而他则可以趁着他失控的时候利用原本与瓦尔之间的契约夺取那强大的魔力。反正他已经从那帮人手里‘救出’了菲莉亚，之后就算是杀死她，也不算违反契约。
　　但是，那颗水晶心脏鬼使神差的给他制造麻烦。他以为只有与莉娜.因巴斯有关的时候它才会出来捣乱，看来不是那样。彷徨，灵魂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下，焦躁而不安，仿佛扼住那条龙族脖子上的手扼住的是他自己喉咙。他不得不改变手段，但即使那样还是在菲莉亚指责控诉的目光中受到影响。那只手，在接受他意志的控制前放松了。
　　对于魔族来说，无论是什么时刻，这种反应都意味着危险与死亡。
　　他被触动，紧张起来。是不是只要跟谁接触，与谁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变得如此？是不是所有跟他接触过的人跟事物，将来都将成为潜在威胁？神族的心脏为什么这么脆弱柔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的生出正面的感情！
　　别看他现在悠闲的站在莉娜他们面前，悠闲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其实他的每一个神经都紧绷着，他觉得自己身处在危险之中，眼前的每一个人哪怕是那只水母高里看起来都充满威胁性，如果有人拍一下他的肩膀恐怕他会跳起来干掉对方！
　　当然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情绪，他们的注意力正在逐渐清醒的瓦尔加布身上。这场战争是否真正的结束，完全要看这个孩子醒来之后要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