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
陆秋迷迷糊糊睡到下午一点二十才起来。
像是有点睡断片了，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喻白的卧室思考了好一会儿“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喻白在身边动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床上还有个人，而且挨得挺近。
下意识地竟然想了一下——
我把我同桌睡了？
这个想法才跳出来，他就觉得自己很傻|逼。
怎么可能呢，自己又没有那方面爱好。
以前跟郑杨和梁夏天都一起在家睡过，甚至挤过破宾馆的一张单人小床，对陆秋来说是挺无所谓的事。
好哥们都能穿同一条裤衩呢，睡一觉怎么了，就当是增进感情了。
他下了床，把被子给喻白盖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喻白家的装修风格挺奢侈的，卫生间装得像个总统套房。
洗完带着一脸水珠出来，凉快了一点，也清醒了一点。
看这个时间再去图书馆有点不大现实，而且喻白还没醒呢。
陆秋在沙发上坐下，掏出耳机戴上，数学题做的有点恶心，学会儿英语吧。
他语法学得不错，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平时基本是背背单词。
手机里存了英语一共九本书的单词录音，对陆秋来说，这玩意只要会说，就能会写。
跟学语文差不多。
他一边听一边看着地板上的花纹，在心里来回描了几遍。
两个单元听完听见了一点不大一样的动静。
陆秋摘掉耳机，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喻白正走向厕所。
五分钟后从厕所出来走到他身边坐下，同样挂了一脸小水珠。
陆秋伸长胳膊，关上了身边一扇窗户。
喻白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瞄到挂着的耳机线：“在听听力？”
陆秋摇摇头：“听单词。”
喻白点点头，弯腰把书包从地上捡起来。
陆秋按了暂停：“还去图书馆吗？”
“不去了吧，”喻白说，“在家也能学习。”
陆秋点点头，正要把耳机拔下来，电话响了。
陆珉打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忙吗？”
“我能忙什么，”陆秋笑了，“在同学家学习呢。”
“不忙的话来我店里一趟，咱俩聊聊，”陆珉说，“你姐跟朋友吃火锅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放心。”
陆秋其实不大想聊，没什么好聊的，但嘴上却答应了：“行。”
毕竟是他姐夫，得给个面子。
挂了电话发现喻白正看着自己：“要走？”
“嗯，有点事。”陆秋说，拎着书包和手机站起来往门口走。
喻白：“晚上一起吃吗？”
“看看吧，”陆秋换了鞋，“给你发微信。”
外边正是最晒的时候，陆秋从喻白家出来直接骑车去了姐夫店里。
两个穿白衬衫的理发学徒正站在门口，看见他一脚踏上自家台阶，立刻热情地迎了过来：“理发还是烫染？”
“找人。”陆秋直接往里走，看见陆珉正靠在里边抽烟。
他喊了一声：“哥。”
陆珉往门口看了一眼，看见他，把烟头按在手边的烟灰缸里走了过来：“找我的。”
这话是对跟在陆秋身后那两个有点不知所措的小伙说的。
“你这店里，”陆秋看了一圈，布置没什么变化，但气氛跟上回来的时候不太一样，有点太热情了，让人不大舒服，“是不是不太对啊？”
“那俩新来的，”陆珉下巴往门口点了点，“干活不大行，我让他们先给打打下手，不知道怎么就理解错了，这两天还没轮到说他们呢。”
陆秋把书包放在等待区的椅子上：“咱俩聊什么？”
“怎么了，心情不好？”陆珉在他对面坐下，拿出烟盒抽了一根出来，但没点火，还把烟盒往陆秋那边低了一下，“我又不说你。”
“谢谢，不抽，”陆秋摆了摆手，“中午没睡好。”
陆珉把烟放在小圆桌上：“你学校的事用我帮忙吗？”
陆秋摇了摇头：“我能解决。”
“怎么解决？”陆珉说，“打人吗？还是停学？”
陆秋皱了下眉毛，不大高兴：“能不提这事吗？就是个意外。”
“我知道我不算你家长，没立场管你，”陆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但你不用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没有。”陆秋有点烦。
从记事开始，所有人都这么跟他说。
用一种客客气气的语气说，我没资格没立场不应该管你，但因为你情况特殊，虽然我不想，可我还是要插手你的人生。
每到这种时候，他很想把“没必要”三个字挂在脸上。
他倒也不想什么事都自己操心，但是还有谁能替他操心？
指望这两个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管的两口子吗？
那真是太魔幻了。
他站起来，背上书包：“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走了。”
“等会儿，”陆珉冲他招了招手，“你胳膊上那玩意摘下来。”
陆秋低头看了一眼胳膊。
还套着护腕。
其实他每晚都摘下来，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条深红色的结痂，偶尔有点痒痒的。
“怎么了？”陆秋没动，“看我戴着不顺眼？”
陆珉看着他：“我记着你不爱打球吧？”
“最近爱了，”陆秋说，“别管我。”
“钱够花吗？”陆珉又问他，“我给你班主任转了三千，让他给你那同学抵药费了，这事对你应该没什么影响了。”
“好，以后还你。”陆秋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下来。
杨秋实药费，欠陆珉三千，人情一次。
很烦。
又不是自己的家长，干嘛要做到这个程度呢？
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不会觉得腻吗？
他转身往外走：“我先走了。”
听见身后陆珉“嗯”了一声，还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陆秋转头看了一眼，他姐夫正吐出一口烟雾，还冲自己招了招手。
从店里出来不知道应该去哪好了。
图书馆么，这会儿没座了吧，也不大想进去。
喻白家？又不是自己家，进进出出的，有毛病吧。
他骑着车在家附近晃了一圈，最后在图书馆前的公园停了下来。
公园里有条长廊，头顶是栅栏的设计，一格一格的，既不遮光也不挡雨。刚建成的时候上边还爬着些喇叭花，过了个冬天就都死完了。
第二年就变得光秃秃的了。
陆秋在长廊里坐下，车停在身边，掏出数学题看了看。
长廊没有能放书的地方，椅子太高，只能垫在腿上，放了卷子又没法放草稿纸。
只能挑自己会做的简单写了写，又把题干画了画，难的留着晚上回家做了。
几个老大爷带着老年人用的那种小霸王随身听从他身边路过，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惊诧，疑惑地往陆秋身上瞟了好几眼，最后气定神闲地在他身边两张长椅的距离停下，嘿嘿呀呀跟着小霸王唱了起来。
好不热闹。
陆秋叹了口气，这习是学不下去了。
他收拾了卷子，把车留在原地，先去图书馆走了一圈。
果然没座了。
比上午的人还多了不少，带着几岁小孩的家长，搂搂抱抱的狗男女，一些一看就不是来学习的人也都赖在椅子上不走。
一个空座都没有。
有几个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几岁的女生好奇地看过来，被陆秋狠狠地瞪了回去。
最后还是给喻白打了个电话。
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陆秋？”
“我能去你家吗？”陆秋问，他心情不好，尾音压得很低。
其实现在挺想找人打一架的，但是没有打架的对象。
“来。”喻白说。
“嗯，我先挂了。”陆秋说。
到了喻白家楼下才想起来还没买花，把车锁在他家小区院里，又去附近的文具店走了一圈。
小学的时候到处都是小红花，路边随便一个摆摊的大爷大妈那都有一摞，但现在居然都没有了。
陆秋问了两家文具店，都没有。
行吧，他想，狗就狗。
到楼下给喻白打了个电话，没到两分钟人就下来了。
陆秋看见他出来，先“汪”了一声。
“让狗咬了？”喻白上下看了他一遍，“还是狂犬病犯了？”
“没买着小红花，”陆秋说，“我这人讲信用。”
喻白笑了：“哦，先回家。”
陆秋跟在他身后应了一声：“汪汪。”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