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离笳

29、不如化作双栖蝶（中）

　　——大明宫——

　　长孙在天明的时候，进入了织锦的房间，微明的天气，灰尘再空气中跃动着，那些细小的东西才是深宫中最强悍的存在，那么多年，那么多的沧桑，它们都坚持了下来，依然再阳光中舞动着最曼妙的舞蹈，于是，长孙在那一束光线的面前，伫立良久。看着那一束在阳光中跃动的灰尘，她又想起以前她大着胆子去推开那个人的房间的门的时候的样子，一室的灰尘飞舞，昭彰着它们的忿懑。

　　这个屋子，终究不是自己的，哪怕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这个屋子还是那个人的，只要那个人存在过，介入过自己和李世民的生活，那么，这个人注定就是大家心中解不开的心结。手指挥向空中，想抓住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徒劳。自己原本就是知道的，自己永远也比不上那个人，自己做得再好，大典后宫打点得再好，也比不上那个人在李世民面前微微的一笑。

　　罢了，罢了，人都不在了，想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当初她在的时候，自己都未曾在陛下的面前抱怨过什么，而自己，也一直隐忍着。隐忍了那么久。很多的宫女都说自己是泥塑的皇后，只会隐忍，不知道去表达自己的忿懑，连一般的妃子都会的争宠也不会，可是那些宫女何尝知道，正是因为她是皇后，才不能去陛下那里争宠，那样，自己就没有那种叫做母仪的东西了。

　　母仪，母仪，哪里都是母仪。

　　“观音婢，你不能只顾着去想自己的事情，还要为陛下着想，从你做皇后的这一天开始，你就不是你自己，而是代表陛下的另一个面，你要先去考虑别的妃嫔，再想到你自己，这样，你才可以做好一个称职的皇后。我们长孙家，要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去伤害别人。不能为了自己的欲望，去给别人下绊。”无忌哥哥的声音还是萦绕再耳际，那是在陛下登基之前，哥哥告诉自己的话。

　　要公允，要公正，要有气度，要……哥哥的话，那么严肃，却是句句都是大实话。自己以后不是只是长孙而已，自己更加是一个象征，一个母仪的象征，自己是阴阳的一半，是太极负的半个圈。是陛下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人。

　　虽然陛下不告诉自己，但是凭着自己和陛下这么多年的夫妻，自己还是知道的，自己在陛下的心中还是有独特的地位的。陛下喜欢的是文静，与世无争的自己，而自己，虽然想和她一样，那么肆意，那么张扬，可是，还是不行，因为自己如果这样，就不是陛下口中的敦厚温婉，而是陛下有可能会重新去定义的疯癫。

　　一样的事情，不一样的人去做，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是人不同了，还是定义的人的心不同了呢？

　　两者都有，两者都没有。忽然，她的心中浮现出一句话，人和人都是一样的人，人和人又是不一样的，人心和人性，一样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