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离笳

12、初遇（下）(修改版）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

　　织锦回眸，便是那个男子，带着天家的堂皇，这样的蹿进了她的视线。于是，织锦微微蹙了眉头，看向那个男子。心里暗暗忖度着要如何做才有礼。眼前的男子，浑身是说不出的庄重莫名。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女子，与杨妃毫无二致的长相，但是，却比杨妃多了几分娇弱，更加惹人怜爱。他很想去触摸眼前的女子，可是，现在还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人，万一，这女子是景阳王的妾室……李世民的拳头握了起来，如果连这么美好的人都被景阳王那般的人玷污，那么，他便真的不会饶过景阳王。

　　但如果这个女子是景王的女儿，他该如何面对？是把她接进宫，还是留在这府邸中？哪一样都不是李世民希望的。基于对杨妃的爱，他喜欢眼前的女子，可是，基于对景阳王的顾忌，他排斥眼前的女子。

　　织锦看着眼前的男子一直打量着自己的样子，深思的眼神，那种流转的眼波，像个无底洞，要把人吸进去似的，织锦头一次觉得，一个人，也可以深沉成这个样子。是那种抓不住地感觉，可是，又是那么诱人。吸引着她停住在这个地方。

　　李世民向前，靴子在草地上踩踏，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空寂的地方，声音显得格外大，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也就那么突兀地昭示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于是，脚步就再也挪不开。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大家都没有向前或是后退，就这么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很奇怪的沉默蔓延着。两个人都尴尬着，又都没说话或是移动，时间好像停滞在了这里。

　　如果宿命流转的旅途就停滞在这里，那也算是个比较好的结局，可是，事实与想象相反，事实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锦鲤跃出了水面，扑动着尾巴，把冰冷的湖水溅在织锦的身上。

　　织锦不防，轻声地哼了出来，娇憨的声音，在李世民的耳中，是那么甜美，就像那一年，杨妃在大婚的夜晚喊的“民”那样，李世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冲上前，一把抱住织锦。很紧地把织锦圈在自己的衣服里，织锦闻着李世民的麝香味，挣扎着。

　　手抵上眼前的人的胸膛，但是无奈，个子的悬殊，让娇小的织锦只能在李世民的胸口做挣扎。但是这挣扎并没有让李世民死心，压抑了多时的欲念终于在今天爆发，李世民觉得自己的心，满足得要爆炸了。

　　“杨妃，杨妃……”他把嘴贴在织锦的耳朵边，很轻很小声地呢喃着，好像要确认什么。织锦这个时候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把自己当作了别人，自己是别人的替身。苦涩涌上了心头，忽然很嫉妒那个女人，居然有一个人这么爱她，爱到癫狂。

　　眼泪伴随着捶打流了下来，苦痛渐渐蔓延。织锦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什么杨妃！”可是眼前的人已经是几近疯狂了，还是紧紧地抱住织锦：“杨妃，杨妃，这一次，我不要你再离开我的身边。”

　　李世民觉得自己快要到极限了，这么多时的思念，这么多时候的忍耐，在今天，在见到这个和杨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以后，就再也按捺不住，就像缺了口的河堤，思念的水汩汩地流了出来，不，是奔涌了出来。现在的他，又怎么能听见织锦的哀求。

　　织锦气急，一个巴掌挥了上去。啪！手掌落下，眼前的人的脸上留下了红红的五道印记。李世民呆住了，他吃惊于织锦的巴掌，天家的尊贵让他从小便没有挨过打，太傅也是，从来都没有打过他，今日的巴掌，是第一个。这个女人，真的让他生气了。

　　天家的尊严！此时的李世民心中全然没了刚才对杨妃的爱，女子的巴掌把他激怒了，更何况这个女子是景王的不知道什么人，于是，眼睛开始眯了起来，眼神变得危险，原来抱住织锦的手猛然松开。

　　李世民推开眼前的人，手一把掐在了织锦纤细的脖子上，眼睛瞪得血红：“你居然敢打朕！”手在织锦的脖子上渐渐收紧，织锦觉得自己的力量都快消散在这掌中。

　　眼皮渐渐下垂，抬不起来，织锦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涣散，眼前的景物也渐渐模糊，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了眼皮，就看见李世民因为愤怒而血红的双眼。刚才的温存，刚才的柔声，都荡然无存，如果织锦原来没有见过他，织锦会以为眼前的这个残暴的人，是另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织锦的意识，好像被抽离了身体，飘散向了远方，在眼皮闭上的最后一个瞬间，她听见了一声：“陛下，住手！”然后沉沉地陷入了黑暗。黑暗真的好舒服。至少，没有那么多的丑陋与美丽，大家全都是黑的。都是一样的存在。

　　而浮云，也正是在李世民最疯狂的时候赶到的。他也庆幸自己赶到的及时，不然，眼前的女孩子的生命，就要像晚春的桃花一样飘散了，但是当他看见织锦那与杨妃毫无二致的面容时，他便明白，自己救的，不是晚春的桃花，是未开的海棠。

　　浮云跪在李世民面前，现在的他，很想救眼前的女孩，不仅是因为以前的杨妃救过他的命，还因为这个女孩，是一条命，一条活生生的命。

　　李世民的怒气渐渐消散，再加上浮云为眼前的女孩求情，以前，浮云从未为任何人求过情，可是这次，却为了这个女孩，为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居然跪了下来。李世民看着浮云跪地和织锦昏迷的样子，心中有点不耐烦了，这里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这个女孩就真的要死于他的手下了，为了自己的威严，就算是浮云的请求，他也会不顾的。

　　李世民甩了衣袖，离开了湖边。心里的怨气并没有全消。但是这个时候的他，需要的是离开，后面的事情，浮云会打点好的。现在，自己只要回到大堂，等待浮云料理好后面的事情，然后，就可以回那巨大的鸟笼了。

　　一想到那巨大的鸟笼，李世民的心中就是不耐烦，大明宫中的她，肯定在忙着今年的甄选。今年，又会有哪些女人进入这鸟笼呢？李世民期待着。

　　踱着步子进了大堂，而与此同时，收到家丁的口信的王爷，也赶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终于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