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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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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白日里,钟离羽就已潜入客栈,悄悄跟在秦章他们身后。
本想趁秦章不注意,偷偷将陆焱之救走,但秦章这人实在太过狡猾,竟时刻缠在焱之身旁,夜里更是强迫焱之行那腌臜之事。
钟离羽想要救出陆焱之的心越发迫切。
这下趁着入夜,秦章不在房里,他便连忙潜入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入睡的陆焱之,他悄声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拍了拍陆焱之的胳膊。
“陆兄,醒醒。”
陆焱之被折腾得累了,睡得有些沉,一时半会儿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钟离羽见他不醒,便不再唤他。
直接伸手将人打横抱起,就要带他离开。
甫一将陆焱之抱起,他就感觉怀中人儿身子过分轻了,不似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隔着里衣都能摸到那清瘦的身板儿,没有一丝赘肉,甚至都能感觉到有些咯得手疼。
他愣了愣。
果然,秦章是个禽兽。
陆兄身子都这般孱弱了,那禽兽还不肯放过他。
思及此,他将陆焱之抱得更紧了些,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刺来,他下意识躲闪,然而那剑气好似已摸透他的身法,任他如何躲闪都无所遁形。
脸颊上、手臂上顿时被划出道道伤口,只是任他如何狼狈,那剑气却未伤他怀中的陆焱之分毫。
“什么人!”钟离羽沉声喝道。
房门被砰地一脚踹开,秦章面容森冷,那张绝美的脸早已盛满了怒气,周身气息寒冷得快要结冰。
“给、我、放、开、他!”
话落,秦章再次提剑朝着钟离羽杀来。
二人很快缠斗起来,小小的客房被打得七零八落,钟离羽的武功本就不敌秦章,这会儿怀里还抱着个陆焱之,更是施展不开,只能尽力抵挡。
秦章也怕伤到焱之,没有下死手。
只是看着焱之被这小子抱在怀里,他就目眦欲裂,不爽极了。嫉妒好似要将他吞噬,他恨不得将眼前这混球生吞活剥了!
上次在风沙派的比武现场,他就瞧这小子不顺眼,焱之还三番五次为他求情,现在更是直接上门来抢人,秦章别提有多气了!
陆焱之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觉着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杀气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以为半夜遇到个刺杀的,却没想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在一个男人怀里。
而秦章正手执长剑与这男人缠斗。
陆焱之心道是在做梦吧?那还是继续睡过去好了。
然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他抬眼仔细瞧了瞧那抱着他的登徒子,见是钟离羽,他愣了愣神。
“钟离兄,你怎会在这?”
钟离羽看他醒了,便道:“莫怕,我来救你出去。”
救他?
陆焱之更懵了,他与秦章好好的,为何要救他?
“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
知秦章是个醋坛子,他这会儿躺在钟离羽怀里,不管有理没理,这醋坛子都要好好发作一番。
也难怪他这般生气,若是再不制止,只怕是要当场杀了钟离羽。
钟离羽依言将他放了下来。
秦章却是更气了,焱之一醒来,就和那男的你一言我一语,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心头闷闷的,没来由的一阵苦涩。
想他这天下第一美人,爱慕他的人数不胜数,他却在陆焱之面前患得患失,说出去都恐是让人不信。
“焱之,过来。”
秦章的剑还直指着钟离羽,语气却分外温和。
陆焱之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他了解秦章的脾气,等他一过去,秦章便会对钟离羽大开杀戒。
虽与钟离羽认识的时日不多,但陆焱之早已将他当成了朋友,他在江湖上友人很少,从前有个谢沉玉,而他却为了救他,尸骨无存……
想到谢沉玉,陆焱之有些落寞。
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朋友,他不想让秦章伤害对方。
于是,他开口道:“秦章,别伤他。”
“你说……什么?”秦章握着剑的手一紧,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下。
陆焱之认真道:“他是我的朋友,不要伤害他。”
如水的月色倾泻一室,落在秦章那绝美的容颜上。
美人轻笑一声,语气及尽嘲讽。
“我还未伤他,你就觉着我会害他,焱之,我秦章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他笑容苦涩。
陆焱之心头一痛。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要解释,秦章却打断道:“不用说了,我知你的意思,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你所想的那种卑鄙小人。”
他一步一步朝着他们二人逼近。
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气。
“我看到他抱着你,恨不得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看到他要带你离开,他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
说着,他的剑用力插入钟离羽的肩头,鲜血溅了陆焱之一脸。
他面色一变,“秦章,你干什么!”
钟离羽一时不察受了伤,他忙捂着肩后退,“焱之,此人很危险,你最好离他远点。”
秦章此刻早已被嫉妒冲得失去了理智,他上前又是一剑,剑招很快,受伤的钟离羽根本躲闪不及,眼见那剑要朝着对方的心口刺去,陆焱之连忙挡在钟离羽身前。
“秦章,你够了!”
秦章执剑的手连忙收回,因内力反震,他喉口一阵腥甜,却死死咬住牙关,不愿让陆焱之看出来。
他眼神痛苦地看着陆焱之,将那抹腥甜用力咽了下去,遂才开口道:“焱之,你一定要护着他?”
陆焱之不想他误会,“秦章,他只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多心,我只是不想看你出手伤人。”
“我知道了。”秦章落寞地收起剑。
唇角边的笑意越发的苦涩。
“我不会杀他。”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秦章!”陆焱之追上前去,秦章却与他拉开距离,“时候不早了,快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去了秦越的房间。
陆焱之怔怔地看着他背影,知他是伤心了,他想要去安抚他,可秦章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身后,还有受伤的钟离羽要他照顾。
他是医者,不能对伤者置之不理。
……
秦越睡得正香,突地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他忙裹紧了被子,一股不好的预感把他惊醒,一睁眼,差点没吓死。
只见秦章站在床前,一双美目似要滴血般看着他。
“二、二哥,你这是怎了?为何不跟焱之一起睡,跑来我这……”秦越战战兢兢道。
秦章怒气未平,“滚!”
秦越屁滚尿流地滚下床,看着秦章占着他的床睡了下去,心里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