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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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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夏知鸟在那儿愣了一小会儿,微眯双眼看着此刻站在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她确实喝得脑子有点不好使了,为了辨别真假,甚至还用右手指甲掐了一把自己的左臂。
疼痛告诉她,这一切或许是真的。隋至清就站在她的面前,可她却还是觉得难受。
隋至清静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松开了她的肩膀。
夏知鸟抬起食指指腹,将眼泪从眼角处抹去。然而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就变得清晰,仍旧还是雾蒙蒙灰恹恹一片。
搞笑的是,很快就又有新的泪水弥漫了上来。
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种怎样的状态。感觉好像是清醒着的,又好像是醉了,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同时也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虚幻。
“我恨你,”夏知鸟望着隋至清,声音由低变高,“十年来从未停止过!”
恨……?隋至清看着她,紧抿双唇。
好巧,自己也恨她。也是十来年从未停止过。
片刻,隋至清望着她,唇角微咧,露出奇怪的笑:“是么,那我可真荣幸,被你恨了这么久。”
听到这话,夏知鸟心脏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呼吸变得难以顺畅。
她推了隋至清一把,就带着满脸纵横的泪水转身朝洗手间走去了。
中途她脚上崴了好几次,也照旧没停下,继续强硬固执地行走着,隋至清在踉跄一步后,没有跟上去,只是背对着她,握紧拳头站在原地。
夏知鸟从洗手间出来后,走到水槽处,将包从肩膀处拉下,咬紧牙关边哭边洗手。
此刻她的手现在抖得就像个帕金森病人,脚下也站不大稳,似乎随时可能倒下去。
最后,夏知鸟抱着包蹲在一个角落里,取出手机,给叶芊打了个电话,哽咽道:“芊芊,我们走吧……我在……我在……你快来……”
隋至清站在洗手间外的墙壁处,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倚靠在墙壁处,将头别到一边,静静地看着走廊墙壁上挂着的油画作品,眸光之中浸满了无趣。
别人都是栽在爱情两个字上,她却像是栽在了友情上头。难道这是上苍送给自己的独特大礼?
过了会儿,叶芊握着手机推开一扇门走出来,面露忐忑地左右张望着,走到了隋至清旁边。
“我知鸟姐在哪儿?她说想回去了,但又说不清楚她现在在哪儿……”叶芊拉住隋至清的手臂,喘着气问。
“里面。”隋至清指向洗手间。
“噢噢,好的!”叶芊点了下头,然后将包的带子拉上肩头,就走进了洗手间。
进去之后,叶芊才发现夏知鸟已经蹲在卫生间的角落处睡着了。
“姐?知鸟姐?”叶芊拍了夏知鸟好几下,可是夏知鸟都没有反应。
叶芊只好咬着牙将夏知鸟给架在肩上,将她带出了洗手间。
喝醉酒的人很沉,叶芊也不是什么肌肉型选手,扛起夏知鸟来,连吃奶的劲头都使上了,才勉强架住。
“那,我们先走了,等会儿他们问的话……”叶芊望向包厢的方向。
“我知道,我就告诉他们,说你们有事要先行一步好了。”隋至清点头。
“嗯嗯,好,那么就谢谢你啦!我带知鸟姐先走了!”叶芊说完后,就带着夏知鸟从隋至清旁边走了过去。
隋至清看了下手表,没有管她们,低下头往包厢快步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叶芊那边就传来了一个重物倒地声以及叶芊爆发出的“哎哟”声。
隋至清刚刚才拉住门把的手此刻又立马松了开来。考虑再三,隋至清终于又二话不说调转头,走到了叶芊和夏知鸟旁边。
“我刚刚……”叶芊看到隋至清,准备开口说点什么。
然而隋至清没让她说完,就将夏知鸟给一把抱了起来,皱着眉头望着叶芊: “你去按电梯。”
“哦哦!好的!”叶芊急忙点头,一路小跑过去按下了电梯按钮。
隋至清就马上抱着夏知鸟走进了电梯之中。
叶芊站在她们斜后方,一会儿看看电梯上的灯,一会儿又看看隋至清,忍不住开始揣测:难道说这个隋姐姐就是知鸟姐口中那个神秘兮兮的“某个人”?
不知道,没有姐姐大人的命令,她也不敢瞎说话,万一说错了什么,可就玩完了。
下了楼,隋至清抱着夏知鸟跟着叶芊走到一辆车旁后,稍微愣了下。能开这种豪车的,一般来讲,挺少见的。
待叶芊将车门拉开,隋至清就把夏知鸟放进副驾驶座上,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你们住哪儿的?”隋至清回头问叶芊。
“茗鼎之家!”叶芊回答,“有点远,但是很出名!”
“走高速还好,半个小时吧。等会儿你注意着她点儿,她今天喝高了,回去后如果发现她身上出了红色疹子,你就把她拖医院去。”隋至清说。
“嗯!”叶芊点头,想了下又问隋至清,“那个,小姐姐,这里你认识什么靠谱代驾不?我……还是新手,上高速是违/法操作!”
她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干不来这种事情。
隋至清不禁顿住了脚。
一会儿后,她她注视着夜空舒出口气,拉开驾驶座车门,对叶芊说:“你坐后边儿去,我来开吧。”
“噢!好!谢谢!”叶芊对此是求之不得,连声道完谢,就马上坐到了车上。
一路上的气氛都十分安静,只有叶芊手机里会不时传来一些小游戏的声音。隋至清也没有出声,只是在夜里安静地开着车,
约摸半个小时后,隋至清总算是到了夏知鸟住的酒店。
和叶芊一块儿将夏知鸟带到她的房门处,待叶芊刷开门后,隋至清就将夏知鸟抱进了房中的床上。
“等会儿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等一下哦!我出去接个电话!”
就在隋至清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叶芊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中央做了个噤声手势,就悄悄退出了门去。
隋至清看着房门自动关上,无奈地抚了下额头,望向床上的夏知鸟。
房间的灯光没有全部打开,只是玄关处大亮着。玻璃窗外的城市夜景虽说美丽,同时却又散发着种寂寞的味道。
隋至清在屋内转了转,然后在一个茶几上头发现了个烟灰缸,里头躺着两三个烟头。
捏起烟头看了看,隋至清又丢下它们,走到夏知鸟床边。
俯下身,隋至清将她颊边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垂低了头。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始仔细地检查起了夏知鸟的皮肤。
脸上,没过敏。脖子,没过敏。手臂,没过敏。腿,没过敏。
然而就在隋至清准备起身时,一只纤手却突然紧紧环住了她的脖颈,隋至清只能被迫俯下了身去。
“所以……什么在意不在意的,都是假的……对不对?”夏知鸟微眯着双眼,望进隋至清的瞳孔之中。
醉酒后的世界朦胧且扭曲,夏知鸟看着她,只觉得她的影像在这世界中不停颠倒。
隋至清抿着唇,将头转向了一边去。
“看着我,回答啊……你不是说过在意我吗?”夏知鸟将她脖颈再度拉低,右手攥着她领子。
“你醉得太厉害了,好好休息吧。”隋至清握住她那只扣在自己领口处的手,准备拉开。
“说啊,为什么不可以再说一遍?不肯重复一遍,是因为你所谓的在意我,都是假的,对不对?”夏知鸟松开手,跪坐起来望着她。朦胧夜色之中,她的外衣滑下了手臂,里头的小吊带也是松松地搁在光洁的肩头上,只需要轻轻一挑,便可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