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绝望的审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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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的审判法庭还是很热闹，确切地说比大战结束前更为热闹了些，即使伏地魔曾经也利用过法庭来处置过他所认为的敌人们。一大部分的傲罗和一些官员，包括马上要上任的魔法部部长巴蒂克劳奇都不是很喜欢审判，本来抓人就很吃力气，还要费神费力地去应着条条框框定罪，很麻烦也很令人生厌，尤其是有些狡猾的罪犯们总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逃避罪责。因为是公审，嫌犯提出自己是冤枉总不能不理会，拿出证据还要各个核实。一来二去，一个嫌犯有时候都要开三五次庭。
巴蒂克劳奇一向以铁血硬腕为人熟知，对食死徒有着如同傲罗般的零容忍，他本想全体公事公办，一网打尽，甚至不愿意给著名的邓布利多什么面子，可随着抓捕行动的继续，他发现各方面压力变得越来越大，一些他原来选择忽视的圈圈绕绕，现在却使得他处处掣肘，一腔热血如今也不得不面对事实。在其位，知其难，他开始同情他曾经不屑的上位者们，有些账，那是真的难算。
他摊在座位上，双手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做了个深呼吸，又马上坐起身来，双肘支着办公台开始翻看已经不知道被翻了几次的卷宗。
这已经是第十三个人公开说自己是被夺魂咒控制了，什么醒来发现有人死在身边，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左臂上多了个标记，还有什么魔杖不见了，有精神疾病之类的各色各样的借口，见鬼的是他们还能编出一个个感人肺腑声泪俱下的故事，一个比一个凄惨，就是赌审判团有人会所谓的感同身受。
克劳奇对这些人是很不屑的，蛇鼠两端不知所谓，可有些人他确实不得不认真对待，倒不是那些人的故事编的有多好，而是他们的姓氏让人不得不考虑再三。
比如下一页这位，卢修斯马尔福。
他明显比一般的叫屈食死徒聪明些，他不只是说，至少拿出了实际行动。社交资源，名声产业，金钱财富，在他诚恳地向克劳奇提出交易的请求的时候，克劳奇犹豫再三，终是点了头。一个人的命不算什么，可从此以后永远站在自己身后支持总比自己冒风险得罪一片纯血明智多了不是？更何况，马尔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有足够的身不由己的理由，并非自身邪恶，回归正道不仅容易更是他所愿，和与他相同背景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克劳奇妥协了马尔福的案子，也随之意味着他必须卖邓布利多的面子。小天狼星布莱克一案虽然当事人言之凿凿，可是彼得已死死无对证，所幸知晓的人不多，邓布利多签下保释答应让他待在自己家里留待观察也可以敷衍过去。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案就稍微麻烦了一点，左臂上的印记就必须进行开庭，巴蒂克劳奇至今还对公审时候邓布利多兼具霸气和威慑力的证词记忆犹新，这次庭持续了一整天，终于在最后敲了无罪下来。对此，克劳奇不得不佩服邓布利多的精力十足。而这最后的阿拉斯托穆迪，克劳奇竟然和邓布利多达成共识，都有意愿把案子往后推，一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关键嫌犯，一个是因为穆迪是傲罗，如果定罪到底会影响魔法部形象。也正好，不谋而合。
可是，终究是个烫手的山芋，克劳奇叹了口气，他又翻过一页。
伊戈尔卡卡洛夫。
这是几次在法庭上见到他了？
克劳奇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面色难看。
霍格沃茨校长室
邓布利多无奈地看着眼前憔悴的黑发男子深陷痛苦而无法自拔，男子背靠门框，强惹着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呜咽。
“你说过，”他艰难地吐出字眼，手指无力地点了点邓布利多，“你说过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们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
“是我！”斯内普把脸埋到双臂里，“是我的错，我应该一直守在她家外边的……如果我这样做，莱斯特兰奇也不会找到他们……”
“不怪你。”邓布利多皱起眉，不管怎么说，斯内普之后的行动都是收到了自己的指令冒了险，“你如果没走，我们就不会这么快知道伏地魔消失的消息，也不会找到阿拉斯托。”
斯内普摇摇头，终是平静了下来，可是面如死灰，“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没有结束，我的孩子。”邓布利多对上斯内普差异的目光，“去看看莉莉他们吧，去看看……如果你想通了，回来告诉我……”
斯内普苦笑，颓丧的目光转开，良久才开口道。
“我没有资格去见她。”
“难道还是她么？”邓布利多有些气恼，“到现在你还以为只是个‘她’？把莉莉害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或者我们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你觉得莉莉不会再遭遇不测？”
“黑魔王已经消失了。”斯内普强调。
“他会回来的！”邓布利多也提高了音量，“你应该知道。”
掷出这句话后，校长室内突然一片安静。
外边的天终于是晴了，好多只猫头鹰飞旋，其中一只还在校长室的窗户外急转了个身。
邓布利多看着那只跑错路的猫头鹰，如雪般的羽毛。
“保护莉莉，也保护哈利，小天狼星还是莽撞了点……可以么，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耐心等待着他的反应，不知有过了多久，斯内普几乎是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人可以知道这件事。”
“你坚持？”
“我坚持。”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暴风雨不知何时会再来，他苦恼地想着。[1]
地下审判室。
没有墙画，没有装饰，色调阴暗的类地牢的屋子，四面是一排排密密的长凳，阶梯式地排上去，从所有的位子都能清楚地看到那把带锁链的椅子。
时间已到，克劳奇挥挥手，厅内的人群安静了下来，随即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地牢拐角的门开了，两个摄魂怪挟持着一个人缓缓朝着屋子中央的扶手椅走去。它们死人般腐烂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中间那个人的胳膊，那人已经虚弱得快要晕倒。
他就是伊卡尔卡卡洛夫，食死徒，今天的受审者。
虽然长时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但周围的还是都显得有点胆怯，摄魂怪把卡卡洛夫放进带锁链的椅子上，缓步走出房间，房门关上了。
椅子扶手上的锁链突然发出金光，然后像蛇一样缠到卡卡洛夫的胳膊上，把他绑在了那里。
“伊戈尔卡卡洛夫。”克劳奇先生在旁边那边长凳中间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地说道，“你被从阿兹卡班带出来，要向魔法部作证。你告诉我们说，你有重要情报要向我们汇报。”
卡卡洛夫尽可能挺直身体，尽管他被紧紧绑在椅子上。
“是的，先生，”虽然他的话音中充满恐惧，却还是有些油滑腔调，“我愿为魔法部效劳。我愿意提供帮助——我知道魔法部正在——搜捕黑魔头的余党。我愿意竭尽全力协助你们……”
又是场明显的交易，邓布利多明白，既然克劳奇和自己做了交易，那和别人，估计也是会有同样的交流的。
“卡卡洛夫，你说你知道一些人的名字，”克劳奇说，“请说给我们听听。”
“你要知道，”卡卡洛夫急促地说，“那个神秘人行事一向非常诡秘……他希望我们——我是说他的党羽——我深深悔恨自己曾经与他们为伍——”
“——我们从来不知道所有同伙的名字——只有他知道我们都有哪些人——”
“你不是说你知道一些人的名字吗？”克劳奇先生说。
“我——是的，”卡卡洛夫透不过气地说，“请注意，他们都是很重要的追随者。我亲眼看见他们按他的命令办事。我提供这些情报，以证明我彻底与他一刀两断，并且忏悔得不能——”
“名字呢？”克劳奇先生厉声说。
卡卡洛夫深深吸了口气。
“有安东宁多洛霍夫。我——我看见他折磨过数不清的麻瓜和——和不支持黑魔头的人。”
“我们已经逮捕了多洛霍夫，”克劳奇说，“就在逮捕你之后不久。”
“是吗？”卡卡洛夫瞪大了眼睛，“我——我很高兴！”
但是他看上去并不高兴。哈利看出这个消息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他手里的一个名字已经没用了。
“还有吗？”克劳奇冷冷地问。
“啊，有……还有罗齐尔，”卡卡洛夫急忙说，“埃文罗齐尔。”
“罗齐尔已经死了，”克劳奇说，“他也是在你之后不久被抓到的。他不愿束手就擒，在搏斗中被打死了。”
“这——罗齐尔是罪有应得！”卡卡洛夫的语调已经真的开始发慌了，他瞥了一眼屋角的那扇门，两个摄魂怪无疑还站在门后等着。
“还有吗？”克劳奇说。
“有！”卡卡洛夫说，“特拉弗斯——他协助谋杀了麦金农一家！还有穆尔塞伯——他专搞夺魂咒，强迫许多人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卢克伍德，他是个奸细，从魔法部内部向神秘人提供有用的情报！”
四周一片窃窃私语声。
“卢克伍德！”克劳奇先生朝坐在他面前的一位女巫点了点头，她便在羊皮纸上写了起来，“神秘事务司的奥古斯特卢克伍德？”
“就是他，”卡卡洛夫急切地说，“我相信他利用一批安插在魔法部内外的巫师为他搜集情报——”
“可是特拉弗斯和穆尔塞伯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克劳奇说，“很好，卡卡洛夫，如果就这些，你将被送回阿兹卡班，等我们决定——”
“不要！”卡卡洛夫绝望地叫起来，“等一下，我还有！”
在火把的亮光中哈利看到他在冒汁，苍白的皮肤与乌黑的须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斯内普！”他大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已经被本委员会开释了，”克劳奇轻蔑地说，“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他作了担保。”
“不！”卡卡洛夫喊了起来，用力想挣脱把他绑在椅子上的锁链，“我向你保证！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食死徒！”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我已经就此事作过证了，”他平静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曾经是一个食死徒。可他在伏地魔垮台之前就投向了我们一边，冒着很大的危险为我们做间谍。他现在和你我一样，不再是个食死徒了。”
“很好，卡卡洛夫，”克劳奇冷冷地说，“你协助了我们的工作。我将重新审查你的案子，你先回阿兹卡班……”
“等一下！”卡卡洛夫的声音突然不再慌乱，甚至还有些阴狠，“还有一个人，他用钻心咒折磨了波特夫妇，而且参与了隆巴顿夫妇的谋杀案。”
“名字，那个人的名字。”
“巴蒂克劳奇。”声音一出，全场哗然，一些女巫甚至尖叫了起来。
“小巴蒂。”卡卡洛夫似是喊出了一道不可饶恕咒，恶狠狠地冲垮了克劳奇的神智。
“抓住他！”不知谁喊了一句，很快就有傲罗用咒语击中观众席上正要逃跑的小巴蒂克劳奇。
“你好啊，父亲。”小巴蒂见已没有反抗之力，随即讽刺地和父亲打着招呼。
“你不是我的儿子。”老巴蒂克劳奇木木地说出这几个词，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儿子。
“你不是我的儿子。”
这次，声音响亮而坚定。[2]
[1]改写自小说《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和电影《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
[2]改写自小说《哈利波特与火焰杯》和电影《哈利波特与火焰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绝望的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