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
“你怎么想到到我这里来？”
看到旧闪出现在自己家中的时候，乔月客一点都不吃惊，只是调侃着问了一句，然后从自己掌控的王财之中取出了一瓶吉尔伽美什珍藏的美酒注入黄金杯中递给了旧闪。
这位脾气更加好也更加可爱的吉尔伽美什毫不客气地接过了乔月客手中端在手中，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失去御主的不自在，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抱怨着：“那个家伙简直……真是无聊透顶，就算是个丑角，也根本没有娱乐到本王，简直糟糕的让人根本不想记住这次圣杯战争。”
“反正已经退出了，那就不要抱怨那么多了，”乔月客坐到了旧闪对面托着下巴望向他，等到对方像是一只被人注视着的猫一样看回来的时候舒然一笑，眉眼弯弯的问道，“不过我有个能让你继续留下来玩的方法。”
“你这个家伙倒是狂妄的不可思议。”野生动物一样的红色竖瞳朝乔月客望过去，吉尔伽美什的语气说不出是在赞扬还是在讥讽，只是晃动着酒杯的手到底停了下来，看起来也并不是真的对这个提议无动于衷。
“你是想把这次圣杯战争之中所有的王都收拢到自己的麾下吗？胃口还真是大。”
吉尔伽美什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之中朝乔月客看过去，相当辛辣的这么点评着。
“虽然我的确有一点收集癖，但是这点收集癖暂时还没有扩散到人类身上，还请你不要过分的夸大其词——而且会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也不是我乐意看见的，就我本人来说，我一点都不想涉足其中，运气差这也不能单纯的怪在我身上。”
乔月客撇了撇嘴，双手撑在桌子上横跨了大半张桌子，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朝吉尔伽美什探了过去：“不过……现在作为已经出局的对象，您还打算当一个旁观者好好看看戏吗？”
带着浓重蛊惑意味的嗓音因为刻意压低声线的装腔作势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勾人，吉尔伽美什微微抬起下巴，就能够看见乔月客眼尾那一点翘起的弧度和睫毛顺着眼线撑开来的形状。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之中笃定的意味实在是太过浓郁，就仿佛确定吉尔伽美什根本无法拒绝她的提议一样。而事实上，吉尔伽美什也的确十分的心动。
“你又能凭借你现在这幅样子做些什么？”
但是虽然十分心动，但是吉尔伽美什也了解乔月客现在的状态——身为圣杯，需要被英灵填充才可能开启的她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相当强大的存在，但是因为多余灵魂的填充，她自己本身的灵魂已经开始逐渐崩溃了——他不认为乔月客现在的变化仅仅是因为她自己有什么想法，更重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她自己已经开始逐渐崩溃失控了。
柔软的指尖触摸到了吉尔伽美什的鬓角，金色的发丝像是雄狮的鬃毛或者落在眼中的日光，温驯的在她的指腹之下顺着抚摸的方向伏倒。手指尽数没入了吉尔伽美什的金发之中，乔月客望着他，黝黑的眸子越发深邃暗沉：“能做的虽然不多……但是只是这样的话，还是做得到的。”
“那么您的选择呢，王？”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乔月客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扫了亚瑟alter一眼，托着腮懒散的问道。
漆黑的骑士王朝她走来，像是一堵墙一样站在了乔月客面前遮挡去了她前方投注过来的所有光线，浅金色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之中亮的像是一块无色水晶镶嵌在眼窝之中，连额发洒落下来的阴影都成了在眼中交错的树影，清晰见底的倒映着乔月客的容貌。
“我还记得你说过不打算参与进圣杯战争之中。”
亚瑟alter的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金戈铁鸣一般的铮然，扫过眼中黑影的浅色睫羽缓缓垂落，遮挡去周围所有映入自己眼中的景色，仅仅只留下了乔月客的身影。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乔月客毫不畏惧的朝他看了过去，看着他眼中的自己，伸手碰了下雏鸟未丰的羽翼一般柔软的睫毛，不带笑意的露出了笑容，“人总是会变的，我只不过更加善变一点而已。”
“那你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
亚瑟alter伸手抓住乔月客的手腕，冰凉的手甲在手腕柔软的肌肤上捏下去浅浅的凹陷，凸起的腕骨阻隔在金属之外，像是一朵随时都会被掐断的花枝：“御主？圣杯？还是……”
“从者？”
乔月客轻而易举的挣脱了亚瑟alter的手掌斜了他一眼，仿佛在嘲笑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一样。
“从一开始我担任的不就是这三者的身份吗？”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讥嘲着说道：“我从一开始，不就是同时有着这三个身份吗？”
“尽管你依旧可以使用英灵的能力，但是从上次和酒吞童子的战斗之后，你就已经不再受到从者这个身份的桎梏了。再加上我……与法老王成为了你的从者，就已经彻底的将你从从者这个身份之中剥离出来，限定在御主的范围之内了。如果仅仅只是御主和圣杯的身份，我完全可以让你成为最后圣杯的得主，而不需要其他人的参与。”
亚瑟alter定定望着乔月客，乔月客看见那双颜色浅淡的几乎透明的眼睛之中开始燃起一小簇火焰——并非是和他的眼眸发色同色的金色火焰，而是漆黑的，驳杂这血红的烈焰。
“但是为什么——”
亚瑟alter逼近了乔月客，乔月客不动如山的看着他的面孔在自己眼前倏然放大，眼底扭曲的焰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几分。
“你又选择将自己放进了从者的身份之中？”
“因为英雄王——那个异世界的吉尔伽美什吗？”
“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乔月客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朝后仰了过去和亚瑟alter拉开了点距离，“从一开始，我就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
“不论是将我的身份从从者之中剥离出来，亦或者是为我夺来圣杯，或者是其他什么的，都不需要你为我做。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可以拿到，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做些什么。“
乔月客眼看着亚瑟alter眼底的黑火烧的越发旺盛，伸手触摸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他的脸颊扩散开来的像是火焰一样鲜红的魔纹，带着点恶意的微笑靠近他，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这算是……嫉妒的宣言吗？”
“真是丑陋的嘴脸啊，亚瑟王。”
柔软的吐息像是毒蛇顺着牙尖滴落的毒液，在耳中烧出滋滋的声响。亚瑟alter垂下眼，雪白的一段脖颈就这么呈现在他的眼中，柔软而又无害，脆弱而又单薄，青色的血管仿佛隐隐从皮肉底下透了出来，鼓动着鲜活的生命暴露在恶龙的眼中。
乔月客察觉到了他的蠢蠢欲动，但是她并没有阻拦，只是放纵着将自己的脖颈更加凑近了亚瑟alter的嘴边，手掌鼓励一般的在他的后脑勺轻轻摩挲着，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引诱意味的低哑：“想像第一次的时候那样咬我，还是……”
“想吃了我？”
黑色的龙撑开了翅膀，高温的火焰涌上喉管，顺着牙尖蠢蠢欲动的溢出了贪婪的欲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让我有了……”
让我有了御主这个身份的，明明是你吧？
剩下的半截话被拦在她面前的手掌挡了下来。
“女孩子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就不可爱了哦，My Lord，”梅林的声音贴着乔月客的耳廓吹进了耳中，“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尝试着玩火比较好吧？要是发生了什么不能预测的后果，到时候自己也是要后悔的哦。”
乔月客兴致不高的抬了下眼皮，倒是把剩下的话全都给咽下去了
“每次出现的总是这么及时啊，梅林。”
她拉开了和亚瑟alter的距离，推开了梅林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冷淡的说。
“毕竟您也总是让人担心啊——况且总是很喜欢折腾自己。”
梅林若有所指的说道，指尖顺着乔月客将长发拨到一旁露出来的颈侧划了下来，指甲轻轻擦过皮肉之下鼓动着的血管，最后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次您的做法……我可不认为是您经过理智分析之后想出来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想？”
乔月客觉得有点好笑，却也对这种猜谜一样的相处模式感到了几分厌倦，但是她到底没有选择继续口出恶言，只是撇过脑袋打算从两人之间离开了。
“真是……已经开始失控啊。”
梅林叹了口气，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叹了口气而已。
“因为灵魂开始破裂，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吗？不过这样也有点不符合她的风格啊……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这么做的？”
但也真是因为这么反复无常，所以人类才是……有趣的生命呢。
“她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亚瑟alter比梅林更加了聊乔月客——虽然说她们并不能算是同一人，但是本质上还是有很多相近的地方的。
“她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为了那个目的，她连自己都随时可以舍弃。尽管过程是在刀尖上跳舞，可是她每次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她每次都会这么去做。”
亚瑟alter对乔月客的目的不感兴趣，他只打算在乔月客做出最后的抉择之前阻挡住她就行了。
不管她需不需要他，不管她到底想做什么，他唯一不可能放纵的就是放任她去死。
放任她……再一次去死。
就算亲手杀死她，吞噬她的尸骨，也不能看着她自己走向死亡。
“不过这样一来，圣杯战争最后的结局就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的了。”
“本来archer已经出局，但是她既然选择让那位异世界吉尔伽美什王受肉，自身顶替他成为archer，那恐怕对圣杯已经势在必得了吧？不过倒是有点奇怪，原本对圣杯没有什么欲望的她为什么突然间会选择不择手段的夺取圣杯？就算只是灵魂崩裂，也不应该在一开始就表现的这么剧烈，更别说表现出和原本的欲望毫不相关的欲望来。”
梅林实在是对这个转变的过程太过好奇了。
“她的心思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够猜透，我也不会诞生。”
脸颊上那些猩红的纹路逐渐消退，亚瑟alter望着乔月客走开的方向闭上了眼睛，只有嗓音越发的冷淡。
“事到如今，就看她自己到底打算怎么做了。除却不会放任她死之外，不管她想做什么，我都会帮她达成愿望。”
漆黑的圣剑燃烧起更加扭曲的火焰，黑色的骑士王对着已经不是花之魔术师的阿瓦隆剑圣说道：“我应召唤而来，这是我唯一的目的。”
“这句话对着她说效果可比对着我说好哦。”
发尾层层染开彩虹一般斑斓的色彩的长发晃动了一下，梅林只是这么回应亚瑟alter的话，紫色的眼睛之中晕开深深浅浅的一片色彩：“说不定能够打动我们那位铁石心肠的御主呢。”
失控？
乔月客回到房间按了下还在缓慢的扩散开疼痛的胸腔，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失控。
只不过是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而已，不利用一下，显得十分可惜罢了。
“你这个女人……真是出人意料的对自己狠心”
吉尔伽美什伸手压在乔月客的手，看着她一瞬间皱了下眉才说道：“我还以为你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呢。”
“开什么玩笑呢，我可是超级怕疼的人好吗？”
乔月客没好气的拍开吉尔伽美什的手——总觉得今天她用这个动作的频率似乎有点高过头了：“看在我们现在还算是同盟的份上，就麻烦您为我保守秘密了。”
“哼，你难道还有什么秘密竟然是需要本王保密的吗？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不是已经把一切都已经摊在明面上了吗？”
脾气更好的吉尔伽美什也没什么好脾气的冷哼了一声坐在了乔月客的身边，冷嘲热讽着反问道。
她看起来好像还藏着很多秘密一样，但是却又偏偏已经把所有的秘密都给暴露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她坦诚的就像是把自己整个人都在他们眼中剖开了一般，却又根本捉摸不透她藏在皮囊之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思。
秘密在他们之中的确不存在，但是……
就算这些事情全部摊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些什么……或者说，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要意思意思的提一句。”
为了让自己成为原本根本不想成为的这个archer，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虽然他们基本上都知道了，但是还是不想把吃回头草这件丢人的事情说出去。
“拿去。”
旧闪从自己的王律键之中拿出了一瓶魔药朝乔月客扔了过去，皱着眉抱怨着：“虽然不能说是能够完全修复，但是缓解一下疼痛还是没问题的。”
“谢谢啦，英雄王。”
身体之中的疼痛越发鲜明，乔月客相当豪爽的一口灌下了魔药，总算感觉没有这么难熬了，也可以稍微松口气下来了。
“既然明明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还选择这么做的你，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旧闪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却伸手按住了她的后颈，托住她像是不堪重负一样的脑袋倚靠在椅背上，如同之前乔月客摩挲过他的鬓发时那样将指尖探入她的黑发之中，像是抚摸着在乌鲁克时他心爱的狮子一样一点一点梳理过她的长发，放纵她将自己的脑袋重量尽数依托在自己掌心中的行为。
“只要知道最后的目的不就行了，”因为疼痛的减缓所以态度也完全舒缓了下来的乔月客懒洋洋的说，“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还要知道我的动机干什么？一个两个的掌控欲都这么强……梅林好奇心这么重可以说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存在，但是你又何必追究这些？反正对你而言，也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是吗？”
“虽然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但是正是因为是捉摸不透的事情，所以才越想去琢磨清楚。本王虽然有着神的血统，但是到底也是个人类，人类的这种劣根性也同样在本王身上存在，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吉尔伽美什从不否认自己身上存在着的缺点，人类存在过的缺点也同样会在他身上存在，正因如此，他才是人，而并非是神。
“所以啊，”乔月客偏了下头，望着吉尔伽美什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我才愿意做出这个选择啊。”
“和人之间的交易才比较靠谱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