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肥宅氪》金银琥珀川

170、航海日记（十九）

　　乔月客的开口也减少了其他人的担忧，毕竟她说的消息简直就像是炸弹一样把其他人都炸昏，一时半会大脑空白的都没法关注其他事情。

　　“不过在别的世界吹嘘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之中的功绩这种事情……虽然我脸皮也算是厚的，但是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乔月客之前从来没有和艾斯提起过自己的来历的原因。

　　“虽然在异世界失去了本土加成，这些从宝库中拿出来的宝具威力会适当减弱，但是我的实力并非来自传说，所以不会打太多的折扣——或者说，到了我这种程度，传说对我的实力产生的影响微乎其微。”

　　她不是在传说之中升格成为英灵的，而是和阿赖耶达成契约之后才成为英灵的，所以本身的实力是她能力的来源。至于传说……因为她以恩奇都的名字在吉尔伽美什史诗之中留下痕迹，所以本身在那段历史之中无名无姓，最后成为了她“无名之人”的技能来源，本人不受到传说的影响，也无法得到传说的加成。

　　“希尔小姐……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吗？”

　　薇薇像是终于从迷茫之中找到了方向一样，带着几分希冀地朝乔月客看过去，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得到一点精神上的支持。

　　乔月客也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但是比较遗憾的是，自己恐怕无法给她什么帮助。

　　“虽然经历过，但是我的身份和你不一样，环境也不一样，所以做法也和你不一样——我选择的王们也各自有各自的做法，不同的做法带给了他们不同的结局，所以对你来说，以我的视角看见的结局并没有什么用。”

　　毕竟这个世界之中有着海贼这样的一种存在，也有着世界政府这样的体系，整体上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参考价值，所以乔月客也就干脆不说这些事情，以免把薇薇带上歧途。

　　薇薇的表情稍微有些失落，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也勉强不来，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乔月客看时间还早，也就开口提醒一句：“但是不管他们做出什么选择，都不会在选择之后后悔了。”

　　“薇薇，你们这样身份的人做出选择之后，不管选择是对是错，都是不能后悔的。错的去弥补，对的去坚持，但是唯独不能后悔。”

　　“如果王连自己的选择都无法坚持，那么无法领导自己的人民。如果这是你选择的唯一想做的选项，那就不需要再犹豫了，不能为牺牲动摇，不能因痛苦退缩，不然所有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乔月客伸出手抬起薇薇的下巴，看着年轻的公主在这片广袤的沙漠国家之中孕育出来的清泉一般的眼瞳，扫开她粘在脸颊上的水蓝色碎发，语气虽然柔和，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非常冷酷。

　　“你是这个国家的公主，这个国家的继承人，如果连这些你都负担不起，那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放弃。”

　　山治有些不忍，张了张嘴：“希尔小姐……”

　　乔月客收回手，捧着脸笑道：“不过我想到了现在这种程度，薇薇应该也不会就这么随意说出放弃这种话来就是了。”

　　她朝薇薇眨了眨眼睛：“作为王还要学会好好使用可以用的人……虽然这种说法对同伴来说好像有点过于冷酷了，但是我们都是你的助力，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就行了。毕竟这是你的国家，我们这些外来的人可没有你这个公主来的熟悉这里。”

　　薇薇有些发愣，过了会儿才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拍的两腮发红才喃喃自语：“真是的……都到了这种时候我居然还会因为这种事情犹豫……”

　　她感激地对乔月客说：“谢谢你提醒我，希尔小姐。不过确实有一件事情，恐怕到时候需要你帮忙。”

　　乔月客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宝库里面掏了掏，最后摸出几瓶魔药分给了其他人。

　　“喝下去能帮你们恢复一点精力，这段时间你们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至少在大战之前养足精神吧，睡一会儿也可以，还有我和罗杰帮你们放风——话又说回来，罗杰那家伙呢？”

　　乔月客终于发现谁不在这只螃蟹上面了。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顺着罗杰的魔力定位摸了过去，发现这人居然和路飞在一起。

　　靠！和着他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上来啊！

　　乔月客鲨心渐起，默念清心咒用他是艾斯的老爸自己不能对自己上一位御主的老爸下刀安抚自己渐起的鲨心，这才终于没有再用令咒让他回来。

　　“这家伙……”

　　但是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是非常狰狞，除了山治还能睁着眼说瞎话用十米厚滤镜声音荡漾地夸她就算“表情狰狞的像恶鬼一样也有着独特的魅力呢”，其他人看着她的脸都没感吱声。

　　“算了，不用管他了，反正从雨地到阿尔巴那这点距离也影响不到什么，让他自己行动好了。”

　　乔月客觉得自己和罗杰生气是再傻逼不过的行为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打算随便这位上任海贼王放飞自己不去管他，只要他的伪装没有失效，就算罗杰再浪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已经死去的海贼王罗杰身上去。

　　反正管也管不住，何必把自己气个半死。

　　和乔月客的表现一对比，其他人都对她的英灵是罗杰那种性格的人深表同情，尤其是深受自己船长其害的娜美和索隆，一想到罗杰就是个不管性格还是实力亦或者是任性都是加强版本的路飞，顿时就忍不住想为乔月客掬一把同情泪。

　　一个路飞就已经很让人头大了，再来个路飞plus，娜美连想象接下来的黄金梅丽号上会有多热闹都做不到，一想到这个场景她都头晕目眩的想昏过去了。

　　其他人纷纷喝下乔月客给的魔药，不过片刻就昏昏沉沉的睡了故去，直到跨过几乎像还一样宽阔的河面之后，乔月客才叫醒了他们。

　　薇薇手上最严重，醒来之后才最清楚的意识到乔月客给她的魔药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功效，她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已经愈合了，连疲惫都一扫而空，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精神十足过，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意志坚定一往无前过。

　　“一路顺风，公主殿下，”乔月客冲她眨了眨眼睛，就按照之前计划好的灵子化消失不见，只有声音还在他们身边表示她还没有离开，“需要我出手的时候，呼唤我的名字就行，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尽管他们已经提前一步到达了，但是也仅仅只是提前一步，对整个战局能够做出的改变并不多，至少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大地上传来的震动，那是叛乱军的军队朝着首都发起最后的冲锋了。

　　没有薇薇的呼唤，乔月客也只是冷眼旁观着这场战争之中的厮杀。有人为了理想，有人为了使命，也有人是为了利益，还有人在浑水摸鱼。这样的战争她大大小小的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也很少再为此动容了。

　　这场无所谓的战争的起因是来源于贪念，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棋子，只是为了生存，还是得选择其中一方阵营——不然没有水和资源，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亲眷很快就会被燥热干旱的沙漠夺去生命。

　　所以乔月客没有动容——因为这远远轮不到她来动容。

　　薇薇的声音淹没在其中，孱弱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国王军和叛乱军都杀红了眼，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武器到底落在谁的身上，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拿起武器的。薇薇好几次都差点被乱刀波及，如果不是本身有点实力再加上乔月客的魔药帮她恢复到了巅峰的状态，她恐怕早就狼狈不堪的伤痕累累了。

　　乔月客随手解决了混在其中的巴洛克工作社的成员好让薇薇能够专心在人潮之中奔走呐喊，但是在遮掩的环境下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即便有人听到了，也身不由己的只能继续被战争裹挟在其中继续战斗，没有人能够停下手，也没有人敢停下手。

　　薇薇的努力看起来就像是在做无用功一样，她最后一咬牙看着高大的钟楼，原本想登上那里让大家都注意到自己，但是她之前折腾出来的动静还是被人放在了眼中，人多眼杂的，再加上乔月客因为没有薇薇的指令还在浑水摸鱼，因此她一往钟楼行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也引来了不少袭击，躲着躲着似乎还被人带着逼得离钟楼远了不少。

　　往钟楼汇聚的人未免太多了吧……

　　薇薇的脑海之中短暂的划过这个念头，但是很快也没有时间去想太多了，望着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奔过来的人，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避了，咬紧牙关，用心中最后一股气大声喊道：“希尔芙蒂斯！！！！！！”

　　“一直都在，公主殿下。”

　　乔月客的身边在耳边响起的时候给了薇薇无与伦比的勇气。

　　她紧紧捏住自己手臂上和草帽团一样的同伴标记，用已经嘶哑的声音对乔月客说：“让我的声音传递到所有人耳中……让所有人都能听见我的声音！”

　　“如您所愿，薇薇公主殿下。”

　　像鸟又像蝴蝶的白色生物一瞬间风暴一般席卷进了整个阿尔巴那。从地下生长起来的藤蔓雨后春笋一般势如破竹地从每个人的脚下缠绕而上，几乎转眼之间就在所有自己的枝枝蔓蔓能够触及到的人身上缠的严严实实的。

　　“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就尽情说吧。”乔月客坐在其中一条破土而出的粗壮藤蔓上，望着被一并抬起来的薇薇笑道：“现在所有人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