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肥宅氪》金银琥珀川

146、魔女短歌（十一）

　　“我还想到底是谁呢，原来是你。”

　　川○绫子的声音在乔月客背后幽幽响起，简直就像是个幽灵一样。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补魔呢，看来你只是不愿意和我补魔而已，要不是你对我的态度足够恶劣，我都觉得你是喜欢男性的我呢。”

　　梅莉从乔月客身后绕到了前面，和梅林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柔和秀丽的面孔出现了一点哀怨，紧接着就是浅浅的戏谑取代了刚才的表情：“不过愿意花这么长时间在这么多世界里面找一个人，真是难以想象‘我’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耐心。”

　　梅林和乔月客之间的魔力链接还没有断开，因此他仰起头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性的那个自己，语气轻快地说：“毕竟一直在阿瓦隆里面呆着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你像我一样在阿瓦隆之中待这么长时间之后也会变成和我一样，对很多事情都会很有耐心的。”

　　尽管他们两人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的，但是大概是因为本身就是同一个人的缘故，所以两人的对话非常自然，自然的就像是他们一直都认识一样。

　　乔月客抬眼看了梅莉一眼，觉得站着也有点累了，干脆也在梅林的对面盘着腿坐了下来问：“你们两个都出现在我面前应该也不是为了聊天的，什么事情才会让你们两个一起把我拉进这个梦里面？”

　　梅莉也盘着腿坐了下来，听到乔月客这么问鼓了鼓脸颊，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男性的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也无法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过大致上来说是和王有关的事情就是了，具体的要是泄露了，你恐怕就见不到我们两个了。”

　　乔月客本能地感到不对，下意识地感知了一下前面两个半梦魇，意料之中并不是他们的本体。

　　身为半梦魇，只要他们的本体没有受到伤害，他们两个就不会死亡，所以大部分时候梅林们都比较习惯用幻影在外面行走。

　　他们的实体也可以寄托在梦境之中，男性的梅林乔月客已经有预感他不是本体过来的，毕竟一个世界之中照理来说是不能同时容纳他们两个，但是在男性的梅林用幻影出现在梦境之中的时候，女性的这个没用本体出现在自己面前到有点奇怪了。

　　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她在阿瓦隆之中足不出户的时候，乔月客大部分时候见到的梅莉都是她的本体，就算在梦境之中被她骚扰往往也是她的本体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次用的也是幻影，倒不是她往常会做的事情。

　　“这就是你们两个都用幻影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吗？”乔月客若有所思：“我已开始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这么看来，你平常离开，多半也是有这个原因的干扰吧？”

　　梅莉经常往外跑，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她的人影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在联系到她神神秘秘的消失不知去处，原本就对这个世界抱有警惕的乔月客几乎第一时间联系到这上面了。

　　“看来你倒是一直在怀疑这件事情，那接下来就好解释了，”梅莉抿出一个笑容，看起来倒像是放松下来的模样，但是这不代表着她的心情就轻松了下来，“具体的我不能说太多，我无法透露出来，不然所有人都会本困住，但是你应该自己能猜出来，从你第一次见到阿尔托利亚的时候，就已经陷入其中了。”

　　她第一次和亚瑟见面可不能说是陷入其中，照理来说应该是亚瑟陷入他的固有结界之中才对。

　　梅莉的说辞有点奇怪，当乔月客抬眼用眼神朝她询问的时候，不出意料得到了她肯定的眼神。

　　“……是吗，”乔月客抓到了一点头绪，“如果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话……”

　　这点思绪朦朦胧胧的看不见太清楚的线头，但是大体却让她已经有了个方向。

　　“反正你迟早也是会知道的，”梅莉虽然是笑着，但是紫色的眼瞳之中却没有这么清透了，“我也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阿尔托利亚，要想找到迷失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索性他找到了你，我找到也找到了你们。”

　　所有的话只能言尽于此，更多的内情梅莉不能再透露出来，事实上就算是这么一点消息的泄露，都让在梦境之中几乎不死的半梦魇身体有一瞬间的晃动，就好像有那么一刻变得模糊了一样。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梅林叹了口气，“不过还能进入你的梦境之中也算是个好消息了，不过你会成为魔女到不再我的意料之中……话又说回来了，你又是怎么成为魔女的？”

　　“一点小意外，”系统的事情也不好详细说，主要是因为乔月客这次之后不打算留着系统了，渡过了恩奇都的劫难之后，系统对她来说已经越来越没用了，因此她含混的一笔带过，反问，“我成为魔女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吗？”

　　“倒也并非如此，毕竟广义上的魔女代指的是会使用不可思议力量的女性，从这方面来说，称呼你为‘魔女’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梅林沉吟片刻，少见的有些语气不确定，“但是对我们这种生物来说，魔女更多时候指的并不是广义上的那种意思……大部分时候，代指的都是混有魔法生物、神、恶魔之类的血脉的女性，并不是纯粹意义上会使用魔术的女性。”

　　“从我的认知中来看，照理来说你应该是牵着，但是从我的感知上来看，你似乎更接近于后者……在那之后，你又遇到过什么事情吗？”

　　乔月客最初和梅林连接契约的时候梅林能够肯定她是个纯粹的人类，但是如今她死亡之后，仅仅只是灵魂的状态之中，梅林却又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种感觉让她并不像是纯粹的人类灵魂，反倒混杂了一点驳杂的不知道属于什么存在的气息。

　　乔月客一时间又有点迷茫，但是想了一下却又不难推测。她为了代替恩奇都的死亡，曾经剥夺了恩奇都的一切以自己代替恩奇都出现在大地之上。尽管是借助系统的帮助成功的，但是那一次的融合更像是她与恩奇都灵魂之间的融合，尽管死亡之后她从这个身份之中剥离了出来，但是那一次融合的太过密切，让她的灵魂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属于恩奇都的气息，这恐怕也是为什么梅林会有这种感觉的缘故。

　　“看来你心中有数了。”

　　一直关注着乔月客的梅林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见她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继续说：“不过我不确定这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人类沾染上这些，就算不是恶意的，但是不一定会得到好下场。”

　　“这件事情不重要，”相比起自己显而易见被系统动过手脚的身份，乔月客更在意自己抓到了一点线头的谜团，“阿尔托利亚……我是说亚瑟，梅莉，你当初找他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被吸引进我的固有结界之中了吧？”

　　梅莉没有回答，但是她的态度显然表明了一切。

　　“不过可惜，就算是借助你的梦境出现，我也不能在这个你的梦境之中待太长的时间，”梅林只是一个幻影，将大部分魔力供给乔月客之后，他也肉眼可见的虚幻了起来。“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不大好察觉……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猜出来的。”

　　他的身影变成飞散的花瓣，脸上的一点遗憾还没有完全消失，就像是冰消雪融一般彻底消失在了漫天的花瓣之中。

　　属于梅林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消失，乔月客隐约觉得他不是因为将所有的魔力转移给了自己之后才消失的，那么想必就和他们想要告诉自己的秘密有关了。

　　乔月客一时间眯起了眼睛，表情冷厉了下来。

　　系统将她转移到这里来显然是不怀好意。他们之间基本上已经是撕破了脸的关系，就算系统珍惜自己的生命不会选择亲手弄死她，但是给她带来不少麻烦这种事情做起来还是非常轻松的。反正如今他们也是不死不休，系统也清楚自己迟早是要拿它下手的，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情来。

　　显然她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就是系统“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从这个世界之中脱离之后……

　　乔月客敛起心中转瞬即逝的杀意，开始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梅莉的身影也非常浅淡了，显然之前她透露出那些信息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因此乔月客不得不考虑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让他们两个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都要提醒自己。

　　因为亚瑟的事情……但是就目前来看，亚瑟的命运轨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然梅莉肯定会比她更早就有动作，摩根勒菲也不是吃素的，那到底又会是什么问题？

　　那一点模模糊糊的预感让她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所有真相都已经近在咫尺了，但是她仍旧撕不下蒙在眼前的最后一点薄纱，看不到最后的答案。

　　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着急。

　　乔月客深呼吸了一下，手掌微微收拢，感受了一下自己掌控的力量，原本的急躁和不耐烦逐渐消失。

　　她的实力恢复大半之后，就算不知道系统到底给自己挖了什么坑在前面，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而且说起来……为什么这件“不大容易”被她察觉的事情，梅林和梅莉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知道的清楚？梅莉知道情有可原，毕竟这是她自己原生的世界，她肯定知道的比自己清楚，那为什么刚到这个世界之中的梅林也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们两个拥有的是现在视，梅林显然也是刚刚才找到她的，那他又为什么表现的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一样？

　　所有信息串联在一起，真相也距离她越来越近，可惜在乔月客想出来之前，周围如梦似幻的花海就碎成了一片虚空，她猛然从梦境中睁开眼睛，却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乔月客按住额角，感觉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正当她疑惑自己又睡这么长时间吗，就听见了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非常有节奏的响起，乔月客顺着方向望去，看见了披着斗篷朝自己走来的亚瑟。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他显然心情不错的样子，翠色的眼瞳一弯，笑着望向乔月客，“宴会已经结束了，回去休息吧。”

　　一瞬间的异样从心头划过，不过这里也不是什么方便思考的地方，乔月客就压下那一点异样拉住亚瑟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站起，对亚瑟说：“这几天我先休息一段时间，我的伤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亚瑟对此毫无意外的样子，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清楚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乔月客垂下眼思索，感到属于摩根的冷淡视线从城堡中透出在自己身上一转而过，这才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