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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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隔几日，终于能下地走动的李泽第一时间就是赶去向叶言道谢。
战场上的旧伤已经好了大半，这奇迹般的恢复速度当然仰仗于叶言那几粒上品止血丸的帮助，剩下的便不是靠红药能治好的了，还需得往后慢慢调理。
叶言笑眯眯的受了李泽一拜，看着他身上新添的几道青紫，为了给李泽留下几分面子，还是没问他与叶雪“切磋”的战绩。
不过见几刻前叶雪满面春风的赶去小厨房，想必师妹这两三月郁结在胸中的怨气也终于出了个干净。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叶言与李泽只寒暄了几句，便不着痕迹的劝他快些回去，免得师妹端着一盘新蒸的桂花糕却寻不到人，到时难免又要在演武场比划一番……
当然，叶雪看上去对李泽处处针对，实则却是出于关心。叶言也早就习惯了师妹的性子，更何况两个当事人也乐在其中。天天看两人打打闹闹固然有趣，可念在李泽暗伤尚未痊愈，还是放他一马吧……
终于将李泽半推半赶的送出门外，叶言正要合上门，动作却突然一滞。
这几日他在庄中不仅要忙着日常事务，还要暗中准备师妹的嫁娶事宜，又惦记着如何医治李泽的伤势，着实要费不少心思，一时间也顾不上多看几眼系统。
可就在这时，安静了几日的系统却发出了叮咚的风铃提示音。
叶言打开收信页面，只见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封未读信件——
来自如意阁掌柜。
自动略过成篇的客套话，这封信件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邀请叶言三日后于宣宁城郊一见，商量红铜剑拍卖事宜。
任务列表也适时刷新出了新目标，叶言关掉系统面板，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
叶言在上一世听过的为数不多的江湖传闻中，确实有几条与如意阁有关。
传言中，如意阁在大周是数一数二的商铺，极盛之时，四海之内皆有分铺，只要出价够高，奇珍异宝皆可从中觅得。每三年更是会在总店举办一场拍卖，在这场拍卖会上，出现的往往是世人无法想象的珍奇之物，往往引得整个江湖都为之惊叹。这样的一个商铺，不仅需要长年物质、人脉的积累，在大周这般极度尚武的环境中，更需要武艺高强的护卫为之效命。
可惜叶言听到这些传闻时，如意阁已经是这个世界的过去时了。
偌大的一股势力，似乎在一夜之间开始无声的衰败，以极度悄然的姿态，静静的掩埋在历史的洪流中。纵然有千百种流言猜测，却始终无人能窥得真相。
在叶言上一世初来到那个世界时，如意阁便已在江湖上消失，这些个传闻也是几年后从周围人的闲聊中听到的。而这一次，叶言来到大周的时间比上一世早了三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与如意阁还真能有这么一场缘分。
按照叶言在宣宁城中所看到的景象，此时的如意阁应该尚未遇到那场莫名的劫难。而凭借系统的能耐，出品的红铜剑登上拍卖席也是意料之中。甚至在这等兵器的诱惑下，如意阁想与他私下做出些什么交易也说不定。
所以叶言对如意阁掌柜邀他一叙的事并不感到意外。可即使他早有准备，也有诸多保命脱身的法子，在这种不明形势的被动情况下，叶言仍是有些抗拒。
如意阁怕是也想到了这一层，挑选的会面地点十分隐蔽，能避开不少有心人，地形平坦开阔，并不适宜埋伏，或许是想以这种方式向叶言表明己方诚心。
对方书信已至，做法也无可挑剔。纵然有再多顾虑，为了完成任务，叶言也不得不赴这一场鸿门宴。而这一去又不知要耗时多久，叶言叹了一口气，简单收拾辞行，便点下了神行千里的按钮。
三日后。
时值正午，虽已是初秋，却难免在烈日下生出几分炎热，就连一向热闹的宣宁城，也因这温度而人烟稀少了许多。
进出城的人流一少，原本宽敞的官道都显得空旷了几分。
而就在近处一条略显隐秘的小路上，带着竹篱的青年正策马疾奔。
只见那青年驾着一匹俊美白马，身着明黄锦袍，衣摆上的金丝在日光下如水波般漾出层层光晕，腰上坠着的金石叮咚作响，竹篱下的大半张脸颊被一块黑色面纱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淡然的眸子，和眉间一点殷红的朱砂。
可这青年此时心中却远没有脸上所表现的那么冷静。
叶言一边算着马术气力槽，一边分心盯着系统时钟，心里急得恨不得直接大轻功甩到脸上去。
这两三日里，叶言左右无事，干脆策着马跑遍了附近几座城池，一来是为了给神行多开上几张图，二来也是想探听近来流言的动向。
不出所料，那日他在宣宁城放出的话虽还不足以传遍江湖，但消息灵通者已经在暗地里探听起了“藏剑山庄”的风声，那些有门路的名门大派，更是早该有所耳闻，偷偷地做起了准备。
本来在这种背景下，叶言要接近漩涡的中心时，更该小心谨慎一些。
然而他今早在百里之外的城镇上多逛了几个铺子，又不小心多买了几份糕点……咳，回过神时，时间已经有点紧迫了。
再加上约定之处离宣宁城的神行点实在不是一星半点的远，对着还少不得要合作的如意阁，叶大少爷也不想像之前那“侍卫”一般无理，而要准时到达的代价就是……盯着轻功条一刻不停的赶路。
如此一番颠簸，总算在约定的时刻前接近了信上地点。
叶言瞄了一眼系统时间，悄悄地松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中，左右也无人认得他，这个身份往后也可能常常使用，叶言便也没多做伪装，仍是原本的面容，只从面部挂件中取了份面纱蒙面，稍作隐藏而已。
按着信上所写路径，叶言一路寻来，竟是在郊野之中突兀立起的一座小亭，亭边帐幔环绕，影影绰绰间既隔绝了外人的窥探，又显出几分奇异和神秘。
即使亭外一片寂静，叶言仍是谨慎的扫了一遍小地图，确定了附近的确没有红名提醒，这才打起精神，驾马向亭子正面缓步踱去。
远远地便瞧见如意阁掌柜在亭前候着，掌柜察觉到叶言靠近，急忙向前迎了上去，带着几分恭敬地问道：“是藏剑山庄的公子？我家主人已在亭中等候多时。”
叶言翻身下马，淡定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阵警醒。那日他看到，掌柜在如意阁中已是地位极高，本以为这次是掌柜将他邀来，却没想到，这亭中等候的竟是另有其人，身份更是让掌柜都如此尊敬。
叶言取下竹篱，掌柜一副“恭请”的姿态，只将他送至门口。叶言更是多了几分防备，一手悄悄摸向背后轻剑，一手猛然撩开门帘！
眼前所见景象，却让叶言心中一震。
亭中只有一人一桌，桌旁青年早就察觉到了亭外的动静，正执着茶杯，笑意盈盈地看了过来，一身鹤灰长袍，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面容俊俏，却自带着常年身居高位才生出的气势。
叶言在江湖历练多年，年少成名之人见过不少，自然不会因亭中之人如此年轻而震惊。叶言最为惊讶的，是那青年头上绿油油的一排“？？？”。
系统在身后，叶言便如游戏中一样，能看到不同人头顶的NPC称号。这称号也随叶言和此人关系的变化而变化。在叶言知晓对方身份前，他头顶的称号便是“？？？”，稍加了解之后，称号才会显露为姓名。而称号的颜色也与游戏中相同，和对方对叶言的好感有关，红色是敌意，黄色是中立，绿色则是友善。
虽说规则与游戏中相同，但叶言实际观察几天后便发现，现实中的绿名可不像游戏中那样遍地都是。在藏剑时，叶言所见之人中绿名尚不足一半，而到了大周后，叶言还从未见过一个绿名，即使是与他交谈许久的客栈老板、探听消息时结识的酒肆茶友、集市中的贩夫走卒，甚至今日对他毕恭毕敬的如意阁掌柜，都只是中立的黄名而已。
就此叶言也判断出，绿名虽为友善之意，但暗地中的标准却十分之高，毕竟在游戏中，绿名之间是无法相互攻击的，这也就代表，不管此人是否真的有攻击意图，只要对叶言并非绝对信任，便属于可以相互攻击的黄名，只有此人对叶言毫无戒心，丝毫不存攻击之意时，才会被认定为绿名。
在系统这样绝不会出差错的判定下，一个尚属于“？？？”的人，却有着代表最高信任的绿名。正因如此，叶言才会在看到青年的一瞬间满心惊异，一时间怔在了原地。
那青年见叶言不动，面上笑容不变，放下了手中杯子，起身向叶言略一致意：“公子请进。在下陆离，如意阁当家。”话音刚落，他头顶的称呼也从“？？？”变为“陆离”。
叶言这才回过神来，也重新端起了那份带着疏离的贵气，一边取下面纱，一边开口说道：“在下乃藏剑山庄……”顿了顿，才接道：“叶良辰。”
陆离似乎有一瞬的征愣，不过很快便又笑着称赞道：“良辰美景，是好名字。”
叶言轻轻勾了勾嘴角，似是很受用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可惜在这没人知道“叶良辰”的梗，要不要干脆自己顺嘴编个妹妹叶美景出来？
另一个世界，正在剑庐敲敲打打的叶·美景·雪莫名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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