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来，只因你在……》未小燕

19、曝光了

　　第十九章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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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刚被苏浥尘赶回宾馆，就接到青青的电话。
　　“小嫣，你看下手机，网上曝光了你的身份，还有一张你的签名照。”
　　“怎么会有签名照，我没有给……”我刚想否认，突然想到小周记者。
　　“是给大师兄出版社的小周记者的那张签名照吗？”我问。
　　“嗯，他女朋友把那张签名照放到了网上，刚开始没有人注意，最近才彻底被曝光的。现在你已经被人肉了。估计明天你所有的信息都会被放到网上。”
　　“小周明明答应过的……”我叹息的说道，“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早晚都会被曝光的，只是提前了而已。”
　　“你没关系吗？”
　　“我没什么关系，只是苏浥尘的身边我不能再待了。明天我就回去。”
　　“好，明天我去机场接你。”
　　“嗯。”
　　挂掉青青的电话后又接到大师兄的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也告诉他明天我会回去，到时见面再谈。
　　晚上苏浥尘拍完戏回来后，给他说明了事情的缘由，我便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回去。苏浥尘则留下继续拍戏。

　　青青接完我，在回去的路上，她的电话一直就没停过。最后青青索性关了手机，安心开车。
　　“接下来你会很忙。”我坐在副驾驶上，悠哉悠哉地说道，完全没有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有丝毫的内疚。
　　青青看了一眼我悠闲的表情，然后笑着说道：“彼此彼此，你也不太会闲。”
　　“关我什么事啊，你是经纪人，当然都由你出面解决了，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青青一边开车，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笑什么？”
　　“笑你幼稚，你都已经曝光了，你以为你还能这么悠闲吗？”
　　“反正只要我不出面就好了。”
　　“那你这么着急回来干嘛？”
　　“要是让记者知道我在苏浥尘身边当助理，那还得了，当然要赶紧回来躲躲了。”
　　“苏浥尘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先回来。”
　　“怎么？舍不得吗？”
　　“没有，其实我最近也在想要不要回来？”
　　“怎么了，苏浥尘对你不好吗？”
　　我嘟嘴摇头，手指左右摆动，“错，不是不好，是对我太好了，搞得我都不像助理，反而觉得像他的负担，所以我就想回来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就曝光了这件事。”
　　“这很好啊，这证明苏浥尘心里有你啊。”
　　“他什么都没说过。”
　　“那你没感觉吗？”
　　“我怕感觉是错的。”
　　青青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卫小嫣，你还是一样，一碰到苏浥尘，你就彻底变成一个自卑娃娃了。
　　青青说的是实话，我无力反驳。

　　下午我和青青去了大师兄的出版社，这次明显我得到的礼遇更多了一些，还有些人上前想要签名。
　　来到大师兄的办公室，小周记者也在。青青关上房门后，小周直接就扑了过来，我本能的向后躲了两步，站在青青后面。只听小周声情并茂演技俱佳地说道：“偶像，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随你。我真的给我女朋友说过了，可是还是这样了。”
　　我看着小周那一张富有演技的脸忍不住笑了。
　　小周不明所以的喊道，“偶像……”估计是被我笑蒙了。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
　　“算了？偶像，你真不怪我？”小周仍是不敢相信。
　　“嗯。”
　　其实早就想到了会有曝光的一天，只是方式的问题，虽有些遗憾，但也不至于生气。只是以后不能再随便出现在苏浥尘的身边了。
　　“小嫣，真的没关系吗？”大师兄问。
　　“嗯，只是近期应该会比较麻烦而已。”
　　“昨天梁记者给我打了电话，问了关于你的事，还想对你进行采访。”大师兄说。
　　“嗯，今天也给青青打电话了。”我指着青青说。
　　大师兄望向青青，青青说道：“和给你说的一样，想采访小嫣。”
　　“同意了？”
　　“没有，不过你也知道梁记者很难缠的，已经答应他，如果做采访的话，一定会先找他的。”
　　“小嫣做苏浥尘助理的事，应该很快也会曝光的，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大师兄问。
　　“我没有打算回答，也没有打算接受采访。”我淡淡的说道。
　　青青、大师兄和小周记者都看着我，我看着个个疑问的面孔，继续说道，“曝光只是把我从‘朝雨青青’变回了卫小嫣而已，自始至终都是我，我的小说也不会变得不一样。”
　　“偶像，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的身份曝光后——”
　　“小周记者，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认真地说道。以前不想说是不想受到约束，后来不想说是怕苏浥尘知道。其实真的被曝光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困扰——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接下来的沉默应该是代表了他们对我的理解，或者说他们已经放弃了对我解释这个中的不同，只是任由我坚持。

　　接下来的发展就如茁壮成长的大树，各个分枝枝蔓都在向外伸展，铺展开来。关于我高中时期的荒唐生活，高三的复读，大学期间的生活，个人的感情生活，当然最让人感兴趣的还是我的另一个身份——苏浥尘的助理。
　　曾经被压下去的绯闻，又重新被挖了出来。
　　我打电话给苏浥尘，问他那边的情况，他说还好，剧组那边禁止了媒体的采访，所以现在他并没有受到什么打扰。
　　然而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或早或晚……

　　星期天的下午，我和青青卧在家里的沙发上，出奇的安静——青青和我的手机已经关机一天了，因为青青实在是受不了源源不断而来的电话骚扰了。
　　“卫小嫣，没想到你这么出名。我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我也很意外，我竟然这么出名。”我望向青青笑着说，顺便喝了一口我的热柠檬水。
　　“你说，现在外面是不是找你都要找疯了？”
　　“应该不会。他们现在应该在机场等着苏浥尘——他今天的班机回来。”
　　“那你还在这儿悠闲的坐着，你不去看他吗？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青青挖苦我说。
　　“不去了，我去了只会添乱。”
　　“你说，苏浥尘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向你表白？”
　　“你就这么确定他喜欢我吗？”
　　“按他一惯异于常人的奇葩审美，我觉得应得没错了。”青青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完她的话，我皱眉扭脸威胁地看着她，“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这么不顺耳呢。”
　　“听多习惯就好了。”说完青青哈哈大笑起来。
　　我则一点也没手软地对她施加了我的暴力。

　　苏浥尘还有半个小时班机就要到了，虽然我没去接机，却还是没忍不住去了他家。
　　那些记者果然都去了机场，虽然苏浥尘走的是VIP通道，还是被一些记者堵在了机场门口。记者问着一些关于我做他助理的事，还有我们之间的绯闻——我拿着手机刚刚打开苏浥尘家的房门，一时停在那里，也等着他的回答。
　　“卫小嫣是‘朝雨青青’的事，在她做我助理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了。她只是为了体验生活，才过来的。至于我们之间的绯闻——我想大家是误会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苏浥尘说。
　　记者都不约而同的问道，这个人是谁，是不是还是上次说的他的“小雨滴”粉丝们。这次苏浥尘却没有承认，只说是一个认识很久的人，这个人一直在他的心里。
　　记者又问了什么，苏浥尘又说了什么，我统统听不到了。拿着手机的手耷拉下来，里面嘁嘁喳喳的声音我已经没有感觉了，满脑子都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的这件事，那个人一直在他的心里。
　　我还是来晚了，我心里痛苦地想道。怎么回的家，我已经不记得了，当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了。手机传来悠扬地乐声，我眼前不断浮现着这几个月我在他身边所发生的事情……
　　窗外已漆黑，显得天边的月更加明亮皎洁。我坐在窗边，抬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月，今天格外的动人，是因为我吗——陪我度过这漫长的夜。
　　寂寞吗？每天都要面对这片漆黑的大地，等待人们偶尔的抬头。开心时，你是最美好的见证；难过时，你是最温馨的陪伴。这时，我竟然还能扬起嘴角——因为我看到那轮月也在微笑，那笑照进我的心里，给我撕裂的心轻抚的安慰……
　　苏浥尘，那个放在心里七年的人，终于要放手了吗？我低头看向手中的照片，月光也照了上来，那样明亮，却刺得眼睛疼——我揉了揉肿胀的眼睛，将苏浥尘的照片扣着放在地上，推到一边。
　　我现在已经不可以再拿着他的照片了，对于别人的男人，卫小嫣是不屑的，即使那个人是苏浥尘……

　　门外传来窸窣开门的声音，我没有回转头——拥有我房门钥匙的只有青青。
　　“卫小嫣，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随着开门的声音，青青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我双手抱着膝盖，然后将下颌搁在上面，轻声说道：“应该是没电了吧。”
　　随后，我前面的月光被挡住了，一片阴影挡住了我前面的明亮，有人蹲了下来，看着我，叫道：“小嫣——”
　　是大师兄，我面露微笑，轻声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也来了？”声音嘶哑。
　　突然的强光让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扭向侧面，“把灯关掉。”我大声喊道，把头埋进膝盖。我不想让他们见到我现在的样子——即使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
　　“小嫣——”青青喊道，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想哭就哭出来。”大师兄说。
　　我继续把头埋里膝盖里，摇了摇头。今天哭得太多了，已经不想再哭了。
　　“小嫣，今天就让青青在这里陪你，我明天再过来看你。”大师兄说。
　　我继续埋首其中，什么也没说，可是，我并不想让大师兄来看我——只是失恋而已，又没有生什么重大的疾病，为什么还要来看呢，只会更显凄惨罢了，对于“治疗”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想再说任何话，来显示我的脆弱了。
　　后来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灯光也真的被青青关掉了。我又重新可以面对这个世界了。一会儿青青端着两杯热柠檬水坐在我身边，一杯放在我面前。我靠在青青肩膀上，依然看着外面寂静的世界。

　　“苏浥尘，他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我轻轻说着，“长头发？短头发？个子应该是高高的——我个子太矮了。他一定喜欢那种温柔懂事的——不像我这么简单粗暴，还有，那个女人也一定很有才华，可以和苏浥尘不相上下的，不像我，我只会码字。还有——”
　　“好了，我们不说他了，你是不是很累了，要不要休息？”青青打断了我的话。
　　“我还不想休息。”
　　“好，那不想休息的话，那换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我在她的肩膀上点了点头，弄皱了她的衣服。
　　“我在上高中时候，每天除了上课还要打工，时间对于我来说——真的很珍贵。可是有一个女生，她却把这么宝贵的时间用来睡觉——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吗？当时我真的想把她叫醒，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真的很忙。但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那个女生一定会为今天浪费的时间而后悔。果然，她后悔了。没有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在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最想赶快离开学校的人，竟然会提出要复读，还要考大学，即使如此，也没有人相信有一天，她真的会考上一所大学。”
　　听到青青的话，我想起高三复读的那一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青青继续讲着我们的故事，“在复读的那一年，渐渐地我被她感动。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永远是第一个到学校的人，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的基础差，很多题目她甚至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把我之前的笔记——足足有一大摞，都拿来给她，空隙的时候我还讲题给她听，如果我也没空的话，她就会到办公室找老师，每次都是天黑以后，她才离开。当时不管是我们还是老师都被她感动了。她愣是用一年的时间，把中学六年的课程都学了一遍，最后不仅考上了大学，而且还是一线重点大学。你说，卫小嫣是不是很厉害？”青青问道。
　　“当时我都以为我们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我轻笑出声。
　　青青也笑起来说道：“是啊，我记得当时听到老师给我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卫小嫣，冷青青，你们怎么又流鼻血了？”
　　“洗完以后，我们两个人的鼻子上都塞着一团卫生纸，大摇大摆地走进班级，继续听课。”
　　“是啊，上大学以后，你喜欢写小说，就一股脑地扎进图书馆，除了上课的时间，都在不停的写呀写的，终于大三那年，你的小说出版了，后来又有影视公司的人找来了，要把你的小说拍成电视剧，拍成电影。现在你每出版一本小说，都会有人盯着，想买下版权。娱乐圈刚出道的新人想拍你的小说，一举成名；已经出名的也想拍你的小说，巩固他们在娱乐圈的人气。所有人都在等着你，看着你。我的小嫣，就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青青看着我继续说道，“小嫣，你没有比任何人差，爱情不是比较得来的。就好像大师兄不喜欢我，我也从来没有贬低过自己，只是很不凑巧，我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你现在还伤心吗？”
　　“与其说伤心，不如说习惯了，等时间再久一点，也许有一天，会突然就觉得轻松了。有一天，当我们真的失去了大师兄，失去了苏浥尘，我们还有机会得到更好的——对我们更好的人。”
　　“青青，你应该去写小说，换我给你当经纪人。”
　　“好啊，反正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当什么都无所谓。”
　　“青青，我好爱你。”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爱我，所以我才离不开你呀。”
　　说完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因为有彼此在，所以都暂时忘记了那个令我们伤心的男人……

　　第二天，我在微博上发布了一篇写给读者的信，里面满满的都是我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并承诺会一年办一次签名会——其实这对于我来说是有些羞涩的。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是内心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极普通的人，办签名会多少会有些让我尴尬。但是我没有说服青青，我败了——我发现她的口才比我有过之，所以我只能妥协了。
　　后来又见了大师兄，答应他参加出版社二十周年庆的活动，而当时大师兄和青青一副欣慰的表情，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而苏浥尘则暂时被我放在了某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偷偷拿出来，看上一看。
　　苏浥尘的绯闻没有几天的功夫便不了了之了，至于苏浥尘口中喜欢的那个人，记者把苏浥尘这几年合作的人，还有其他有过合作的人，都报道了一遍，始终没有确认下来是哪一个。阳哥和苏浥尘也都有打过几次电话，但都是青青帮我接的——这几天青青一直和我住在一起。

　　这天晚上，我和青青躺在床上闲聊，又接到苏浥尘的电话。
　　青青手里拿着电话，任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真的不打算接他的电话吗？”
　　“接了要说什么？恭喜他吗？”
　　“你不想听听他说什么吗？”
　　铃声在响了N遍之后，终于放弃了，未接电话后面数字的增加没有任何的意义。
　　“明天晚上大师兄出版社二十周年庆，苏浥尘也会去。”
　　“嗯，他也会去。”我重复着青青的话。
　　“那见面——”
　　“见面后，我就大方的恭喜他，好不好？”我的声音在笑，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
　　“好，我们就大方的恭喜他。”青青也附和说道。
　　说完我们更放肆地大笑起来，而眼泪却也跟着掉了下来……

　　大师兄出版社二十周年庆这天，我和青青先去换了衣服，做了造型，虽然最后出来的效果美美的，但是过程真的是很痛苦，比我写完一篇稿子还要累。
　　我站起身活动了下我的筋骨，无意透过镜子看到我整体的造型——一字肩一袭白色长裙，腰间系有蕾丝飘带，头发被利落地梳了一个低马尾，看着简单、淑女大方。不过最令我担心的是细长跟的高跟鞋，我拉起裙摆看了一下，至少10厘米。
　　“冷青青，你给我找这么高的鞋跟，不怕我摔了吗？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一晚上都要在我10厘米以内。”
　　“放心吧，我今天不会离开你的，你今天这个造型，容易被人捌跑，我可得看好了。”
　　“去你的，我们要走了吗？”
　　“嗯，我先给大师兄打个电话，一会儿让他在门口接我们一下。”
　　“好。”
　　青青在一旁打电话，我又左右上下打量着我一身的装扮——很漂亮，可惜，却没人欣赏。

　　大师兄带我们刚进到宴会现场，立刻就有很多记者围了过来，我一时没有适应这样的场合。只见青青和大师兄替我挡在前面和记者客气的寒喧。离开记者的包围圈后，大师兄帮我引荐了出版社的几位大佬，他便忙着去招呼其他人了，我和青青在和那几位大佬简单的夸奖客气以后，便离开了。然后青青又带着我和其他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大部分都是和我同级别的作家，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作家也出席了这次活动。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苏浥尘。正待我发愣的时候，青青向我介绍着几个出演过我作品的新人，他们很客气地和我打着招呼，说着一些赞扬之类的话。
　　突然门口出现一阵噪动，我回身望去——苏浥尘来了。他今天穿着经典的黑色西装，配带黑色领结，头发微卷，看似凌乱，却又有型。只见他眼神坚定，身材挺拔，微微扯动地嘴角，全身散发着高贵气质。
　　苏浥尘眼神扫过全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看到我时，他的眼神停驻下来——他是生气了吗？为什么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愠怒。他走出记者的包围圈，竟直直地向我走来，我紧张地看着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在他快要到的时候，路上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拦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回身没有再看他，青青也在和一些认识的人不停地周旋着，还不停地看向我这边。我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这里人太多，声音太嘈杂，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我刚走到侧门门口，就有人一把拽住我向外走去——苏浥尘，我被他拉到另外一个好像是休息室的房间里，直接关上了房门，将我抵在墙上，双手还抓着我的胳膊，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