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是一种双层味道》稚饶小饼干

11、穿成魔王的小女仆

　　纤柗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英姿飒爽的墨色盔甲此刻也是血迹斑斑，纤柗半边身子已焦黑，齐橙儿光是看着这些痕迹就能想到战况有多惨烈。

　　“魔王大人什么时候能醒来？”

　　齐橙儿声音哽咽，纤玚不忍心看她，把头偏向一边，“精灵族的首领集结在一起发动了精神攻击，纤柗为了保护我和魔界族人冲上去抵御，心魂受到了冲击。”
　　“伊尔说他心魂损伤，需要每日用至亲之人的精气滋养，而且就算这样，纤柗也不一定会苏醒。”

　　齐橙儿心下一沉，连伊尔医师都这么说了，那柗柗...

　　“我的精气不行吗？”齐橙儿希望自己也能帮助纤柗。

　　“不行的，你只是个普通的族人，不过要是纤柗知道你这样肯定很欣慰。”纤玚没想到这个小女仆对弟弟还挺衷心的。

　　齐橙儿并不听纤玚的话，执意要留下来照顾纤柗，纤玚拿她没辙，只得同意，让魔众在魔王大人的寝宫旁边给她安排了一个小房间。

　　魔界在与精灵族的战役中获得胜利，魔王大人却受伤陷入昏迷的消息席卷整个魔界。

　　魔界沉浸在欢喜又悲伤的情绪中，魔界不可一日无主，于是早已成亲逍遥的不行的大殿下纤玚被迫暂时代理魔王一职，处理魔界大大小小的事物。

　　纤玚每天都很头痛，日常给纤柗输完精气又要回到王殿开始工作，他的夫人都抱怨很久没和他游历过其他六界了。

　　“臭小子，快点醒来把你的摊子接过去啊。”纤玚处理着魔众们呈上来的奏折，语气凶恶，眼泪却滴落在执笔的指尖上，灼热又湿润。

　　齐橙儿也不再是那个青葱的少女了，她没有修行魔界法术的天赋，自然也不能青春永驻。只是比地球上的普通人类要活得长一点，她在魔树里抄写典籍的时候看到普通魔众寿命是一百五十岁。

　　她想，她能等到纤柗醒来的。
　　近来，纤柗的气色比过去好了很多，不知道是她照顾的好，还是纤玚日复一日的精气滋养起了效果，齐橙儿心头有一股悸动，她觉得她快要等到了。

　　“玛格丽，渚汐来找你了。”
　　“知道了。”

　　纤玚怕她一个人太累，给她配了两个小魔女帮她一起照顾纤柗。

　　渚汐扎着妇人发饰走进来，纤柗昏迷的期间，渚汐嫁人了，是齐橙儿亲手将她送上喜轿的。

　　看到小姐妹嫁人，齐橙儿也是很欣慰的，那是她第一次参加成婚典礼，那天震耳的喧闹，就连不谙情事的她也能感受到爱情的味道。

　　“齐橙，你已经为魔王大人蹉跎了这么久的年华，不考虑嫁个人么？”
　　齐橙儿摇摇头，“我还不想嫁人。”
　　“万一魔王大人一直不醒呢？”
　　“他一定会醒来的！”齐橙儿斩钉截铁，眼神中的坚定让渚汐不敢再劝她。

　　“你知道吗？渚汐。”齐橙儿温柔地望向沉睡的纤柗，追忆往兮。

　　“我从十五岁起就是魔王大人的小女仆了，那天我给魔王大人做了一个风筝，魔王大人很开心玩了整整一天，后来我却被魔王大人的其他小女仆们针对欺负。”渚汐睁大了眼睛。
　　“魔王大人知道后把那些女仆们都撤退了，只留下我，可是老魔王又为魔王大人安排了新的女仆，魔王大人当时还是二殿下，实力不够。他见为我出不了气便假意很讨厌我，总是处罚我，实际上他是不想我再受到欺负。”

　　“还有这种事，所以魔王大人每次都是装出来的……”渚汐喃喃细语，她不敢置信看起来凶狠暴力的魔王大人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她终于理解了齐橙为什么在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始终如一的守护魔王大人。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魔王大人当上魔王了却还是要假装讨厌你呢？他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
　　渚汐突然想到这件事，她很不能理解魔王大人的行为。
　　“或许，他是习惯了吧，习惯用这样的方式守护我。”齐橙儿这样猜测着。

　　距和精灵族一战已经过去二十年，渚汐生了一双儿女，会跑跑跳跳地向齐橙儿撒娇，也会甜甜地叫她齐橙姨姨。

　　渚汐问她：“二十年了，你还要继续等吗。”
　　“我要等的。”
　　依旧是她意料中的回答，渚汐突然觉得其实自己不必问。

　　送走渚汐，齐橙儿去打水为纤柗洗脸，像过去的年岁里一样抚摸纤柗的触角。“你准备什么时候提一提我小女仆的职位？”
　　齐橙儿都不再期盼纤柗能有回音了，擦完脸去倒水，她没注意到的是纤柗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纤柗的脸上冒出细汗，似乎在与什么做斗争，良久，终于睁开阖上了二十年的眼睛，却没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儿。

　　他煽动翅膀四处寻找，在水井边找到倒水的齐橙儿。

　　齐橙儿已经发现自己头顶上方熟悉的巨大影子，她不敢开口，仍怕这是个梦。

　　“我不是习惯那样守护你，我是想慢慢教会你，什么是喜欢。”

　　即使在昏迷中，纤柗也能听见齐橙儿与渚汐交谈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