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牌传说]传说始末》羽衣若若

47、047女公关

　　再次踏足关西的赤木，面对热闹非凡的霓虹灯有片刻恍惚。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

　　“哇，关西的夜晚这么热闹呢！”
　　“赤木，你看那边的店！”

　　女孩活力四射的声音犹在耳畔。

　　赤木苦笑着轻轻晃了晃头。过往的幽灵消散，现实的声潮涌入。

　　“客人，来这边看看吧！”
　　“这位小哥，要进来喝杯酒吗？”

　　在一众色彩斑斓的招牌中，赤木选择了一家仅用白色灯管勾勒出店名的低调小店。

　　「雪雀」。

　　从狭窄的入口走向地下，进去后才知道别有洞天。

　　和外面的灯红酒绿相比这里的走廊可算冷清。间或的灯光点缀着低调而华丽的装饰，远处飘来香水、脂粉与酒精混合的味道，却并不刺激，仿佛一只轻柔的手拂过鼻尖，唤人入内。

　　光看门口站得笔挺的男侍应便知道这里一定消费不菲。

　　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穿着廉价西装外套、提着一个沉甸甸大包的男人，不动声色地皱眉。

　　“抱歉，先生，这家店是会员制……”

　　“哦。”

　　赤木也不多话，随意地从外套的内兜里摸出一沓钱——

　　“这些入会够么？”

　　男侍应余光一扫就知道这笔钱超过五十万。

　　开在这种地方的夜总会自然不会定位在高端上流客户群体，五十万円的入会费绝对绰绰有余。

　　但这也不代表只要有钱就可以成为这里的客人。

　　实际上「雪雀」除了会员制外，还有着需要熟人介绍才能入会的推荐制。

　　“……当然，请进。”

　　但男侍应几乎没有迟疑地侧身引领赤木进入，并且在赤木进入后用对讲机小声和妈妈桑沟通了几句。

　　看人下菜是这行吃饭的本领。

　　虽然眼前白发男人从头到脚都没什么名贵物品，言谈举止有种街头混混的气质，但掏钱时那漫不经心的随意模样……尤其还是那么一大笔现金。

　　这是个见过大场面的男人，要么身怀绝技，要么有着强硬的后台，会在店内一掷千金的可能性很高。

　　所以男侍应没有理由得罪这样的客人，也不会死板地拘泥于店里的规定。「雪雀」就是凭借这样机灵且高质量的服务在激烈的竞争中存活至今的。

　　而且……

　　男侍应站回原位之前，又多瞟了白发男人手中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旅行包。

　　这里面说不定装的都是一沓沓扎好的现金。这么一大袋子钱，说不定有好几亿……这样古怪的想法涌上男侍应心头，连他自己都觉得未免有些可笑。

　　当然赤木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原本就只是随意地挑了一家店，到目前为止的体验可以说是满意。

　　接到通知的妈妈桑亲自出来迎接了赤木。这里也包含着考察新客人的含义。

　　「雪雀」的妈妈桑是一位保养很好、看不出年纪的女性，眉眼弯弯，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如沐春风。

　　确认了这不是来捣乱的客人后，她朝旁边招招手，一位妆容精致的女孩举着酒杯走过来。

　　“白雪可是我们店里最受欢迎的孩子，今晚就让她好好陪您。”

　　对于妈妈桑的说法，白雪回以恰到好处的一笑。

　　“客人是第一次光临雪雀吗？我们去卡座吧，那边比较安静。”

　　灯光下，她的后颈和肩膀仿佛光泽细腻的绸缎。

　　赤木跟着白雪穿梭在店内。

　　女孩时不时就会被叫住微笑着招呼两句，可见妈妈桑之前所言非虚。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客人，白雪都能得体的回应。一袭白裙的她站在店中央，好像优雅的天鹅，又像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无意之中散发出的高贵气息甚至让人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正是这样的反差，才让她如此受欢迎。

　　“抱歉。”

　　一直被拖着的白雪向赤木投以歉意的笑容，赤木无所谓地笑笑。

　　他原本打算随便找一家店，随便找个普通女孩作陪，平常放松地喝酒就足够了。但难得店家盛情款待，他便由着对方安排，自然也没什么怨言。

　　正走到一半，另一侧的楼梯口传来一阵喧闹。

　　“黑雪小姐，什么时候才能预约到您？我已经排队几个月了！”

　　店内的男侍应将一位醉醺醺的男人从一位黑裙女性身旁拉开，而那男人还在不停絮叨着什么。

　　那名黑裙女性大约就是男人口中的「黑雪」。她的打扮和店内其他清凉的女孩相比可算保守，黑色长裙从脖子直到脚踝。但这其中又有一大部分是黑纱的设计，长腿的曲线与肌肤在薄纱间若隐若现，反倒更显诱人。

　　连赤木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抱歉，就算等待再久，没有预约也是不行的呢。”

　　尽管语音含笑婉转，但其中的口气却是不小。

　　但她似乎有这样的资本，因为她说完这句便施施然转身走上了楼梯，留下刚刚赶过去的、穿着和服的妈妈桑，温声细语地安抚着那位被拉开的男人。

　　这下赤木更是停住脚步，仔细地打量着这位黑雪了。

　　只可惜对方带着黑色带网纱的礼帽，在赤木的角度仅能透过网纱看到她的下巴与红唇。

　　“她是最近新来的兼职。”

　　走在前面的白雪察觉到赤木的停顿，返回到他的身边，小声地介绍。

　　白与黑。店内的头牌与风头正劲的新人。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此刻的白雪尽管仍维持着营业性的甜美笑容，但熟悉她的人一定能看出她的难堪。

　　“必须要通过妈妈才可以预约到她。客人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会帮你转告妈妈。只是您也看到了，等待的时间可能……”

　　“没事。”

　　这么说着的赤木却大步往那边迈去。

　　“……客人！”

　　没想到话都说成那样，对方还如此固执。白雪愣了一下才追了过去，暗暗咬了一下唇。

　　除了这边的异变，店内其他人已经回到原本的节奏里。那位有些上头的客人也被妈妈桑安抚好，在男侍应的搀扶下离店。

　　“客人？”

　　妈妈桑刚刚转身，就碰到提着包大步流星准备上楼的赤木。

　　“上面是包房，只有提前约好的客人可以上去。”

　　“嗯，我今天要约黑雪。”

　　赤木三步并作两步，旁若无人地跨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