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女配》半打饭桶

7、春苑

　　小楼本身也没什么特别，只有一块写着春苑的牌子挂在门上。
　　倒是外面搭了数十个棚子，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一些孩子。
　　这些孩子都低着头，江榆好奇的打量了几眼，除了毛躁躁的头发，根本看不出好歹来。
　　人性向恶的一面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释放，一些男的会故意去摸那些少女的脸蛋和其他部位，坐在一旁的牙公也不阻止，稍微有些廉耻心的孩子会躲避，可这反而会让那些人更加嚣张，下手更加用力。
　　谨春有些反感，连忙上前将江榆的眼睛遮了起来，江榆避开她的手，兴冲冲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了，这边都是年龄较大的女孩，而另外一边，则是男童。
　　这时，一个妇人上前来，问：“小姐可是来买仆人的。”
　　三人的样貌打扮不俗，领头那位一看就是天真不知事的大小姐，可恰恰就是这样的人，手上才大方。
　　江榆抬眼，这是个打扮干净利落的妇人，长相普通，身材却很高大，她需要抬着头才能够看清人的模样。
　　没什么特别的，看不出是个卖人的牙婆。
　　于是她问：“你是牙婆。”
　　“是啊，是啊！加一个王字，小姐称呼我为王牙婆就可以了。”妇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甚至为了照顾江榆，弯下了腰。“小姐打算买什么样的仆人，我这儿什么样的都有。”
　　“嗯，我先看看，你卖的人都在哪儿呢？”妇人承认自己是牙婆后，江榆有些失望，她觉得牙婆的长相应该更精明些，不应该长这样。
　　她不反感这里欺辱女孩的场景，而是嫌弃这糟糕还泛着酸臭味的环境，而且卖的人都这么脏兮兮的，没什么想买的欲望。
　　看着江榆一副倦怠模样，牙婆见怪不怪，这些大小姐看着都是娇娇悄悄的，实际上心肠比自己还狠。
　　这些个被欺辱的场景都是牙婆自导自演，有些人不忍心，就愿意花钱买，就算不花钱买，也不忍心看。
　　哪像眼前这姑娘，眼里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这大小姐看着面慈心善的，谁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心里面有诸多想法，她这种常年做生意的人精面上如常。
　　“小姐跟我来，楼外面的都是些年纪大的，想要那年纪小又能干的得在楼里面挑。”牙婆笑容越发热情，“外面那些粗人的衣服又脏又臭，别碍了小姐的眼睛。”
　　“行，走吧。”
　　跟着牙婆进了小楼，走个几步便见一个小院，摆在院里的是几个木头笼子。
　　走近看，木头笼子或多或少都装着些孩子，多的十来个，少的一两个，穿得干净，头发也扎起来，露出白净的脸蛋。
　　“为什么把他们关在笼子里？”江榆问道。“明明外面的都没有？”
　　牙婆呵呵一笑，“这些年纪小，可不那么听话，不像外面的，年纪大知道认命。这些年纪小的天天想着逃，如果不关在笼子里，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王牙婆也没藏着捏着，江榆问了，她就开口说。
　　“这些关在木头笼子里的，还算老实。而已经想办法逃出去的，都关在铁笼子里面，还得拿铁链子拴住，挨两下打饿他两顿，过个一个月两月，就老实了。”
　　“奇了怪了，我听说官府是不让卖人的呀！为什么你这敞亮的一个大铺子摆在这里？却没人找麻烦呢。”
　　“哎呦！小姐啊！这世道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别看我们这是卖人的生意，我们也救了不少人呢，像你眼前看到的这些，若不是我们卖出去，他们早就饿死了。至于你所说的官府不管这事儿。要知道，官府说的，可是不准卖人儿。这些被自己父母卖出去的，我说连个身份都没有哒。那哪算得上是人呐，你买回去了，他们就算是一个人，没人买，他们连那门口看门的狗都不如？”
　　谨春的眼眶已经发红了，江榆却面色天真地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好啦，小姐快看看，有没有看中的？看中了买回去，那就是救了他们这条命！”
　　“小姐。”谨春眼眶泛红，“要不我们把他们买回去吧。”
　　江榆奇怪，又不是她喜欢的，长得不好看又不能吃，还要花一大笔钱，买回去干什么？想着直接说出了口：“为什么要把他们买回去啊？我又不缺丫鬟。”
　　“他们多可怜啊！买回去可以少受些苦。”谨春噎了一下 。
　　“不要。”江榆在木头笼子外面转来转去，尽管这些孩子被收拾干净了，却没有让她觉得想买。
　　买这些孩子还不如买两个金桃呢，看娘亲那样子，也不会喜欢这些脏兮兮的孩子吧。我可比她们漂亮多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这么人见人爱的，江榆有些得意。
　　“没几个好看的。”江榆瘪了瘪嘴巴，看了下王牙婆。“就这些啦，没有更好看的了吗？”
　　王牙婆皱眉，她原本是看这小姑娘穿的好看，一看就是个有钱人的样子，加上年龄小肯定心肠软，看到这些孩子们的惨样，心里面一软说不定就买下来了，却没想到，一个大小姐心肠硬的慌。
　　“有几个好看的，就是那个价格，不便宜！”王牙婆笑道：“那可是要送进宫的！”
　　王牙婆重点强调的是不便宜，可没想到江榆是个脑子歪的。
　　“居然好看得可以卖进宫里吗？那我要去看看。”
　　“行吧，小姐跟我来。”王牙婆也不犹豫，带着江榆上了二楼。
　　说来也是江榆运气好，这春苑看似简单，这些牙公牙婆却是有地位差别的，如果是地位低些的，还没资格带她上二楼。
　　王牙婆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在这春苑里也是元老了，放在朝廷里讲，妥妥的一个二品大员。
　　二楼和下面的院子又是大不一样。
　　这春苑的掌柜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还有闲情逸致在每个房间的上面贴个雅致的名字。
　　“春风阁？”
　　“夏香……秋雨……牡丹？”江榆表情越来越奇怪，王牙婆对这些客人的意外已经见怪不怪，就没解释。
　　江榆也没推开门，就像是来欣赏这些名字一样，走得越发轻巧。
　　廊子不长，目测就十来个房间，没走几步就到底了。
　　倒数两个房间都没名字，江榆好奇，推门就想进去。
　　“等一下小姐。”王牙婆连忙阻止。“那个房间里的，可不是个善茬！”
　　话音刚落，房里出现呵斥声。
　　“给我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