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女配》半打饭桶

12、是谁？

　　再过一月，就是江榆的生日，准确来说，是江榆江昊两人的生日。
　　江昊的存在秘而不宣，姚夫人对外说是江榆的生辰即将大办。
　　在农家长大的孩子确实要懂事不少，可这懂事并不显得聪明几分。在江榆看来，江昊就是个憨憨，怎么逗他都逗不腻，明明被骗了一回，下一次还是会被骗。
　　“昊昊，生日那天，我会送你一份大礼。你会送我什么？”知道生辰宴的时间定下来后，江榆便迫不及待拉着江昊询问。
　　可怜江昊连自己院子里面有几个人都不知道，也没享受过在兜里有钱的日子，小零花钱就要被套路出去。
　　他老老实实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买吗？”江榆捧着自己肉乎乎的小脸蛋，眨着大眼睛。
　　江昊被骗了不少次，可当江榆这样看着他的时候，心里依旧软乎乎的。
　　好看的人总是有优势的，比如说江榆。
　　他没忍住捏了捏自己枕头下面的荷包，里面是这些天来姚夫人给他的零花，让他去买喜欢的东西。可后来伤好了，也待在院子里很少出去，这钱都没能花出去。
　　攒了这么些日子，也有不少银子了。
　　这让他信心十足。“你说！我肯定买得起。”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江榆笑的可开心了，自从把原本最喜欢的金桃子送给了江昊之后，她都睡不好觉。
　　没忍住又去买了十来个小金桃，还订了几件新首饰，这下可好，小金库都花得差不多了。
　　这时候就需要自己弟弟来帮忙了！
　　“昊昊你真好。”
　　江昊被哄得傻乎乎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去。以前哪会有人给他撒娇啊？别说是大小姐，就是门口卖豆腐的那个胖丫头，见到他都要踹几脚。
　　这次出门不仅有谨春和车夫，还有两个高大强壮的家奴，姚夫人再三叮嘱说不准去春苑。
　　可小姑娘哪是那么听话的人？
　　一到集市，她就拉着江昊往春苑的方向跑。
　　还是那个朴实的二层小楼，外面搭着木棚子，来往的人却少了许多，棚子里面的人卖得差不多了。
　　江榆直接指着二层小楼对江昊说道：“姐姐就是从那里把你买回来的，可贵了！要一百五十两！”
　　江昊并没有觉得很感动，反倒觉得有些难堪。
　　他没忍住又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心里有点难受，原来自己这么便宜，价格连荷包里的一半都不如。还好不知道江昊心里面在想什么，不然江榆肯定会把他暴揍一顿，然后再把荷包抢过来。
　　就在这时，原本关着门的二层小楼突然有了动静，几个披头散发，身形佝偻的人被几个大汉推了出来。
　　江榆眼睛微眯，这几人，十分熟悉啊！来人绕过站在门口的江榆等人，将几人推向木棚子！披头散发的几人走得踉踉跄跄，她低头一看，她们的一只腿扭曲向外，像是被打断了。
　　“啊，啊！”浑糊的痛呼声响起，却没引起身后人的一点同情心。
　　被一把推倒在木棚下的青石板上，面目凶恶的大汉直接拔了几根稻草，插在三个人的头发上。
　　那是表示被卖的草标。
　　三个老婆子软趴趴贴在地上，就像是三只不断扭动的蠕虫。
　　这三个老婆子江昊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他不断从这栋小楼里面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三个老婆子把他抓回去，然后不停的抽打他。
　　“下手可真狠。”江榆眨了眨眼睛说道。
　　三个老婆子听到了人的声音，连忙啊啊的叫着，趴在地上想把头扭过来，这时江榆他们才看清楚，这三人的舌头也被割去了。
　　江昊有些不忍心的转过头，尽管他确实恨死这三个人，可没想到会有这样可怕的下场。
　　“她们怎么会这样？”江昊深呼吸了两口气，疑惑问道。
　　“这不是他们该得的下场吗？”江榆有些疑惑。“你难道不高兴吗？”
　　“也不是。”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江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双手捧着江昊的脑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难道是在同情她们？”
　　“没有，我才不是善良的人。”江昊反驳，看向江榆的眼神有几分古怪，好久才吞吞吐吐地问：“是你让人这么做的吗？”
　　“才不是呢！”江榆捏了捏江昊的脸。
　　“尽管我也不善良，但是我也不是多坏的人呐。“江榆拍了拍江昊的脑袋，笑了。”大概是有人听到消息，故意把他们推出来，为了灭火吧！”
　　那些大人们心思可复杂!
　　“不过也真聪明，娘还没做什么呢？就知道弥补了！消息还真是灵通！”江榆笑了两声，拉起江昊的手，蹦蹦跳跳的离开。
　　风微凉，那三个老婆子躺在地上不断呻吟，她们也听到了江榆所说的话，自己只不过是个背黑锅的而已。
　　“这卖糖人的老爷爷走啦！”看到熟悉的摊子，却不是熟悉的人，江榆上前与那卖糖人的年轻小伙子搭话。
　　小伙子抬头，见到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脸上有些泛红：“嗯，爷爷生病了，小姐你要买什么样子的糖人？”
　　江榆歪了歪头，却也一点也不客气，抬起手指向了摊子中间那画得栩栩如生的金龙，“我要那个，最大的那个龙。”
　　“好的，好的，小姐你等等。”小伙子手忙脚乱。
　　她觉得小摊贩有意思，但是没有那个耐心等待：“你先做着，我再去逛逛，等一会儿我回来了，可要看到我的龙。”
　　说这也不等摊贩答应，就拉着江昊跑了。
　　“那是个呆子。”江榆不满的哼了一声。“你也是个呆子。”
　　江昊有些不舒服，买东西就买东西，怎么可以骂人呢？
　　“我可是你姐姐，你还欠我一大笔钱呢，你就要听我的。”江榆试图用歪理说服江昊。
　　两人吵吵闹闹走了一路，却没发现身后一衣裳简陋的男人正悄然跟着他们。
　　*
　　江悦最近心就像被人拿剪刀戳着一样，一阵一阵地发疼。
　　心脏病在古代几乎是无药可医，连续喝了几天的灵泉水都没有缓解疼痛，这让她非常害怕。
　　于是一早，她便连忙让丫鬟红雨去叫大夫！但是常叫的那位女医今日去给另一位小姐看病了。
　　红雨只好另寻一家医馆！
　　这家医馆里面都是些老大夫，看病的也是衣着简陋的平民百姓，红雨一出现，顿时引起了医馆内大多数人的注意。
　　她心里有些发慌，上前询问医馆的小伙计是否有女医？
　　小伙计被逗笑了，医术好的女医都是给贵人看病的，怎么可能开医馆？
　　“就我晓得的女大夫，都在贵人家，这里可没有！”小伙计摇摇头，和小丫鬟说了个明白。“你们是江家的吧，我记得江家也是有女医的？”
　　红雨摇头，转身回去后便告诉江悦。
　　“无碍，”江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刚的刺痛仿佛是幻觉，这下又好了许多。“应该是在家里待久了，我们出去逛逛吧！”
　　她本以为去放松一下心悸便能缓解一些，可在经过一人烟稀少的巷子口时，心脏猛地跳动，像是在告诉自己什么？
　　那巷子口黑黢黢的，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红雨看着自家小姐在这里停下，便向里面看了一眼，瞬间寒毛直竖：“小，小姐，我们快走吧！”
　　江悦皱眉，那种刺痛感又出现了，这里面似乎有她想要的东西？
　　“小姐？”红雨看江悦没动，上前拉住她的袖子晃了晃。
　　“啊？没事！”江悦轻轻一笑，这才发现红雨已经一脸苍白，手都在发抖，看来吓得不轻。
　　本来想要进去看看的欲望一下子就消失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直接向前走，表情轻松地打趣道：“看你吓成什么样了？”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极为高大的灰衣男子从巷子里走出来，肩上还扛着两个大布袋子，就是平常人家用来装大米的那种。
　　他神色平常，步伐极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天色渐晚，江悦正在一家茶楼里面听评书，整个二楼就她一人。
　　“小姐，我回来了！”红雨提着一纸袋子，气喘吁吁地推开门。熟悉的栗子甜香飘满整个房间。
　　江悦敲着桌子的动作一停，嗅着这香味，嘴上埋怨着：“我都饿了好久，怎么这么慢？”
　　“是我去得太晚了，那小店差点就关门了。”
　　吃完栗子，两人还点了几个小菜，吃饱喝足了才慢悠悠回去。
　　可一回到家，江悦就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来往的仆人都低着头，走路无声，一股凝重的气氛在江府盘绕。
　　正大堂上，赫然坐着江父和姚夫人，此时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大堂中央，三个仆人打扮的男子正跪着瑟瑟发抖，头死死抵在地上。
　　堂中则有一个被白布包裹的人形，一只染着嫣红美甲的细嫩小手从白布中伸出，搭在冰凉的地上。
　　看见那只手，江悦瞳孔一缩，但马上恢复正常。
　　“这是，怎么了？”她吞了吞口水，开口问道。
　　姚夫人仿佛这才看见她，抬手晃了晃，说道：“你先坐下。”然后歇了半刻，才看向跪着的那三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正是府中的车夫，另外两人应该也是家中仆人，江悦想着，那么地上躺着的这位……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