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猫猫虫没有猫

61、六十一

　　到了大厅,解雨臣表示自己随处看看不用陪同了.阿宁也没介意,只说了几句玩的开心之类的客套话便走开了.

　　解雨臣松了口气,没了人跟着,总算不用绷着一张我是小受快来包养我的苦逼脸.天杀的黑瞎子,回去再收拾你,小爷我的名声啊!

　　在大厅里兜兜转转,好容易找到已经快要玩疯的吴邪和秀秀,解雨臣心里瞬间不平衡了.为毛这俩就可以这么无忧无虑啊为毛小爷我就一定要去装小受啊!那死老头讲的好像我是黑瞎子的男宠一样,我呸!谁要做他黑瞎子的男宠啊!

　　吴邪老远的就看到解雨臣一副我很怨念别来招我的炸毛模样,心说黑瞎子呢怎么不来顺毛小花炸毛了炸毛了快点来顺毛我不想被炮灰啊小哥救命!

　　正在吴邪想向张起灵求救的时候,另一边,一名似乎有些醉酒的猥琐男子晃晃悠悠的朝解雨臣走去.解雨臣正在怨念,忽觉有人靠近,抬头一看,醉鬼

　　男子脚步虚浮,走路一步三晃,视线散乱,嘴里小声念叨着,美人美人.解雨臣皱眉,这人醉成这样也没谁管管

　　看到这一幕,吴邪有些着急,不管是猥琐男吃小花豆腐还是小花冲冠一怒直接把人扔出去...都不太妙哦不管怎样先把人拦下来再说!

　　刚准备冲过去,却被人拽住了手腕往后一带,立刻落入一个厚实的胸膛.抬头,张起灵.

　　『诶...小哥』

　　吴邪不解的看着张起灵,却见对方轻轻凑到耳边.

　　『看仔细,那人刚吸过毒.』

　　吓!吸毒!吴邪果然被吓到,难道这凤舞九天有人贩毒那小花知不知道

　　吴邪转脸去看解雨臣,只见那男子一脸猥琐的靠近解雨臣,正说着什么.而解雨臣只是皱着眉望着对方,一脸嫌弃和忍耐,看来已经注意到不对劲了.

　　见两人离开大厅去了走廊,吴邪回手拉着张起灵立刻跟了上去.开玩笑,有情况啊这是!

　　两人躲到走廊的柱子后面,一边警戒四周一边偷听动静.也亏了这凤舞九天的设计风格偏向欧式,封闭的走廊里也居然有不少装饰性的巨大柱子,足够两人藏身了.现在只希望解雨臣不要跟着那个猥琐男走太远,万一情况不对连救援都来不及.

　　走廊里没有大厅那么吵,勉强能听见对话声.

　　『你说有好东西』

　　『那是,这地界上谁不知道我驴蛋三这好东西一堆一堆的!嘿嘿,美人~真TM好看!来,哥哥这儿有好东西~』

　　咚!

　　吴邪刚听两句就听不下去了,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拐卖人口的呢还驴蛋三一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正经的□□老大怎么会给自己取这破名!再听到后面那咚的一声,立马憋不住了赶紧冲出去.

　　『呔!敢欺负小花,看我...诶』

　　...

　　『噗哈哈哈~吴邪哥哥,所以你就以为小花哥哥被怎么样了然后赶紧冲出去英雄救美了艾玛太逗了~』

　　解雨臣的公寓里,秀秀趴在桌子上笑得毫无形象,一边喘气一边拍桌子.

　　『哇,然后呢是你把那流氓吓着了还是那流氓被你吓着了』

　　『真那样就好了!我跳出去的时候那猥琐男已经被小花一脚踹趴下了.诶不对,你说的那两个有区别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毛我就只能吓唬吓唬那猥琐男啊我也是很能打得好不好!』

　　吴邪在一边据理抗争,还摆了个健美先生的poss表示自己也很有料.张起灵抬眼看了看,三个字,白斩鸡.

　　『诶呀天真同学你那小身板再努力也没二两肉别费劲了!我说那流氓后来咋样了听说花姑娘你一脚踹在他兄弟上了,别是不能人道了吧太狠了!』

　　胖子今天哄得自己媳妇儿高兴,心里乐呵呵的,说起话来没遮没拦,只是好歹记得有女同志在场,没爆粗口.

　　吴邪怨念的瞪了一眼胖子那肥硕的身躯,再捏捏自己的细胳膊,准备找个角落种蘑菇,太伤自尊了...

　　众人嬉闹了一阵,看天色都快亮了,也不再折腾,都散开找地方睡了.因为几人都喝了酒,不适合开车,于是也都不回去,直接在解雨臣的公寓里休息.好在客房还有几间,不怕没地方睡.

　　因为平时吴邪和秀秀会过来蹭被子,所以常备了两间客房.秀秀和云彩两个女生一间屋,另外一间客房一间书房四个人分.解雨臣自然是回主卧室睡了,至于黑瞎子,他有地下室!

　　于是大半夜的就听见吴邪在房间里拉着张起灵边种蘑菇边抱怨,而另一边书房里老痒和胖子蹲在椅子上看着《下水道美人鱼》吃泡面.主卧室里,解雨臣一边叹气一边自我催眠,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果然这一群都不是正常人!

　　...

　　等到日上三竿,每个人的闹铃都响过一遍后,众人才打着哈欠揉着乱发来到客厅.相互对视一眼,摇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嗯...好香啊...』

　　只见厨房里,黑瞎子不知在煮些什么东西,勾的人口水淌一地.

　　『都醒了去洗洗...马上开饭了.』

　　尽管戴着墨镜,还是能看出黑瞎子一脸我很嫌弃的表情.不就是起得晚了点么,晚起的同志有饭吃!

　　速度排队洗漱打理完毕,众人拿着勺子捧着碗,坐在桌边等投喂.黑瞎子好笑的看着一个个我好饿啊快给饭吃的表情,有一种在幼儿园带小孩的赶脚.

　　一群人打打闹闹开始吃饭,不过这种时候一定会有什么来打扰一下.果然,手机响了.还不是一个,几乎所有人的手机都响了.

　　挂掉电话,所有人对视一眼--军令如山...你妹啊!

　　急吼吼的抱着面包跳上车,一路超速闯红灯.解雨臣嚼着面包喝着牛奶,顺便往黑瞎子嘴里塞饼干.讨厌!早餐还没吃完呢!

　　因为云彩不是军方的,胖子就借了张起灵的路虎送她去学校,剩下的六个人乘牧马人到了军区.

　　电话里说是在小别墅,于是几人直接到了那个老九门常住的那栋别墅.去了才知道,九位元老到齐了!

　　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秀秀一进去就被霍老太抓到一边训话,无非是什么夜不归宿啦之类的,昨晚太疯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吴邪跑去给吴老太爷请安加逗狗.解雨臣先给自家爷爷问好,又去师父二月红那里...呀,不小心撞破奸情了!师父和佛爷在玩暧昧呢~

　　解雨臣赶紧溜回来,这时候过去要被骂的!看看张起灵,坐在窗台上和空气对望.老痒呢去摆弄电脑了.黑瞎子呢左看看,没在.右看看,也没在.

　　正心烦呢,看见人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端着吐司火腿荷包蛋.

　　『少爷,刚吃饱没再吃点』

　　解雨臣赶紧把人拽到身边,还不忘数落几句.

　　『这不是家里,好歹悠着点!出了事我可保不了你!』

　　『没事,我保你.』

　　解雨臣闻言抬头,看见黑瞎子勾起嘴角,笑得一脸无辜.

　　『少爷,不再吃点』

　　解雨臣无奈,再看其他人,已经自觉去厨房端来早点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解雨臣觉得好像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也没什么心思去吃东西,就坐在一边沙发上发呆.黑瞎子见了他这样子心疼,就车上吃的那点面包牛奶哪成啊,赶紧拿杯热可可放解雨臣手上,然后捧着吐司火腿一片片的喂着他吃.

　　几个老九门一齐摇头,得,给这瞎子一顿早餐拐走了!

　　等心情整理的差不多,也该开始谈正事了.

　　老九门里佛爷最大,说话也有分量.

　　『昨天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是个瘾君子.这你们都知道吧』

　　几人点头啊点头,就是知道才会带回军方的嘛!

　　『嗯,其实这事和我们这次回来也有点关系.裘德考最近有动作了,之前都在国外活动,这次可能是想回来了吧,不少人员都准备转移回国内.还有他的一些地下买卖也会一起回来.』

　　吴邪和秀秀不太清楚裘德考,但也知道曾经是军方的前辈.

　　『佛爷爷,这裘德考怎么会有地下产业他不是军方的么现在好像还是国际警察吧,都没人管的么』

　　『呵...』

　　一旁拿着火腿逗狗的吴老太爷抬头看了看自家的乖孙子,心里叹气,还是太嫩了啊...

　　『乖孙子,这世上那有那么多黑白分明唷!正因为他裘德考是国际警察,他的那些地下产业才没人能管.你知道他手底下多少人给他卖命光是阿宁和霍玲那两个小丫头就够能折腾的了!』

　　『咳咳...』

　　众人笑,霍老太不乐意了,脸色那个差啊!

　　笑过之后,又回归正题.昨日带回的那个瘾君子,是那一片的地头蛇,专散白面儿,自己也染上了.本来这种小角色拘留所关几天就没事了,偏偏给赶上元老回归,抽血验了下.这一验,发现是近期兴起的Kz粉,纯度比市场上卖的高纯度海/洛/因还要高.

　　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Kz粉,军方一直很关注,却找不到毒源.老九门的几位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因为有可能是裘德考组织的货源.昨晚的驴蛋三会出现在凤舞九天,加重了军方对裘德考的怀疑,只是目前抓不到证据.

　　『对了,昨晚你们怎么会想到去凤舞九天』

　　几个小辈对视一眼,一起转头看黑瞎子.黑瞎子正在喝咖啡,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解雨臣看不过去,踹了一脚.

　　黑瞎子冷不防被踹到,差点扔了杯子,赶紧抬头,一脸迷茫的看着众人.

　　『裘德考找我买货啊,每次都约在那里...有什么问题么』

　　众人汗...这本身就是问题吧

　　『找你买什么货白面儿』

　　『哪能啊!那玩意儿损人不利己的,他找我买的都是军火啊军火!上一批好像挺满意的,昨晚说要追加一批.少爷你不是都在场么!』

　　解雨臣望天,谁知道是军火啊!你从头到尾都没说是什么货好吧!

　　几位老九门已经见怪不怪了,估计是早就知道黑瞎子贩卖军火的事,看那样子也不打算理会.众人终于知道为什么黑瞎子那么有钱了,军火商没钱那谁有钱啊!

　　『那你知道凤舞九天有人散白面儿』

　　『知道啊,他那场子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么对了,还有洗钱.地下二层有个赌场,还兼带钱庄.总之那凤舞九天里面门道多着呢!』

　　黑瞎子说的一脸理所当然,让几位老九门无语了一下,军方查了那么久,这黑瞎子倒是几句话全抖落出来了.

　　『其实这些军方都有记载的啦,不过Kz粉最近才在国内出现,情报没跟上也能理解的.你们没具体目标在那里大海捞针肯定没效果,要抓裘德考只要盯着凤舞九天就行了,他国内就这一个大本营.』

　　黑瞎子很无所谓的把合作对象给出卖了,顺便指示老痒把关于凤舞九天的详细资料给整理出来.老痒自然是二话不说的立刻照办,没一会儿就把凤舞九天从招商到装修再到开业的所有资料文件都打印了出来,还有改装后的三维地图,包括那些隐藏起来的楼层和电梯.

　　陈皮阿四盯着桌上那厚厚的一叠资料,对老痒咧嘴笑笑.

　　『小伙子,不错啊!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的全的,你准备了多久啊』

　　老痒看看陈皮阿四,又看看黑瞎子,讨好的嘿嘿笑着.

　　『好几年前就在收集了.黑爷吩咐的,跟那老鬼合作,得多留几个心眼.跟凤舞九天有关的所有信息全部存档,连客人的资料都有.嘿嘿,我连他们内部的监视录像也一起黑过来了...有备无患么.』

　　众人皆沉默,半晌,解九爷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

　　『难怪资料库里多出那么多加密文件...』

　　...

　　从小别墅出来,解雨臣的脑子还有点懵.什么状况那九个死妖孽居然说什么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了该是时候让小辈去放开手脚闯出一番天地然后两手一摊,不管了!卧槽神马剧情这是!

　　『小花,你觉不觉的爷爷他们有点...兴灾乐祸』

　　兴灾乐祸那是唯恐天下不乱好吧!

　　解雨臣磨牙,裘德考你死定了!

　　...

　　黑瞎子在一边看着解雨臣碎碎念,心想,好可爱呀!少爷最近情绪起伏很大的样子,表情也丰富很多,闹的人心里痒啊痒的,就像有只炸了毛的猫在不停的用爪子挠啊挠.

　　『说起来,这个Kz粉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真的是凤舞九天贩卖毒品可是重罪啊!那个驴蛋三能拿到Kz粉,那只要问他,不就知道是谁在背后卖白面儿了』

　　说起来吴邪你是不是刑侦破案看多了这么官方这么刑警的话也能问得出来,拜托谁会承认自己卖白面儿啊!要枪毙的好不好!

　　秀秀一边翻个白眼,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懂不懂!

　　『吴邪哥哥,那驴蛋三一看就不老实,怎么可能问他什么说什么.要我说,直接关几天放了,然后偷偷跟着看谁给他白面儿.』

　　秀秀你大概是神探狄仁杰什么的看多了,跟踪什么的...那些小打小闹还用得着跟踪要抓就抓大鱼,小鱼小虾还不够爷塞牙缝的!

　　人一多吵吵闹闹的果然没办法想事情,解雨臣伸手揉额头,可不可以让这两个发小先回去至少把秀秀弄走啊,女声穿透力太强抵挡不住啊!

　　黑瞎子见自家少爷皱着眉头一脸不耐,就对老痒使了个眼色让把秀秀拖走.老痒接了指令乐呵呵的将人诱拐去帮自己查资料了.

　　果然秀秀一走安静多了,解雨臣看看时间还早,准备去审一下那个驴蛋三.驴蛋三因为贩卖白面儿还是新型的Kz粉,现在已经被军方收押,准备顺藤摸瓜抓几条大鱼.

　　一路来到关押驴蛋三的地方,守备人员并不多.这里和之前关押王盟的地方不是一个级别的,普通的房间普通的门窗,也就比看守所正常一点.走在走廊上,不注意那些警示标语,大概会以为是学校宿舍之类的吧.

　　『原来军区也会有这种正常的地方.』

　　吴邪不经常接触这些,对关押室的印象停留在之前王盟关押的房间,彻夜不熄的水银灯,苍白到无力的墙壁,挑战人类精神的极限.

　　关押驴蛋三的地方没有身份和人数的限制,解雨臣提笔在登记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守备就打开门让进去了.房间里设施还不错,至少有地方睡.一堵厚重玻璃墙隔开了驴蛋三和四人的接触,两架监视器从不同方向记录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在看不到的地方,也许还有窃听器,热源感应,3D成像或者其他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

　　解雨臣冷眼看着玻璃墙的那一边.

　　铁床上,一个人影剧烈的挣扎着,却被身上的束缚衣紧紧勒住,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吼叫.周身缠绕的精致铁链锁住了四肢,并不断发出滋滋声,那是微弱的电流接触皮肤时的电花.

　　『这是...毒瘾犯了』

　　吴邪有些不忍心,扭过头不去看这一幕.强制戒毒有时候很残忍,因为毒瘾发作是会要人命的.国家可以容忍赌博也可以对色情行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能对贩卖军火视而不见,却惟独不会放过毒品.

　　四人静静等驴蛋三的毒瘾过去,虽然是个小角色,但在凤舞九天兜售白面儿,很难说给他Kz的会不会就是准备拿他试水.也许会打草惊蛇,不过人都抓来了再放回去更惹人怀疑.

　　玻璃墙的另一边,床上挣扎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只张着嘴大口喘息.黑瞎子走过去,伸手敲击玻璃好引起他的注意.果然,听到声响,驴蛋三扭过头看着四人,那眼神中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很难受吧...』

　　黑瞎子略微后倾,靠坐在桌子边沿,嘴角勾起,带出一个危险的弧度.见到驴蛋三看自己,不由得笑意更盛.

　　『想不想要个痛快的』

　　墨镜后的双眼直直盯着被缚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薄唇轻启,吐出的却不是天使的诱惑.黑瞎子给出的,从来只是魔鬼的契约.你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在这里,连死亡,也是种奢侈.』

　　黑瞎子饶有兴致的看着驴蛋三在那里兀自挣扎,合作不合作这是个问题,不是么.

　　合作,我能给你的,只有死亡.不合作,那就,生不如死吧.

　　『...我说.』

　　嘶哑的喘息中,那人这样回答,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挣扎着选择死亡.

　　似乎审讯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坦白,驴蛋三很自觉的说出了他知道的关于凤舞九天和Kz粉的所有.货确实是从凤舞九天拿的,那个供货的上家是给凤舞九天的老板做事的.这次的货很奇怪,驴蛋三说上家给他货的时候没有问他要钱,只说有人要货的话直接介绍过来,按人头给提成.

　　果然很奇怪.

　　驴蛋三不过是个拿来试水的棋子,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四人见再问不出什么,也不再理会,让守备进来把人带走.

　　出了关押室,吴邪看着驴蛋三被两个守备半拖半扶的带走,突然很好奇,为什么黑瞎子几句话就让人乖乖开口了

　　大概是想的过于投入,注意到时,已经问出口了.

　　『小三爷,生和死,你选什么』

　　啊

　　吴邪愣了下,这是什么问题

　　『呵...要知道,对有些人来说,死亡是种解脱.』

　　吴邪一脸迷茫的听黑瞎子说出这句话,满脸不解.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么

　　...

　　『Hey,between life and death for etern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