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3212》蜡像馆

18、第18章 雪中送炭

　　这个鬼东西，浑身上下都是漆黑的钨钢色，有四肢有关节，头部是红色的，眼睛闪着绿光，一只手就能有半条街那么大，腰里还有专属的匕首。

　　周期性晃动之后，是短暂的平静。再然后又如狂风暴雨袭来，四墙的玻璃轻易地皲裂，像极了年久失修了的教室内白墙，我居然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完全被兴奋所笼罩。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亢奋，不住地颤抖却始终微笑，人在高空，心在高空，这一秒真地认为可以摆脱世俗，毫无顾忌地尖叫一遭。这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体验的，在我是第一次，平生第一次。身上的企鹅服还算靠谱，很多小碎玻璃都被挡了出去，舔到咸腥味道的时候，才察觉下唇被自己咬破，丝丝渗血。玻璃裂到了根部，分分钟我就粉身碎骨，忽然觉得冤了，都说要留遗言，却唯独忘记了我，事实证明我才是那个需要赶紧写几句的人。

　　下面的激光枪扫射对这个庞然大物一点都无用处，射在他身上的光束，根本就只有添景的效用，反弹到玻璃里头的小光束把我伤得不轻，这会儿玻璃房子四周都通风，哪还有什么防御的效用。那一道道尖锐的利器伴着玻璃碎片，轻而易举地割开企鹅绒，起初还只是一些很轻的擦伤，比如小腿上那一道，我嗷地一声蹲下去，光束割开了外头的保护绒，割开裤管，里头的皮肉都是好的，只是摩擦后麻辣辣的疼。手臂、大腿、肩膀，我把这些肉厚的地方暴露在外，团着身子护住脑部和心肺。后背那一下直接就钻到心里去，我觉得那是一整块玻璃的坍塌，砰地重击，哗地四散开，我眼前一黑，嘴里血味更浓，这家伙连吭声的机会都没给我。整个后背都火烧了起来，就像是被剥去一层皮，咧着嘴心里骂，这家伙够狠，不过我喜欢。玻璃房盖终于被钢筋手指掀开，他划拉了一下，就把那幅画给夺了去，手指伸到自己嘴边“吞”下，我当然理解他的内部一定有例如操作室等的地方，但是这种野蛮的吃法，的确能让人反胃。我死死咬住嘴唇，让自己清醒，好在这锥心刺骨的疼也能帮助我暂时清醒，我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它把我捏在手里，我浑身的伤口磨在钨钢上，不亚于一次酷刑。不可以哭，不可以哭，大家都看着我呢，不可以哭。还是那一种做法，它把我举到嘴边这就要吞下去。

　　忽地猛烈震动，震动的不仅仅是我，还有这个大身体。它站立不稳向后退了几步，于我来说就是又一次地震。已经顾不得伤口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因为身体还捏在它的手里，只能以最别扭的姿势回头。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块地方出现了第二个类似高达般的巨型机械人。

　　捏住我的钨钢机械人奋起反击，它索性就把我扔了出去，看来对它来说那幅画远比我这个古董人来的重要。我在天空以抛物线路线飞翔的时间并不久，我被另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虽说是托住，这里也不是什么地毯和被子，这一摔，原本含在嘴里的那口鲜血就怎么都含不住了，直接喷了出去，两眼一黑，这就要去见上帝，唯一遗憾的是，这个机械人里面不知道座的是谁，哪家的帅哥这么有品位，驾驶了一个全白色的战斗机械出来。

　　我小时候最不能理解的是黛玉之流，好好的女人活活能气死，碰一碰就倒，看一眼就少块肉。想不到因果报应，我也有这么孱弱的时候。想睁眼，却无半分气力，从上到下，每根汗毛都在发烫。迷糊过来，又迷糊地睡过去。

　　有人触碰到我背上的伤口，痛得一激灵，然后这种疼痛的意识越来越强烈，可怜的大脑接受了太多处疼痛的信号，差一点就交通堵塞。耳朵里听到的是别人的焦虑：“博士，还能不能救？”他吐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是黑猫是黑猫在说话呀，一时间就莫名地觉得温暖踏实。

　　“她的身体很特殊，现在针对她的药品不足。”被称作博士的人，话语里透出一丝无奈。

　　我刚要庆幸我没有死，却得到这么一个无药可救的噩耗，这还让不让人喘口气。

　　“哪里有药？我去弄！”黑猫说得很坚决。

　　“你已经暴露了，不可以再出去。我向太平洋基地发去求援信号，他们会送药的。”

　　我心里挺不满：等到基地送来药，我是不是就离默哀三分钟不远了？

　　“这样太慢，恐怕不行。”听黑猫说话，似乎还挺向着我。

　　“莱因，你决计不能露面，一方面我们组织的分裂趋势，现在已经明显。你的基因父亲莱伊已经与组织完全对立。他这一次不顾一切地将《蒙娜丽莎》公开展览，就是对基地的最大挑衅。另一方面，操控AS的很可能是帝国军先遣部队，我们的处境相当危险，现在你跟我能做的就是等基地的救援。”

　　这个博士在说AS? ARM SLAVE？要不是身体上的无力感，我一定会很兴奋，他们也把人形机动兵器叫做AS吗？那么说起来，救了我的那个白色的AS，会不会就是黑猫的呢。

　　博士接着说：“基地的情报说，莱伊和帝国军很可能合作，而我们现在只有你那台AS可以用来作战，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就算想要逃生都困难。所以你跟我都要忍。”

　　黑猫没有再作声，只是用他冰冷的手抚上我的额头，我舒服地抬了抬眉头，借着火海中唯一的一丝清凉，慢慢地又迷糊过去。

　　梦里我穿越去了女尊王国，正提着鞭子得意洋洋地调教我的一众小奴，偏偏有人一直在叫我，喊声忽高忽低，此起彼伏。一开始我以为是妈妈，是不是当妈的都不忍心看女儿左拥右抱堕落成性。我还开导她老人家来着，我说：妈妈，亲爱的妈妈，你的女儿已经长大，您就让我好好在女尊里面呆着。甭挂念我，我挺好的，赶明儿让你的女婿们给咱家生一群娃娃，然后用他们的那啥子奶孩子。后来唤我的声音明显粗狂了一些。我心想，不好不好，难道是误把爸爸当妈妈了？不急不急，哄老爹我也有一手：爹啊爹，您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太黑暗，是个男人都玩包养。你女儿在这里挺好的，我这一大家子保证个个都孝敬您。再后来我感觉到有人掐我，我就纳闷了，我浑身都疼怎么还有人掐我，他还真下得了手，等等，我怎么会浑身都疼。。。不是女尊么，女尊不是男人浑身都疼得么。。。慢点慢点我忘记了什么。。。呃——我被钨钢打造的AS袭击了，黑猫的白色AS救了我，我没有药就快死了。

　　想到我就快死了，我哪里还睡得下，猛地睁眼，大口喘气，耳边的响动也清晰了不少。

　　黑猫冷冷地质问：“你贸贸然来，可能回不去了。”

　　然后是小白猫百听不厌的声音：“再说吧，药总要送的。”

　　那个无用的博士说得比唱得好听：“幸亏是这几天，晚点就危险了。”

　　“她不会有事了吧？”白猫问博士。

　　“烧退了不少，过几天炎症消了就好办。”

　　“小白猫过来”我默念，对于他，不需要开口说话就可以。接着念叨：“是你救了我吗？”我那颗破碎了的好奇心又膨胀了起来。

　　白猫欣喜地撩开遮住我双眼的刘海：“你醒了，这还用问，不是我翻山越岭给你送药还有谁呢？我本不要来的，架不住梅西那小子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就怕你这里有个啥。哈哈，你看看我这里，来的时候手腕上被激光枪擦了一下。所以你要赔我，你那个鱼丸的故事呢还有没有其他的。”

　　“你再不走更危险！”黑猫已经往外推白猫了。

　　白小帅哥不怎么乐意：“别急啊，元首那边我让薇薇替我盯住，出不了事。”

　　黑猫哼哼：“你也不想想，薇薇能盯住他？”

　　“老大，你让我跟你们多呆一会儿嘛。”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被堵在门外了。

　　再一会儿，黑猫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他，让他赶紧走，自己返了回来。

　　博士问：“那小子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他靠得住。倒是我们这里会暴露，需要再次转移。”

　　黑猫白猫，在敌人的火力下，统统都变成了老鼠，我先不管这些，养伤要紧，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这样的三无产品，老天你不公平，要是安排帅哥们受伤，我端茶送水抛个媚眼还能博取些好感，说不定左拥右抱的伟大目标就实现了。你现在让我干巴巴躺在这里受罪，这多没情趣。下回商量下，咱换个个儿成不成。

　　今天码阿码，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