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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夫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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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啊
原家,好几个大夫围在大厅。
“这菊花乃是清热解毒的良药,怎的配上银杏甘草便致盲的?”
“这药方老夫不是头一次见,单说这甘草平日用得便多,老夫学浅,着实看不出这药方有何独到之处。”
“我倒是觉着,吴大夫这药方怕不是玩弄我等的。”原有渚冷冷一笑。
几个正在研究的大夫恍然大悟,这三样药材他几人着实不觉得能导致失明。
那吴大夫闻言吓得连连摆手,额头全是冷汗。
“原少爷,原少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真只用了这三样药材,这方子是我偶然发现的,只要用量得当就有这功效,千真万确啊!”
原有渚不懂药理,但这吴大夫也没什么背景,没有道理拿假的药方来忽悠。
“那你倒是说说,这眼睛还能否治好?”
吴大夫谄媚一笑,“能的能的。”
晋江村。
柳青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好些个村民凑在柳青家看热闹。
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到族长听着时版本已经变成了命不久矣。
“都让让,族长过来了。”
族长额头也急出冷汗。
“青小子如何了,可请了大夫,大夫如何说?”
柳青根本不知道他家外头围了一大波村民,倒是有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过来同他问了好。
瞧着族长这急冲冲的样子,那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族长,咋地了?”
族长也是愣得不行,这哪有受了重伤还能站起来的?
“青小子,你不是受伤了?”
柳青恍然大悟,“嘿,小伤,俺砍树走神给砸了脑袋。说起这个,是小叶子同您说的吧,我这真没事儿,咱们农家人哪有那般脆弱?小叶子还非得让大夫给俺开了这一大堆的药,可废银钱了。”
族长瞧着他还真不像有事的样子,“砍树啷个把脑袋砸了。”
柳青尴尬一笑,“想事儿,走神了。嘿嘿。”
族长忍不住跺脚,“多大的人了,砍树还能走神儿。”害得她也跟着瞎折腾了一场。
再瞧着外头看戏的村民,族长这心里的火气更大,“都瞧着干什么,不种地啦不捕鱼啦?都盖青砖瓦房啦?”
“青砖瓦房谁盖得起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只有昧着良心赚了钱的人才盖得起吧。”
族长寻声看过去,不是王婆子是谁?
“王婆子你胡乱说什么,不干活难不成那青砖房子等着你,自己竖起来?”这王婆子平日里嘴巴就渣,最近是越发的不懂事了。
王婆子冷哼哼的笑,“族长,咱们村儿最能干的柳青算一个了吧,王婆子我也没瞧见他家盖青砖房子啊。”
她这话说得颇为难听。
可接着王婆子又道:“倒是有些个小杂种,什么都不干不说,还违背村规族规嫁了人,现在倒是准备盖起青砖瓦房了,这砖瓦都拉来了。”
这一下算是把矛头直接指到了叶子君身上。
常印带着好几辆板车拉材料过来,村里人大多可是看着的。
甭管王婆子这话里的偏见有多少,现在整个村子里就一个孩子要盖青砖瓦房那是事实。
族长心里不是滋味儿,“就你碎口,少懒两天你也盖得上。”
王婆子就不干了,“族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那小杂种分明是赚了不明的财,回头若是惹了大罗神仙,找咱们村里报复啷个整?我王婆子不乐意吃这个亏!”
“就是啊族长。”有人的心跟着就动摇了。
族长不是没想过,但是她见多识广,至少比王婆子见得多,人家小叶子跟原家少爷都能说上话了,这钱难道还不能是原家给的?
可村民们不这么想啊,那青砖瓦房得要多少钱啊。
那原少爷又凭什么给叶子君那么多钱啊。
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有几斤几两大家能不清楚?
“族长,要不还是问问那小叶子是如何赚的银钱吧。”
族长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钱是别人的赚的,甭管怎么赚的,只要没有人找到村里,那钱就是正当的。若是不正常,老婆子第一个冲在前面替大家伙儿躲灾。”
什么时候晋江村的村民都变得这般贪得无厌了。
让人家把赚钱的法子说出来,自己再夺了法子去赚钱吗?
那只是个孩子啊,这生存的法子给别人抢了去,往后如何生活?
王婆子急了,“你一个老不死的能挡得住么子?”
这话算是大逆不道了,但愣是无人出来指责王婆子。
全场鸦雀无声。
“必须问清楚!”王婆子突然举着拳头喊起来。
好几个村民迟疑着举起拳头。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村民举起拳头。
“问,问清楚。”
“问清楚。”
“问清楚!”
“就是,必须问清楚!”
三人成虎,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村民看着旁人都举起拳头,心里的妒忌再也掩盖不住。
族长身子一个踉跄。
“族长,你不愿意去,俺们自己去!”王婆子志在必得,掉头就走。
村民们迟疑了一下,竟有大半部分人没等族长做决定,直接跟着王婆子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势凶猛。
叶子君家第一次聚集了这般多的人。
王婆子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奸笑。
叶子君等人听着声音出来,王婆子扯着嗓门儿就喊:“叶子君,你的死期到了!”
村民们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们是来问小叶子的钱是如何得来的,怎么又扯到死了,但也只是隐约而已。
总之有人带头,不当出头鸟便不是事儿。
一瞧是王婆子,叶子君就觉得无聊得劲。
不过转瞬他又不这么想了,这王婆子可是恨他得紧。虎子说王婆子的小儿子因为原身父母而死,那王婆子岂不是最清楚事情原委的人?
这般一想,叶子君脸上笑容就灿烂了起来。
“二舅母,你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侄儿呀,快进屋坐。阿木快倒开水,二舅母来了!”那兴奋的劲儿,让王婆子都打了个冷颤。
王婆子“呸”了声,插着腰却是不敢继续往前了,“小杂种又想整么子阴招耍,老婆子才不信你的邪。今儿个老婆子就是来扒你这层狐狸皮的。”
她一扫,瞧见那小山堆似的青砖瓦片,王婆子心里的火气就窜上了天。
凭么子这些东西就应该是这小杂种的,就应该是她的!全都是她的!
“二舅母不是来做客的啊~”叶子君略显失望。
王婆子身后跟着这么多村民,他想也知道这王婆子是来找麻烦的。
不过,who care
一个村民插话道:“小叶子啊,你也莫要怪大家,只是你这银钱来得蹊跷,咱们大伙儿实在是担心得很。要不,你说说这银钱是如何赚的,也好让大伙儿安心。”
叶子君意味深长“哦”了声,“叔叔这般说,便是让我把这赚钱的法子同大家说说,然后好让大家一起赚钱咯?”
“这样倒是最好了,有福同享嘛,都是一个村儿的,总不能让便宜都给外人占了去。你说是也不是?”
叶子君轻哼一声,“若我说不是呢?”
那人脸一黑。
叶子君翻了个白眼,真当他家就没人了不是?
他扭过头,扯着嗓子也喊道:“夫——君——啊,你——媳——妇——儿——给——人——欺——负——了!”
慕晨闻声打断常印的设计构想,“稍等。”
常印表示理解,“我瞧着来了不少人,小夫人当是遇到难题了,我们先过去。”
两人疾步过来。
这立马就有人认出常印来了。
“这,这不是做过牢的常印吗!”
“坐过牢?”
“犯了么子事啊。”
“真的假的?”
“小叶子夫君怎的跟坐牢的人在一起哩。”
慕晨蹙眉,来者不善出口不逊,莫不是欺人太甚。
“诸位何事到访。”
这位杀神的本事晋江村的人是见识过的,更何况还不是本地人,这下意识就让人犯怵。
但王婆子却不怕。
“何事到访?来收拾你这一家子狐狸精、怪物的!”
这婆子说话难听,一双吊梢眼更是时时刻刻透着小人的气息,便是常印都看不下去。
但他为客不便开口,只觉得这婆子难应付得紧。
不过常印不便开口,屋子里另外几个可有得是脾气开口哩。
阿木是见着这婆子就来气,插着腰声音比王婆子还大:“你个丑陋的死婆子瞎说么子,我瞧着你才是个懒□□精,天天肖想着我家几个银锭子。”
王婆子气急,弯腰摸了块石头就往阿木身上砸。
阿木顿时吓得哇哇叫起来。
奇怪的是,那石头飞到半空竟然突然又直直落到地上。
谁也没看清是叶子君出了手,瞬间伸出一根细小的藤条缠住石子,将其隔空拦住。
但慕晨却感觉到自家小媳妇儿身上方才有股凉风闪过。
王婆子惊得跳起来,指着石头就不放了,“我说什么,我说什么,这一家子都是狐媚子,妖怪!”
村民们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王婆子脸上得意的气味儿更加浓烈。
不等她继续跳,又一道声音传过来。
“我说是哪里来的阴沟老鼠在咱们屋子前头乱窜,原来是只老不死的老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