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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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国内高中联赛的规则适应了NBA的规则，变成了一节12分钟的四节。
这对于高中生们来说，体力上的考验很大。原本上下半场虽然一次二十分钟，但一共就四十分钟。变成四节多了八分钟，这可是质变的区别。
理论上，在NCAA还是分上下半场的时候，没必要直接适应NBA的四节——高中联赛也只有高中生关注，商业价值这种东西还不需要多做思考。
讲是这样讲，篮协的高官们是不懂这些的。
他们只觉得，就应该适应NBA的规则才好。
牧当然不会提醒他们，而同样从运动员转业进了篮协的“前辈”也没有说话。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在懂行的观众眼里竟然还有些滑稽。
毛利是被杉山推着背走下场的。
“干得不错嘛，你这家伙打篮球也打的不赖，平时体育课还总是不和我们组队。”杉山笑着道，“怎么样，要考虑加入篮球部吗？直接就是首发哦。”
“你这样说对得起还在住院的宫崎前辈吗。”毛利无奈道，“还有，我在网球部也是正选。”
“也对。虽然教练一直很想让你加入篮球部，但去年网球部那么难你都没放弃，今年就更不可能了。幸村君都回来了，真田君和柳君也都在，这么强大的阵容，网球部应该要预定全国大赛冠军了吧。”杉山猜测道。
毛利虽然也这么觉得，但他也有些好奇：“你对幸村君的印象很好？”
他自己是承认了这个小自己一届的部长没错，但大部分人对幸村这种“以下克上”的行为还是挺排斥的吧？况且这一次真田他们的“下克上”比国中还要激烈，打完正选选拔赛三年级学长就全部退部，二年级也退了大部分。这种行为就算是在立海这种胜者至上的学校，也挺出格的。
更别提冰帝这次并没有什么“下克上”的事发生——国中时幸村的“下克上”也引起了风波，但因为冰帝那边迹部的“下克上”和清理工作更张扬，便显得立海的变动更平稳了。
杉山听明白了毛利的意思。
他坦然道：“怎么说呢，网球部是因为一直没有教练，才维持了比较严格的前后辈体系。像我们篮球队，如果有幸村君那么厉害的新人，根本不需要自己挑战校队去赢得首发位置，清田教练就会直接做决定了。”
他说完顿了顿，又举例道：“比如说，如果毛利你决定退出网球部加入篮球部，那首发里大前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宫崎前辈不会有异议的。”
也不敢有异议。
毛利：……并不感到荣幸，谢谢。
“能用自己能力打破规则的人，是毋庸置疑的强者。”杉山很自然道，“人自然都崇尚强者。”
他说完又补充道：“当然啦，幸村君未免也太受欢迎了一点。特别是情人节。真是男性公敌啊。哦，毛利你也不差。”
旁边的浦口伸过头来：“网球部的人气都很高吧。我弟弟和幸村君一届，说情人节巧克力排名每次前三名都是网球部的，他一直抱怨呢。”
毛利失笑。
他走回休息区，眼前一亮：“月光桑？！你来啦！”
两米二六的人在人群里太显眼了，越知走向幸村时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当他站定，就连牧都投来惊讶的目光。倒是清田一直看着比赛没注意身后，但此时毛利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回了头，眼神就倏地变了。
“要麻烦月光桑你等我一会儿了，得把比赛打完。”毛利说完算了算，“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吧？”
“不止，中场休息是十五分钟。”杉山道。
毛利便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
他在越知面前总是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有时候连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幼稚。
不过长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让他这么有安全感。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身高，和越知曾那么凶狠而不可辩驳地打败了他，可后来是因为沉默的前辈的关照，和遇到危险时每一次都挡在面前的身影。
组成双打搭档的体验对他来说是美妙又新奇的体验。在四天宝寺的一年和立海大的三年，他都没有打过双打。不管是阿修（四天宝寺教练），还是幸村，和后来高中部的队友，都把他当做队伍的单打天才和招牌人物来看，并没有让他尝试去与人组双打。而他的技术特点其实也并不适合双打。
只有越知是那个意外。
算起来，他们认识也才大半年。
但他现在已经会在公众场合不由自主对越知撒娇了。
毛利说完话，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就有些不好意思。
他拿过凳子上的毛巾，捂着自己的脸，假装擦汗（但其实这十几分钟对他来说几乎没有运动量，毕竟网球比赛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
越知嗯了一声，很慢地说：“我等你。”
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让杉山和幸村都露出微笑。
而一个人打破了这种气氛。
清田飞快地挤了过来：“这位同学，你是立海的学生吗？”
“前辈是冰帝的。”毛利飞快抬头，“已经是大学生了。”
“啊……”清田将要脱口而出的“要不要加入我们篮球部”的话卡住了。他露出明显的可惜的神色。
越知：“……”
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越知·从小就很高·一直有人问他要不要打篮球·月光心想，我越来越讨厌篮球就是因为这样。
他内心的心理活动非常丰富，在很短的时间里吐槽了自己遭遇过的篮球教练的“游说”，又表达了一番自己对网球的喜爱，最后感叹了一下毛利的可爱和刚才毛利那个扣篮的帅气（虽然他不喜欢篮球但不妨碍他觉得打篮球的毛利很帅），又得出毛利打网球比打篮球帅多了的结论。
他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来他心里想了这么多事。
倒是牧，抬头看了看越知，笑着摇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两年网协的气焰很高了。真是出了不少优秀的青年选手。”
他都不需要调查更多，只看身高和身板就知道这位同学的成绩不会差。
竞技体育说到底都是很吃身体素质的。身高，身板，和本身的肌肉弹性，弹跳力，这种先天条件就定下了一个人在竞技体育上能走到的天花板的高度。
也定下了他们的起点。
个子高的人，就是能掌控比个子矮的人更多的领域。
臂展，奔跑和跳跃的范围，还有在锻炼过后能达到的力量上限。
如果联合训练营真的建成，会有不少教练对着不是自己的学生流口水的吧？就像现在的清田这样。
牧想着就觉得很有趣。
“我现在开始期待了。或许我应该去申请做教练。”牧说。
幸村闻言看了一眼这个看似不起眼，实则时时刻刻都散发出一种气势的中年人：“听起来并不是很有趣。”
他们之前在谈论的，就是联合训练营的事。
或者说，是牧给幸村透了个底。
网协和篮协已经协商好，因此牧知道网协的一些安排。他不介意送出去人情，毕竟他也打着挖墙脚的主意。他看出了毛利对幸村的某种认可和敬意，也赞同清田对毛利的“追求”。虽说挖墙脚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试试看。正面来不行，曲线作战也可以试试。
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但对牧来说，也无所谓。试试也没有损失，成功反而能得到好处。
两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毛利也只来得及和越知打了个招呼。
清田虽然还眼馋越知，但在得知越知是大学生后他就不说什么了，反身飞快地讲了一下战术布置。
毛利的这种情况和他印象深刻的某个红毛猴子很像，因此他也借鉴了一下当年湘北的做法——那可是曾经的国手安西老师布置的。在安西老师过世后，国内也没有再出那么有威信，本身国手时的成绩好，执教的成绩也好的教练了。
清田自己本人的职业生涯过的并不顺心，而这些年打职业打得不错的大多转业进了娱乐圈和管理圈，比如仙道和牧。
场上篮球比赛打得火热，身边幸村和那个中年人也聊得火热，仁王倒是感觉无聊了。
他当然听懂了幸村和那个中年人的谈话，但对他来说联合训练营和不联合训练营也没有太大区别，最多就是更多的创意训练，难度还会比三船教练的后山特训来的大吗？（三船：啊欠！）
从场上看，就连毛利前辈这种初学者都能打的很好呢。
仁王对篮球有了一个不是很正确的概念。
他听了一会儿所谓的训练营的安排，觉得没意思，又去看柳。
柳拿着笔记本奋笔疾书。
仁王：“……”
“我还以为有热闹看。”他小声说。
柳没有理他。
倒是越知瞥了他一眼，又默不住声地将目光聚集在场上奔跑的毛利身上。
大概是被肉贴肉的运动激发出了血性，在篮球场上的毛利比在网球场上的毛利显得热情。这也是因为作为网球手的毛利最厉害的招数，其实是“睡眠”。越是放松，越是安静，毛利的杀伤力越大。像现在这样热情而主动，反而是毛利表现不佳的体现。
但这一点球场上的人是不会懂的，反而因为毛利表现出来的精神压迫而出了些失误。
这一幕让越知露出欣慰的表情。
他认识毛利时，毛利还对精神攻击一窍不通。
现在，即使是在篮球场上，也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