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高中男子网球部》拿铁不加冰

22、九

　　“忍足。”迹部的语气像冰一样冷。

　　忍足打了个寒战。

　　“那个……我其实……”他支吾着，脑子有点混乱。

　　“本大爷警告你，你再这样打下去，就别做正选了，去当正选陪练，每天和正选轮流打三局！”迹部双手交握，表情冷肃。

　　忍足苦笑着应了两声，又瞥了一眼旁边半场。

　　旁边半场的场边，仁王双手撑在扶手上低声和柳生说着什么。
　　他听不清仁王的话，但能看到柳生勾起唇笑了笑。

　　忍足：……
　　哎，这就是差距。

　　喘了口气，忍足打起精神，想确实不能就这么打下去了。
　　柳生的体能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如果拖成持久战，对他不利。
　　但如果横扫……

　　如果被横扫出局……迹部那家伙到底会对我做什么？
　　忍足不寒而栗后，整个人的斗志就出现了。

　　迹部：……？啊恩？你给本大爷过来，什么叫做对你做什么？本大爷能对你做什么？

　　立海大的训练量一直是很大的。
　　在训练量很大的情况下，还会有人出现体能不足的情况（比如那个仁王，又比如那个桑原），主要是因为身体发育期并不能完全适应运动量和个人体质问题，还有就是，体能训练的训练单是柳自己翻书找资料定下来的，比起真正的体能教练给出来的还是要差了那么一点儿科学。

　　科学是很重要的。

　　但不管怎么说，量变引起质变。
　　在经历过U17训练营的几个专业教练的训练后，立海大这些人的实力和体能都飞速发展。

　　局与局之间休息时间十分钟，柳生再回到场上时呼吸已经平缓了不少。

　　不过他看到对面忍足的神色，也知道第二局不会像第一局那么轻松了。

　　但，这也是他的“预期”。

　　第二局是柳生的发球权。
　　深呼吸两次，柳生扔起网球。

　　他并没有放慢比赛的节奏，却让自己缓了缓，不再像第一局那样一味提速。
　　于是忍足便发现，他发现的“漏洞”在一点一点减少。

　　拉锯战开始了。

　　从纸面的技术分析，柳生和忍足的实力对比是五五开。
　　柳生在立海大单打打的不多。他很擅长抓住节奏的空隙一波流带走对手。这一招对战忍足时并不太好用。忍足并不是个会轻易打乱自己节奏的人。就算第一局那样提速，忍足也只是渐渐跟上，而不会为了“跟上”让自己出现破绽。

　　1-0,1-1,2-1……

　　比分交替着上涨。

　　任何一个空隙都会被对方抓住，加以反击。但反击的后面，也可能是对手的陷阱。

　　咻！

　　网球划过一道黄色的弧线。

　　“Game won by 忍足侑士，7-5！”

　　柳生走到场边。

　　仁王给他递了毛巾。

　　“最后一局了。”

　　柳生应了一声：“放心，不会输的。”

　　今年，大家都不想输。要一直赢到最后，这样的念头已经变成了立海大所有人的信念。说是魔怔也好，说是执念也好，大家不想再输了。
　　赢球比快乐网球要快乐得多。

　　而第三局，上场时，忍足看着对面的柳生，表情变得凝重。

　　这是……
　　怎么突然，这家伙的心火燃烧得旺了一倍？
　　等等，刚才的第二局……这是选择性放弃了第二局吗？！

　　如果柳生知道忍足的这个疑问，他肯定会回答不是的。
　　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一说。
　　只是他确实保留了一点体力和心力，刻意压制着，让自己的斗志越来越旺。
　　而到了第三局，便是全力以赴的时候。

　　轰。

　　忍足闭了闭眼，仿佛看到了对面爆炸的场景。

　　柳生面上还是冰冷的，他却看到了这个人的内心可怕的斗志。

　　这家伙……

　　糟糕了……

　　忍足感到不妙而苦笑。
　　若是桃城那种充满活力的热情，那他会被带动。
　　但柳生这种可怕的热情，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也要被燃烧殆尽了。

　　咚！

　　网球一下一下砸在地上。

　　打过很长时间高尔夫的柳生很擅长对网球落点的控制。
　　他手臂的肌肉兼具了力量和技巧，网球每一下都像是黄色的闪电砸在对面半场。
　　这不是“镭射光束”，却和“镭射光束”相差无几。
　　更恐怖的是，不只是一球，而是每一球都这样打。

　　他不怕这局比赛没打完就透支吗？！

　　忍足忍不住这样想。

　　透支？！

　　柳生想起上一周仁王握着球拍站在球场上的样子。
　　如果那个毅力不足的家伙都已经用那样的斗志在打球，那他不拿点真本事出来，还怎么站在他旁边，做他的搭档呢？

　　“Game won by 柳生比吕士，6-4！”

　　比赛的最后，柳生确实差一点后继无力。
　　不过已经被他完全打乱了节奏的忍足没能抓住机会完全翻盘。
　　而喘过一口气的柳生则直接带走了比赛。

　　输掉比赛的忍足整个人的背景都是灰色的。

　　他走下了场，面对的就是迹部的死亡视线。

　　“这个，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迹部真的有点生气，“如果你第一局认真一点，这场比赛也不会输的这么快。而且最后一局的时候，你不是本来都开始反击了吗？！柳生体力都要透支了，你为什么做不到一鼓作气拿下比赛？！”

　　在迹部的眼里，这场比赛真的输的很不应该。

　　柳生这场比赛的打法就注定了过程中有很多破绽。
　　这些破绽在迹部的“冰之世界”里太显眼了。
　　忍足居然没有抓住这些破绽杀死比赛？！

　　“忍足，做好丢掉正选位置的准备吧。”准备第二双打上场的宍户在旁边道。

　　忍足：“喂，喂，不至于吧？”

　　曾经因为轻敌而丢掉正选位置的宍户显然对忍足的态度不满很久了：“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去非正选里转一圈，想要正选位置的人可多着呢。”

　　迹部赞同地点头：“宍户说的没错。”

　　忍足无言以对。
　　他只好转过头看着宍户身后的向日。
　　“我们好歹也是曾经的搭档……”

　　向日做了个鬼脸：“侑士大笨蛋！我现在的搭档是亮！”

　　忍足：“……”

　　宍户和向日走上了球场。

　　忍足叹了口气，准备回到观众席。

　　迹部叫住了他。
　　“忍足。”迹部的表情很严肃，“本大爷认真地和你说，摆正你的心态。高中网球比国中网球更残酷，立海大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残酷。他们在为全国大赛，为国家队，为冠军奋斗。你呢？你想要冠军吗？”

　　“迹部，我……”

　　“忍足，冰帝没有我，就真的不行吗？你真的做不了领袖吗？”

　　“今年的U17注定比去年竞争更激烈。你已经觉得你自己进不了国家队大名单了吗？一军也不想进吗？就算你打算过两年出国留学，但正是因为这样，不更应该珍惜这两年的时间吗？”迹部看着忍足，“你打算浪费掉这两年吗？”

　　迹部不想让忍足后悔。

　　他很庆幸他自己的坚持，这让他以国家队领队（虽然只是国中组领队）的身份拿到了世界杯的冠军。

　　他和很多职业选手交战过，也在世界杯里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所以他放下了网球，不再有任何遗憾。

　　现在，他不希望他认可的伙伴，在放下网球后，会留下遗憾。
　　他了解忍足，这家伙有的时候比他以为的要坚强，有的时候……又远比他以为的要脆弱。

　　“回去本大爷就给你安排特训。”迹部哼了一声，“你要是今年没进入国家队，看本大爷怎么收拾你。”

　　“是，是。”

　　双打二的比赛，是宍户和向日，对战柳和毛利。

　　“不好打啊。”宍户看着对面的两个大个子（柳：毛利前辈可以被称为大个子，我的话应该还不算吧？），表情不是很乐观。
　　“唔，他们很强，不过我们也不弱啊！”向日跳了两下，“对了，你说，越知前辈，是来给我们加油的，还是给对面那个大个小卷毛加油的？”

　　宍户：“……嗯……”

　　“宍户桑！加油！”场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宍户表情一变：“长太郎！”

　　向日看着自己突然充满斗志的搭档：“……”
　　嘁，可恶，日吉若那个小鬼为什么没来！

　　其实也到了并且就站在凤旁边的日吉：“……”

　　宍户很有斗志，但并不能改变比赛的局面。
　　柳在世界杯上打开了心结后，对毛利的态度就变得很好。
　　而毛利在越知的注视下发挥得也很认真。
　　他想让越知看看他的进步。

　　柳是个无论和谁配合都能打好双打的人。他的技术很有包容性。
　　而毛利直接进入了沉睡状态。

　　“沉睡的毛利寿三郎！”

　　比赛的场面几乎是一边倒，看着比赛的立海众人便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毛利前辈和总上报纸的那个侦探，到底有没有亲戚关系啊？”丸井实在是很好奇。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柳生推眼镜。就算体力透支，但一提到推理和侦探他就很有精神：“那是位厉害的侦探。如果毛利前辈和毛利侦探有亲戚关系……”
　　“你想要个签名？”仁王开玩笑。

　　柳生疯狂推眼镜。
　　仁王睁大眼睛：“不是吧，你真的想要签名？”

　　“为什么不呢？”

　　正好打完比赛走下场的毛利差点一个踉跄：“我是不是要和每个人都澄清一遍？我真的不认识毛利小五郎先生。”

　　柳生：失望.jpg

作者有话说

　　赶榜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