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羽乱舞之死神篇》璇羽之家

4、第 4 章

　　小丫头这次比白天的初见更加冷淡，头都怎么回，留下一句“你看错了”就接着往前走。

　　这算什么啊？我没多想，伸手按住她的肩。

　　我到底是怎么惹你不爽了，总是要给个说法吧。

　　我用上了内力，把她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感觉到这一点，转过脸来，眼睛里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要想个办法把你敲晕了走开。

　　这种眼神我跟着师父下山打家劫舍的时候见得多了，明明都是些土霸乡绅，鱼肉百姓的事情做了那么多，到自己被打劫不觉得活该还无辜得跟什么似的，按说我应该免疫了才对。可我现在看见这样一双货真价实纯真的眼睛，负罪感就蹭蹭地往上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欠了你人情？

　　还没来及说话，身后又是一片嘈杂。这次有20几个人吧，而且带了家伙。收拾掉恐怕要花点时间。在这以前最好还是让这丫头离开比较好，免得一会打起来我照顾不到牵连到她。我放下手，算好方位挡住她的身形，身材娇小还真是有好处。

　　“他们是冲我来的，但也不会让你看了热闹安安生生地走，要是把你牵连进来我不一定能护到你，所以趁现在躲起来，找机会就走吧。刚才失礼了。”

　　我也不管她如何反映，转身朝那群人走过去，拉开和璇的距离，一边说话吸引他们注意。

　　“哈，找了帮手回来了啊。不容易逃过一劫，却又带这么多人来送死，勇气可嘉啊勇气可嘉！”我打出招牌笑容鼓掌，等着他们暴怒冲上来。仔细听听，璇还没走到安全范围，我只好继续向对方走过去。

　　可是我的担心一开始就应验了。

　　抬脚踢翻两个最近的，就听有人说：“后面还有一个！！”接着就有人朝璇的方向赶。这次他们人多组织也不错，两个人朝璇那边跑，我身边就聚来七、八个挡我的动作。该死，这样按照平常的动作速度我是没法追上他们的。没思考太多，我向右直突，打开一个缺口，抓住两人的后衣领，向后一提，一人一记手刀。我向貌似指挥的那个人笑道：“对手是我，分心不太好吧！”同时一手上扬，架住两记木棍，背上却出现了空挡。以我的能力当然可以挡下来，但又不能施展对于这个时代太过惊世骇俗的速度，只好控制好真气挨了两记，然后闪电般出腿把他们收拾掉。趁人补上来的当儿，我又听了璇的动静——兀那孩子，你怎么还不走～～～

　　回头去看，这次正好看全了她手上简洁流畅的动作。真熟悉，怎么这么像引高级剑诀的手势？

　　下一刻就体会到了不同。手臂上和背上的棍伤连那一点麻麻的感觉都没有了，刚才那一架里对方的迟缓和自己的轻盈再一次出现。我只是稍稍动了手，追来的人就趴下，只剩了10米开外的4个人。那几人一看势头不对就要撤退，可是速度上……咳咳，真不好意思。我踢起掉了一地的木棍，一人一根砸在头上。刚才我挨了4下，你们一人一下不亏吧。

　　而这个时候小璇丫头已经挪窝了。

　　一会走一会停，停都停了忙也帮了却不等我打完，这孩子在想什么？

　　我运起轻功两秒就追上她。

　　“我看到你的手结印了。一样的事情出现两次就不是巧合了，你到底是……？”

　　语气是征询的语气，但很坚持地一定要她回答。难道剑诀没有失传？但是这个手印的作用和剑诀完全没关系啊……这种事情不问清楚怎么甘心，我还指望着什么时候穿回去接着学御剑呢。

　　璇看出我的坚持叹了口气：“我，是魔法师。”

　　我一愣。开玩笑吧。我是从久远的古代学来了本事，难道她也能时穿？还是欧洲魔法根本就没失传？

　　“你是跟着现代人学的？”

　　问完了发现璇对我的问题完全不解。即使是魔法师，也未必能够掌握时穿的事情吧。从我看的小说来说，很多魔法从技术上是无法制造时穿的。既然她做的印的确有奇怪的功效，而且我们双方也都有对方不好解释的因素，那么就相信好了。

　　“魔法师啊，真是令人羡慕的职业呢。”我轻轻拍拍她的肩。

　　璇倒是不信了，估计和我说我穿越时间没人相信一样，魔法师这样的事情被人这么快接受是头一次吧。

　　“因为我自己也有不好解释的事情，说不定还要你帮忙呢。”我笑笑。

　　从此我们结伴。

　　反正我动不动就失踪，不方便上学，家里就干脆开了私塾以保证我的学习。有时候我学的烦了就偷偷跑出来玩，反正他们会当我再次失踪，不会追究。

　　小璇就更方便了，她从小就跟着师父到处跑，居无定所的，已经习惯了偷渡到各个地方去……说“偷渡”是因为我们不管到哪个地方去基本上没通过正常途径——小璇这家伙带着我直接空间转移——没护照当然就是“偷渡”了……

　　其实一开始是用飞的，我用轻功也还追的上，但是用轻功太低会被人看见，用飞的太高会被雷达扫到……所以最后也只好找没人的地方空间转移。我说璇啊，偶尔也用点正常人的方式走走看啊，璇回答说，第一浪费时间，第二浪费精力，第三要和别人挤，第四会出汗。我一滴大汗挂下，这都什么理由啊，偶尔运动一下没什么不好吧。但是痛恨出汗的小璇同学以中森银三追逐KID的坚定拒绝了。

　　跟师父养成的习惯，闲事不可多惹，麻烦却一定要解决。每到一个地方解决骚扰源是必不可少的工作，因为偶家小璇太卡哇伊了嘛～然后引起一堆架打。小璇郁闷地站在一边看我打架，应我的要求不给我任何援助，自己站在结界里。她经常跟我说打架麻烦死了少惹点事情不好吗，我就跟着郁闷：这种事不是我决定的吧，跟那种没水平的小混混打我烦都要烦死了，不是他们来找我们的碴我才懒得理他们。不过偶尔遇到高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个年代还有正宗武功的传人就很难得了，不切磋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于是小璇又站在一边看我打架。我动起功夫来忘我，一打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我切磋尽兴了回头一看这孩子已经靠着墙角睡着了。

　　小璇总是担心我吃亏，毕竟常言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人的机能再好总是比不过机械。我却说这样更好啊，没机械的现代人根本没法弄出刺激来，何况有机械的威胁在，我才不敢荒废练习啊。

　　小璇彻底翻倒。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一直很难达成共识。但是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不动就闲得难受一个连汗都不想出的二人组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除了运动的分歧之外，我们共同爱好还是不少。动漫是一大亮点。

　　否则我也不会第一眼看见她就说“你这是打算COS谁”，她也不会郁闷地回看我。

　　动漫展是最不能错过的，何况是在东京开办的动漫展。打听到了消息我们立刻就转过去了。

　　说日本是动漫之国真不是盖的，都是国内很难买到的好东西，而且忽略消费水平的差异，价钱也不贵。我们俩放开了花钱，看到好东西统统买下，一样也没落下。很快导致的结果就是——拿不动了。倒是不重，但是抱着一堆连视线都要挡住的周边逛街总是夸张一点。

　　于是我们找了个能喝饮料的地方休息。

　　正在兴高采烈地聊的时候，久违的熟悉感泛了上来。要穿了？

　　小璇不愧是大魔法师的真传弟子，我才感觉到不对，她已经一脸紧张地抓住了我。

　　“我要穿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嘴上镇定地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能让小璇做什么。但是立刻，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了。一阵巨大的痛苦穿透全身。我急忙去看小璇，她显然跟我受了一样的痛苦，但没受过伤，受痛坚持不住，已经带着痛苦的表情晕了过去。同时现代街道的影像开始淡化，另一个场景取代街景显现出来……漫天的火雨、分崩离析的光亮、荒芜的平台、远处的大片的单层建筑、周身的黑衣身影……我无法思考，也在疼痛中失去了知觉。最后看到的影像是，已经快被取代的街景中，伴着一声巨响，视线即被火光挡住。

　　我醒过来的时候还在荒芜的平台上，周围的人却多了不少。身体里有一股巨大而散乱的力量来回翻涌，刚想运真气平息一下，那股力量忽然暴躁起来，与真气抗衡，形成更大的痛苦。这不是单纯的真气冲突，连五脏六腑都要被碾碎了。单纯物理的疼痛和经脉的冲撞混在了一起，我一定是异变了。这么想着，又疼晕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是被巨大的压力给压醒的。我吸取上次的经验没做什么动作，通过视觉范围尽量地打量周围。我们附近站的人很少，但是一律是黑色的和服。这么说还是在日本了。我闭上眼睛握紧小璇的手。

　　为什么一律是黑色的和服？为什么熟悉？

　　这个时候周身巨大压力改变了。压强还是那么大，但原本是掺杂着不同的压力，现在压力的种类越来越少，只剩下一种压力傲视天下，宣告着独一无二的存在。

　　该死，怎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然后我就又晕了。

　　再醒的时候脑子比原来清醒多了，虽然疼痛还是在继续，但先前的种种记忆纷纷融合，组成了一个答案。这个熟悉到死的地方，不是双殛么……这么一想通，脑子里就像是重新拉起了电闸，怎么到东京动漫展，怎么穿越，怎么痛苦，怎么在疼的昏过去又醒过来的缝隙间思考……

　　余光看看身边，小璇还在，沉沉地睡着。怎么会是像在睡？这样的疼痛对她没有影响吗？不过，现在没事儿就好吧。接着是下一轮的晕厥。

　　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到身体里的不适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还是稍微一动就翻翻滚滚地暴走，但至少身体物理上的撕裂感已经几近消失。睁开眼睛，是病房的颜色。大脑反射弧最长的一段过去了以后，想起来了。穿来的时候是双殛行刑的时候，现在应该是在四番队的病房里吧。

　　但是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对了。双殛行刑从来没那么热闹过，如果双殛上一直在战斗的话，就是剧情里描写过的露琪亚行刑的那一次了。也就是说，现在是蓝染叛变的第二日？在这次大混乱里受伤的人都是按片算的，这么说四番队正是最忙的时候，我能一个人一间病房已经是特殊待遇了。

　　我既然没事，那么小璇应该也安全吧。现在各番队都在修整，应该没人来找麻烦。

　　试试运气，还是会冲突。怎么会这么大差别。我疼的死去活来小璇整个一睡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差异啊。

　　这时候，有人进来了。

　　一开门就跑出去了：“队长～～～第二批的旅祸少女醒过来了～～～”

　　第二批旅祸？

　　这叫什么称呼。

　　不久就见在大麻花梳在胸前的卯之花队长出现了。

　　“你醒了啊，身体还在痛吧。”

　　“我妹妹呢？”我直接问。

　　“你怎么能不回答队长的关心！队长可是百忙之中……”后面进来的伊江村八十千和喝道，被卯之花大姐姐伸手制止。

　　“她就在隔壁。”大姐姐慈祥地笑，“放心吧，她比你的状态要好。你们同样是吸收了双殛散落的灵子，你本身的灵子就非常不稳定，被双殛的力量冲撞以后一直很危险。但你妹妹的身体虽然初始状况和你一样，没多久灵子就稳定下来，连双殛的力量也在迅速地被整理驯服。虽然到现在还是在睡，但比起来她恢复的速度比你快的多啊。”

　　“这样啊。”我放下心，没有力气坐起来，只好偏偏头：“谢谢您。”

　　“那么我要去工作了，还有很多病人在等。”卯之花队长点点头，“有事情请通知我，按照正常来说，你还没有脱离危险。伊江村三席，你可以待在这里照顾这位少女吗？”

　　我跟伊江村同时额头降下一片乌云。

　　“这位少女可是吸收了双殛的灵力，对静灵庭是重要的存在，这份责任就交给你了。”队长不愧是队长，手下还没开口就先堵死其退路。

　　伊江村张着嘴发不出音来，最终只能低头：“はい。”

　　队长一出门，我歪头就睡。伊江村的JJYY可是出了名的，我可不想跟他打什么交道。

　　但是光是睡觉很无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况身体的状况已经改善了，不如试试用真气降伏双殛的力量。小璇本身就是魔法师，对灵子的掌握肯定是拿手了，我不能落在她后面，躺在床上让她来照顾我啊。

　　在自己忍痛运气的时候，终于可以了解修炼的不易。本身的真气和双殛的力量各不相让，像两大高手在身体里对峙，仅仅将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就已经大汗淋漓。两股力量时进时退，却都是遇强愈强，停战的时候，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力量更加雄厚。死老头年轻的时候有次被人整，被强输了一股真气，险些走火入魔，但他又谁也不说，只是全凭自己强打硬压了一年之久，最后被他师兄发现，引出了那股真气。一年时间的对抗，那股外来的真气和死老头本身的内力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让所有人吓了一跳，从此被同门刮目相看。如今我也遇到这种破事情，还真是师徒同命。还是那句老话，不知是前世积的福还是孽。

　　好在不断这样锻炼，痛苦和忍耐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伊江村不敢再乱鄙视我，双殛的灵力也暂时规整起来，虽然还没化为己用，但已经不影响平时的动作。小璇完全驯服了灵力醒过来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下床了。

　　叛变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四番队终于可以喘口气轻松一点。我的进展也不错，在小璇这样的行家的帮助下，终于渐渐可以收服灵力。但还是在特护病房待着不能出去，想来是在监视我们了。是啊，百万把斩魄刀的力量被不明不白的旅祸给吸收了，静灵庭应该不会放任不管吧。仔细想想，现在中央四十六室全灭，要选出新的四十六室还要时间，也就是说我们最多会被队长们发落，而且没有蓝染银子这两大阴谋家，其实非常安全。

　　还有一件很让人后怕的事情是，十二番队曾经要把我们俩拿去研究，想尝试夺回双殛的力量，被严格贯彻人道主义的卯之花烈坚决地拒绝了。听分配过来的山田花太郎这样讲的时候，我想起漫画上露琪亚的义骸被送到研究室时遭到的待遇，不由打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