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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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若远山，不画而黛。」
「黑发如瀑，蓬松如云。」
「美目如杏，黑白分明－－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
「唇不点而朱，艳若桃李－－如果她病好的话。」
「嗯，所以的确是个美人胚子。画像没骗人。」
红豆是被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吵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四名老人蹲在她的床旁，凑近她，对她品头论足。
「小姑娘，吓到妳啦！」看到红豆的表情，四人当中年纪最大的大长老，要弟弟们离开床边，到一旁的椅子坐着。
抚了抚加速的心跳，认出四人身分的红豆不语，只是好脾气笑了笑。她知道他们没恶意，只是对她很好奇。
上官无咎抱她进房休憩时，天犹大亮，现在外面却漆黑一片，房里也掌了数盏油灯，看样子，她这场午憩还睡得真久。
「您们就是上官哥哥的叔叔们吗？」掀开锦被，红豆想下床行礼。
大长老见状连忙出声制止，「没关系，妳在床上坐着就好。」
「不行，礼不可废。再者，红豆也无叔叔们所想的娇弱。」缓慢撑起身子，红豆下床，朝四人行了个礼。
四名长老对于红豆的有礼，满意地点了点头。和无咎那小子的无礼不同，这姑娘家教不错，懂得向长辈问安。
「小娃儿，妳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就是无咎的叔叔们？」身材圆胖的大长老不答反问。
「因为您们的衣着、年纪。」短短一句话，红豆说得缓慢也有些喘。
七长老见状，替红豆倒了杯温水。
「谢谢。」红豆双手恭敬接过，小小啜了口。
四名长老也不急着催促，只是静静等红豆顺了顺气。
红豆休息了会，才继续说道：「上官哥哥离去前，说他安排了两名侍卫在楼前守卫、两名婢女近身服侍，但现在，您们四位出现在这，却未见婢女阻止，亦未听到门外喧闹，此时有二种可能，一为他们全遭迷昏或打昏，二则是您们是经过允许而进入楼内。」
红豆再度喝了口茶，润润喉。
「但红豆以为，仅有第二种可能存在。因为您们衣着乍看之下虽朴实无华，但瞧得出质料极佳，足见您们若无一定身分，定无法进入这沐月楼。再者，上官哥哥说过，他共有四名叔叔，而你们又正巧共四人，所以红豆便大胆推论，您们就是上官哥哥的四位叔叔。若红豆一番推论有错，还望四名叔叔多多见谅、包涵。」
红豆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当然，刚才在堂上曾见过他们四人，也是她猜测的原因之一。
「红豆，难道妳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其实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吗？」六长老好奇问道。
「您们是这样的人吗？纵如您所说为真，您们对我亦无恶意，红豆又有何惧？」红豆慧黠反问。
四人听到红豆的话，开怀大笑，证实了红豆的推论。
不错不错，他们喜欢聪慧的姑娘。无咎果然带了名好姑娘回来。
「我是无咎的大叔。」身材矮胖的大长老比比自己。
「我是四叔。」缺了颗门牙的笑容替天生长了张严肃脸庞的四长老添了分亲切。
「我是六叔。」身材中等的六长老朝红豆点了点头。
「我是七叔。」身材瘦高的七长老则是友善的朝红豆挥了挥手。
「大叔、四叔、六叔、七叔，您们好。」红豆乖巧的一一问安。
招牌甜笑重出江湖，顿时融化了四名老人的心。
「好好好，」大长老一连三个好字，说明他有多喜欢红豆，「那我们四个就不打扰妳休养了，等妳好些，叔叔们再带妳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好。叔叔们慢走。」
四人就在红豆的目送中从容踏出房外，可身后的门才关上，四人旋即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逃离沐月楼，活像背后有吃人猛兽在追着他们一样。
无咎不是吃人猛兽，但他对他们的凶残度和猛兽相差无几。而红豆居住的沐月楼，与无咎所居的临江楼仅一墙之隔。而他们四个就是趁无咎回临江楼休憩时，偷偷溜进沐月楼的。若让无咎发现他们四个居然背着他不但溜进了沐月楼，还跑进红豆住的客房，更把红豆给吵醒……四人同时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还是别再想下去好了，越想越可怕。
直到逃回议事堂，四人才放心地气喘吁吁地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
将小厮呈上的上好龙井茶当水灌，顺了顺不稳的气息后，四人才开口说话。
「要开始了吗？」辈分最高的大长老开口。
其余三人点头。
虽说红豆是无咎亲自带回的姑娘，但既然照告天下的公告已明文表示仅有通过长老们审核的姑娘，方有资格住进上官本家，参加主母竞选，红豆自然也不能例外，否则之后如何信服天下？
再者，即便早在他们知悉无咎要带红豆回本家后，就将红豆十四年来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生平给调查的一清二楚，但难保红豆不是无咎特地找来陪他演出这场戏的小帮手。
虽然稍早在厅堂上所发生的一切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假，但他们还是谨慎点好。
而刚才，他们就是特意去观察红豆的。
「容貌六分。」四长老率先开口。
他是男人，仅管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但爱看美人的天性不变化。所以他负责评断容貌部分。红豆虽非他见过最美的姑娘，但以他的标准已属中上。所以，容貌部分合格。
「礼貌六分。」六长老接着道。
敬老尊贤是晚辈侍奉长辈的基本之道，即便是贵为凤临国四大世家之一的上官家对于此点，亦十分看重－－无咎是例外，所以他们对他已不抱希望。但也就因为如此，他们更希望能替无咎找个懂礼数的妻子。
红豆身体尚虚，却仍能坚持下床向他们行礼如仪，光这份尊重他们的心意就值得他给她超过合格的分数。
「体态七分。」七长老补充回答。
多子多孙多福气一向是上官家多年家训，虽然红豆身穿多层厚重衣物，体态不甚明显，但依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体态，嗯，若红豆真能成为上官家主母，开枝散叶是迟早的事。
「聪颖十分。」大长老最后答道。
红豆那小姑娘单凭他们四人的人数、年纪、穿着、楼外是否着急慌乱之声，就能推论出他们的身分。且即便是从睡梦中惊醒，亦能马上回复镇定，说出心中推论，推论并与事实相差无几。足见红豆那姑娘是个观察敏锐、胆大心细的孩子。更别说她现在犹在病中，若是处于健康状态，不知又是如何聪颖！
上官家毕竟是百年世家，当家主母不求是个世出才女，但也不能是个徒具外表的花瓶。
「所以，红豆通过第一阶段的筛选啰？」年纪最轻的七长老问道。
四人无异议一致通过。
上官当家主母竞赛人选，正式底定。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