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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马会 ...
不出两日,草原上人人都知道达罕得到了一匹好马。
打铁的老头说:“听说那马跟牛一样壮,毛色乌黑发亮,眼睛炯炯有神,嘶叫的时候隔着好几十里都能听到。”
挤奶的大婶说:“听说那马长得可俊了,全草原的母马都喜欢它,但它却偏偏喜欢一头名叫驾雾的母马,你说怪也不怪?”
放羊的孩子说:“听说那匹马十分贪吃,最爱吃的竟是南边才有的苹果。大人们都说它是南边派来的奸细。”
腾云被越传越神,被牧民们说得神乎其神了。久了这些话就飘进了博尔济的耳里。那时博尔济正在给他的汗血宝马梳洗毛发,他手下的侍从走了过来跟他说达罕得到了一匹神马。博尔济闻言冷笑一声道:“神马?它再神也神不过我的血泪。”话虽然这样说但不久后连自己的父亲脱里都知道了达罕有匹好马并再三向他提起此事,这样一来弄得博尔济心里也痒痒的,想去亲自瞧瞧那马到底神在哪里。
博尔济特意亲自为自己的血泪打扮了一番,给它把毛发梳得蓬松而又干净,给它套上镶着金片镂着银花的马鞍,又给它钉上一副精铁打造的马蹄铁。这样一番下来博尔济才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几个侍从不紧不慢地往达罕那里去。
博尔济看到那匹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腾云的时候腾云正在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抢苹果。腾云微微用力就将小孩手里的苹果咬了过来,三两口就把那苹果给吃完了。腾云吃完了以后还盯着那留着鼻涕的孩子,噗地就吐了一大口口水在他脸上,那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腾云听见小孩子哭闹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狡滑的光芒。等到达罕上前斥责它时它却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硬是眨出几滴泪来。
博尔济正在纳闷一匹马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侍从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回头一看,博尔济才发现侍从骑着的马全都挣脱了侍从的控制,撒蹄子奔向腾云。左边一头白色的用头蹭着腾云的脖子,右边一头棕色的伸出舌头舔舔腾云的鬃毛。博尔济看呆了,好半天才回过头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倒在地上直吆喝的侍从咬牙切齿地指着那一白一棕两匹马道:“它们都是母的!”
博尔济的嘴巴有张大了不少。正在他还在为腾云的魅力而震惊的时候,一匹壮实的牛慢腾腾地从腾云身旁走过。博尔济定睛一看,好家伙,腾云何止跟牛一样壮,它简直比牛还壮。站在那头牛的身边一比,比那牛还高上许多。与那头丑牛一比腾云越发显得丰神俊逸,神气非凡。
博尔济看得心头之痒,暗叹怎么这么好的马就让达罕这小子给赶上了呢?他越想越气,忍不住伸脚一蹬,踹了坐下血泪一脚,血泪吃痛想要鸣叫一声,却被不远处的腾云瞥了一眼,一句鸣叫就压在肚子里再也叫不出来了。博尔济越看越喜欢腾云,越来越厌恶坐下之骑。他回过头用鞭子指着一旁的侍从问:“我想要那匹马,你们谁有好办法?”
侍从甲眼睛一转,凑上前来,小声在博尔济耳旁嘀咕了几句。博尔济眯起眼睛,“好主意,好主意呀!如果事成,我定重重赏你!”
伊苏黛抱着一只小羊羔,一抬头就见到了那毒打他弟弟一顿的博尔济。伊苏黛撇撇嘴,放下小羊,转身进了帐篷。
“喂,博尔济来了。我看他直盯着腾云看,嘴都快笑到这里了!”伊苏黛伸手指指耳朵,“他一定在打腾云的主意,达罕你看怎么办?”
达罕还没说话,坐在达罕身旁的红脸少年到先不愿意了。“不管怎么办,反正我们就是不把腾云给它。”说话的是放羊的那苏图,别看他虽然整天和羊呆在一起,其实他的性子比牛还冲,比狼还烈。
“说得这是什么话呢?如果博尔济真的要,我们又能怎么办,能够不给他吗?”这次说话的是家里做生意的巴图。巴图长得白白净净,秀气得像个女孩子。巴图的母亲是南边过来的女人,也就因为这个巴图总是被部里的其他孩子欺负说他是南夷。巴图对此到并没有什么意见,照样是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只是随着巴图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随着巴图的脑子越来越好使,草原上再也没有人敢笑话巴图是南夷了。
“那,那要怎么办才好?”这次说话的是打铁的都冷,别看都冷长得牛高马大,其实胆子小得要命,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抱头鼠窜,但他那一手精妙的打铁技术却让一起玩的小伙伴们羡慕不已。要知道在草原这个生存的竞技场中,要想努力活下来就必须要有一件好的武器,而都冷恰恰就是能够制造好武器的人。
“还是等我先出去看看在说吧。”达罕站起来,刚想走出帐篷去会会博尔济,博尔济却自己一掀帘子走了进来,一开口就是一句,“把你的马让给我吧。”
此言一出,达罕便变了脸色,但是他碍于博尔济的身份有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不轻不重地回了句:“那要看腾云是否愿意了。”
博尔济到没有想到达罕会这样回答,嘴上答着“当然,当然。“心里却老大不高兴,心想难道我博尔济还要看一头畜生的脸色。不过他回头又一想,如果当面驯服腾云的话那自己还是很有面子的,于是便率先一步迈出帐篷,朝着腾云走了过去。
这边腾云正与两匹母马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发现有人不怀好意地走向自己,当即耳朵一竖,甩开两匹母马,瞪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博尔济的来意。
博尔济搓搓手心,正要揪住腾云的鬃毛翻身上马,却被达罕一把拉住。“怎么?你反悔了?”博尔济怒目注视着达罕。
“倒不是反悔,只是你要驯服腾云总要事先和它说一声吧!要不然腾云会以为你是像达姆那样要跟他玩玩,就算你骑上了它,也并没有征服它。”达罕说着就要走近腾云,却被博尔济给拦了下来。
“说话可以,不过就在这里说,免得你搞些什么小动作那就不好了!弄得不好还会伤了我们兄弟间的感情。”
达罕闻言也就站在原地不懂,只是对这腾云喊:“喂,笨马,等会儿我博尔济哥哥要驯服你了。你要是愿意就让他骑上你的马背,你要是不愿意就千万别让他碰你。”达罕看了一眼睁着乌黑眼睛的腾云又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给你找架雾了,让你一辈子都打光棍。”
腾云闻言浑身猛地一颤,眼神幽怨地看向正在摩拳擦掌的博尔济。
博尔济被腾云这样一看,禁不住心里毛毛的,可他又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小声嘀咕着,“我还就不信你个畜生能够听懂人话咯!”
博尔济压低身子,绕着腾云转了几圈,忽然一个飞身扑了上去。眼看就要抓住腾云的鬃毛,腾云却不慌不忙地转身,伸出两条前腿给了博尔济一脚。
博尔济唉呦一声摔了出去,半天都爬不起来,一旁的侍从见状急忙上前扶起博尔济。
达罕也上前一步,“哥哥,我看算了吧,如果不小心弄伤了……”
“滚开!”达罕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博尔济一把推到了旁边。
那边腾云见达罕被人欺负,立即不高兴起来。它还没等博尔济站稳就横冲直撞了过来。撞到了两个党在博尔济身前的侍从后又一脚狠狠地踩在博尔济的大腿上。博尔济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两个侍从赶紧抬起博尔济,将他扶到马上,一个牵着马,一个扶着博尔济要往回赶。三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有妇人喊:“达姆,回家吃饭了!”
侍从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鼻涕横流的小奶娃正坐在地上,朝着走向他的妇人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娘娘,达达要吃奶!”
众人见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就连博尔济的两个侍从也嘿嘿笑了起来。博尔济见状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明亮的帐篷内,达罕和一群好朋友围着奶茶锅坐了下来。铁鞑也在伊苏黛的掺扶下坐在了达罕的旁边。
“今天真是痛快,你们看见博尔济的那张脸没?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你们倒是快活了,可惜我只能躺在帐篷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真是急死我了。”铁鞑埋怨。
“要我说啊,没见着反倒是好事呢!”都冷道:“指不定哪天博尔济要回来报复我们呢。”他说着还抱着胳膊打了一个冷颤,装得有模有样。
达罕拿起一根柴火捅了捅烧着奶茶的火堆,半天没有说话。
伊苏黛轻轻地拍了拍达罕的肩,“想什么呢?”她说着伸手抚上达罕紧皱的眉,“众人拾柴火焰高,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也好帮你想想办法呀!”
达罕将手中的木棍柴火丢进火堆里。“伊苏黛姐姐,你还记得我们驯服腾云时,追随腾云的那群马吗?”
伊苏黛点点头,“记得。它们全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
达罕道:“我听说自从大家见到腾云后都想着要去捕上那么一匹好马。有人也打听到了腾云是马王,所以自然也会打那群马的主意。”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其中还有脱里和博尔济的人马。”
铁鞑闻言冷哼了一声:“又是这个博尔济,自己明着来要腾云,暗地里却又跑到东边去捉马,真是卑鄙。”
伊苏黛也在一旁道:“就是就是,而且如果这些好马被博尔济得到了一定就一去不复还了。我绝对不能够让博尔济得到这些。”
达罕扭头看向伊苏黛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伊苏黛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红着脸说:“我也不知道。”
巴图微微一笑,道:“应该怎么做达罕你不是一早就想好了吗?你就别为难我们伊苏黛了。”
“哦?你到说说我是怎么想的啊?”达罕饶有兴趣地看向巴图。
巴图摸摸他那依旧光滑的下巴,道:“达罕难道你就不想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吗?”
达罕闻言面色一暗,低声斥责巴图,“巴图,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还不知道吗?”
巴图却也不看达罕已然阴沉的脸色继续说:“如果你想平平安安,胸无大志的活下去那就不要管那些马的事情,如果你想要夺回属于你的东西,那么这些马你就必不可少。”
达罕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
来的人是达罕的母亲,脱里的大阏氏身旁的侍女——巴珠。巴珠对着达罕道:“小主子,阏氏叫你快去大帐见她。”
达罕刚走进王帐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脱里叔叔端坐在王座上,脸色凝重地看向达罕,达罕的母亲端坐在一旁,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王帐正中的空地上则躺着抱着腿不断呻吟的博尔济。
达罕心中一惊,知道脱里叔叔是因为博尔济的伤才把自己叫过来的。于是他单膝跪下,不卑不亢地说:“脱里叔叔,博尔济哥哥之所以会这样都是我的错,还请叔叔惩罚。”
躺在地上的博尔济见达罕的声音更加气愤,他朝达罕吼道:“你还知道是你的错啊?我看你是故意串通好那匹畜生来整我的是吧?”说完他又将头扭向脱里,哭着喊道:“父亲,父亲,都是达罕的错!帮我杀了他,杀了他!”
脱里盯着他那唯一的儿子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手摸着腰间的刀,缓缓地站了起来。达罕顿时感到一阵恐惧从心间升起,那是死亡的感觉。就像五年前的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一般,空气中到处弥漫的都是死亡的气息,就连视线都要为之模糊。达罕的脸上滑落一滴冷汗,他的手心早已湿透了。
“大王!”就在这危急关头,一直沉默不语的阏氏忽然唤住了正要拔刀的脱里,“我有话要对你说。”
脱里很不高兴地皱眉,“有什么话这么重要,非要现在说?”
阏氏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附在脱里耳边说了几句。达罕抬头,看到脱里那有些发福的脸庞放松了下来,眉间的紧皱也舒展开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不再充满着肃杀之气了,达罕甚至觉得这王帐内的空气甚至带上了些许的喜悦。母亲到底跟脱里说了些什么?达罕兀自疑惑。
脱里哈哈大笑着又重新坐在王座之上。“达罕,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不必太过在意。毕竟是博尔济不对在先,他被马踢断了腿也是他咎由自取。”
博尔济闻言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一向骄纵自己的父亲,“父亲,是他的错,是他的!”
脱里闻言大怒,对着博尔济呵责道:“没用的东西,连匹马都驯服不了,还敢在这儿嚷嚷?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说完脱里像是不想再看见博尔济了一般挥手招来侍从把博尔济抬了出去。
博尔济满脸颓败之色,在经过依旧跪在地上的达罕的身旁时,他用恶毒的眼睛看了达罕一眼,“臭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达罕走出帐篷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被汗水给打湿了。达罕不知道刚才母亲对脱里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有母亲相助,他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达罕呼出那口堵在心里的闷气,他想看来自己是时候开始反击了。他跨上腾云,朝着铁鞑家赶去,他知道他的朋友们一定还在原地等他。也许自己应该好好的跟他们商量一下马群的事情了。
众人盼来盼去终于将那盛大的赛马会给盼来了。
达罕清早刚一起床就听见帐篷外面人声鼎沸。他掀开帘子一看,家家户户的帐篷上都结上了彩色的布条,帐篷前的孔底帐也竖起了绘着图腾的彩旗。帐篷中的空地上,赛罕大婶正熬着香浓的奶茶,那是专门为赛马会准备的东西。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伊苏黛不知何时来到达罕帐篷前面。今天的她美丽异常,她头戴蓝色镶宝珠勒额,身上穿着的也是一色的女款马装,再配上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和明亮的双眼,真是宛若天女下凡,到让达罕一时看呆了。
伊苏黛看见达罕呆呆地盯着自己看,脸刷地一下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红了个透底。她含笑跺脚,“看够了没,再不快点我们就要迟到了!”
达罕脸一红,钻进帐篷中去换衣服。他正想脱掉外衣时却见伊苏黛也走了进来,急忙放下衣服,对着伊苏黛说:“你进来做什么?”
伊苏黛径直走到达罕身前,“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帮你换衣服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说完也不等达罕拒绝硬是帮他换了身赛马时穿着的衣服。
等铁鞑在赛马场见到达罕的时候达罕已经恢复了常色。他策马与铁鞑一并骑着,侧过头来轻声问,“都准备好了吗?”
铁鞑眨眨眼,给了达罕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微笑,又从腰带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达罕的手里。“这是巴图从西域弄来的东西,听说吹响它的时候人虽然听不到响声,但是马儿却能够听到。等会儿你只要吹响这个哨子,我们那边就会行动。”
达罕将哨子放在怀里藏好,轻轻地拍了拍腾云的头,“等会儿就看你的了。”
腾云嘶鸣一声算是回应达罕。
达罕带马赶到起跑点时,参加比赛的少年应经各就各位准备好了。达罕抬头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博尔济,倒是看到了博尔济的得力手下斯图骑着博尔济的汗血宝马立在一旁。达罕微不可闻地玩玩嘴角,他知道,胜利已经是属于他的了。
随着哨音响起,腾云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射了出去。围观的人们只看见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便是姑娘,太太们惊呼自己的首饰被风刮了去,却没有人能够看清骑在腾云背上的达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尾随达罕之后的正式骑着汗血宝马的斯图。他临行之前博尔济就对他千嘱咐万叮咛,要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赢得头彩,为自己出这么一口恶气,为此一向小气的博尔济还难得大方地借出自己的血泪给斯图一用。
达罕见众人都被自己远远地摔在了后方,只剩下斯图紧紧要在自己身后,他知道要想甩掉斯图这块牛皮糖他只能够靠等会儿跨越障碍来取胜了。可是他的心里却又有些不安,他和腾云从来没有玩过花样,不知道腾云等会听不听召唤。然而现实已经不容他继续胡乱想下去了,远远地,前方一道木栅栏已经出现在达罕的眼里。
“腾云,一切都靠你了!”
腾云一路飞奔而去,看见栅栏时速度非但没有减慢反倒越发地快了起来。就要接近栅栏的时候腾云忽地跳了起来,如同腾云驾雾般流畅地跨过栅栏,朝着下一个目标跑去。达罕的身后,围观的人们先是一阵吃惊,接着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还有不少的年轻姑娘对着达罕离去的方向挥动手里的手帕,一颗芳心都随着达罕远去了。
斯图带马跨过第三道栅栏的时候达已经落下达罕不少的距离了。斯图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是输定了。他抿抿嘴唇,腾出一只手摸着自己藏在腰间的事物,那是一只小吹针,针上涂满了可以让动物麻醉的药剂。这只小吹针是斯图临上场前博尔济悄悄放在自己手里的,博尔济贴着斯图的耳朵说:“必要时候,记得用上这个。”
一滴冷汗从斯图的额头滑落,“啪”地一声打在斯图的手上。斯图忽然想起自己父亲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一个人无论何时都要赢得光明正大,不可因为任何事而失去了自己的本性。”斯图的心有些摇摆不定,他的手一会儿摸上腰间一会儿却又悄悄放下。这个老实的汉子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听从自己的良心还是听从博尔济的命令。
然而正当司徒犹豫的时候,达罕已经冲到了终点,拿下了那插在地上的绘着狼头的彩旗。达罕一手抓着彩旗,一手摸出腰间的鸣哨,用力地吹响。腾云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双蹄腾空,朝着东边鸣叫起来。腾云一连叫了三次,才停止下来。
离终点还有一步之遥的斯图勒住了缰绳,无声地笑了。他觉得这样也好,这个不待他选择的结局终究没有违背他的良心。至于如何面对博尔济,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他需要慢慢去面对,慢慢去承受。
达罕跳下马背,他看到了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向他用来的人们,他感到了脚下土地的轻微的颤抖,那是万马奔腾的声音。达罕终于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笑意直达眼底。
人们将达罕高高举起,男人们欢呼着将达罕抛起再接住,如此三次才将达罕放了下来。达罕才刚站稳脚步又有热情的姑娘为达罕带上百花编成的花圈,递来热气腾腾的奶茶。达罕被人们簇拥着走到脱里为观赏赛马特地建筑的高台之下。
脱里亲自走下高台将代表勇敢的勋章替达罕戴上。他伸出他的双手,示意围观的人们安静下来。
脱里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今天,我脱里有两件好事要告诉大家。第一,那就是我的侄子,达罕夺下了象征着勇士的彩旗,成为了我们穆图部新的英雄!”众人闻言齐声欢呼起来。
“第二件好事那就是……”脱里说着转过身体,伸手指着坐在高台之上的大阏氏道:“我的妻子怀上了孩子!我在此宣布,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么他就会继承我的位置,在我百年之后成为穆图部新的王者!”
达罕满脸震惊地看向母亲,大阏氏正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她低着头正温柔地抚摸了自己那尚未隆起的肚子,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影出一片好看的阴影。
“母亲……”达罕轻轻地唤了这么一声。大阏氏仿佛听见了达罕的呼唤,她抬起头,对着达罕温柔地笑了。达罕听见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裂开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渐渐从裂缝中涌出,达罕想骑上腾云飞奔而去,想在草原深处大声嘶吼。可是他不能,脱里正满脸笑意地看着他,然而那曾经的如同鹰一般的眼神里却闪动着阴狠的光芒。
达罕想他终于知道那天母亲对脱里说了些什么,也知道母亲用什么挽回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达罕努力地在自己的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听见一个冷静到了极点的声音说:“恭喜叔叔!”
达罕感到,这一刻,他的心中有些东西死去了而有些东西却又得到了新生。
这章写得有些困难,大家自己凑合着看吧!毕竟我从来米有写过这样的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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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章 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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