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狂笑之人》天谴之城

7、破晓诡灯

　　在没有任何光明的黑暗中是什么感觉？是虚无的，会觉得脚下踩的东西是破碎的虚空，因为无法看见，而人类为什么总对黑暗产生恐惧，因为黑暗使他们觉得他们无法掌控他们看不到的东西，未知使人恐惧，因此人们憎恨他们不了解的一切，是潮水般涌来的黑暗，会淹没人的存在，使人觉得自身便是黑暗的一个分支，迷失自我。

　　我始终没法逃离那个涌动着墨黑的蝙蝠洞，我永远都是一个年幼且不谙世事的男孩，无助孤独地站在井底，没有人能从这片被淹没的恐慌感中拯救我，我只能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中听见我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我看不见任何光从井口撒落一地，使人觉得在沉寂着黑暗的虚空之中，我呼叫着父母的姓名，期待着来自父母的庇护，但无人应答，我听见黑暗中有东西鬼祟移动着，有眼睛泛着光，一大群蝙蝠从暗处飞出来，涌上井口的光明，我被飞翔着的蝙蝠吓得跌倒在地，我看见他们铺天盖地地蝙蝠翼遮住我的头顶，我恐惧地不敢动弹，心中充斥着孤独与虚无，因为没有人将我从中救赎。

　　破晓诡灯从被湮没的恐慌中醒来，他的灯戒安静地蛰伏在他的手指上，哪怕是宇宙间最强大的武器，也不过是武器罢了，绿灯戒并不能将他从黑暗迷失的梦境中拯救出来，他彻夜地做着那个梦，一会是父母之死，一会是蝙蝠洞。

　　“哦，我们的小男孩，又做噩梦了吧。”狂笑之蝠身边跟着不知是哪个世界拐的小布鲁斯，他的手指灵活地翻转着纸牌，破晓诡灯翻了个白眼：“玩你的牌去，狂笑之人。”溺亡怨魂持着她的三叉戟，一言不发地经过狂笑之蝠，黑色的长发在皮衣上披散，虽然是他的同位体，但他还是相当喜欢溺亡怨魂的，毕竟他认为他和溺亡都是梦魇骑士团唯二的正常人，是被迫反击的，意志还没被扭曲。

　　蹂躏者不是他的毁灭日形态，而是一个相当忧郁的正常人模样，还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要不是见过他变成毁灭日顷刻间摧毁一个世界的样子，破晓诡灯可能会认为他是一个文艺青年，无情战魔从没不摘下过战争头盔，像是爱上那顶头盔似的，他可是相当憎恶那顶头盔，他对一切能控制腐蚀人心的东西都没好感，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出自他的自由意志，他看见战魔还看着多元宇宙图很是兴奋的样子，事实上，他对一切有关伟大战争的都很兴奋。

　　破晓诡灯自身呢，他对侵略平行宇宙，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并无兴趣，又不是上界的蝙蝠侠没有失去过父母，他唯一失去的是父母，之后的他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本为一无所有之徒，何谈失去，他为的，是韦恩庄园能再次亮起温暖的灯光，他知道，如果不再消除湮灭的影响，他会被虚无吞噬，如果不是狂笑之蝠的条件足够诱人，与父母与宇宙一同毁灭是个不错的结局。

　　地球－32，哥谭市。

　　在那个时候，我的世界彻底崩塌的时刻，我作何感受？

　　哥谭的深夜，八岁的布鲁斯·韦恩刚和父母看完《佐罗的印记》，他兴奋的跑在前面，手里挥舞着想象的佐罗的剑，他的父母在他后面缓缓走着，温柔地看着奔跑的男孩，当他们走入一条脏乱的小巷里，巷口冲出一个持枪的人影：“站住，将财物交出来。”

　　托马斯·韦恩向前一步，将儿子拉回来，将妻子和年幼的儿子护在身后：“我的钱和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你，别伤害我的妻子和儿子。”

　　抢劫犯拿到了钱，却开了两枪，击中了玛莎·韦恩和托马斯·韦恩，布鲁斯愣愣地看着父母的身躯倒下，洁白无暇的珍珠散落一地，鲜血流入恶臭的排水沟。

　　抢劫犯开口了：“我们完事了，小子，现在，跪在地上去，我就不伤害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过我，或许是他也有个孩子，或者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但我宁愿我死在这里，活人承受死者逝去的痛苦。

　　我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立地于斯，见我父与母的死亡，我…毫无感觉，恍惚天地倾然崩塌，任由虚无占据世间。虚无也在我心里，我没有任何感觉，哪怕是恐惧。

　　我心中空洞洞地看着抢劫犯逃跑，脸上有尚未干的泪痕，一枚闪烁着绿光的戒指飞到我的面前：“布鲁斯·韦恩，你拥有克服巨大恐惧的能力，欢迎加入绿灯军团。”

　　灯戒判断错了，我没有克服恐惧，我只是遗忘了恐惧。

　　我没有考虑“军团”一词，或者是什么东西在和我说话，我在乎的只有他。

　　布鲁斯戴上了绿灯戒，追上了那个抢劫犯。

　　他愤怒地说：“你这畜生，我再也不是无能为力了，死吧！！！”

　　抢劫犯被绿光吓得结结巴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杀我。”

　　这就是杀害我父母的人，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他专制地命令灯戒：“杀了他。”

　　绿灯戒机械地说“错误，绿灯军团第一法则，不批准致命武力。”

　　我并未感到恐惧，或是迟疑。

　　布鲁斯一意孤行：“我……我不管，按我说的做。”

　　我像被掠夺了所有情感一般，内心只有虚无。

　　绿灯戒不断闪着光“意志力水平，100％。”

　　“错误，意志力水平117％。”

　　他的愤怒更甚“他死有余辜！”

　　我的怒火在不断燃烧。

　　“错误，意志力水平118％。”
　　“错误，意志力水平超出……嘶咔咔咔。”
　　“允许致命武力。”

　　“啊啊啊啊啊啊！”

　　而我必须释放它。

　　布鲁斯指尖捏有宇宙最强大的武器，他落到他父母尸体旁，命令灯戒：“灯戒……把我的父母带回来。”但他情愿放弃它换回我的父母。

　　“激…活…中”

　　我看见我的父母在我的面前立了起来，说着断断续续的句子，我突然意识到即使我的父母复活了也只是一具空壳，而不是我的父母，我不能玷污了我的父母。

　　他飞走了，他宁愿付出一切，让他不再这般无助，这般孤独。”

　　最初他们称我为英雄，但这个称号并未持续太久。

　　布鲁斯落到警局楼顶，上面站着早已等候多时的警察局局长詹姆斯·戈登，戈登说：“绿灯侠，我都不确定你是否会现身。我们有几宗人口失踪案，我想你会对此感兴趣的。最近，我的警探们一直在追踪一个特定的人。”

　　布鲁斯背对着戈登，淡淡地说：“戈登，我建议你对我礼貌点，上一个威胁我的条子可后悔了……”

　　布鲁斯勒住一个打扮像稻草人的家伙，一支带火的箭正要射向他。

　　我杀人不曾悔恨，亦没有底线，他们可以活命，为什么我父母不行？凭什么？

　　戈登质问布鲁斯：“他在周二晚上突然消失了，你在周二晚上做了什么？”

　　他说：“好吧，好吧，我摸你的算盘了，我知道你说的失踪是指谁了……”

　　他想起周二找到的企鹅人和其手下。

　　他说道：企鹅人。”

　　企鹅人的一个保镖叫道：“老大，是那个小鬼！”

　　企鹅人恐惧地说：“老天啊，他要杀了我，快先杀了他！”

　　布鲁斯冷漠地问：“灯戒？！”
　　“熄灯程度初始化。”

　　戒指依靠意志力运作，而我有着极端的执着，可那虚无还在我的心里，我的戒指应声碎裂，迫使它淌过光明，我让心里的黑暗倾泄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噢天哪噢天哪！！！”

　　他干脆利落地杀死了企鹅人的手下，拎着企鹅人，企鹅人被他吓得喘气：“怎……怎么……回事？”他厌倦地说：“你真愚蠢又令人恶心，企鹅人，你在我的城市杀人越货，我已经感到厌烦了。”他将企鹅人带到了太空中，撕碎了企鹅人。

　　现在，戈登问：“灯侠，你做了什么？”

　　布鲁斯回答：“抬头看看吧，吉米，就像我说的，抬头看看吧，看见了没，那个是他的脾，还有那个是他的脑子。”

　　戈登皱眉，劝告他说：“灯侠，你得住手了，这不是正义，我不在乎你对我做什么，总要有人为正确的事挺身而出！你对布洛克警探的所作所为，上帝保佑他，我知道你很受伤，但是……，我并不是傻子，那不过是几年前‘犯罪巷的三尸命案’”

　　布鲁斯面对着绿灯标志的灯：“你不了解我…”

　　戈登继续毫无察觉地说：“难道你不厌倦这样的感觉吗？布鲁斯？”

　　布鲁斯有些愤怒地说：“闭嘴，戈登，你有个女儿，是吧？惨啊，她就要在父亲缺席的情况下成长了……真孤独。”他直接杀死了戈登。

　　“住手！“

　　灯戒说：“2814扇区的布鲁斯·韦恩，绿灯军团接近中。”

　　绿灯守护者说：“你是个有瑕疵的绿灯侠，我们是还纠正你的纰漏，你犯下了难以想象之过失——你让黑暗侵入了你的戒指，这可能会污染整个绿灯军团！交出你的戒指，马上！”

　　布鲁斯假呼了一声：“哇哦，这路子真野，你们人多势众，不过，戒指？”
　　“现在我的朋友也来了，我在黑暗中塑造了他们。”

　　他和他的朋友一起屠戮了整个绿灯军团，不顾绿灯守护者的警告。

　　你能想象吗？我指尖捏有宇宙间最强大的武器，我却仍然感到无能为力，脆弱不堪。

　　一群蝙蝠掠过他的面前，蝙蝠黑影印在他的脸上。

　　我想念他们，我再也受不了，我不想做绿灯侠，也不想做布鲁斯·韦恩，站在一盏提灯面前，但感觉仿佛被阴影所淹没，似乎我从未逃出过父母老宅下的那个山洞，仍在其中，与黑暗，乃至蝙蝠相伴。

　　于是布鲁斯·韦恩成为了蝙蝠侠，破晓诡灯重写了绿灯誓言：“黑夜茫茫，扼熄辉光，白昼苍苍，行将不王，晨曦乍晃，子夜恒长，诡灯长明，破晓黑光！”

　　恰在这时候，世界开始崩坏溃散，我迅速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它与我心里的空虚别无二致，那是吞噬所有光明的黑暗，我甚至看不见星辰。

　　布鲁斯在宇宙中流转，狂笑之人找上了他：“叫我狂笑之人吧，我如今正在招兵买马，这位是红死魔，还有杀戮机器吧？你们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啦，我保证，你们有很多共同点，复仇啦…正义啦…名字啦…”

　　他接着向破晓诡灯道出宇宙真相：“有这么一个沐浴在光辉之下的世界，那里的人都是傻子，他们理当被拽入黑暗，他们的世界将会溃散，一如你的世界那样。我主巴巴托斯这般要求，你是一名黑暗的战士，你可以熄灭那个耀眼世界的光芒，如果你照做了，巴巴托斯将助你免受这湮灭的影响，还会把你最渴望的事物还给你…你的父母起死回生。”

　　狂笑之蝠说：“我主所要求的即是你的顺从，你是要屈膝，还是要死亡？”

　　破晓诡灯选择加入梦魇骑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