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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以吻封缄 ...

  •   接近深夜,谢幼薇上半截雪花儿一样的身子只罩了件兜兜,蜷缩在沈端怀里,她那如玉琵琶一般的后背被沈端收紧贴着自己炙热的胸膛。

      谢幼薇梦中呓语,唉声叹气。

      沈端半撑起身子打量她,“你怎么了。”

      “唉,唉——”一声接一声重重的叹息。

      “你哪儿不舒服?”沈端借着月色看她的神情,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锁骨,将她翻身平躺。

      “腰疼。”谢幼薇蹙眉。

      沈端凝视了她一会儿,手掌延伸到她的腰身下,揉捏她那一片脊骨。大概是谢幼薇感觉好受些了,才收起那些叹息,重新睡着。

      翌日晌午,谢幼薇睁开眼,床幔撒下好几层,挡住外头投射进来的光线,难怪她睡到中午也没妨碍。她盘腿坐在床上发呆,揉揉到现在还有些许发酸的后腰,重新找回记忆。忽地惊醒:昨晚沈端!

      太他妈牲口了吧!

      哎呀!

      谢幼薇后悔似的单手掩面,摇头叹气:没能在美色面前把持住!

      她还记得直到昨儿深夜沈端才停手,抱着精疲力竭的自己进净房清洗,然后在哪儿又洗出一片火花。

      大牲口。沈端。

      她倒在被上,仰面看着帐顶愣神。账外有个修长的黑影。谢幼薇爬起来撩开层层帐子,探出一只古灵精怪的脑袋,桃眉色的上下打量沈端。

      沈端负手立在哪里,低声道:“起来洗漱,吃点东西。”

      “嗯。”谢幼薇径直刨开帐子下地来,当着沈端的面,身上穿个兜,下半身罩件绸裤,赤足‘咚咚咚’往净房跑。

      “喏?我的洗面精油呢?”

      谢幼薇手忙脚乱的到处找洗脸的东西,顺手将乱糟糟的长发扎成丸子头顶在头顶。用热水扑面,然后用掌心柔揉散皂木洁面香膏,洗完脸,末了泼两把凉水收缩面孔,后续用玫瑰精油。

      四处摸寻牙具刷牙。

      呯砰一顿乱响,她拍着脸出来,直接绕过沈端坐在她自己的妆奁前,手指挑了挑笔筒,取出一只黛笔勾勒眉形,熟练用桃色眉笔上色。

      谢幼薇的皮肤好得无可挑剔,一般她只化淡妆。修修眉毛,涂点腮红,抹点桃唇油整个人就非常好看了。

      她急急忙忙起身,看了眼一直等在饭桌旁边的沈端,催促道:“你自己吃吧,我还得换衣服,我很慢的。”

      沈端视线落在她忙上忙下的身段上,许久都没挪开。

      谢幼薇钻回去帐子里去找昨晚被沈端扒下不知道仍在哪儿去的衣衫。

      “我的内衫呢,罗裙,都哪儿去啦。”谢幼薇找不到东西喜欢碎碎念,然后挠后脖子到处找。

      帐子被人勾起挂好,沈端递进来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衫。

      沈端沉目道:“你的我命人拿去浆洗,这是从我府上给你带来的。”

      谢幼薇:“哦。”人也不避讳,拽过大大小小的内衫中衫往身上套。

      不过罗裙好像做得大了些,或许这样长度的尺寸是谢幼薇自己的腰身太细,她绕了三圈才将短系带用完,长系带垂落在一侧。

      外衫是一件鹅黄色的绣纹,她的肌肤好,穿这种颜色特别衬她。

      穿完衣裳,才要梳头发,她只会给自己梳两种发型:一者是随意的丸子道姑头,第二种就是要出门见人时的仙仙的流苏髻,末了洗手,最后才坐到饭桌边吃东西。

      整个过程,沈端都看着她。

      谢幼薇:“怎么只有一副碗筷,你不吃啊。”

      “我不吃。”沈端说。

      “嗯。”谢幼薇敲了敲碗沿,“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啊!”

      谢幼薇最讨厌单独吃饭了。平时她都和余不才一起吃的。

      她不喜欢一个人。

      谢幼薇对饭菜挑挑拣拣碎碎念,“你为啥喜欢独处,自己吃饭,自己睡觉,自己出远门,自己做事……以后我要在的话,你就得和我一起吃。自己吃饭太冷清像孤家寡人,不喜欢。”

      沈端默了两瞬,启唇:“我尽量。”

      谢幼薇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下一碗南瓜汤就放筷子。

      沈端适时提醒:“再多吃一点,你偏瘦。”昨晚摸到她纤细的腰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这不好。

      谢幼薇上下瞄沈端:“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沈端抬眸看她,复而低眸下去盯着她的碗筷,示意她再吃一些。

      谢幼薇猛然想起:“耽大爷是不是要带桉桉姐过来了啊。”

      沈端:“二哥今早陪策郡王回潘江府,你未起,他留了封书信给你。”

      沈端从袖中拿出来放在谢幼薇手边,谢幼薇火急火燎拆开来看:是用眉笔写的那种熟悉的简体字。
      谢幼薇阅读通畅。
      相反,要是拿给沈端看,他肯定不能全看懂,所以沈耽写得还是不那么隐晦的。

      沈耽在信中写道:这两年他从未放下四处打探蒋平祖的消息,从他有限的寻找中得知,当初蒋平祖和谢丞一同去了西荒,押送谢丞和谢平祖的远狱在缘桥府城当差,一月前,他们护院不力被何老爷遣走,被打发去了氓城的乡下农庄,他日后还会去氓城继续找蒋平祖。

      洋洋洒洒写了很多话。沈耽对谢幼薇说:他不打算走了,因为在大俞的生命里有了桉桉,他拥有了全新的世界。最后一句,用谢幼薇才听得懂的话写道:善良的好人从我们身边消失,他一定去了另一个美好时空。

      譬如他们自己,他和谢幼薇。

      谢幼薇将书信贴近心口的地方,鼻尖不知道什么时候红润起来,她盲目的转眸看向沈端:“端端,耽大爷有没有和你口头说起那几个远狱差役会去氓城哪些乡下农庄啊。”

      沈端看着她,摇头。

      “我想去氓城。”谢幼薇顿了半瞬,后坚定的说:“我要回氓城去。”

      沈端低眸松开:“好。”

      谢幼薇情绪来块,走得也快。她凑过身去点点沈端的额头,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半娇半萌的冲他眨眼睛:“闷骚茶,你会收留我的对不对,我和余不才现在都可穷了。”她抿着粉嘟嘟的唇,想用自己可攻可退的姿□□惑他。

      沈端瞧着她越凑越近的娇艳面孔,无动于衷。

      谢幼薇扯扯嘴角,恢复不求教人的拽常态,“不管,我拖家带口要住你府上去,我帮你打杂赚工钱,好不好。”

      沈端抿了半瞬:“余不才是个什么存在。”

      “朋友,死党。”谢幼薇冲沈端哈哈一笑,“不过他最多的时候是个背锅侠。”

      替谢幼薇挡刀的背锅侠。

      “沈端。”

      “嗯。”半晌沈端才抬眸看她。

      谢幼薇:“你别吃余不才的干醋啊。”

      其实在有些事情上,谢幼薇很懂沈端。

      只要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沈端心里在想什么。

      沈端紧抿唇线看着她满是笑意的双眸,沉了沉眸色。说不在意,连他自己都骗不过。

      余不才是谢幼薇的书童,对她惟命是从本理所应当。怪就怪在他纵容帮衬谢幼薇无法无天到没边,令沈端不得不防。

      谢幼薇握紧粉拳怼沈端的胸口,君子坦荡荡,“拜托,我发小唉。人从十二岁就跟着我翻天覆地的小屁孩儿。你吃的哪门子醋啊。”

      “他比你高。”沈端的思维很刁钻,总是一句话大得谢幼薇措手不及。

      谢幼薇有些好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她收了收脸上的笑意,很认真的说:“沈端,我朋友是多,但两年前好像一夜之间都没了。你别看余不才长得那么高,年龄,岁数也到了,但他是那种心思特单纯的小屁孩儿。给你举个例子。”

      谢幼薇掰正沈端的身子面对自己,“你温良恭俭让吧,实际闷骚得一匹。但是余不才,就是把他和陈郡最漂亮的小姑娘单独放房间一晚上,他也不知道什么叫脸红心跳。”

      “他歪脑筋是多,但他不懂谈情说爱。”

      人比纯净水还纯。

      “端端,我是喜欢漂亮的小哥哥,但不是谁好看我都喜欢啊。”她像小猫儿一样依偎蹭蹭他的腰腹,“譬如韩桢那个人渣,你会再帮我狠狠的教训他的,是吧?”

      此时谢幼薇还记得昨晚沈端一拳揍过去的风采,简直不要太帅。

      沈端起身,收拾下自己的衣袍,低头看着谢幼薇真诚的脸,道:“我没有质疑你和你的朋友。”

      他只是想把余不才打发走,越远越好。

      免得谢幼薇有天想跑了,这个忠心耿耿的死党又给她出谋划策!

      谢幼薇犀利的点出问题:“沈端,你是不是很怕余不才会带着我跑路啊。”

      因为她是个自由主义者,只要有了余不才,搭配她的绝佳生存技能。就算穷得一匹,但绝对会过的很潇洒。

      天生血里有风的叛逆少女,或许更适合当个江湖流氓。

      沈端松开她的手掌,没应她。

      谢幼薇:“哈,闷骚幺茶,所以你要对我很好,因为你知道就算没有你,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快乐。”

      沈端捏着她攀上的雪白手腕,突然发力:“那你有没有心疼过,没有你在,我不会好。”

      天,有生之年听到沈端说情话。谢幼薇微滞,她好像从来没心疼过沈端,以前说走就会走,现在也没想过。

      可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前后逻辑了,谢幼薇只被这句话感动到直哭。
      她攀着沈端的臂膀站起身,一脸梨花带雨的看着他,哽咽:“沈端,你再说两句我听听,好不好。”

      沈端脸色说不上好看,似在强忍某种难言之隐。

      谢幼薇:“你不说,我就吻你喉结。”

      话音刚刚落,谢幼薇使劲儿垫脚,两手拉着他的直襟,闭目微微仰面,小口张开,准确无误含住他棱析分明的喉骨。

      年少时,她第一次亲他的喉结,他说‘当心’:那种喉结在自己的口里,两唇之间滑动的奇妙感觉。

      谢幼薇当场被沈端的美色拐卖了灵魂。

      她激动的说要再亲一次,鼓着脸,贪婪的拜托他千万要记得说话。张口重新含住那段湿润的喉结,还故意用舌头点了点那块性感的三角骨。

      “谢幼薇。”

      “喏。”得寸进尺的姑娘朦胧睁开眼。

      沈端呼吸微微加重,谢幼薇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手掌已经探进人家内衫,软弱无骨的手指游走在他的腰腹间。

      她轻咳一声,收回手,脚跟沾地,稍稍后退一步。

      “沈端,我控制力不是很强大,别色,诱我哈,我会为你沦陷的。”谢幼薇推卸责任的速度倒是蛮快的。

      谢幼薇的话锋特别跳跃性,像个狐假虎威的坏小孩:“不许把余不才打发走,他和我一样没有家了。我不能亏待他,说了要给他找一个温柔贤惠的漂亮姑娘,不能找不漂亮的。”

      沈端眼眸深不可测的望着她。

      谢幼薇:“也不许这么看着我。”

      她被沈端看得有点毛骨悚然。阴恻恻的眸子里有谢幼薇看不懂的东西。一旦她没办法掌控沈端,那将变得很危险。

      谢幼薇话锋跳跃:“陪我出去走走吧。”

      谢幼薇往亮堂堂的门口挪两步,觉得后头没动静,顿步转身看身后。

      沈端站在原处,颉长的身形一半在光亮里,一半隐在暗影中,他白皙的脖颈往上都暗沉沉的。谢幼薇:“怎么了?”

      沈端视线渐渐下移,落在她光洁的双足上,半晌才启唇:“你没穿鞋。”

      “操,早说啊。”谢幼薇暴躁得只想打人。

      沈端却打横抱起她,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冷冽的威胁:“以后不准再别的男人面前露出双足。”

      谢幼薇:“……”

      “还有,不要讲这种话。”

      “哈,我喜欢爆粗,还有我自己的脚,我想怎么露就怎么露,沈端你丫的控制欲太……”后半截话被沈端用嘴巴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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