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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芦屋我们需要留下这个孩子 ...

  •   昏暗的房间内,以圆桌为中心围绕而坐的显示屏发出蓝色的光芒,苍老的声音从其中之一传来:“真不愧是守护五家的血脉,这样都能活下来。”

      又有一位道:“那边是什么态度,芦屋。”

      话音落下,正在圆桌外笔直站着的芦屋正隆感觉到了压力,他垂眸答道:“还没有任何回应。”

      从事发到现在才过了几小时,虽然季封村封闭,但是不该这么久没有消息。除非守护五家和现任的玉依姬并不打算认回那孩子,反而想处置了她。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嗤笑,紧接着则是此起彼伏的低低笑声。

      能在这个房间落座的人,那个不是掌握着这个国家命脉的人,哪怕是这个国家的内阁大臣也是需要他们的支持才能坐稳自己的位置。

      那坐在首位的人终于出声了,“芦屋我们需要留下这个孩子。”他说完刻意停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反对这个提议,才继续道:“季封村看不到她的价值,但是我们看得见。”

      有苍老的声音附和道:“没错。”并分析道:“季封村多年来维护着封印,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纰漏都会导致整个地区地动山摇,即便是这样他们仍然不愿意透漏到底封印了什么,完全不把普通人的死活放在眼里。”

      因为季封村的不信任,他们才决定安排典药寮去监视。

      另一个声音也是不满的说道:“咒术总监部近年来也是非常不尊敬我们,他们到底有没有认识到是谁在维持着国家的运转。不就是依仗着拥有咒力吗?!”

      “而且近年来发生意外状态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总监部那边一点也不肯透漏原因,每次都是安排那个夜蛾走个过场,他们根本就不尊重我们!”

      整个屋内的议事的人们都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唯有芦屋正隆立在外围,只觉这些声音刺耳又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管是季封村还是咒术界,各自都有着各自的苦衷。

      看不见溺神的普通人,和能消灭溺——在咒术这边应该叫咒灵的有力量的人,差异让普通人产生不安,进而怀疑有能力的人是否真的有好好工作。他们从未问过,季封村每代要牺牲一个五家的孩子维持封印,而咒术界这边少之又少的咒术师也总会遇到突发状况牺牲。

      他们从不关心这些,只在乎自己的位置要稳固。

      那在首位的人又发话了:“芦屋,我们需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们需要驯化她。她有着得天独厚的血脉,加以教导送入咒术界,将会是我们最锋利的一把好刀。”

      “芦屋,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要让她站在普通人这一边,让她敌视普通人外的一切,不过以她所遭遇的事情,也不需要太麻烦的引导就能成功了。”

      芦屋正隆不太想接这个麻烦的工作,他的确可怜那孩子的遭遇,但是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单身男,实在是没有养孩子的经验。而且把一个孩子训练成兵器……他做不到。

      芦苇询问道:“由我接手这个孩子的话,季封村那边要怎么办?”他是村子的总负责人,已经有好几年应对季封村状况的经验,轻易动不了。

      而首位的男人只笑道:“也不需要你天天跟着那孩子,安排几位典药寮的人手足够照顾她了。”

      芦屋正隆退出屋子,只觉自己接手了职业生涯里最大的困难。

      尤其是首位的人在最后那句话几乎击垮他的话,什么叫做“你是最了解守护五家的人,只要这孩子掌握了能力,就让她开始工作。”根本就没把她当作人看待啊!

      芦屋开着车赶回了隶属于典药寮的医疗机构。

      那位名月见的孩子,正被安置在布满了封印符咒的病房内,她的身体状态已经安定下来,除了被替换的地方依旧是黑漆漆的颜色,身体已经康复。

      在玻璃外观察病人情况的护士对他说:“虽然身体修复好了,但是精神创伤很严重,之前进去例行检查的时候,她回避了我的视线,也抵触与他人接触。”

      这位护士在突发状况下有抵抗能力,才被特别安排在这间病房。

      这些倒是在芦屋的意料之中,毕竟经理了那样的事情,正常的大人都要崩溃,更不要说一个孩子。上面可真是给了他个大任务。

      月见的精神状况有多差,只有在她体内的无惨能真实感受到。

      他已经完全听不见月见的心声了,她不再像是以前那样会对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也不会询问他的意见来行动,或是抱怨他的一意孤行。

      她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空洞的淡蓝色的瞳完全失去了活力。自醒来起,她只坐在病床上弯着腰垂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被子里,完全拒绝交流。

      无惨想要探索外界,只能依靠黑雾般的粒子。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无惨对走进来的芦屋有印象,他是昨夜他们睁开眼所见人的其中之一。

      芦屋站在病床不远,大概是忌惮月见的力量,将站位保持在一个安全能快速出房间的距离。他看着病床上的月见,怕惊扰到孩子刻意压低柔化了声线道:“你感觉怎么样?”

      关切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月见对陌生人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芦屋无法,只能提起些残酷的事情,让孩子有点反应,“你的外婆……”

      唯一的亲人被谈起,一直沉默的孩子总算是抬起了头,只不过她仍不愿意去看别人 ,只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外婆……”

      芦屋知道自己现在就象个垃圾一样,非得在这种时候给这脆弱的孩子戳刀子,可她总要知道这件事,倒不如让卑鄙的大人利用一下这残酷的现实,予以这孩子一场痛快的哭闹。

      “你的外婆已经逝世了,昨夜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死因是失血过多。”

      无惨早就料到结局,只是他一直没有对月见说。

      而月见还太小了,并不能理解芦屋这些话的意思,但是他提到了‘死’……

      “外婆……在哪儿?”月见渴求着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亲人能在身边安抚她的不安,可是对方的表情似乎在说着什么不妙的事情。

      “我带你去见外婆。”芦屋正隆将月见带出了有层层封印的病房,临离开病房前,为了防止意外他在月见的手腕上扣上了封印用的链子。

      他们去了地下一层,一间阴冷的房间。

      月见看到在病床上睡着的外婆,快步跑了过去,“外婆!”孩童惊喜的扑了上去,可是摸到的皮肤下是冰冷微硬的触感。

      月见记忆中的外婆要更加柔软和温暖一些,她轻轻摇晃了一下外婆的胳膊:“外婆?醒醒……外婆?”

      唯一的亲人已经不会再给予温和的回应了,不懂事的孩子一瞬间理解了‘死’的含义,她发问道:“外婆不会再醒过来了,是吗?”

      永远沉睡,不会再对自己露出笑容,亦不会再唤她的名字。

      芦屋答道:“是的,这就是死亡。”

      月见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理会脑中无惨的声音,他愉快的说道:“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月见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他的愉快让她产生了厌恶感。

      他像是并不在乎外婆的死,就像是今天也吃了饭一样平常,甚至因为今天可以多看一会电视还开心了一下。

      无惨的态度让月见想吐。

      她痛苦的想要尖声大叫,无惨却在笑着。

      “呕……呕啊!”

      因为莫名的反胃感,月见吐在了外婆的病床边,她咳出的并不是昨夜吃下的食物,而是如黑泥般粘稠的液体。

      奇怪的沙质感,像是血一般粘稠,月见的病号服已经被黑泥污染,而吐出的黑泥灼伤了地面,但是很快发白又雾化消失了。

      芦屋戒备的看着身体状况突然急转直下的孩子,她爬在地上慢慢缩紧身子,小小的身躯轻轻颤动起来,从中发出低低的哽咽,声音渐渐变大,直到彻底放声哭喊起来。

      芦屋静静的立在一旁,直到孩子哭累,才上前将人抱回病房。

      月见外婆的后事由芦屋负责安排妥当,墓地由典药寮提供。芦屋将这件事告诉月见时,只换来了一句:“嗯”的回复。

      疗养的时期,月见仍然拒绝与人过多交流,每天的进食量很少,偶尔还会吐出黑泥般的物质来。期间夜蛾来过一趟,尝试检测月见的咒力等级。

      “咒力即诅咒,这种力量来自于负面情绪。”夜蛾跟芦屋解释着,俩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夜蛾的检测结果与上层预期的那样,月见体内守护五家的力量非常强,而且根据父系那边的情况来看,月见特别的容貌也是家族返祖现象的体现。

      “毕竟是狐邑家的人啊。”芦屋挠了挠头,在夜蛾好奇的注视下解释道:“这孩子家系里有妖狐的血脉。”他说着,忍不住想起另一个狐邑家的子嗣,那是位比月见大了几岁,跟她一样漂亮,有着雪白头发的男孩。

      夜蛾到不惊讶,大概也是见多了习惯了,反而问道:“你确定让她未来到高专上学成为咒术师吗?”

      “毕竟是保下她的上面人的想法。”芦屋一个小小公务员的反抗,根本撼动不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绯色里我是鸦取真弘前辈党来着,先通了前辈线。
    月见的同族兄长是狐邑佑一。
    一只大白毛狐狸,一只小黄毛狐狸。
    等珠纪当上家主,主角的后台梆硬,小小年纪已经是内定公务员了。不受咒术界管辖,因为后台梆硬。
    真好,今天也是更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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