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行尸走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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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被瑞克铐在了天台金属管上。即便是这样，他还在不屑。调戏了安德莉亚一番无果，对克莱尔也是一样不放过，用烟酒公鸭嗓在日光灼人的屋顶上分外使人烦躁叫嚣：“嘿，睡衣女，你的腿力道很强。我原谅你，你给我打开手铐，然后我们来一发怎样？”
“谢邀。”克莱尔对莫里翻个白眼：“脸丑腰粗中年痿，人还不如按|摩|棒。闭嘴。”
虽然这个东西克莱尔从来没用过，但不妨碍她在家里见过。
“……”
莫里瞪着眼睛，看上去想一拳砸烂克莱尔的脑袋。
瑞克走过来，无视两个人内容和谐的对话，示意克莱尔跟他走。
克莱尔乖乖跟着瑞克加入隔绝了莫里的讨论团队。
另一边，围成一圈的求生团队纷纷挪步，为瑞克和克莱尔让出位子。在刚刚的讨论中，因为格伦救到二人的武力爆表，甚至推平了莫里这个刺头，之前不被看好的救人行为现在令所有人闭嘴，格伦心情好极了。他笑着对克莱尔说：“酷极了，干得好。”
克莱尔俏皮地转转眼珠，得意一笑。
因为两个年轻人的嬉笑，场面气氛一时缓和。尽管大楼下还聚集着数量众多、仿佛聚众跳舞的行尸。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安德莉亚询问。
莫拉莱斯说：“首要任务肯定是离开这个城市。”
“怎么离开？”
莫拉莱斯答不出来。
杰奎提议：“城市地下有排水管道，宽度会足够我们所有人通过。而且这样的老式建筑下肯定有入口。”
这种时刻，越是肯定的语气越受到推崇，因为能安定人心。克莱尔一时间觉得杰奎这样的精英女性帅极了——虽然她觉得这个点子不行。
克莱尔出声反驳：“不对。如果是足够人通过的排水管道，里面会有无数的隔离网和铁栅栏，为了拦截大型垃圾。我们过不去。”
杰奎“哦——”地一声，绝望扶额：“老天。我忘了。”
克莱尔点点头。感谢氪星超视，她甚至看到有人形骨架在地下水管里吃东西。她绝不承认那不是行尸。
希望燃起又破灭，场面一时僵硬。
几秒之后，瑞克缓缓开口：“我，有个主意。”
……
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忙着穿上厚重的防护服，去拖尸体；忙着找武器敲烂尸体，涂在身上；忙着收拾打包，准备逃离行尸海中的大厦。
“——如果烂点子有奥运会，它一定会得金牌。”格伦对瑞克的点子吐槽，脸色糟糕看上去快要吐了。
“。”克莱尔不能更同意格伦的话，但她纠结之后，还是僵硬着脖子穿上白色的外衣，颤颤巍巍地被良心逼迫着说：“我，我和你们一起去……”
其实克莱尔的感情完全持相反意见：不，不去！她不想在身上涂“一层行尸”！！
瑞克建议：由他和格伦在身上涂上行尸的血肉，蒙蔽外面行尸大军的嗅觉和视觉，然后踢踏着行尸的步伐，在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慢慢走过包围圈去开货车。
此时克莱尔一脸懵逼，她既不能暴露能力，也不能让这两个普通人去冒险、她坐在这里看。特别是，瑞克还本着她是女孩的原则来劝她不去。
“克莱尔，我知道你之前救了我，你很厉害。但是这很可能会让你送命。”瑞克坦诚地劝她说，“虽然你很勇敢，但你毕竟是个女孩。这种时候不应该逞强。”
克莱尔噎了一下。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瑞克这不是为她着想，而是在“性别歧视”。
花了半分钟冷静，克莱尔开口：“瑞克，让我去。你知道吗？其实我会‘功夫’，就是上天入地、穿山打洞、益寿延年、无所不能的，能在竹子上决斗的来自东方的‘功夫’——格伦，就算你来自东方也别说话——怕不怕？传说中的’功夫’哦。让我去，我绝对不拖你们的后腿。”
场面忽然安静。一片诡异的沉默中，格伦开口：“嘿，其实我是韩国人……”
……
计划通。克莱尔抓着货车舱门，在货车行驶中把落在最后的T仔惊险地从行尸爪下拉上车。伴随着“多、多谢，你力气真大”，一群人对行尸大军喷了一波尾气后，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在庆祝劫后余生。克莱尔不免感染了气氛也觉得心跳加速。汽车走了许久，克莱尔才忽然发现不对，问：“……迪克森怎么不在，他被……了？”
克莱尔的话出口，一时间，车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想回答。还是T仔最后说，迪克森还被锁在金属管上，而自己把钥匙掉进下水道了。
“……”克莱尔瞪大了眼睛。莫里·迪克森确实不是个好人，不过这也太倒霉了。他这下子岂不是变成了放在行尸面前的一盘乖乖的切肉。
人各有命啊。
克莱尔耸肩以示遗憾。而莫里与她不过萍水相逢，甚至还有仇，犯不着假作悲哀。
关于迪克森没人想说更多。不一会儿，货车驶入深山，越来越接近众人在深山中的基地。气氛逐渐愉悦起来，大家都充满了安全回归、见到亲人的兴奋。
安德莉亚其实是个普通的好人，之前她只是太过生气才表现得不够友好。这会儿，安德莉亚坐到克莱尔身边，温柔了眉眼，试图与有些闷闷不乐地克莱尔交谈：“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克莱尔确实不太高兴。她就这样从城市离开了。她还没找到莱克斯。
之前事情发展太快，她下意识跟着这群人的思维走了。或许她一会儿应该跳车，再跑回亚特兰蒂斯，去看看还有没有莱克斯的踪迹。
“我想起来我和我爸爸走丢了。”克莱尔闷着声音开口。
“你爸爸？”安德莉亚哑然，丧失亲人是末世永恒的悲剧，而一分别就多半找不回来了。她想岔开这个话题，减少一点克莱尔的悲伤：“你是亚特兰蒂斯人吗？”
克莱尔摇摇头：“我来自大都会——离这里很远很远，你们大概没听过这个地方——虽然你们没听过，但它在我们那里还是很有名的。”毕竟是超人守护的城市。
安德莉亚摇摇头，她确实没听过。
杰奎这时加入两人的谈话。因为安全回营地，杰奎也很高兴，而且克莱尔为救大家出力很大，拉近了克莱尔与他们这个团队的距离。现在的克莱尔已经被杰奎当做团队的一员了。杰奎温声安慰克莱尔说：“你不用担心。营地里有很多人，你不会孤单的。而且，你应该和安德莉亚的妹妹差不多大。她叫艾米，今年十八岁。你们应该会成为朋友。”
这话说到安德莉亚的心里了。想起妹妹，安德莉亚的眼神更加温柔，恨不得立即回到那个小女孩身边。她也是因为克莱尔与艾米看上去很像，才在此刻过来安慰失落的克莱尔。
这个话题对克莱尔来说有点难回答。虽然她愣了一下后点点头，嘴上说自己也十八岁。但事实上，她，和康纳、亚力克山大，三人一样都是在卢瑟工业的仪器里出生，加速生长到十岁才离开人造羊水。而离开后，她又格外倒霉，在一片全白的设施里过了很久。直到莱克斯和克拉克前嫌尽释，解决了一切麻烦，她才以克莱尔·卢瑟的身份第一次见到阳光。
最初的记忆中，小小的她漂浮在高达三米的绿色的羊水里，看到光头却魅力迷人的男人身着黑色风衣，负手站在地面，听着科学家一项项报告她的生存指数，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异常平静。
直到那男人慢慢走到仪器面前，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五指，扣在玻璃罩上——
“Cla……Claire。”
那个名字出口，他双眼里的蓝宝石，才微微射出了光芒。
Clark，Claire.
莱克斯取名后，转身便离开了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克莱尔就再没见过这个他。直到十几年后，克莱尔被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领出纯白的设施，看到一个气质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男人。当年毫无笑意的板着的脸，阴暗无光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勾着微笑的嘴角，和睁开眼后含光透亮的双眸。明亮的午后日光下，仿佛黑暗已经得到救赎的男人弯腰，对着他十四岁的女孩轻轻一笑。他还是小镇上那个肆意又暗藏着勃勃野心，只将柔软展露给特定之人的莱克斯。
“我很抱歉，让你久等了。”莱克斯抬手摸摸克莱尔棕色的鬈发，歉疚地抬眼看她。莱克斯脸上的歉疚，总是分外令人不忍：“克莱尔是吗？很好的名字。来吧，克莱尔，”莱克斯直起身，歪歪头，示意克莱尔那辆黑色林肯：“跟我回家。”
克莱尔之前从未见到那几个科学家以外的人，所以那时候的她，懵懵懂懂地被莱克斯牵住手，带上豪华的林肯，却看不懂莱克斯的变化。
那已经不是对超人爱憎分明的莱克斯。克拉克代表着莱克斯全部的爱，超人则代表莱克斯全部的恨。之前的莱克斯只是用爱来怀念，所以取了克莱尔的名字。而现在，莱克斯早已全盘接受了他的小镇男孩，情感已经脱离了昔日疯狂的分离。所以“克莱尔”这个名字，对莱克斯的警示意义不再醒目，他已经不记得了。
当早以为被超人抹杀的挚爱重回身边，克拉克仿佛能照亮一切的阳光笑容出现在莱克斯眼前时，他情愿剥离早已浸入自己骨髓的黑暗。
“克莱尔，愿你喜欢我们的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行尸走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