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生存指南》只为伊人笑

3、第 3 章

　　我要被这个人类逗得笑死了，虽然我再怎么笑在他听来可能也只是古怪的嗬嗬声。本来我是不打算在他面前吃羊的，但是为了避免加深彼此的误解，比如说他以为我不在是跑出去吃人了，我还是选择当着他的面进食。
　　他带着恐惧和好奇的目光在看到我吃羊的那一刻呆滞了。虽然我吃羊的样子可能很恐怖，但我想他的害怕肯定是有所减轻的。毕竟我正在通过吃羊很明白的告诉他，对我来说，羊比他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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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洲瞪着眼前生食羊的丧尸，心里十分震惊。他确实不知道，原来对丧尸来说，羊比人更好吃。那只丧尸在飞速吃完一只羊之后，竟然还把另一只往他面前推了推。丧尸对圈养起来的猎物的待遇竟然这么好，这让已经靠着压缩饼干过了好几天的蒋洲感觉复杂无比。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着疼痛坐起来，他掏出贴身藏着的另一把匕首，想要划开羊皮。
　　那只丧尸静静地看着他动作，十分钟之后，他的进度依然十分有限。然后，那只丧尸动了动爪子，帮他划开了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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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对这个人类来说肯定非常玄幻。但是出于为他考虑的角度，我还是伸出了“援手”。在动作之前，我甚至尝试对他释放出一个微笑。我觉得我做得还不错，因为在我伸手的时候，他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拿着刀想要捅我，或者是落荒而逃。
　　在划开羊皮之后，我握着他的双臂，一使劲儿，帮他从半躺的姿势坐起来。这回他还是一动不动。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是疼得动不了了。
　　太好了，我可以做一个小小的实验。我再一次向他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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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洲整个人，目前都沉浸在一种无比困惑的状态中。疼痛和饥饿让他很少动作，而是静静地观察。观察这只丧尸划开羊皮，观察这只丧尸无情地抓住他可怜的双臂，观察这只丧尸一次次向他露出一种诡异无比的表情。
　　他的心头有了一个猜测，他清了清嗓子，“你好”。长久不曾使用过的声音透露着沙哑。丧尸再一次作了一个诡异的表情，下一秒，这只丧尸消失了，紧接着，他置身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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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展非常不错！我很高兴，这个人类终于认识到了交流的重要性。我的实验也很成功，我可以自如地把他带进和带出我的空间，一个美中不足的小小前提是我必须要在空间里。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拿走了他的匕首，确保他没有威胁性，然后就不再管他了。我的空间可比外面的生存环境要好得多了，就算他不能像我一样吃羊，还有很多植物可以食用。更何况我也在空间中，我不介意在吃羊的时候，帮他一点点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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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洲几乎可以说是嫉妒地呼吸着空间中的新鲜空气。在他进入这个空间之后，丧尸收走了他身上的匕首，然后就不再管他了。这个空间和他读过的无数修真小说一模一样，有一栋小小的屋子，有一眼可以疗伤的泉水，还有牛羊和稻田。在末世之中，这是多么好的栖息之所。
　　然而这样的栖息之所，却在一个丧尸手中。蒋洲不无遗憾地想。如果这个空间属于他，他不仅可以走出山林，照顾好自己想照顾的人，甚至可以聚拢一股势力，自己建立基地。
　　而这个拥有令人眼红的巨大财富的丧尸是可以沟通的，这是目前最令他感到庆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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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气地发现空间里的泉水确实是有治愈功效的，只是对我没用而已。因为那个人类在泉水中泡了一夜，就又能跑能跳了。不管怎么说，他的恢复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我正在尝试和他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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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泉水中泡了一夜之后，蒋洲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他在丧尸的帮助下烤了几块羊肉，吃了一点果子，然后就被丧尸带出了空间开始交流——这让他有些遗憾，为什么不能在空间里交流呢？空间里显然更安全，环境也更好，还有一个他没进去过的小屋子。
　　现在丧尸和他又一次回到阴冷的山洞中。丧尸在发出嗬嗬的声音和用爪子在地上胡乱比划了几笔之后，又一次散发出浓重的沮丧气息，这让蒋洲更加感觉到眼前的生物是具有理智的。
　　他先说话了，“你好，我叫蒋洲。”
　　这次，丧尸突然抬起的头和脸上怪异的表情让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你能思考，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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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切地点了点头，现在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然而我并哭不出来，可能是成为丧尸之后，泪腺的功能失效了吧。这个人类进行了一个十分短暂的自我介绍，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头，让我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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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洲明显地受到了鼓励，“你好像不能写字或者说话，我来问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好不好？”
　　丧尸点了点头。
　　“你有以前的记忆吗？”丧尸点了点头。
　　“你转化之前住在山上？”摇头。
　　“你转化之前住在山下的L城里？”点头。
　　“你是空间的主人吗？”点头。
　　“之前的事情还要谢谢你。”蒋洲轻声说。丧尸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奇怪的表情，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目前交流势头良好，蒋洲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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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因为他的问题不是你吃过人吗或者你会吃人吗，而是你吃人吗。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我从没吃过人，我也可以几乎确定地说，我不会吃人，但是我不能否认，我的食谱里确实是有人类这个选项的。
　　不吃人是我主动的选择。就像素食主义者吃素，不是因为他们不能吃肉一样。我是丧尸中的素食主义者。
　　我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让我万分后悔，我又赶紧摇了摇头，想要向他说明情况，但是我一张嘴，还是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慌张的样子好像让他好受了一点，我希望他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这样我就能把事情解释清楚，但是很遗憾，丧尸和人类之间并没有心电感应。“你准备吃掉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我赶紧摇了摇头，他立刻放松了许多，“我相信你。”
　　其实你相不相信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心里想。但我还是友善地点了点头，尽力向他露出又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