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Part.18 散播绝望之种 ...
-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起来，空气中胶着的气息极为强烈，我维持移动脚步的动作定定地看着对面的敌人。
——现在看来是一定会和对方交手了。但我方没有可以作为攻击主力的从者，再加上不能让另外两个人进入雾岛的攻击范围，这张战斗势必是防御战。
这么想着，我示意玛修站在前面架好盾，看着两个少年慢慢冷静下来后，给他们手势让他们想办法撤退。在沟通完毕后，我抬头看向雾岛，“所以我们是没有其他选择了么？”
“...抱歉了，没有。”她这么说着，抬起了头，背后的血红羽翼变得更加狰狞，也就在那一刻，我发出了命令。
“玛修！”
“了解，前辈！”玛修挥舞起巨盾，发动[雪花之壁][奋起之盾]的双重技能，雾岛也在那一瞬间发动攻击，数以万计的锋利血刃铺天盖直冲我们而来，身后轰焦冻反应极快地在玛修前方制造了一座冰墙，清脆而激烈地撞击声响起，冰墙很快便倒塌碎裂，然而好歹起到了些缓冲作用，这一波攻击被我们勉强阻挡了下来。
——有戏！
我这么想着，冲轰焦冻示意他继续配合玛修使用这样的战术，接着开始带着他们往出口处跑动起来，一波又一波地猛烈攻击犹如怒涛袭来，冰墙不断重复着升起，碎裂的过程，玛修也一刻不停地阻挡着攻击，身体地热成像出现了紊乱地变化，有多处温度上升，看起来应该是在跑动过程中阻挡时被羽刃所伤，呼吸声有些急促。果断抬手给玛修一个[应急回复]，看着学妹情况变好之后才将注意力放在后面地敌人身上。
雾岛整个人气势都变了，嘴里有着细碎地呜咽，真真切切就仿佛怪物一般，她挥舞着血翼追击在我们身后，没有任何思考般地持续攻击着，每一波羽刃威力都十分强盛，而且从刚才开始的趋势来看，在某个时间段内她的攻击命中率极高，就是在那段时间里玛修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而现在看来，命中率似乎在逐渐下降，极有可能是什么增强自身体质的技能。
——对，极有可能是[无辜的怪物]。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实质作用，现在已经能看到大门了，剩下的只要冲出去就....
等等。
眼看着出口越来越近，但我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连桑...门被关上了！”我听见绿谷慌张的声音。接着他上去拍着门，朝外面呼喊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怎么会...八百万她...？！”耳边是轰焦冻鲜有波澜的声音，带着些惊诧。
身后的敌人不断逼近，我和玛修两个人渐渐扛不住了，我的礼装需要一段时间的冷却才能继续使用魔术，唯一的续航已经断了，在这略显狭小的空间内打持久战对我们来说是绝对的吃亏。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其他，我干脆大声冲他俩吼道，“先砸开再说！”
紧接着，伴随着剧烈的风声，大门被强行破开，外面空无一人，绿谷和轰焦冻先行跑到到走廊上，在我和玛修出来的时候，羽刃的攻击范围刚好擦过门边，轰焦冻明智地在门内门外制造了多层冰墙，暂时拖延了一些时间。
也来不及再和雾岛周旋，我们以最快地速度下楼跑向二楼的大厅。然而在我们到达那里时，却发现大厅里聚集了所有的幸存者。这些人背对着我们，看不清他们的状况。
“什么情况....邪教仪式吗？”我下意识地小声吐槽了一句，他们转过头来，视线聚集在我们这边，紧接着我们听到人群那边八百万熟悉地声音，“是连桑吗...？！”
我抬头试图找到她的身影，却看着散开地人群之中，她和丽日两个人被绑在了一起。
......人群暴动？难道是那之后八百万就被人强行带走了？这是早就已经谋划好的吗？
“别过来——”我听见她这么喊着。紧接着我便听见隐约的哭声，接着人群中一个小孩使劲挣脱大人的钳制逃出来，冲我们跑过来，“大姐姐——”
我被这猛然一扑给弄懵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个热成像是之前在一楼见过的那个孩子。她看起来惊慌失措，对于这种局面显然被吓到，“你的监护人呢？”
“妈妈她...被那些人带走了...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说要把我和那些姐姐一起带走...他们说不要不听话的人...”小孩子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抱着我哭。
......对于这种上来就一片混乱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场面，我是真的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了，只能僵硬着任由小孩抱着，快速思考着接下来的处理方法——可行的是先把八百万她们救出来再说。雾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到这边来，时间紧迫，只能速战速决；而且现在外面的状况也是十分严峻，还需要狗哥戒备着，当下我这边的从者，仍然只有玛修可以一起并肩作战。绿谷和轰焦冻地能力虽然也能够补充一些战力缺失。但明显是有限的，接下来最好是以损害最小的方式解救那两位。
“拜托你们了，绿谷同学。”我沉声说道，“接下来我们...”
话音未落，我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的声音。
心底一沉，我听到了冷冷的女声，“找到了。”
——靠北噢。这么快的吗。
僵硬地转过头来，发现雾岛站在门口不远处，仍然是一副没有收起羽赫的姿态。
——这下算是彻底的瓮中之鳖了。
“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也该够了吧，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着我听见雾岛的下一句话，但这句话却不是对我所说的，这让我不由得看向了抱着自己地这个孩子。
......
等一下。雾岛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信息量很大的话。
像是回应雾岛的话语一般，小孩子慢慢停止了抽噎，逐渐恢复得十分冷静的样子，紧接着，我听见了甜美而稚嫩地童声，“真是个没有意思的怪物，明明已经快到了最棒的情节，你却不解风情啊。”
......搞咩？！
我看着小女孩抬起头，语气带着十分的笑意，“嗯，犯人是我噢，大姐姐。真可惜，本来还想让你品尝一下最棒的绝望呢。”
“前辈——！”玛修架起盾来，绿谷和轰他们也小心地摆好了备战姿势，仿佛我身上趴着的就是个定时/炸/弹。
——虽然现在的确是炸/弹实锤就是了。
“没想到大姐姐居然看不见，这可出乎我意料之外。”小女孩丝毫没有把他们的敌意当回事，自顾自地抱着我说着,“如果你看得见的话，那双眼睛里会有着怎样的光芒呢。嗯……如果没有这副碍事地眼镜地话。——我来帮大姐姐去除掉它好了。”
说着她就朝我的眼镜伸出了手来。我二话没说，迅速举起了拳头，加上强化直接砸了下去。
没有一点犹豫和心软。
“哎呀——”她松开手，轻巧地躲开了。“大姐姐打人可疼了……我可是个小孩子。”
“不好意思，熊孩子照打不误。”我这么面无表情地说着，握着地拳头丝毫没有放松。老实说，我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被这种儿童式障眼法耍的团团转，现在才反应过来也是醉了。
所以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对熊孩子加以改观，心动是不可能的，因为翻个面过来，熊还是照样熊。
“怎么能这样呢。我对大姐姐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是救世主，我也想要看看救世主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说不定在光芒消失的那一瞬间会更美丽噢。”小女孩将手背在背后，用着天真的嗓音这么说了。
“...前辈，这个人...也是从者，但是直到刚才...我都没有感觉到..”我听见玛修在我耳边说道，听起来有些自责，“那个孩子，从刚才变化的时候才显现出灵基...”
“那边的大姐姐，没有发现才是正常的呢。”小女孩歪着头，看来是很满意玛修的反应，“嗯嗯，毕竟隐藏这些明显的线索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嘛，也只是刚好降临在这个孩子的身体里，与她本人达成了共识而已。”
......这么说来，眼前这个人大概是和玛修一样的亚从者了。——不，不能相提并论。比起亚从者的状况，这个身体却更倾向于把意识全权交予了英灵。
“我很喜欢你们现在的表情，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虽然被人命令的是杀掉你们，但我有点舍不得....就这样简单的结束未免有些无聊了。所以，我就陪你们一起玩下去啦。”
“自杀那件事就是你挑起来的吧。”我看着她，感觉自己地耐心在慢慢流失。
“对啊，只要一点小小地挑拨，很快就能改变一切。那种看着人渐渐落入绝望可是最棒地事情了，不需要任何借口，只需要单纯地依赖绝望就好。”她打了个响指，“你看，现在这些人都是绝望的眷属。很棒吧？”
我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那些幸存者，“所以，我们这些不服从的人就会被你处理掉？”
“嗯。但是现在的话，我觉得就在这里处刑更好呢。很抱歉，虽然没有和学院里一样好的条件，不过勉强将就也可以。”小女孩思考似地托着腮，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决定了，外面那个从者大哥哥就交给Rider处理，你们就交给后面那位怪物小姐吧。”
我警惕地看向身后，雾岛本人没有一点反应，就那么僵在门口，整个人都是沉默的。
“怎么啦，怪物小姐，释放宝具就好了。”小女孩不紧不慢地催促着，“还是说，你有了那点可笑地恻隐之心？”
“之前和你说过，我只负责转移注意力，其他事情我并不会参与。”
“是这样吗....可是怪物小姐这样不配合的话，我可不放心让你去见你的心上人呢，万一你动什么歪脑筋可就麻烦了。”女孩不轻不重地说着，仿佛一切都势在必得。似乎是言语中有什么让雾岛动容了，她攥着拳，又放下来，最后抬起头，“......我知道了。”
紧接着，压迫感自她周身喷涌而出，我看见以雾岛为圆心，她所接触到的四周开始升温，接着开始包围起她的双翼。
——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对方释放了宝具。
我这么想着，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后退，玛修则拦在了我面前，架起盾，“前辈，请退后！——”
“嗯，虽然有些遗憾就是了，不过就此结束吧。剩下的那座所谓的希望之城，就让它慢慢被渗透。”小女孩退后一步，“Rider。”
伴随着她的呼唤，我们看见了之前一直正体不明的英灵真身。那是一个骑着骷髅马的瘦长人影，看起来像是披着斗篷的骑士。他安静地站在女孩身边，轻轻抱起女孩，让她坐在了马上。
“已经解决完了吗？”女孩在收到Rider的肯定后发出轻轻地笑声，“哈哈，Rider,看看那位救世主的脸色。似乎很困扰呢。”
“......你杀了Lancer?”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如此冷静地询问她，天知道我现在恨不得打上她几拳。但理智告诉我，我要冷静。
“从结果上看，是的呢。不过有什么关系，大姐姐，马上你们也会消失啦。要救的人无一生还，一下子失去了那么多学生加上一个救世主，真的很想知道那位城主会崩溃成什么样子呢。”女孩子愉悦地笑着，“看起来怪物小姐的宝具也马上要发动了，我可不想被波及到。再见啦，大姐姐。我会目送你们到最后噢。”
——“我会全程，一点不漏地收下你们的绝望。”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Part.18 散播绝望之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