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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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蕴却越活越回去了，被沈长归看着，总有一种老不正经的感觉，他趁傅超萌没发现，把两人黏在一起的手伸进了被窝，沈清行嘴角微微翘起，手指在他手心轻微地划了几下。
楚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沈清行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的笑。
楚蕴本来还怪不好意思的，突然看到了这个笑容，整个人都愣了，他是有多久没看到沈清行这样的笑了，想必过去的那些年他也过的不容易吧。
想到这里，他也在乎不得其他的了，任他握着，心下熨帖。
将军府来了个嫡仙般的人，府中下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凡是楚先生院里的活儿，大家伙都争着抢着去做，就想去看一眼沈清行。
四方小院内，红的黄的腊梅在墙角盛开，其中还有一两枝穿越墙头将芬芳送到了院外，四季青把院子撑出了一片碧绿的天空，四下里是一些光秃秃枝干，叶子早已随初秋的风一起私奔了。
一个小榻摆放在院中，旁边架着一壶冒着热气的酒，再向右，是一张小矮几，上面摆了几盘糕点瓜子，周围摆了几张小凳。
楚蕴靠在榻上小憩，听到远处侍女们的议论，不禁把揶揄的目光投向沈清行。
沈清行目不斜视，仔细地把瓜子一颗颗剥好，放进白瓷盘里，待一个小盘被装满后，便把手上的瓜子壳扔掉，将小盘递了过来。
楚蕴虽是从小被人伺候到大的，金枝玉叶般长大，却并不娇气，更何曾是被沈清行这样伺候过？！
他一挺身坐了起来，踢了踢蹲坐在他脚踏上的沈长归：“起来，是不是有毛病，凳子不坐跑来跟我挤，去去去，去那边跟你师兄玩去。”
沈长归茫然地一抬头，看见院外刘幸正跟下人们一起放风筝，连忙拍拍屁股也跟着去了。
“等等！”
沈长归冲他眨了眨眼。
楚蕴把装着桂花糕的碟子放在他手里，“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哦。”沈长归一手拿了一个，又看了看端着小碟的沈清行，塞了一个桂花糕就屁颠屁颠地跑了。
“长归……”楚蕴看着缩小版沈清行，皱眉问道，“为何他长得如你一般，你可知道一星半点缘由？”
“楚郎是不相信我吗？”沈清行抬头看他，脸上满是淡淡的哀愁，“我真没有同其他女子亲近。”
楚蕴被他看得偏过了头，轻咳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对了，你那个小师侄呢？”
楚蕴转移话题转移得十分生硬，沈清行也很给面子，并不纠缠，眉头一皱，说：“我让他回去了。”
“哦。”楚蕴应了一声，又抬头看他，“那你……”
他话没说完，沈清行却知他意思，摇摇头道：“我不回去。”
他伸出一手握住楚蕴的，温暖的手很快将楚蕴的手预热了，他笑着道，眼睛里仿佛有
万里星辰：“我留在这陪着你。”
“呀——”
尖锐的童音把两人从无人的氛围中唤醒，两人一起转头向声源处望去。
一只大蝴蝶状的风筝晃晃悠悠地从天上落了下来，挂在了高高的枝桠上面，取不下来了。
刘幸像个冒冒失失的小孩子一样，站在树底下直着脖子望，小眼神委屈极了。
做哥哥的看不下去了！
刘苏把袍子一撩，扎在腰上，边系边对弟弟道：“幸儿莫急，哥哥我给你捞去！”
说着就扒着树皮，爬了上去。
刘大公子平日里也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功夫，爬树这活手脚麻利得很，不一会儿就爬了上去，伸手去够那五颜六色的大风筝。
楚蕴远远地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沈清行道：“我小时候特别淘气，最喜欢爬到树上，坐在树丛中，俯瞰整座宫殿，不过都是趁着我父皇母后不在的时候，把宫人赶走，让五皇弟给我望风，因为他们怕我摔着。我每次爬树的时候都跟五皇弟说下次换我放风，结果从来没有兑现过，后来他就生气了，可又不是我的对手，就想了个法子，故意趁我爬树的时候偷偷让宫人把父皇母后引来，你猜怎么着，父皇母后还没有呵斥我，我却因为做贼心虚吓了好大一跳，一时失足，差点从树上摔下来，还好我身手灵活，一仰身双手牢牢地抱住了树干，两只脚四仰八叉地勾住，最后被太监们搭了个长长的梯子给抱下来的。”
沈清行莞尔，偏头看他，道：“那他们有没有打你？”
楚蕴从小碟里抓出一把瓜子，笑道：“父皇他们魂都快吓掉了，哪还有心思教训我。”
刘苏一只手抱着树干，因为个子太矮，不得不踮着脚去够风筝，够住了风筝之后，使力一拽，就在这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跌下来……
刘幸都惊呆了，张嘴喊道：“哥哥——”
树底下的家仆们慌了，一个个站在树底下，张开手欲接住大公子。
楚蕴吃瓜子的动作一顿，把剩下来的瓜子一股脑倒进嘴里，还有闲心拍了拍手，一只脚踏在放瓜子的矮几上，凌空飞了起来，正好将刘苏稳稳地接在怀里，右脚在树身上一个轻点，一个旋身，完美地落了地。
刘幸连忙跑了过来，拉着哥哥看上看下，问他有没有事，又对楚蕴道：“多谢师父！”
楚蕴对周围的家仆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竟然就让大公子去树上给弟弟捡风筝，敢情你们是主子，大公子才是奴才是不是？！”
“楚先生恕罪，奴才们绝对不敢这么想！”
刘苏只不过许久没有玩闹过了，并没有往深里想，听楚蕴这么说，犹疑的目光顿时在那些下人们身上转了转，心道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太教惯着他们了。
楚蕴训完了那些家仆们，又板着脸对徒弟道：“不过是一个风筝，你就让你哥哥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你捡，要是方才我不在，你现在是坐在这里哭还是给你哥哥赔上一条腿？！”
刘幸还从没有见过师父这样严厉的模样，顿时就跟一个鸡仔子似的，戳在旁边动都不敢动。
沈长归在刘幸身后，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刘幸顿时反应了过来，苦着脸道：“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骂我了……”
刚放开袖子的沈长归：“……”
兀自教训徒弟的楚蕴：“……”
吓出一身白毛汗的刘苏捂住了额头。
沈清行端着碟子走了过来，眉眼含笑地递到楚蕴面前：“吃点东西，消消气。”
镇国将军府外便是大苍城最繁华的街道，街上来来往往，行人络绎不绝，从大苍城们进入的主街道便是那一条，最近不是为何，到处都是身穿盔甲的士兵在挨门挨户地搜查，不管你是贩夫小卒，还是达官贵人，统统都要接受搜查，每次搜查的官兵一来，定会弄得整条街都不得安宁。
将军夫人乃是大苍国长公主，早早地便从宫里打探出了消息，此时正与刘将军在房中小声地说话：“将军，你说这鬼王难道真的在我们大苍城不成？不然为何连凌天剑宗的仙人都亲自过来了？你说，楚先生是不是也是为了鬼王来的？”
刘将军皱紧了眉头：“以前我们虽然知道这世上有仙人，他们却都是在各自洞天府内修行，那些邪魔妖怪也鲜少出现在凡间，每每出现，皆是被仙人们察觉并除去。对于我们来说，除了少部分人以外，其他人，就连身份高贵如你我，都未曾见过传说中的仙人，可是如今，仙人们接二连三地出现，宫中又传出鬼王降世的说法，前些时日，更有甚者，又有黑衣人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府中，想我虽然也不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却也是堂堂一品大臣，他们竟然全然不顾，可见其气势嚣张，已不把我等凡人放在眼中。只怕过不了多久，这天下便要大乱了……”
“俗话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等到那时候，岂不是我们遭殃？”将军夫人紧紧地拽住丈夫的袖子，道，“看来，将幸儿托付给楚先生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到时候若是我们都……”
“还到不了那个地步。”刘将军道，“仙人们不会袖手旁观的，就算其他人都不管，至少凌天剑宗还有楚先生不会不管的。”
“说到这里，我倒是觉得楚先生的小徒弟有些面熟，而且他姓沈……”将军夫人抬头看向刘将军，眼中满是迷惘，道，“你有没有觉得他跟我皇兄有点像？”
“我起先只是觉得他跟幸儿有些像，特别是眉眼，你这么一说，倒是跟陛下更像一些。”刘将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你可曾见过那天救下楚先生的仙人？”
“未曾看见。”
“他长得同楚先生的小徒弟一般无二……说起来你可曾见过你的那位叔祖父？”刘将军想起一事道。
“怎会见过？！”将军夫人道，“叔祖父被送去凌天剑宗那会还未成年，就连父皇都没有降生，更遑论是我了？你是怀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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