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After Story~》鹿言晞mm

34、Target.34故地の记忆

　　巴勒莫大学开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忙着学校的事，因为很少抽出时间会总部，我就把照顾黑泽阵的事又重新交给亚瑟他们，偶尔也会抽出时间去探望他。

　　现在的他已经初具后面的模样，每次面对我的调侃，那张清冷的脸上才带着少许情绪。

　　就好比我难得好心的带着他一起来游乐园，他一脸不配合，却玩的超开心那种。

　　明明也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我甚至能够通过他想象到以后我和隼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从游乐园出来，我带着他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解决午餐。

　　“十月底，我要去一趟横滨，你要一起去吗？”吃着面前的牛排我将目光落在身侧的黑泽阵身上。

　　“是任务吗？”

　　听着他少年老成的话，我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就去。”他的眼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我最近成长挺快的，亚瑟他们都在夸奖我。”

　　巴勒莫盛产黑手党，迎面走来的人中说不定就会有黑手党的存在，但并非人人都是黑手党。

　　偶尔遇到一些小任务，我也会吩咐亚瑟带着黑泽阵一起也算是提前历练，当然我也从来都不勉强他的所作所为。

　　吃完饭回程路上，我接到了沢田纲吉的电话，说是有个任务想要让我和六道骸一起去。

　　狱寺、山本、笹川他们会签就领了其他的任务去了外地，以沢田的性格断然不会勉强云雀恭弥执行任务，蓝波年纪尚小还轮不到他。

　　这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在我身上，可为什么是和六道骸一起。

　　“你有事？”

　　挂掉电话后，我就听见黑泽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扫了他一眼点点头，“彭格列那边的小人物，不用担心，我可是非常厉害的。”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哼。我才没有关心你。”他冷哼一声还别扭地把头转过去。

　　看着黑泽阵的样子，我笑着开口，“我等一下要去总部，是让亚瑟来接你，还是我把你送到别墅门口，你自己回去。”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我正要开口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我自己就能回去，不用担心。”

　　“行，那你自己回去，到家记得发个消息给我。”

　　我把黑泽阵送到别墅区就急匆匆的前往总部，抵达沢田纲吉办公室时就看见六道骸也站在一边。

　　“怎么会让我们一起去？”我站在沢田纲吉面前看了他一眼。

　　我和六道骸之间的关系算不上有多好，但因为我擅长幻术，偶尔他也会担任师傅指导一下。

　　但幻术这方面，指导更多的却还是玛蒙，毕竟我也算是瓦利亚的一员，偶尔还能从狼毒和幻骑士那里学得一招半式，但不管是谁，他们的幻术到了六道骸的面前却又差了很远。

　　因此，我个人对六道骸的感官还不错，不单单因为他是沢田纲吉的雾之守护者。

　　毕竟内部人都知道，雾之守护者是一个小团体。

　　“阿颖暂且可以理解为我觉得你们这一趟有必要一起去。”沢田纲吉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

　　“好好好！既然是十代目的要求，我和骸君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我在沢田纲吉的面前坐下来，“说说看什么事？”

　　“你先看看。”

　　看着沢田纲吉递过来的资料，我伸手接了过来，大致看了一眼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么离奇？去游玩的旅客都失踪了？而且都已经持续将近一个星期了？”

　　听着我的话沢田纲吉点点头，“那边没办法就托人找到了九代目，九代目就找到了我。”他的唇边带着些许笑意。

　　“主要是当地也派出警察寻找，但是就连警察都不见了。”他说着就揉了揉脑袋，“我之前和白兰联系过，白兰说这段时间有点忙，暂时抽不出时间，没办法就只能拜托你和骸君了。”

　　想到之前沢田纲吉的话，我看了一眼六道骸，又将目光落在沢田身上，“纲吉君，是超直感吗？”

　　没有得到沢田纲吉的回答，我就猜到他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那我和骸君一起去。”我拿起手中的资料对着他晃了晃，“资料我先拿走了，等处理好这件事再交还给你。”

　　“这一路注意点。”沢田纲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那是当然。”我转头看向沢田纲吉给他一个笃定自信的笑容。

　　我和六道骸是一起离开的，我给亚瑟发了一条信息，将这件事告诉给他。

　　他却和我说了一件事，佩拉杰群岛以前就是依耶塔居住过的地方，她从小在那里长大，最后父母也是惨死在那里。

　　就连依耶塔的墓都在佩拉杰群岛上。

　　我问了亚瑟依耶塔墓地的地址将它记下来，关键时刻说不定这个与我来自不同平行世界的依耶塔能够救我们一命也未可知。

　　“你之前在欧洲的时候听说过佩拉杰群岛的事情吗？”

　　我将目光落在六道骸身上，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反而被他的那双异色的瞳孔紧紧盯着。

　　我拿着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骸君？我刚刚说话你听见了吗？”

　　回过神来的六道骸看着我点点头，“嗯。”

　　看着面前的六道骸，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骸君，这段时间还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我将目光落在六道骸身上，“毕竟你之前的目标一致都是抢夺纲吉君的身体。”

　　没有得到六道骸的回答，我又感觉到被他那双异色瞳孔紧紧盯着。

　　前往佩拉杰群岛我们采用的是邮轮出海的方式，佩拉杰群岛位于地中海中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环海之处，唯一可惜的是这几年因为忙着学业、训练，西西里岛周围的地方都没有好好地去玩过。

　　途中我一直都在和亚瑟聊天，亚瑟在这期间告诉我不少关于依耶塔的事，即便那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我，可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两个人，就好像她选择在30岁那一年满怀遗憾地死去。

　　遗憾，大概还是有的，不然又怎么会在30岁这一年选择死去？

　　思及此，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伽卡菲斯说过的一些话，那些话仿佛就在此刻回荡在耳边。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只有三十年寿命的原因。

　　抵达佩拉杰群岛时，已经接近下午，我和六道骸两个人是伪装成普通的游客来到此处，我们也在附近的酒店订好了房间。

　　虽说发生这样的事，但仍有不少游客，仿佛这些事对他们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沙滩上偶尔也有游客提起这件事，但能够感觉到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找到负责人，我们也从负责人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有些事比资料上还要诡异，那就是岛就这么大，他们完全没有找到那些失踪者的踪迹。

　　“放心，这件事很快就会处理好。”我将目光落在负责人身上，“岛上的客人还挺多，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我们很着急。”负责人哭丧着脸，“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我对着负责人点点头，“放心，一定会完美解决这件事。”

　　目送负责人离开后，我将目光落在六道骸身上，“岛上应该没有使用幻术的痕迹。”

　　六道骸看着我摇摇头。

　　“既然没有使用幻术，那就说明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我将目光落向远方，“毕竟就连这些受害者怎么失踪的，都不知道，这就相当于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不好。”

　　“要不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听着六道骸传来的声音，我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一脸疑惑得看向他，去不知道该怎么将那些话说出口。

　　“可真是麻烦骸君你和我一起出任务，如果是库洛姆活着其他人，你大概就不会有这样的表现了。”

　　他只砍了我一眼后没有开口说话。

　　我又看了一眼六道骸，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我和六道骸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总觉得今天这位六道骸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你真的是六道骸？”我看着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不然呢？”六道骸反问，“我和沢田纲吉那些事情需要我一一说给你听听嘛？”

　　听着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话，我对着他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和纲吉君那些相爱相杀的那些事，我可没有兴趣知道。”

　　“我只是想要得到沢田纲吉的身体，毁灭黑手党罢了。”他再次理直气壮。

　　“现在这还是你的目标吗？骸君。”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六道骸，“即便是你现在已经是纲吉君的雾之守护者。”

　　他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我的话。

　　接下里的一个星期里，我和六道骸都一直留在岛上，奇怪的是这段时间内完全没有游客失踪，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全身心的放松。

　　但沢田纲吉交代的任务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休息好了吗？”

　　听着六道骸的声音，我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正欲开口询问时就听见他开口道。

　　“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有行动了。”

　　我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之前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

　　脑海中叫嚣着眼前的六道骸不是六道骸，如果他不是六道骸，那么他又是谁？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等不及我反应过来，六道骸就直接拉着我向一个地方走去，越走却发现越偏僻，但之前我是调查过这个地方的，这里是依耶塔的墓地。

　　走进时才发现真的是依耶塔的墓地，这四周只有这一处墓地。

　　她的墓前还放着新鲜的白百合，显然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祭拜。

　　墓碑上并没有依耶塔的照片，只有一行字：依耶塔之墓。

　　就好像经过这百年的时间，只有这里仍是透着宁静祥和。

　　我对着依耶塔的墓鞠躬致意，也算是缅怀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

　　浓雾弥漫，周围的一起都变得安静下来，甚至听不见任何一丝声音。

　　我喊着六道骸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浓雾之中，我的心不知为何不由得抽疼起来，我害死能够感觉到溺水、任由这水研磨脚踝、身体、脖子一直到脑袋。

　　黑暗的浓雾之中，我似乎看见一道亮光，我努力地向光亮处游去，等到最后探出脑袋时，眼前血腥的一幕又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你醒了？”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猛地抬头望去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在亚瑟手机里见过的来自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我，亦或者可以将她称之为依耶塔。

　　许是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依耶塔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刚刚把你从那些人的手中救下来，那些人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一个孩子？

　　我抬眸看向依耶塔，却听见她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知道你的眼睛失明了，但是别担心，我等一下找医生来给重新换上眼睛，不过如今手术条件尚不成熟，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依耶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手温柔地落在我的脑袋上。

　　我想着应该是此刻的我在经历另外一个人的事，所以我的眼睛能够看见的依耶塔，属于那个人记忆却看不见依耶塔的模样。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感知不到任何事，只能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入了眼睛里就好像被注入温暖。

　　良久。

　　我听见依耶塔的声音响起，“医生说还挺成功的，不用担心。”

　　她说着就再次把手落在我的脑袋上。

　　依耶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望这个身体，偶尔也会说一些有趣的事，后来不知怎么就给这个孩子取了一个名字，“骸”。

　　难道这是六道骸的记忆？

　　我在脑海中如此想着。

　　但冥冥之中却又觉得这样的猜测似乎不太合理。

　　还是应该说这是轮回之眼的记忆？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的时候，我却不由地为心中的想法大骇。

　　六道骸当年出自欧洲实验室，据说他是实验中唯一一个能够被植入轮回之眼的人。

　　那是不是代表着这是轮回之眼的记忆？

　　我每天都能听见依耶塔在耳边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到某一天我听见她的声音传来。

　　“小骸，我现在要把你的眼睛上的纱布拿下来了。你试试看能不能看见我的样子？”

　　在她温柔地动作下，眼睛的光线也一点一点地明亮起来，此刻我的视线也跟着骸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这一次透过骸的眼睛我再次清楚地看见依耶塔的这张脸。

　　我的面前放着一面镜子，镜子里映着的右眼上有一个清楚的六字。

　　而那张镜子里印出来的人影却不是六道骸，而是一个更加稚嫩的身影，他甚至和六道骸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我听见依耶塔的声音传来，“以后你就靠着这双眼睛活下去，但你需要一个新的名字，就叫你六道骸吧，你说怎么样？”

　　我看见依耶塔转过头来，眉眼间带着盈盈笑意，阳光下她的灿烂笑脸，仿佛点燃六道骸的一生。

　　骸成了依耶塔的寄托，她会带着骸去游览很多地方，每次走出去都会和骸说着历史人文，他们最远的一次去了宁海。

　　那个时候的宁海没有像后世那样，但我仍然读出了她眸中的落寞与怀念。

　　对骸来说，那是一个有意思的旅游景点，可对依耶塔来说，却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她对宁海的指南源于那是曾经生养她的地方。

　　我仿佛透过骸的眼睛感受到曾经依耶塔的喜怒哀乐。

　　依耶塔遇见骸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而他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气，他们在后来的岁月中相伴很多年。

　　骸把她当做是救赎，称呼她为母亲，每次只有在看向她的目光里，才会有难得温情。

　　他对着依耶塔会有说不完的话，每次有意思的事也会和她分享，那成为依耶塔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源泉。

　　佩拉杰群岛纵然与世隔绝，但战火仍旧蔓延到这个地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战争的影子，每个人都会欺负本地土著居民。

　　纵然依耶塔有心想要保护他们，却力所不及。

　　火焰成了那将近一年时间里的代名词，她没有从佩拉杰群岛离开，而是偏居一隅。

　　她收到了艾琳娜的消息，她告诉依耶塔，Primo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他创立的自卫团也在保护者普通人。

　　后来的一段岁月里，依耶塔也一直都和艾琳娜保持着联系，一直到她从戴蒙口中得知艾琳娜牺牲的事，而艾琳娜的牺牲也成了戴蒙和Primo闹僵的导火索。

　　艾琳娜的死成了依耶塔的心病，她的死也加剧了依耶塔对这个战争世界的厌恶。

　　此刻的她躺在病床上，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亚瑟和骸他们几个人都捧在依耶塔的身边，和她说着话，乔伊握着她的手，眼泪不断的落下。

　　她却和他们说起了很久以前的是，宁海的事、以前的事。

　　最后她说，我累了。

　　当依耶塔闭上眼睛的那瞬，我听见远处教堂有钟声响起，像是对她的逝去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透过骸的那双眼睛，我看见亚瑟他们把依耶塔葬在了之前见过的那处墓地，周围风景优美，即便事到如今，那里也只有她一座墓碑。

　　骸一直留在佩拉杰群岛不曾离开，他一生致力于保护贫民百姓、一直到他消失，寄托于他所有执念的轮回之眼活了下来，成了佩拉杰群岛的守护神。

　　一直到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把轮回之眼挖了出来，一直到骸重新出现在轮回之眼的面前。

　　他在实验中成了轮回之眼难得成功的配型者，别人都以为他是适合轮或之眼，殊不知是轮回之眼看重了当年与他经历相似的六道骸。

　　他也继续延续了当年依耶塔赐给他的那个名字，骸。

　　因为眼睛里有六道轮回，所以他叫六道骸。

　　经历这么一遭，我倒是响起六道骸之前重重令人迷惑的眼神和行为。

　　原来并不是六道骸在看我，而是轮回之眼在透过六道骸的眼睛在思念早已故去的依耶塔。

　　说到底，我们终究是不同平行世界的两个人。

　　她是来自高一的依小颖，而我是高三毕业以后跟着狱寺隼人来到这个世界上。

　　……

　　零散的片段和记忆全都在这个时候涌入脑海中，因为轮回之眼我迫切地想要知道有关于依耶塔那段尘封许久的记忆。

　　像是对故人的怀念，又像是对晚辈后生的殷殷寄托。

　　这大概就是六道骸想要抢夺沢田纲吉身体的原因。

　　依耶塔是骸生命中的一道光，殊不知骸亦是她短短三十年生命中的欢愉。

　　在那样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他们成为彼此能够依靠的人。

　　又何尝不算是一种双向救赎？

　　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亚瑟松了一口气，尚未回过神就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boss，你终于醒了，你都已经睡了快三天了。”

　　听着亚瑟的话，我揉了揉脑袋，“我不是和和骸君在佩拉杰群岛？怎么会在医院？”

　　“佩拉杰群岛的事已经结束了，我和乔伊他们抵达时，就看见失踪的人都已经睡在啥踏上，当然你和骸君也睡在那里。”

　　“他们回来了？”我将目光落在亚瑟身上脸上带着疑惑，“可我似乎什么都没做。”

　　话刚落音就听见乔伊的声音响起，“boss，你已经做了，你解开了轮回之眼的执念。”

　　果然把我吸引过去的也是轮回之眼。

　　那里成了轮回之眼的执念，他大概是觉得沧海桑田后，他仍然守候在最初的地点。

　　是依耶塔的执念，也是轮回之眼最后的眷恋。

　　在梦境的最后，弥漫的大雾中，我似乎听见远方有故人的声音传来。

　　“骸，你看天边的那一道朝霞是不是很漂亮。”

　　“天终于要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