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橘色天空

96、Chapter96

　　一通玩闹后，许知霖拿出iPad，让徐祎给他录像：“我们待会儿让方导和元捷他们猜猜，看能不能认出我们。”
　　徐祎看懂许知霖的意图，狡猾一笑：“发之前得把视频处理一下，不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脸。”
　　许知霖轻轻摇头：“不行的，方导应该能看出我们腿脚粗细不一样。”
　　“也对。”徐祎趴在许知霖肩头，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得换长裤，再架两台iPad，一台远景一台近景，远景让他们猜，近景我们留着慢慢欣赏。”
　　“你真聪明。”许知霖拉起徐祎的手，亲吻他的手背，“我们把姿势模仿得像一点，这样才好玩。”
　　“太棒了，先去换裤子。”徐祎越想越有趣，迫不及待想尝试：“快点快点。”

　　为了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互穿机会，许知霖和徐祎几乎将所有学过的动作都尝试遍，当然，过于高难度的动作，两人没有轻率冒险。比如徐祎所掌握的“后团三周”，许知霖也学过，在正式场地上做过，然而他做十次才成功一次，成功那次还崴脚了，休息了两周才恢复自由操训练。现在许知霖用着徐祎的身体，却是万万不敢挑战，万一受伤了，虽不至于以死谢罪，他也会自责许久。
　　徐祎亦是如此，正式上场时规规矩矩的，想好动作要领才做。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徐祎做动作时，许知霖连“徐祎加油”都不喊了，安静地等徐祎完成一套动作，再按下录像的暂停键，才夸夸徐祎。

　　“远看的话，一下子确实分不出来。”许知霖对徐祎道，“学得还挺像的嘛。”
　　“那当然。”徐祎洋洋自得道，“你这套自由操，我不仅能照着做，我还能倒着做。”
　　“那你从结束串开始做起？”许知霖指着场地道，“我不会提醒你的。”
　　“哼。”徐祎甩了甩肩膀，似是挑衅道：“待会儿你要不要试试？”
　　“试就试，你哼什么？”许知霖也胜券在握，“又想耍滑头。”
　　“我才没有。”徐祎吐舌道，“你别胡说。”
　　表面没有，实际就是有。许知霖看破不说破：“你快开始。”
　　徐祎：“嗯嗯。”

　　徐祎说一不二，继续尝试，许知霖站在场边看戏，当徐祎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时，许知霖强忍笑意，迅速按下暂停键，干脆利落地笑喷：“哈哈哈哈哈话不要说得太早，牛皮不要吹得太满，你看看你，跪地了吧。”
　　“你居然不关心我！”徐祎三两步冲到许知霖面前，咋咋呼呼地指责道。
　　“好的，我这就关心。”许知霖微笑着点点头，道：“请问徐老师，您跪得还好吗？没有提前为您准备戒指是我不对，扰乱了您的求婚计划。”
　　徐祎翻了个白眼：“谁要跟你求婚了？没心没肺臭不要脸净在看戏。”
　　“骂完了？”许知霖镇定自若道，“虽然你骂我但我还是很爱你的，作为回报，我也应该为你献上一出好戏。”
　　“你可拉倒吧。”徐祎毫不领情，“下一出戏是不是你从裤袋里掏出戒指，二话不说套在我手指上，然后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说什么我爱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之类的……”

　　“那怎么能叫‘装’呢？”许知霖严肃地纠正道，“我爱不爱你你还不知道吗？”
　　“那叫卸，等我回宿舍拿把刀将你大卸八块。”徐祎伸手在许知霖眼前比划了几下，凶神恶煞地说，“挖出你的心，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你太大了，都把我的心塞满了。”许知霖夸大其词。
　　“切。”徐祎撇撇嘴，“师兄，你好土。”
　　“很土吗？”许知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不觉得我很真诚吗？”
　　“真无聊才对。”徐祎偏过头，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心中荡起丝丝快意。
　　“你笑什么？”许知霖捏着徐祎的脸颊问道，“是不是我的真诚深深地打动了你，所以你很高兴？”
　　“你能不能谦虚点？”徐祎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你这样，我会忍不住跟别人炫耀的。”
　　“你能不能低调点？”许知霖反过来教育道，“要是我被别人看上了怎么办？”

　　“看上的是我。”徐祎纠正说，“如果这样都能看上你，说明他们眼神不好。”
　　“嗯嗯嗯。”许知霖连连点头，“你眼神好不就行了？”
　　“我眼神好，你做动作的时候，可别被我揪出错哦……”徐祎“善意”地提醒道，“否则会有来自徐老师的惩罚。”
　　“我知道，做错一个亲我一下！”许知霖撅起嘴道，“徐老师赶紧示范怎么惩罚。”
　　“那你的嘴要被我咬坏，变香肠了。”徐祎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太美，需要打马赛克。
　　“留着今晚加餐？”许知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想蒸着吃？煎着吃？炸着吃？还是烤着吃？需要来点孜然吗？”
　　“口味太重，你留着自产自吃吧。”徐祎推着许知霖道，“上去，轮到你了，别说个没完没了。”
　　许知霖心心念念：“记得惩罚。”
　　徐祎置之不理：“滚。”

　　许知霖在场边热身了半分钟，开始动作。他顺着做成套的时候，徐祎的身体还比较好操控，动作基本上是由难到易；但当反着做的时候，动作由易到难，许知霖一时难以适应，最后两串动作以跪地失败告终。
　　徐祎抱臂，以牙还牙道：“刚才不知道谁笑得这么开心呢？这不报应来了？”
　　许知霖立刻委屈道：“我摔得好疼，要徐老师亲亲才能好。”
　　“亲亲没有，打打可以。”徐祎落井下石，“谁叫你先欺负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许知霖求饶道，“你比较厉害，只摔了一次。”
　　“没扭着膝盖吧？”徐祎点到为止，关心问道，“要不我们别玩这么疯了。”
　　“没有。我觉得反着来不太好做。”许知霖有点喘气，“难的在后面，我不习惯。”
　　“歇会儿，去喝水。”
　　“嗯。”

　　徐祎将iPad放在膝上，点开方才录的视频让许知霖看：“第一套做得还好，第二套没有模仿出那种感觉。”
　　“我知道。”
　　许知霖额上布满密密细汗，徐祎抽出两张纸巾让他擦汗：“擦擦。体力没问题吧？”
　　“没有，可以继续。”
　　“节奏要不要放慢点？”
　　“不用，像平时那样就行。”许知霖说， “偶尔试试无妨。”
　　“好吧。”徐祎的本意不是反对，不过是为了稳妥起见。
　　“惩罚呢？”许知霖朝徐祎摊开手掌，“徐老师打算什么时候执行？”
　　“随时。”徐祎故意卖关子，“执行权在我手上。”

　　“执行之前记得告诉我。”许知霖把头靠在徐祎肩上，“让我有个准备。”
　　徐祎高傲回绝：“我拒绝，我说了算。”
　　“都听你的。”许知霖说，徐祎最爱玩这套，他向来很受用。
　　“元捷找我们。”徐祎点开微信，看了看新消息，“他问我们在哪里。”
　　“说在馆里的话，他会不会来找我们？”
　　“这么冷的天，应该不会吧……”徐祎缓缓思考道，“要回他什么？”
　　“我回吧。”许知霖拿过iPad，输入内容“我和徐老师有节目[龇牙]你们就别打扰了[狗头] [狗头]晚点我做好蛋糕，再叫你们过来吃[龇牙]”。
　　“啧啧，这会儿又开始嫌弃了？”徐祎嘲笑道，“这么喜欢二人世界？”
　　“那不是因为我们还没玩够吗？”许知霖说，“继续继续。”

　　两人走到鞍马前。
　　徐祎先开始。他一向羡慕许知霖动作飘逸、姿态优美，此刻他变成了“许知霖”，便竭力模仿许知霖以往的模样，完成成套。
　　要说徐祎本身，动作质量很有保证，只不过他爱跟许知霖对比，越对比越感觉自己有很多不足。反而是方文，对徐祎没有过多要求，认为保持现状、慢慢提升难度就行——徐祎的质量已经很好了，发展方向不是提高质量。
　　“八成像吧。”许知霖评价徐祎说，“感觉你做得有点慌。”
　　“我不是慌，我是快。”徐祎解释道，“你平时不是做得挺快的吗？”
　　“明明就是慌，我真怕你手滑摔下来。”
　　“你未免夸张了些。”徐祎说，“说得我好像做得很差。”
　　“看我的。”

　　许知霖上器械热身了几十秒，正式开始时无比顺畅，他做了一套自己的成套，又做了一套徐祎的成套，感觉相当不错，比先前做自由操时好多了。
　　“鞍马感觉没什么区别。”许知霖说，“我的节奏没变。”
　　“为什么我不可以？”徐祎疑惑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重心不好控制吧？”许知霖猜测说，“要么就是你没有活动开。”
　　“下一项、下一项。”徐祎想快快揭过，“吊环更不好控制吧……”
　　许知霖叮嘱道：“慢点做。”
　　无数次的实践证明，个子高的人确实不太适合练吊环。徐祎一做动作，整个人就懵逼了，十字类型动作的角度无论如何都摆不到最佳，他在环上晃晃悠悠地做完一套动作，愣是“抖”出了一身汗，只有钉住的下法能稍微挽回一点形象。

　　“累死我了。”徐祎瘫坐在场边，喘着粗气道：“我太难了。”
　　“说得好像我这副身体好菜一样。”许知霖说，尽管近几年他在吊环上有些退步，倒不至于做完一个成套就累成这样，“有这么夸张吗？”
　　“你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怎么一样？我是‘你’。”许知霖谑笑道：“徐老师这么快就不行了？战斗力未免太弱了。”
　　“你想打一架试试？”徐祎立马坐起来，瞪着许知霖：“有些话不能乱说啊，否则后果很严重。”
　　“有什么后果？”许知霖凑近徐祎，装作惊讶地问道，“会被你打趴吗？”
　　“会被我吃掉。”徐祎压低嗓音恐吓道，“就问你怕不怕？”
　　“好怕好怕。”许知霖捂着胸口道，“走为上计。”

　　“你走吧。”徐祎指着大门口道，“我不要你了。”
　　“我走了？”许知霖试探性问道，还走了两步。
　　徐祎“哼哼”了两声。
　　“真走了？”许知霖又走了两步，绕回徐祎身后。
　　“要走赶紧的，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徐祎反手往许知霖小腿上拍了拍，配合着“赶走”他：“你倒是走啊。”
　　“这就走、这就走。”光天化日之下，在徐祎嫌弃的眼神中，许知霖走到他面前，明目张胆地将手伸到徐祎的大腿处，稍一使劲将他抱起来。
　　徐祎：“……”他原以为，许知霖真的会走出体操馆，再折回来，没想到许知霖竟然直接将他抱起来。
　　许知霖与徐祎面对面说话：“徐老师喊我走我就走，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危险动作，快放我下来。”这猝不及防的，徐祎不好推开许知霖，又怕许知霖没抱稳他们都会摔倒，只能搂着许知霖的肩膀问：“你想干什么？”

　　“抱一抱又不会怎样，你为什么看起来很紧张？”许知霖边说，边抱着徐祎走到吊环下方：“你抓好了。”
　　“你信不信我一抓稳就踹你？”
　　“危险动作，你不会的。”许知霖颇有自信地笑道，“要不要再试一次？”
　　“不要。”徐祎说，“你让我下来。”
　　“干嘛这么抗拒？”许知霖松开手，走到一旁，“你很累吗？”
　　“我想看你的。” 徐祎随即跳下来，推许知霖上前：“你来，我抱你上去。”
　　“我来就我来。”
　　徐祎抱住许知霖的小腿，将他举高：“原来我这么重。好像也不是很重？”
　　“比我重。”许知霖说，“抱着的时候最舒服了。”
　　“快开始吧你。”

　　相比徐祎的颤颤巍巍，许知霖显得游刃有余，换了副身体，他反而觉得动作变得容易做了。
　　许知霖说：“挺好使的，不如我们商量商量，不换回来了？”
　　“你认为这可能吗？”徐祎意味深长地笑着问道，他双手搭在许知霖肩上，拍了拍许知霖后背，“许老师，回答一下？”
　　“你这……”许知霖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徐祎紧跟着往前进了一步，许知霖瞬间改口：“不了不了。”
　　“那是没想好？”徐祎狎笑着问道，“三心两意的可不好。”
　　“逗我玩很开心？”许知霖心里清楚，徐祎是故意的，“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真啰嗦。”徐祎嘴上嫌弃，却将许知霖抱得更紧，“下一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