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的人生（同人）》平安一生

8、第八节

　　对于白真来说，他也说不清对素锦到底是什么感情，按照天界墨守成规的规矩，凡间的事情在凡间已有了解，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在天上重提的，所以白真是不可能以素锦就是秦锦，他在凡间的妻子这件事找上素锦的。

　　这件事到底成了白真的心事，就连喝着折颜亲自酿的桃花酒也自觉没味了。

　　"距离上次天孙的满月宴已经数月之久了，你倒是有些心神不凝了，比那小五的模样都要落寞九分，说吧，到底如何了？"

　　折颜就着白真旁边坐下，手里拿着刚出的桃花酿。

　　"你倒是自在，"看着折颜随心所欲的样子，再对比自己心中的一团乱麻，白真只觉提不起力气来说这件事，况且就算说了又如何，徒增两人的烦恼。

　　时间会消磨一切的，自己只是刚刚归位有些心思波动罢了，如此想着，白真就强压下愁绪，拿起桃花酒喝了一大口。

　　"哎哎哎，这酒要慢慢品才行，哪有你这么喝的，不要糟蹋我的好酒啊！"折颜也是无奈了。

　　—————————————————————

　　不管白真那里如何，素锦这边的心湖倒是一片平静，翻不起一丝波澜。

　　素锦从来就将现实与梦境分得很清，神仙的寿命太长了，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待到生命自然终结，必定会在中途离去。

　　因此，她不会在这里寻找伴侣，秦锦可以陪伴伊真，但是素锦不可以，素锦终究会离开。

　　—————————————————————

　　三百年过去了，夜华长成了孩童模样，天君对夜华寄予了极大的期望，在他百岁是便已经被封为太子。

　　乐胥娘娘对于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儿很是宠溺，天君不允，便去求了元始天尊，让天尊收夜华为弟子，放在上清宫教导，不准夜华随意见乐胥，怕乐胥会把他看中的继承人宠坏。

　　元始天尊见了夜华的天赋，便起了爱才之心，更看在天君的面子上，就收了夜华，正好，素锦已是修为不俗，倒是可以帮着他教导教导太子。

　　想着乐胥娘娘不久前拉着她的手让她照看一下夜华，素锦就莫名的烦躁。

　　元始天尊还是收了夜华为弟子，你说你收弟子就收弟子吧，现在把刚收来的徒儿往他这里放是什么意思。

　　看着夜华略显稚嫩却还装作很深沉的样子，素锦叹了口气，对夜华招了招手，"我是素锦，天君的义女，也算是你的姑姑了，你叫我姑姑行吗？"

　　"姑姑。"夜华淡淡地叫了声。

　　不知怎的，素锦想起前世她拉着夜华的衣袖祈求他垂青的时候，夜华拉开她的手，冷冷地说，"我只当你是姑姑。"

　　现在可好了，当真成了姑姑了，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

　　"夜华，你可懂了？"素锦正在向夜华讲述一个术法的实施，小小的夜华眼睛灼灼地盯着素锦，很认真地在听着。

　　平日里在一些小的术法上一般都是素锦姑姑，我知道了在教导夜华，但是在大的方面元始天尊还是会仔细向夜华说道的，毕竟夜华可是未来的天君，忽视不得。

　　"姑姑，夜华知道了，"夜华小小的脸皱成了包子，似乎在考虑之后的话该不该说，"姑姑，我最近还是很用功的。"

　　"嗯，夜华一直很用功的。"素锦心中哂笑，今日是夜华的生辰，天君规定夜华与乐胥娘娘一年只能见一次。

　　但素锦让元始天尊给夜华开了个后门，承诺只要夜华认真努力有进步，便就在他生辰的时候带他与乐胥娘娘一起为他庆生。

　　小夜华就一直很是期待，"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九重天找乐胥娘娘。"

　　与小夜华相处了这么些年，虽说他有点小老头的感觉，但处着处着也就处出感情来了，素锦还真有把夜华当做侄子对待的意味了。

　　青丘的小帝姬出生了，这是一件大事，至少在素锦看来是的，凤九可是东华帝君将来的小妻子。

　　如此想着，素锦便打算去青丘为小帝姬出生而特意举办的酒宴，刚刚走出玉清宫，便看到了太子夜华向她走来。

　　夜华拜元始天尊为师已经三万年有余，早在一万年前便不再宿在玉清宫了，他在九重天上有了自己的寝殿--洗梧宫。

　　夜华不是素锦，他身为天族太子，在学有所成之际便有诸事需要处理，天君有意培养太子，对于夜华来说，所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而素锦则不然，哪怕她在这玉清宫呆了足足五万年，也不会有琐事来叨扰。

　　在搬离玉清宫后，夜华都是自行修炼，若是遇到了瓶颈，也会来请教元始天尊，更何况一千年前夜华已经度过了晋升上仙的雷劫，与素锦同是上仙修为，素锦也没有能力再去教导夜华了。

　　对于夜华时不时来玉清宫找自己的行为，素锦着实有些无奈，难道小时候经常和自己待在一起，时间一久，对自己产生了依赖心理？

　　好吧，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世素锦也是陪伴夜华长大的，也没见他如此。

　　想不通的事情，素锦也就不再去想了，反正于自己也无甚大碍，何必徒增烦恼呢？

　　"素锦，你出去？"夜华见素锦出门便问道。

　　"嗯，青丘不是新添了个小帝姬吗？我去看看。"

　　素锦已经对夜华的直呼其名没什么感觉了，小时候还会乖乖地叫她一声姑姑，长大了也不知怎地再也不肯叫姑姑了，果然小孩子长大后就不可爱了。

　　"你是要去青丘？"夜华微微皱眉，对于素锦要去青丘的事不太开心，不过是新生娃娃出生罢了，上清宫礼送到了也就够了，何必要亲自去一趟。

　　除非她是想去青丘见白真上神，夜华也不知为什么又脱口而出了句，"刚好，我也要去青丘，一起吧。"

　　素锦略微诧异，他去青丘做什么，现在二皇子桑籍还未与白浅退婚，按理来说这事桑籍去就行了，他去凑什么热闹？

　　虽说这么想着，素锦也没说出来，去就去吧，便和夜华一起前往青丘了。

　　先前白真上神一直将凡间与素锦发生过的事情放在心上，终是没忍住，将此事告知了折颜上神，折颜听后也只是无奈笑了笑，心中却想地是他家真真是情窦初开了。

　　可他在这边单相思也不是办法不是，便提议白真去上清宫找素锦将事情说开，还以经验者的身份出了些主意。

　　比如说，恋人做不成可以做朋友，一步一步来，折颜却不会知道，他出的主意可真是害惨了白真，当然这是后话了。

　　于是白真上神便去了玉清宫，那时素锦正在和夜华讲些闲事，她在凡间时倒是去过很多地方。

　　从大漠孤烟的沙漠到繁华似梦的盛京，凡间的趣事也是见闻了不少，倒是不枉于凡尘度过一世。

　　整日里与夜华探讨法术学业未免太过枯燥了，况且素锦既是该努力时刻苦非常，该放松时却也不会苛刻自己的。

　　是以在觉得夜华将术法学得不错时，她就和跟夜华说些有的没的，小夜华却也没有不耐烦，只是静静地听着，有时还会插一两句话。

　　素锦正在讲人类的赌坊规矩，玉清宫的仙娥便来传话说白真上神到访，素锦就停了与夜华的聊天，让夜华自己琢磨琢磨前些日子教他的仙术，自己去接见白真了。

　　毕竟在这仙界，上神地位向来尊贵，断没有让白真上神多等些时候的道理的。

　　其实素锦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白真上神，那段凡间恋情，身为秦锦的素锦是付出了真感情的，可是以素锦身经百世的情感经历来看，却又那么的不足为道。

　　许诺一直坚持的准则就是，她是谁的时候就会努力地去维护她所扮演的人的一切，包括感情，但一旦她不在是那个人了，那个人的一切她会记得，但也仅仅是记得罢了。

　　就像是屏幕外的人看着屏幕内的人在演戏一般，个中滋味与情感却是无法体会了。

　　收敛了一下心神，素锦便就打算以熟悉的陌生人去见白真上神了，那凡尘一世的枕边人如今却要重新互相介绍对方了。

　　不似十里桃林里漫天的桃花蹁跹，玉清宫里总体显得有些清冷，只有些梧桐与银杏装扮着。

　　当白真看着素锦穿过梧桐落叶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听到了还是伊真大婚时掀起秦锦盖头那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白真上神，"素锦向白真拱手揖了揖，打断了白真的回忆，"不知上神来这上清宫可是有事？"

　　白真没有立刻回答素锦的话，看着素锦如此生疏的模样，白真感觉自己显得有些可笑，却又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便就不甚在意得笑了笑，"若是无事，便就见不到素锦上仙了？"

　　素锦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白真有此反问，其实她怎会不知白真的来意。

　　只是她是真的不想将凡间的情缘延续到这天上来，神仙的寿命无止境，自己一个终究要早早离开的人，断断不愿去祸害别人的。

　　"怎会，上神的拜访是素锦的荣幸......"

　　"阿锦，你我非得如此吗？你难道忘了......"白真打断了素锦的话。

　　素锦紧接着又抢在白真说出一些她不愿听得话之前说道，"上神何必如此，与上神而言，那是晋升的情劫，于素锦而言，亦是如此，若是当真，有人情劫不知度过多少，岂非难以脱身了。上神勿需当真，素锦实在是无心于感情。"

　　"是吗？你我二人不管有没有情，这缘分总是有的吧，你又怎知不能深交，结交一知己难道也不成？"白真压下心底的苦涩，打算先按照折颜所说，慢慢来。

　　"上神抬爱，素锦求之不得。"听到白真这般说法，素锦实在是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只想着以后定要离他远远的，不能给他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