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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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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银很聪明,聪明人总是微妙地思虑过多,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他脑补成了一场大戏,他与景渊又交谈了一会儿,回去后思考了许久,然后冷汗涔涔。
“……不愧是蓝染队长啊。”他仰头倒在沙发上,抬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连心意相通的好友都能被如此对待,那蓝染这个男人会有多可怕?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欺骗那个男人,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如履薄冰。
如果被蓝染队长发现他并不忠诚,那最后……
或者说,他现在只能祈祷自己能够在蓝染手下多支撑一阵子了……乱菊啊,请等一等,一定没关系的……一定。
蓝染这种枭雄对儿女情长可没兴趣,他知道市丸银为什么潜伏在他身边,却完全不理解市丸银为什么要这么做,景渊吐槽你真的注孤生。
蓝染微笑:比我不知道大了多少岁的你,迄今为止只能跟自己的斩魄刀作伴,这不是一种悲哀吗?
景渊决定不告诉蓝染自己谈过不少次恋爱,会被打的。
他又在某日穿着义骸去了现世——当然那只是别人以为,魂体也好,实体也好,对景渊来说也只是一瞬间的转变而已。不管是尸魂界还是虚圈的义骸,都会添加一些不为人知的功能,景渊完全不想体验,一点儿都不想。
黑崎一护所在的位置是空座町,当景渊前往空座高中后,发现在上课的‘黑崎一护’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义魂丸在帮忙,真正的黑崎君在地下仓库接受训练,特训师们是百年前被驱逐出尸魂界的队长们。
领头者,是平子真子。
虽然都因为同一件事被流放至现世,但以平子为首的假面军团与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关系并没有太过融洽。浦原喜助救了他们没错,但那家伙为什么知道什么叫虚化?浦原喜助在这中间担任了什么角色?这都是平子真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曾经问过浦原,但浦原却只是闪烁其词,甚至连一个编造的理由都不愿意拿出来。
即使从前他们曾是同僚,但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互相隐瞒从来不是正常的相处模式,平子真子也变得越发阴郁。一切的起因在于浦原喜助的崩玉,但实际上,罪魁祸首却是蓝染,景渊认为如果处在同一种情景下,自己是做不出这些事情的,由此可见,他并不适合当个boss,毕竟脸不厚心不黑,现在这点心眼儿还多亏了他活得够久,不然十个他捆在一起都玩不过蓝染。
幸好现在他们在同一阵营,不然整天防火防盗防蓝染,会很累的。
平子真子负责今天的晚饭,他们生活在地下仓库里,东躲西藏,即使外出购物也要提防着尸魂界死神们的随时追捕,他们恨透了这种生活,但为了存活下去,他们也只能过着这种生活。
由此可见,骄傲的平子真子该有多恨蓝染,就不用多作赘述了。
他捧着装满了蔬菜的纸袋准备离开便利店,转身时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位浅川先生。
“……等,等等?!”
他不顾旁边行人诧异的眼神,猛地喊出声来,然后看到那个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怎么可能?
平子并不敢在普通人面前使用瞬步,更不敢脱掉义骸,他皱着眉,急匆匆地赶回了同伴们所在的聚集地。
“你说什么?浅川朝矢???”
脾气火爆的猿柿日世里首先冲了过来,她揪住了平子真子的衣角,甚至急切到喊出声来:“那家伙……那家伙,黑崎一护不是说那家伙已经昏迷不醒了吗?如果看错了可不要随随便便说出口啊,说假话的话会揍你哦?真子!”
“至少要相信我一次吧,日世里。”平子真子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日世里抓痛的地方,把女孩儿的发型揉得乱七八糟:“那家伙是浅川朝矢没错,但很奇怪啊,明明黑崎一护那家伙说他已经……”
“浅川会不会也是蓝染那方……”
“不会吧,他比蓝染可爱多了。”
说这种评语的是久南白,她虽然看起来非常纯真吵闹,实际上有着令人惊讶的敏锐性,当初她也曾经说过蓝染这个人看起来非常奇怪,但别人也没在意,如今关于‘浅川队长’的评语被说出口,不由让平子等人放下心来。
“浅川啊……他也是被蓝染蒙蔽的人吧,被朋友伤害已经很凄惨了,与其说浅川也欺骗了大家,我更相信是蓝染那家伙的阴谋。”
如果让景渊知道,大概会去向蓝染炫耀自己的可信度更高些。自从成为命轮的执掌者后,景渊的性格就越发奇怪,至于从前被别人评价为高冷之类的,早就随着岁月流逝成为历史了吧。
这边假面军团想着该如何向黑崎一护透露出这个消息,让尸魂界的人知道,那边景渊逛了个够,甚至去超市买了不少现世的零食与食材,才开了黑腔回虚圈。
“欢迎回来,浅川。”
作为一个逼格极高的反派,蓝染一如既往地在阅读现世书籍陶冶情操,视线扫过去,蓝染看的似乎是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专业书籍,景渊暗自感叹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
小镜子:呵呵。
“有什么发现吗?”蓝染一手支颐含笑开口,褐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比之平日温和了许多:“我想现世对你来说,应该是很有趣的地方。”
“当然有趣,但我并不怎么喜欢那里。”
景渊承认现世比起虚圈和尸魂界较为繁华,生活环境也相当舒适,但如果让他选择,他还是比较喜欢虚圈的环境。
因为比较安静,也比较空旷,岁数大了,懒得跟别人打交道。
“至于发现……黑崎一护那孩子还真是有趣,不愧是你看中的人啊。“
“哦?”蓝染闻言,饶有兴致地问道:“一护那孩子做了什么?”
“他在平子真子那里训练该如何控制住体内的虚。”
听到景渊的回答,蓝染不禁嗤之以鼻——他向来厌恶平子真子,当年二人虽说不算势同水火,却也称得上是仇敌,平子真子与他的好友们最后算是沦为了蓝染的试验品,但很显然,假面军团的那群人在蓝染眼中,也只是赝品而已。
“愚蠢且无可救药。”
对于黑崎一护向平子求助的举动,蓝染如此评价道。
景渊笑而不语。
诸多偶然最终汇集到一起构成必然,黑崎一护或许会走弯路,或许并没有朝着蓝染期望的方向前进,但他的成长与此同时也成为了未知,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姑且拭目以待。
而关于平子真子看到景渊身影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一时疏忽,而是景渊特地做出的事情,平子真子不知道的是,在尸魂界的队长与副队长们离开之前,带队的十番队代理队长日番谷冬狮郎看到了酷似自家队长的身影打开了通往虚圈的黑腔。
这也不是意外情况。
只是一个人而已,让不少人已经变得平静的生活再次起了波澜。日番谷回去后并没有冲动地去寻找山本总队长,而是跑去四番队又去看望沉睡中的队长大人。在他意料之中的,队长仍旧静静躺在原处,胸廓有些许起伏,看起来只是在沉睡而已,但日番谷知道当时队长伤得有多重,那么今天看到的……到底是谁?
“……蓝染。”
他握紧了拳头,声音压低,控制在别人听不见的程度,但语气已经带有杀意,他恨不得现在就杀去虚圈,质问蓝染究竟要做些什么。
究竟,要将自己的友人利用到什么地步。
只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的是,蓝染虽然恶劣,但最可怕的还是他的队长大人,亲手给予希望又亲手将希望打碎,对于日番谷冬狮郎来说,是最严重的教训也说不定。
也许是能够铭记一辈子的事情,就像是景渊那俩徒弟——青瑶与聂辰,他们永远活在景渊的阴影下。
所谓的戏剧即将开幕,演员观众都已经就位,对于两位主演来说,这只算是通关途中的某些小插曲而已,最终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恶趣味。
“真是过分啊。”蓝染这样评价。
“彼此彼此。”
两个恶劣的男人再次达成共识,然后景渊决定晚饭做胡辣汤。
“……我讨厌辣味儿。”大boss一脸苦大仇深。
“你会喜欢它的。”
午饭过后,蓝染终于认为景渊是对的——中华美食文化博大精深,征服大boss也只是分分钟钟的事儿,景渊非常开心,决定下次吃煎饼卷大葱。
也许蓝染能够尝试一下被大葱支配的恐惧。
乌尔奇奥拉偶尔也会加入美食大军,至于市丸银,他不敢有事没事凑到蓝染与景渊你身边。而景渊在市丸银面前,从来都表现出不认得他的模样,市丸银被景渊搞成了脑补帝,整天都在思考蓝染到底有什么目的。
至于景渊本身,在市丸银心中怕不是无辜成了小白兔。
***
景渊一直用黑色外套把自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在大虚们面前刷足了存在感,起初还有人想杀掉景渊来向蓝染大人邀功,但在景渊一刀就砍死了一只未进化完全的亚丘卡斯后,就不再有人敢随意挑衅了。
实力为尊嘛,他熟得很。
终于在某一日,在看够了戏后,蓝染派遣乌尔奇奥拉与牙密去现世,蓝染看重了黑崎一护队伍中那个小姑娘的能力,想要让她为己所用,与此同时,黑崎一护也会被引到虚圈,他期待已久的决战终于即将到来。
“我很期待——”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蓝染似是感慨般轻叹道:“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
“或许你会输掉。”景渊站在一旁,他的存在感低到可怕,如果不出声,也许别人压根就不会发现他站在这里:“即使这样,你也从不后悔?”
“你未免也太过骄傲自负了。”蓝染嗤笑道:“我在培养自己的对手没错,但黑崎一护显然还不够格,我等着他登上巅峰的那天,但至少不是现在,所以——请不要再彰显自己的先知感,那让我会对你的期待值下降。”
“我只是在说实话。”
对于蓝染的挑衅,景渊显然毫不在意,甚至好脾气地解释道:“没有人会永远胜利,也没有人会一直失败。我相信你,但胜负无绝对,我只是说出一种可能而已,自负的是你才对吧。”
“愚者的发言。”蓝染嗤笑。
“你也同样,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满脑子恶趣味的人没资格说我吧。”蓝染指的是景渊所写的剧本,简直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当初他以为自己这个同体只会动用武力却没有脑子这种看法果然是错误的。
“我是个好人。”景渊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他们会因我成长许多,对尸魂界来说,这是好事。”
蓝染沉默不语。
这时他只想用一个词语来评价这位‘另一个位面的自己’,那就是。
恬不知耻。
井上织姬被乌尔奇奥拉‘邀请’过来后,着实被吓过了头,十刃以及从属官们奇形怪状,葛力姆乔大吼大叫,会议厅空旷冰冷,露比骄傲自满,蓝染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衬得别人都像是蝼蚁一般。
景渊只想吐槽装[哔——]会遭雷劈的。
黑崎一护会来救井上织姬。
热血漫的男主虽然冲动吵闹,但永远拥有那些坚定美好的品质,他们勇往直前,不会惧怕一切考验,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同伴。黑崎一护一定会来,即使尸魂界阻止,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他来虚圈是送死——蓝染这样断言。
很显然,他是正确的。
井上织姬居住的地方非常空旷,为了让小姑娘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房间里特别准备了好看的床罩和一瓶雏菊。但很显然,被绑架来的女孩儿可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
乌尔奇奥拉奉命照看井上织姬,小姑娘又被冷酷无情的第四十刃搞成了二次惊吓,景渊叹气,很想问小乌你真的不需要去看一下什么与异性如何相处一百条之类的书籍吗?
景渊开始热衷于去找井上织姬喝茶聊天,他笑容温和,又不是奇形怪状的大虚,谈吐也让人非常舒服,让小姑娘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但当她好奇地问起景渊是谁的时候,景渊只是摇头,说他不知道。
“……怎么可能,先生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很显然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些担心,这孩子太过善良,即使在‘敌人’的面前,也同样保留着悲悯之心,景渊不知该夸奖,还是要叮嘱她日后要小心点才是。
“我的确不知道。”景渊如此回答:“也许我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也许并不,但我现在都不记得这些。”
“织姬,你的名字很美。”
听到景渊的夸赞,女孩儿垂头捏住衣角,脸颊泛起了一丝嫣红,她抿唇轻声开口,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欣喜:“……太过分了,先生。不记得名字的话,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听起来就是让人难过的事情,所以……”
女孩儿的目光灼灼,猛地抬头与景渊四目相对,声音慷锵有力:“请想起自己的名字吧,一定!”
“……啊。”
不得不说,这孩子真是可爱极了。
景渊抬手覆在女孩儿的发顶,轻轻揉了揉,安抚了女孩儿因为来到了陌生之处而不安的心。
他们就这样,一日复又一日,直至黑崎一护一行的到来。
——你的身心都属于蓝染大人,井上织姬。
乌尔奇奥拉这样说。
而景渊却说着:我会想起自己的名字。
明明是那么温和的人啊……织姬想。
蓝染大人也好,那位先生也好,他们都生活在虚圈,可是为什么,那么好的人甚至连名字与过去都忘记了呢?如果黑崎君在的话,也一定会帮助那位先生找回自己的记忆吧。
女孩儿这样祈祷着,然后等候拯救公主的骑士的到来。
当然,骑士在达成愿望之前,总会遇到一些阻碍,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