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养刀不易》面瘫响

15、日常上学日的生活

　　新刀带来了新的收入，同样也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杏很烦恼，该让膝丸睡哪儿呢？她选得公寓真的不大，客厅已经完全被她与一期一振、秋天占据，思来想去，似乎只剩下壁橱最为合适了呢。

　　想罢，杏拉开了壁橱的拉门，她没有多少东西，所以壁橱里也不存在储物。单看大小长度来说，有隔板的橱柜，上下两层都可以充当床铺用。不过，因为陈旧和长久不用的关系，下层隐约带着些潮气，而上层已经被一群小生命占领了。

　　“主君你手里拿着什么？”秋田因为好奇凑了过来，但是看清了杏手上是什么时，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哇啊啊啊啊！虫子啊——！”秋田明明是男孩子，却对虫子很不拿手呢。

　　“虫？哪里哪里？看我斩了这土蜘蛛！”

　　“膝丸殿下，请不要在屋内拔刀！”要不是一期一振动作快，抢先架住了膝丸的手。怕是膝丸手中刀还没斩开壁橱，会先被自保能力优秀的杏一脚踢中侧腰，直接摔进壁橱里，与小生命们作伴。

　　杏默默的收回了伸出去的脚，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指尖上小生命，“只是一只蜘蛛。”小小的生命正用它的多目眼睛正盯着她，仔细看，还能看见它外露的小牙齿在吧唧吧唧活动着——面对怪物，小蜘蛛瑟瑟发抖。

　　打开窗户将它放出去，杏回头看着呆立的三人，“怎么了？”一个个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秋田脸色发青，“主君不怕蜘蛛的吗？”他就完全拿这种小生命没办法，虽然明知道自己个儿大，只要不是带毒的，被咬一下也不一定能感觉得到疼，但就是害怕。

　　“为什么要怕？”杏不懂，蜘蛛那么小，咬人又不疼，这种寄生在家里的又没毒，还吃蚊虫，好处多余坏处怕什么怕？

　　膝丸道：“比如，手脚很多什么的……”

　　对比蜈蚣和蚰蜒来说，蜘蛛的腿还算少的那类，杏反问：“膝丸你怕多足类吗？比如这种。”

　　看到杏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示出的画面，膝丸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叫唤道：“哇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是蚰蜒。”

　　杏手机的待机图像，里面是只硕大的蚰蜒趴在雨后的石头上，与被拍到穿着野战靴的人脚对比，这蚰蜒大到需要两手才能捧起来。

　　“它们平时呆在潮湿的地方。”杏收回了手机，“以前外出工作时看到的，大家都说比较少见长这么大的，难得见到，我就拍下来了。”

　　杏难得露出对什么有兴趣的样子，一期一振自然也好奇起来，追问道：“你喜欢虫类吗？”

　　“算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杏想了想，“以前看过别人制作的蝴蝶标本，总感觉，真是厉害呢，这么脆弱的生物竟然能生存这么多年，恐龙可是早就灭绝了。”

　　“原来是根据生存能力喜欢的吗？”一期一振笑哭了，果然不能期待杏像个普通的女孩子，觉得蝴蝶很漂亮什么的才喜欢。要知道蝴蝶的幼虫，那可是毛虫类的，样貌可以吓哭普通的小姑娘。

　　单论生存，虫类的确值得人尊重，但是对杏来说，虫也给她带来过很多不好的回忆。

　　子弹蚁的尾刺上带着毒素，被叮咬后会让人产生痛感，如同被子弹打中一样，这种疼大概可以持续二十四小时。

　　关于杏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因为她尝试过。

　　管理人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就会把他们扔进有子弹蚁箱子中，让蚂蚁叮咬他们，只需要十分钟就能让不听话的小孩懂得教训，又不会给他们留下永久的损伤。

　　“总领要收拾这里吗？”

　　杏闻声猛回神，回头看向已经准备好抹布的膝丸，她点了点头道：“嗯，要收拾一下。客厅已经没位置了，今天晚上你睡壁橱里。”尽管公寓已经小到要让人去睡壁橱，但是杏仍然没考虑换住处，毕竟还有一个壁橱层可用不是吗？

　　铺上一层防潮板的话，底层就能继续当床铺用了呢。将资源利用到极致的杏这么想着。

　　此刻在福冈市博物馆内，坐在展台中的某把刀打了个喷嚏，他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揉了揉鼻子，抬起了无神的紫瞳注视着眼前人，虽然对方眼中映照着他的容貌，但是，也依旧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年轻人安抚的笑笑，柔声询问道：“你想拥有新主人吗？”

　　灰发紫瞳的付丧神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你这几天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我不是说过了，以你这样的身形是无法挥动我的，明白了就趁早离开，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从拐角处走出来，隔着玻璃在付丧神眼前两指轻弹一叠合同，他看着在玻璃柜的刀刃，说道：“黑田家已经签了转让协议，从今日起，你不再属于黑田家，而是属于时政的刀——国宝「压切长谷部」。”虽然山崎看不见付丧神，但是这不影响他放狠话。

　　压切长谷部压根不拿正眼看来人，他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合上眼义正言辞道：“我的主人是黑田大人。”能让他再次承认的人，现在还没出现呢。

　　能听见的夏目贵志只有苦笑，扭头看向了来人高兴道：“山崎先生。”既然他的前辈来这里了，就表示膝丸已经回收完毕，还是杏小姐厉害啊。

　　山崎烝瞪了夏目一眼，教育道：“关于你之前面对杏业务上的失误事后在说，在拿取「压切长谷部」上你浪费太多时间了。”

　　“对不起。”

　　随着夏目贵志的道歉声落下，入夜的博物馆内突然传来震动声，巨大的灵异事件在福冈市博物馆内上演。

　　“长谷部哟！每天晚上都这么热闹，说实话，我有点腻歪了。不准破坏馆内摆设，还得击退这些家伙，你就不能出来帮帮我吗？”身穿连体装的中年大叔一拳揍飞了爬过来的恶灵，单手扒着门，露出脑袋看着刚才还在谈话中的三人。

　　“我打扰你业务了吗？说起来，你真不打算出来帮帮我？”

　　压切长谷部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地方不够，他真想站起来反驳日本号，“你看我现在像是能出来的样子吗！？”

　　“说实话，我不擅长夜战，有点吃不消了。”将袭来的恶灵按在地上摩擦的日本号痛苦的抬头望天，“我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觉了。”

　　“不是让你白天补眠了吗？”

　　“避开人很麻烦的啊。”

　　山崎烝看不见付丧神，也看不见恶灵，自然不清楚馆内正在发生着什么，他只能听见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不断惹人心烦。

　　可夏目贵志看得见，“这到底是？”他看见想攀爬入刀馆内的恶灵，再次被另一位付丧神按下，疑惑的向眼前的压切长谷部求助。

　　压切长谷部啧了一声，笑着道：“如你所见，博物馆内正在闹恶灵。”

　　福冈市博物馆内发生了严重的吵闹灵事件，此事如何被压制下来的暂且不提。因为不管这边闹成什么样，杏那边依旧处于和平的日常阶段。

　　“咚！”

　　“好疼！”

　　清晨是在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响，伴随着膝丸一声痛呼中开始的。

　　虽然把膝丸隔绝在了壁橱里，但是屋里多了陌生的气息，杏仍旧一夜未眠，天不亮就睁开了眼，早早的起了床，将被子叠好靠墙边放——膝丸哀嚎声起时，她正在打开在昨天分别时，时政先生给她的文件夹——让人意外的是，里面竟然放着「膝丸」的转让合同的复印件。

　　被吵醒的秋田发出小小的抱怨声，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杏，看到她在厨房时，立马露出笑容打招呼，“主君，早上好。”

　　“嗯，早。”杏回应了一声，视线一转，与起身的一期一振四目相对，他对她展露出了温和的笑颜。

　　杏皱皱眉。

　　说起来，他最近是不是太肆无忌惮了些？总是动不动就露出笑容，一副了解她的样子。这让杏莫名觉得不爽。

　　壁橱的拉门被打开，膝丸抱着脑袋从壁橱里出来，“疼疼。”痛呼的样子很可怜，额头隐约可以看到有一块青紫。

　　“没事吧？”一期一振很担心，起身检查了一下膝丸的撞伤，看起来有些严重，“到底是怎么撞成这样的？”

　　“是我翻身动作太大了。”膝丸可怜兮兮的样子，随后看向杏的视线还带着些不好意思，他接下来说出了，让杏痛心疾首的话，“我好像把门板撞凹进去了……”

　　杏头疼，“壁橱用的是实木。”

　　不是压缩木，也不是人造板那种廉价品，而是实木！——壁橱的实木，是由打磨好的芯板拼合，再加覆面厚单板为保护层。与廉价品的区分就是，你朝着树打一拳，跟朝薄板打一拳，两者间有鲜明的对比。薄板可以让你一拳成为超人。

　　膝丸竟然把实木撞凹进去了，付丧神脑袋这么硬的吗？

　　杏挖苦道：“你的脑袋是秤砣做的？”

　　竟敢把付丧神比作秤砣，这世界上有胆子这么干的，除了杏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这种时候不应该关心关心我吗？”膝丸感觉被忽视了，在这种弱小又无助的时候，当初说好的喜欢我呢！

　　杏面色勉强，如棒读般直白的问道：“那你断了吗？”

　　“没有。”膝丸正直的回答着，一点要撒娇的样子都没有，如果当事人换做秋田，应该已经知道该扑上来求摸摸，求安慰了。

　　不过，以膝丸的个头，怕是扑过来前，会先被杏下意识的动作打死。

　　膝丸比一期一振还要高些，与可以跟杏个头齐平的一期一振比起来，他明显给人更大的压迫感，在杏眼中也更具有威胁。入住第一晚没被杏打死，得多亏了他跑去睡了壁橱，隔着一道木板，多少让杏感觉到一丝安慰。只是——木板现在被膝丸撞的凹进去了。杏刚平复了一整晚的警惕心，又被吊了起来。

　　与付丧神同住一个屋檐下，对她来说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忽略掉膝丸早上的惨状，今日轮到上学日，杏没有跟往常那样穿西装，而是选了针织衫，因为针织衫的袖子可以拉长，足以挡住她还没拆绷带的手，她也没像往常那样凑付一下解决早餐问题，而是带着三位付丧神去了便利店，一下子买了八份便当。店员姐姐在给她结账的时，因为她这大食量，一路行注目礼送她出便利店。

　　尽管这是早中午两餐的便当，但是在普通人看来，杏是一个人要解决四份便当，这食量都超过了正在锻炼中的少年的食量，与普通少女该有的小食量相差甚远。

　　所以，当杏拎着便当到班里时，同班同学的表情精彩到可以演出一场舞台剧。不过，她并没有多做停留，放下书包后，从书包中取出一个密封纸袋，便拎着便当出了教室，一路向着自己的据点——旧教学楼天台走去。

　　在秋田、一期一振和膝丸吃饭时，杏将带来的密封袋藏在了天台大型室外空调机的下面，用绝缘胶带黏在低端。

　　这里算不上最好的地方，只能说是目前来讲让杏最放心的位置。不管是室外机坏掉了需要维修，还是隐藏型，杏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密封袋是否安全、是否需要转移。密封袋里可放着她在日本的证件，没有了补办起来很麻烦，放在这里比放在防御力底下的公寓要强得多。

　　最重要的是，「膝丸」的美术品复印件也在其中，这玩意要是毁了，时政先生不会给她补办。说起来，她还没有「秋田藤四郎」的美术品认证书呢。有证书在的话，有些事情会变得方便许多。

　　因为往常没有这样的工作经验，而年轻的时政先生也没提及，杏之前并没有意识到美术品认证书的必要，现在对比一下，她明显是被那个老爷子给坑了啊。

　　“主君你在做什么？”

　　算了，现在再去拿也不现实，想罢，杏回头对秋田道：“没什么，你吃完了吗？”看到他腿上的便当盒已经干干净净，她递出了一罐草莓牛奶，才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餐。

　　因为今天杏来学校的时间较早，等他们吃过早餐稍作休息，距离晨读还有一小段时间。扔掉吃过的便当盒，返回教室，杏拉开教室的门，吵闹的班里因为她的返回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静静的看着她走进来，目送她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杏一如往常那样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听见灰羽列夫：“早啊！”招呼声，冷淡的回应一句：“早。”

　　“那，那个，杏同学，早，早上好。”最初先来打招呼的人，是杏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的女同学，她是班内怯懦的人之一。似乎是因为同伴的鼓励，才鼓起勇气来到她面前打招呼。

　　杏有些惊讶，却很快回应了：“嗯？啊，早上好？”

　　紧接着，是班内另一位怯懦的女同学，隔着半个教室的距离跟她打招呼道：“杏，杏同学早上好。”

　　“早上好。”杏总觉得今天有点奇怪。

　　以前都不怎么打招呼的同学，突然开始跟她打招呼了，明明之前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从最初的两个在班里怯懦的同学开始，直到全班的可怕阵容。

　　严肃的女班长扶着眼镜对她说：“杏同学，平日里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尽管提。”

　　杏嘴角抽了抽，反问道：“班长觉得我有什么地方不方便的吗？”她果然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尽管这想法有些被害妄想，但是突然间对人温柔让人很不适应啊，任谁都会多想。

　　平日里总是皱褶眉头的女班长竟然脸红了，扭捏道：“今，今天有体育课，那，那个手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杏同学换衣服！”

　　“……”杏沉默的看着班长，然后扭头看向了正抬头望天的灰羽列夫。

　　怎么想都是这家伙的错啊——！

　　第三节体育课的时候，也的确如班长之前说过的，她帮了忙，在杏将运动内衣替换成文胸时，帮忙扣了一下后面的扣子，还顺便凑牛氓的托了一下杏的胸。

　　“杏同学发育的好好，难道是平时有吃木瓜喝牛奶？我听说这两样可以丰胸。”面对着一边询问自己，还一边捏自己腰，感叹真的好紧致的女牛氓班长，杏嘴角抽抽，说道：“你可以找个男朋友。”跟她同事们玩的姐姐们经常说，有了男友如同蜕变。

　　女更衣室内突然炸裂般，涌出了一个问题，“杏同学有男朋友了吗？！”女孩子们惊呼的声音，让守在外面的三位付丧神竖起了耳朵。

　　杏道：“男朋友没有，算得上闺蜜倒是有一个。”

　　此刻，刀体正在被搬运上飞机的红衣少年打了个喷嚏，“啊啾！”他揉了揉鼻子，抬头望着洛圣都明媚的阳光，笑着道：“马上就能再见到杏啦！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外自己去了日本！真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