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保卫妲己》放眼青冥

31、牧童黄牛

　　说是山中无岁月，但这凤凰山的春秋却还是四岁分明。热而不炎的夏很快在尹蔓诵背庄子老子离骚山鬼李白苏轼诗词中过去，再转眼，又是一年的落木萧萧风飒飒，猿鸟啾啾蝉声歇。

　　待尹蔓努力获取直接经验，又充分利用完石矶的所授和龙吉公主的指导等间接经验，终于学全了五遁之法，其它修为也精进了不少后，凤凰山已是大雪封山，银装素裹了。

　　冬天到了。

　　敖癸出来日久，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来向她辞行，打算回归东海。

　　“你若还想去三仙岛，可以同我一起走。”敖癸的龙爪又拍上尹蔓的肩，龙眼黑圆亮，嘴皮子掀掀，信誓旦旦，十分诚恳。

　　尹蔓有些踌躇。

　　这山上的冬要比骷髅山的冬冷上不少。

　　她倒不怕冷，可被自己称作“福碌碌”的小杂毛毛却对这冰天雪地颇为怕怖，一遇冷北风就身子直颤地往她的怀里钻，见雪便僵路也走不动，三九还不到，它就连门也不太敢出了。

　　满山的动物们，稍微成器一点儿都没有它这样的，尹蔓所熟识的白无瑕狐狸和白兔子还隔三差五跑过来逗小杂毛，也不太见起效。

　　三仙岛是海上仙岛，想必很暖和，带它去那里，这狐狸应当能活泛起来。

　　尹蔓有些意动，定海珠本来就是一个借口，当初用它哄九苇去那三仙岛还珠子，但还未磨得她答应自己就先离开了轩辕坟，后来又陪敖癸来了这凤凰山……于是，就耽搁到了现在。

　　“可是，我不识得去那里的路。”敖癸见尹蔓动了心思，就眨眨眼无辜起来，可怜巴巴道。

　　尹蔓哼了哼，把自家福禄禄裹进被窝：“海上高仙不少，去了必大有好处，你真应该去拜师学点儿艺。”

　　不然，就只能坐看自己的臣子被杀，三哥被打死抽筋，自家父王告状无门被打一顿又一顿……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真是宠出来的小公主啊，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那轩辕坟三妖也是。当然，如果自己不是莫名其妙被穿越，也是……也起码有点生死、失业、婚恋危机啥的吧？

　　敖癸摆了摆脑袋，一步跨上了尹蔓弄出来的热炕上，学尹蔓盘腿坐下，这才托着脸道：“不学，不学，我不学。”

　　“你连龙吉公主的一根小拇指……唔，都斗不过……”尹蔓故意咕囔了一句，微笑看她。

　　激将法对敖癸果然百试不爽，敖癸果然就闻言炸毛了。她马上下了炕跑出去，尹蔓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后，她才鬼鬼祟祟地溜回来，一脸恶作剧得逞、或者是意淫美好未来日天日地的屌丝兴奋状，道：“收起收拾，咱们走！”

　　“你不是不知路么？”

　　“嘿嘿，现在知道了，而且……嘿嘿嘿……”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凑到尹蔓眼前，“有宝物在。”

　　尹蔓不探究那宝物究竟是啥，只轻叹了一口气，这小公主只怕真是个傻子啊。

　　一看就是她就是套了龙吉的话，又偷了人家的法宝出来，也得亏自己是个天大的好人，不然早就骗走或抢走了，搁哪儿哭去？不过，龙吉公主应当，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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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趁着龙吉公主“还未发现”，敖癸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两只狐狸下山了。

　　尹蔓作为一只狐狸精，总算逮着机会幻出雪白毛皮大衣了，她把狐狸安妥地掩好，大雪天土遁木遁都有些受限，她的微末本事也不能再多带一个生物，只好再御龙而飞。

　　等到了九湾河东海口处，敖癸先自下水去龙宫安龙王龙婆和兄姊们的心去。尹蔓就在岸上四处闲走，这里已然暖和了不少，狐狸也精神了许多，跟着她在海滩上扒贝壳。

　　一天过去，敖癸没有上来，尹蔓索性就走远了些，在一户人家屋后的树上歇了一夜，睡前又诵了几遍《道德经》，还把自己的空调身体调暖了些，裹好了福禄禄。

　　第二天叫醒她的，不是公鸡打鸣声，而是一牛的长“哞”。

　　狐狸探出头去看，不多时就把脑袋凑过来抵抵她的胸口，低声叫了叫。

　　尹蔓目光顺着她脑袋转，看到树下栓了一头瘦干的老黄牛。

　　老黄牛感受到她的目光，更用力地叫了两声，还用牛角猛力地拱了拱树，力气很大，拱得树冠摇了摇，上面仅挂的叶子也落尽了。

　　尹蔓觉得这牛不一般，很可怕。

　　她小时候被爷爷养的老牛撅了几蹄子撅昏过去了，奶奶抱着给叫了几天“魂儿”才叫醒转过来，因此一点都不认为这种动物淳朴老实勤劳，非但不老实，还欺软怕硬，见爷爷就垂眉顺眼，见自己却尾扫头扬凶得很。

　　呈抛物线状直跳出黄牛方圆二十米外的屋顶上，尹蔓这才放心大胆地高声笑问：“你是李耳的牛吗？”

　　她对某晚自己所梦的内容印像十分深刻，直觉这牛并非凡牛，那晚上的梦也不单是梦。殷夫人梦哪吒是哪吒故意所为，自己梦中的老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封神中的太上老君——老子呢？

　　古籍有载，春秋时期老子见周室衰微，遂去周而行，离开中原乘青牛过函谷关。关令尹喜见紫气东来，派人寻找，应他之请，老子留下《道德经》五千言出关而去，不知所踪。

　　后来道教把老子奉为始祖，和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并称三清，即封神中“老子一炁化三清”中的玉清、上清、太清道人三个。

　　很显然，不管是西游中走了牛的太上老君，还是封神中顶厉害的鸿钧“一道传三友”“三友”之一的老子，原型都是和孔子同时代的绝圣弃智的老聃。

　　那牛似真懂人语，听得尹蔓的猖狂话后顿了顿，又再猛力地撅了撅树，竟直接将那树给撅倒了。它带着大树气势汹汹地滚滚冲向尹蔓脚下的破屋子。

　　尹蔓害怕那是真正人类的庇身之所，转了个方向打算引来它。出了几里外，渐不闻了牛蹄声，她又有点微微的不甘，回头看了看。

　　却是……牧童短笛骑牛来？

　　“您是……玄都大法师？”尹蔓惊疑看着那浑身散发着仙童之气道俊俏牧童，还有他唇边的竹笛。

　　那牧童暂收竹笛笑了笑，童声朗朗道：“不敢，小子有何德行敢僭称大法师之名？”

　　越过尹蔓而去，笛声悠远，黄牛也没变了青牛，一人、一牛、一笛，晃眼间不见了踪影。

　　什么啊？这肯定不是原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的师兄老子呀！会不会……这是老子座下的童子，他留下了什么经书法典秘籍什么的？

　　尹蔓又顺原路回去，一路目光炯炯，不仅把树研究了一遍，树坑也看了看，还溜去破屋里寻了寻，结果……还是啥都没有，人也无影。

　　又去九湾河边思妇脉脉等敖癸，等到黄昏，熟悉的大鼋帅浮了上来。

　　尹蔓一见他张口，就知晓了其下文，果然：“我王禁了公主思过，海北天南，贵客还是自去吧。”

　　尹蔓很有礼貌地道了几声好，转头恹恹走，谁知那大鼋帅又悄悄爬到她脚边，化作人形。她暗道这元口电大哥的人形倒还英挺，不那么瓮了，大鼋帅就摊开手心，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正是龙吉公主处盗来的那一个。

　　大鼋帅又凑过来小声道：“公主说依贵客的智慧，当知怎用，不过……”

　　“定然归还。”尹蔓忙点头。

　　目送大鼋帅离去，尹蔓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梅山见见自己的七位大哥，告知一番自己最近的动向，让这边的大腿牢靠一点，毕竟自己见头老黄牛都跑。

　　然后再回去看看石矶娘娘和彩云他们，在龙吉公主处又见了另一个彩云和碧云，尹蔓觉得自己有些想骷髅山上的他们了。

　　但不知怎的，行了几日后，她竟路过了轩辕坟的地界。

　　还有，自家的福禄禄跑了！

　　从自己的怀里！迫不及待地！跑了！？

作者有话说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