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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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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高城的表情很认真，袁朗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而此时此刻，袁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更希望高城在开玩笑。
“我一见你就觉得你适合老A，比我还适合，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演习吗？”提起被‘俘虏’的狼狈历史，高城一点都不尴尬，反而有几分怀念，“从你的指挥上我就发现，你具备特种思维，这是天赋，一般人学不来。”
袁朗摸了摸鼻子。托自己的出身，他对部队的一切都有所了解并且兴致盎然。特种兵的概念源于二战，发展到二十一世纪，部队对特种作战日益重视，从那些不泄密的文件资料里，袁朗对“特种思维”当然不会一无所知。
他真心实意的说：“你是从真正的战场上厮杀回来的，我和你不能比。”
“我刚进老A时大队长并不看好我，他觉得我的思路和特种兵差的太远，想法不够阴损——你别笑，这是铁大的原话，心软，不够狠。”高城一边回忆一边眼神警告袁朗。
袁朗只好把笑意留在眼睛里，假装严肃的点了点头。
高城把没吸几口却已经烧到尽头的烟蒂用力按在了烟灰缸里，抬头：“我当时就对铁大说，特种兵不是只有一种活法。”
袁朗看着高城眼中的神采，笑盈盈的说：“世上的路千万条，你就要走最难的那条。”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和铁大说的？”高城惊讶，看袁朗笑而不语，又继续说，“反正现在……”
高城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垂着眼想了一下，才接着说：“反正现在我还活着。”
袁朗忽然觉得心像被敲中一样，在疼痛里轰然作响，经久不息。他很想问高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纪律；他也很想给高城一个拥抱，但最后他只是说：“也许我很适合做一个老A，但是老A也并不是我唯一适合的地方。”
高城点头：“你在师侦营就做的很好。”
袁朗得意一笑：“两个月前反渗透演习，结束之后我给他们也烤了只羊。”
高城挑眉：“以你偷师学艺的速度，这次辣椒没放多吧？”
袁朗表情无辜：“盐放多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高城憋笑：“学习精神可嘉，保持。”
两人在对视中终于大笑起来。
袁朗边笑边看着高城，缓缓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下次不会输给你了。”
高城站起来，笑着向他伸手：“那就看看呗。”
袁朗用力的握住：“看看。”
回到基地后，高城直接去找铁路。尽管天已经黑了，但正如高城所料，大队长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铁大，还没休息呢？”高城的语气里难得带着点心虚和讨好的意味。
铁路捏着份文件，看都没看他：“名单确定了？”
“确定了。”
“不改了？”
“这该评估的都评估完了，明天就开始正式训练了，再改也来不及了啊……”高城硬着头皮迎接铁路波澜不惊的眼神。
铁路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来不及？那你今天是干什么去了？”
高城有那么点不自在整了整衣领：“就上次选拔时欠人家一顿饭吗？都四个月了，再拖不合适。”
铁路打量了他半晌，冷冷的说：“没有贼心不死的挖墙脚？”
见高城不说话，铁路继续追问：“你想过把他挖到A大队是什么结果吗？”
“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从个人素质上觉得他合适。”高城回答的理直气壮，然后又小声嘀咕，“我就是问问，人家这不是没答应吗……”
铁路“啪”的一声把文件拍在桌子上：“不该挖的偏要挖，挖来的又不要，就这么看不上我亲自挖来兵？”
“不是我看不上，是他真的不合适。” 高城暗自松了一口气，“评估报告只写了他在地道和敌方交火被击毙，实际情况比这个复杂多了。这小子在队友牺牲之后就红了眼，一门心思和地道里的敌人较劲，被击中之后都没反应过来子弹不对，就觉得自己防护服破了要牺牲了。”
想起在频道里听到的声音，高城半是好笑半是可惜的摇了摇头，“他平时就话多，频道单向屏蔽之后以为没人听得见，您都不知道，直到演习快结束还躺在地道里交代遗言呢。”
铁路依旧沉着脸：“那你知不知道，空降师的副师长亲自打电话找我要个说法？”
高城低头忍着笑。A大队每年考核之后都会遇到护犊子的长官找上门，所以每年大队都得换着地的挑南瓜，以免旧怨未忘又添新仇，最后真的“众叛亲离”，成为友军中的公敌。
“队长您辛苦了。”高城这句话说得相当真心实意。
“那就少让我操点心！”铁路一脸恨铁不成钢，“观察了那么长时间，结果挖个人都挖不来！‘我就问问’这种没志气的话以后少说！”
高城默默翻了个白眼，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我就知道明明您对他也很感兴趣……”
铁路拿眼瞪他，高城赶紧闭嘴。
“既然挖不来他本人，就更要多留心，”铁路语重心长的嘱咐，“一个好长官手下的好兵会层出不穷，有一个算一个，别给我手软！”
高城想起那个说着“不能逮着一只羊薅”的人和他的眼神，忍不住乐了：“谨遵大队长教诲！”
铁路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那个怎么样了？”
高城想了想：“腿恢复的不错，不会落下毛病，至于其他方面，我保证他在痊愈之后就能立刻投入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