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心]浮生未歇》清圭

89、情到浓时

　　新婚后，头回西海省亲，寸心喜忧参半。
　　欢喜她能如平常女子一样，带夫君见父母兄长。忧龙王和杨戬这对翁婿会不会同从前一样剑拔弩张，大家都下不来台。
　　“二爷……”
　　“何事？”杨戬低头含笑看向依偎在怀里的佳人，目光中满是温柔和宠溺。
　　“无事。”寸心看他那要溺死人的目光，把叮嘱的话咽回肚子里，但愿她心中担忧是多余。
　　得了消息的龙王，早早让摩昂太子在岸边等候二人。
　　见到摩昂太子等在岸边，是杨戬意想不到的。
　　“小妹，妹夫。父王母后已等你们多时。”没看到杨灏，摩昂问道：“怎不见灏儿？”
　　杨戬解释说：“他与人有约，今日正是去赴约了。”
　　“儿大不由娘。”寸心佯装叹气道。
　　摩昂也不再多问，同他们往龙宫去了。如今见他们夫妻和睦，夫唱妇随，他也心安不少。
　　见到敖闰，杨戬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好，“杨戬见过岳父大人。”
　　敖闰见杨戬语气谦恭，态度端正，心中怨气消了大半，也和颜悦色起来：“贤婿免礼。”
　　见二人和睦相处，寸心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回到肚子里。
　　宴席早准备好，待二人来到便可入席。
　　今日是寸心回门，也是杨戬第一次以西海女婿的身份来西海拜访。宴席上多是些陌生的面孔，摩昂太子一一为他介绍。
　　敖荣今日特意放下军务来见这位“新”妹婿。
　　“昔日，杨戬年少轻狂，为一时意气冒犯岳父大人，还望岳父大人见谅。”说完又是深深一躬。
　　敖闰伸手止住他行礼的动作，“我敖闰一大把年纪，那会和你一个小辈计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早忘了。你娶了我最疼爱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不说两家话。只要你待我女儿好，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话说得半真半假，给全了杨戬的面子，但也不忘敲打他。
　　杨戬得妻得子，心中执念已是消散殆尽，所求半生的安稳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含笑答应龙王所求不多的事情。
　　宴席一片祥和欢乐，席间龙王和摩昂等人也不当杨戬是什么司法天神，尽情与他举杯共饮一副不把他灌醉的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好女婿，我西海风景毓秀，海域辽阔，你纵横三界数千年是否还未在西海好好驻足观赏一番？”敖闰半醉半醒拉着杨戬赞扬他管理下的西海如何如何。
　　杨戬看寸心含笑望着他，佯装不胜酒力，“小婿多谢岳父大人款待。”
　　龙王趁机道：“那不如多留几日，晚几日回天。”
　　寸心不待杨戬说话，生怕他拒绝，代他答应：“父王，杨戬正有此意。我二人新婚燕尔，真君神殿的事务有梅山兄弟和逆天鹰在，他正好偷闲与我在西海多陪陪父王。”
　　杨戬也道:“正有此意。”不过他婉拒龙王要摩昂太子等人相伴而游的好意称让寸心带路二人同游皆可。
　　翌日，寸心从龟丞相处借来西海海域图。
　　二人望图兴叹，寸心提议：“二爷，不如由寸心带路，你我从西海往东游玩，可好？”
　　杨戬自是答应：“辛苦夫人。”
　　待与龙王龙后用过早餐，二人携手而去。
　　“相传招摇山多桂，果然名不虚传。”满山桂香扑鼻，杨戬不禁赞扬道。
　　寸心自豪言道：“我四海富庶，满山桂树不过是满山风景点缀而已。”
　　未走多远，寸心又见一种开着青色花朵的植物，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植物。
　　杨戬师傅玉鼎真人自称三界“百科全书”，他千年间阅览群书，为寸心解惑，“此草名祝余，人食之不感饥饿。老君曾用此草练过丹药，赠与修行者，助之练习辟谷术。”
　　提起老君杨戬猛然想起与老君的“约定”，今日机缘巧合在此发现祝余草，待回天吩咐草头神，采些给老君炼丹用。
　　寸心闻言打趣道：“不如拔些，回去喂哮天犬，免得他老是嘴馋惹事。”
　　想了想自家馋嘴的狗，杨戬苦笑道：“那馋狗，吃了祝余，也免不了他犯馋。”
　　寸心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对，做神仙千余年都改不了的毛病，自然非祝余之力能改之。
　　二人游之杻阳山见不少水族在此劳作，降下云头，下去询问。
　　杻阳山多产金银，西海王室便派人在此挖掘。
　　寸心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虎背熊腰的监工不是那刺杀杨灏的鲸将军是谁。
　　碍于杨戬在旁寸心强忍心头怒火，手指情不自禁地握拳。杨戬敏锐地感觉妻子情绪不对，唤道：“寸心。”
　　“走了那么远路，不如前方歇息片刻再走不迟。”见鲸将军在此，寸心怀疑此地怕是大哥摩昂太子的辖地。
　　未多时，寸心表弟小鼍龙，鼍洁巡查时见到表姐赶忙上前将二人恭恭敬敬迎入自己的营帐。
　　“真君，三姐，请喝茶。”鼍洁亲自为二人奉上茶水，“三姐，听闻你和真君破镜重圆，怎会来此蛮荒之地？”
　　寸心反问道：“你告诉表姐，你怎会在此地？”
　　鼍龙也不遮掩，“还不是舅父和大表哥，我求他们给我找个差事，不说回泾河当龙王那也要比我那几个兄长差不了多少吧？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让我来此地监工。”
　　“济水龙王桓漓可是你兄长？”杨戬抬头淡淡开口问道？
　　果真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桓漓相貌堂堂，鼍龙相貌丑陋可怖。
　　原来当年他强占黑水河为妖，后捉唐僧欲吃唐僧肉，孙猴子找到西海，龙王无奈派摩昂太子将他捉回西海管束。
　　“正是我家那傻二哥，天下江河富足之地皆是，他偏偏选了那将近干涸的济水为王，后来娶了南海舅舅家女儿，偏偏红颜薄命也为他丧命在济水。”小鼍龙语气满是鄙夷和不满。
　　杨戬闻言只道人各有志，即使是亲兄弟也难理解桓漓心中的抱负与大爱。
　　“表姐，你帮我和舅父和大表哥说个情，让我回泾河吧，我……”
　　“九公子……”
　　小鼍龙话未说完忽被打断，原是鲸将军找他。
　　“没看贵客至此，有什么事来日再说。”
　　鲸将军掀账欲进，见杨戬和寸心在此，拔腿就逃。
　　“这个臭鲸鱼！”小鼍龙恼道。
　　寸心又见鲸将军心中恨意再也按捺不住，和杨戬耳语几句，让他去帐外等自己。
　　“小九，表姐可以答应给父王求情放你会泾河，但你也要答应我……”
　　小鼍龙一听寸心答应，急道：“表姐，你说让小九做什么，小九什么做。”
　　“当真？”
　　“当真，当真。”
　　“一，我要你答应回泾河安分守己，不再惹事生非。你也知道我家二爷是司法天神，我不想在真君神殿见到你的案宗，也不想因为我的求情，害我父王和大哥再因为你受到流言蜚语。”
　　“答应，我答应。”
　　“二，我让你帮我杀了鲸将军。”寸心语气果决。
　　“这……”小鼍龙有些犹豫，“他可是舅父身边的红人。”
　　“你还想不想回泾河？”寸心出言威胁。
　　小鼍龙答应尽力而为。
　　有小鼍龙在这，寸心带着杨戬匆匆离去，她怕再多待一刻，就会冲上去手刃鲸将军。
　　转眼月余，二人游历山河，只见美景没有烟火气息觉得乏味，携手来到凡间。
　　热闹繁华的街道，二人携手同行，惹不少凡人瞩目回首，皆心赞好一对俊郎美女。
　　忽然一个小摊前三张熟悉的面孔从面具后慢慢露出，“爹，娘。”
　　“主人。”
　　杨戬一扇子敲在哮天犬头上：“你们三个怎么找来了？”
　　杨灏上前拉着寸心胳膊，撒娇道：“儿子想你们了。”
　　逆天鹰说：“主人，夫人。公子去幽都找顾姑娘，学做了一对人偶，这来献宝来了。”
　　原来杨灏去幽都为了弥补上次的过错，拜托掌柜为他再做一对人偶，清素只得找人交他塑偶，又让人烧制。
　　寸心揉了揉儿子的发定，“你这个调皮鬼。”
　　几人找到一家客栈，杨灏拿出亲手制作的人偶，小小的人偶惟妙惟肖，足见杨灏用心。
　　“之前孩儿在幽都与顾家那个臭丫头争一对磁偶，那是她哥哥要送人的礼物，我想买来送给你们。我与她相争，那偶便碎了。这个是我自己学了，想着父亲母亲的样子塑得像，还望不要见笑。”杨灏说起他做的那些事脸色有些微红。
　　夜晚，一家人同游夜市，杨灏见到凡间的物件还是免不了新奇，不大会哮天犬怀了便抱满了杨灏挑选的物品。
　　杨灏手里拿着糖葫芦，酸的呲牙咧嘴。
　　寸心笑道：“不吃啦！”
　　杨戬宠溺的看着他们母子。
　　“主人，我买了天灯，我们去放灯吧。”逆天鹰提议道。
　　几人来到空旷之地，杨戬变出笔墨，在灯上写下：“海晏河清，四海安乐。携手爱妻，共度余生。”
　　他不由想起之前用天眼击破刘彦昌天灯的事情来，没想到他也有一日会和妻子放灯许愿。
　　寸心在灯上书：“夫妻和睦，不离不弃。”
　　杨灏在旁高兴的和逆天鹰说自己的愿望，话说了一大堆，最后只写了：“父母平安，永不分离。”
　　几人抬头望着冉冉升起的天灯，惟愿与家人相伴，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