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心]浮生未歇》清圭

46、初生牛犊

　　沉香出了书阵，梅山老四为了沉香不成为杨戬仕途的阻碍，决定抓丁香逼沉香上天救她，试图一网打尽。
　　昏暗的大牢，哮天犬为报丁香收养他三年之恩，为她送来饭菜。
　　丁香被抓回真君神殿，悲怨地斥责哮天犬利用她欺骗她，枉对那只流浪狗付出那么多感情。
　　哮天犬被丁香说它为自己流泪感动了，告诉丁香过往的那些真不是欺骗。
　　是因为自己鼻子没用了，才被主人赶下了凡间。说到现在表忠心被主人召回，哮天犬又得意起来，丁香提醒他如果再有那么一天呢？
　　哮天犬张口结舌，接不上话。
　　丁香一番话说得哮天犬低下了脑袋，哮天犬心里明白丁香很好，但不会因此而背叛几千年的主人。
　　杨戬当年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是杨戬救了他，当年不论三公主闹得再凶，杨戬都是想着自己。
　　因为三公主不容自己，他们没少吵架。他们分开也有自己的责任，为了留下自己这条狗，主人都不要自己的孩子。
　　“我相信，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现在的主人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当我没用的时候，我主人会毫不犹豫地再一脚把我踢开。但我毕竟跟了他几千年，我不能因为你对我好，我就背叛他。只要我主人需要我，我会随时在他身边。”不为其他，只为他是杨戬。
　　“像他那样的人，值得你对他那么忠心吗？”丁香不明白杨戬那样十恶不赦之人，有什么值得哮天犬如此为他如此付出的。
　　“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他是我几千的主人。”不管杨戬变成什么样，他都是自己当年那个在自己还是一条小狗时收养自己的杨戬，哮天犬只认他一个主人。
　　他只是一条狗，他的主人只有杨戬一个人。正所谓，忠仆不侍二主。
　　丁香劝哮天犬离开他这个主人，他就会拥有真正的朋友。
　　“我相信你说得都是真的。”哮天犬诚心诚意地感激丁香对他的好，“可惜我已经有主人了。”
　　对这条死心眼不开窍的狗，丁香恼道：“你早晚死在你主人手里。”
　　望着丁香的背影，哮天犬心里一阵温暖，一阵悲凉。
　　自上天以来，哮天犬头一次有了自己的心事，委屈地趴在石栏上，丁香的话总在脑子里反复出现，他怀念着过去被主人关心、与主人生死与共的那些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只到老六来通知这发独自呆的狗，“二爷找你。”
　　“哮天犬，你恨我吗？”灯火摇曳的神殿内，主人的问话让哮天犬有些胆战，“属下不敢。”
　　真君神殿是他的地方，只要他想知道什么事，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哮天犬此举也让杨戬见到他的忠心，这狗是宁死也要和他一起，如此也罢。
　　“当初你闯下祸端，我若不惩罚你，恐怕就没法管束别人了。”
　　“属下知罪。”哮天犬小心回答。
　　“好好干吧，我会想办法医治你的鼻子，只要你能忠心耿耿在我手下效力，有我一口肉吃，就一定会有你一块骨头啃。”
　　哮天犬乐了，“主人，如果可能的话，属下还是希望能吃到肉。”
　　这个希望很容易满足，杨戬笑着摸了摸狗头，单纯的哮天犬总能令人心情放松。
　　说话间沉香拎着斧头闯到真君神殿前，高声喝道：“杨戬，出来见我。”
　　梅山兄弟哮天犬闻声齐齐冲出大门，走在最后的是披挂整齐的二郎神，他们早就严阵以待。
　　“沉香，连你都敢来向我挑战了？”
　　“既然我已经来了，你就把她给我放了。”
　　杨戬冷冷一笑：“哼，你走不了，丁香我也不会放。”
　　杨戬故意让沉香明白，敌人说的话可未必算数，想救人，要看你的本事。
　　“不知道抓一个凡人上天，算不算触犯天条？你要是不把她给放了，我保证玉帝和王母马上会知道这件事情。”
　　杨戬一愣，稍一思索，回头交代哮天犬把人带出来，留着也没什么用，还要给她饭吃。真君神殿可从不养无用之人。
　　“别上当二爷，小心他元神出窍跟着哮天犬，出其不意把丁香救走。”老六看见沉香神色微变，出言提醒。
　　沉香呆住了，好好一个计策还没开始就被察觉了。
　　杨戬心里暗笑，会跟我玩这种心眼了？有进步，但想从我这里轻易救走人，你太异想天开。
　　杨戬转身亲自去带人，老六轻蔑地白了沉香一眼。
　　沉香被激怒，元神出窍将老六打翻在地，抬脚狠狠地朝他脸上踩去，口中呼喝着：“让你多嘴，好好一个计策让你给毁了。”
　　随后瞪着周遭围观的天兵天将，如法炮制将老二也狂踩了一顿。
　　杨戬出来正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火上心头，别跟我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损招。
　　杨戬护短，他的人他怎么罚都行，别人欺负，不行。
　　在他的地头上欺负他的人，不教训教训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老几。
　　“踩我的人？就你会踩吗？”示意哮天犬将丁香带下去让众人踩。
　　看到丁香被众人踩，沉香赶紧叫停。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咱们的家务事，不关丁香的事，也不关梅山兄弟哮天犬的事，你让他们都退开，咱们爷俩单挑。”
　　杨戬早看出沉香艺成手痒，也想考校考校他的武功目前是什么水平：“好，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们走。可你要是输了呢？”
　　“我任你处置，但是你把丁香给我放了。”
　　“好，一言为定！”
　　杨戬下定决心非让他看清自己几斤几两，看看孙猴子教出徒弟什么货色。
　　丁香担忧着沉香的安危，沉香此时初出茅庐显得相当自信。
　　沉香挥动小斧腾身而起奋力劈向二郎神，杨戬单臂舞动三尖两刃刀接招。
　　二人你来我往表面看一时难分高下，但明眼人一眼就会看出杨戬拿这场比试当儿戏，三尖两刃刀此时在杨戬手中似是平日里闲庭信步时墨扇在指掌间轻旋，枪横臂弯，等着沉香的下一轮进攻。
　　沉香经过这一轮已经感到想取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面上神情严肃许多，见沉香再次袭来，杨戬将单臂托着的枪轻轻一抛，改托为握，迎上沉香。
　　沉香是全力以赴，可不知为什么每次总是眼瞅着敌人就要伤在斧下，可每每就是差一点。一招横扫，杨戬已腾身半空。
　　就在沉香懊恼差一点时，再抬头便失去了对手的踪影，杨戬出现在沉香背后，等着他反应过来。小子，若真是对敌，敌人早在背后下手了。
　　沉香再劈，杨戬不挪地儿地闪避，沉香越发心浮气躁起来，猛劈猛砍，这次杨戬用手中的兵器压住了斧柄。
　　又一个旋腕，三尖两刃刀轻巧地在腕间翻了个花，再次将沉香劈来的斧头压住，沉香吃力地抵挡。
　　回身摆脱压制，抡斧再扫，杨戬仰身后滑，沉香的攻势再次落空。
　　沉香招式屡屡落空，懊恼地自言自语：“总差一点儿，为什么总差一点儿？”
　　轻巧避过沉香斧劈的杨戬听到他在自言自语，心里不由得气往上涌，一时忘记这是敌我之间要分高下的场合了。
　　挺丨身而丨立，接回兵器，打算给沉香点教训外加教育。
　　左刺右扎，三尖两刃刀不离沉香面门，沉香一时手忙脚乱左挡右架疲于应付。
　　杨戬边挥刀刺边讽刺沉香：“一定是练功的时候总是差不多，差不多，到了关键的时候就差一点。”
　　对于这个外甥杨戬真是恨铁不成钢。
　　被对手如此讽刺，沉香如醍醐灌顶，后悔自己意识中还存有懒惰思想。
　　丁香在后面也数落起沉香来了：“沉香，下那么大决心还是没改掉这臭毛病，我这辈子就毁在你这差不多上了。”
　　“别说啦！”沉香喝道：“我不信，我不信。”又一次挥着斧头冲了上去。
　　杨戬面对如怒似狂的沉香，仍然单臂执枪轻松化解，这小子，一味猛攻是没有用的，是不是都没好好学防守？改守为攻。
　　在大家全神贯注场上两人争斗时，小玉偷偷来到看押丁香的梅山兄弟后面，趁其不备救出了丁香。
　　哮天犬迎面拦住了二女，陷入重围的小玉紧紧拉着丁香的手，二人奋力与天兵天将拼杀。
　　沉香正与杨戬胶着中，猛然发现身后有状况，回头去瞧。
　　这种生死搏斗时你还敢分心？不要命了？
　　杨戬气极抬脚踢向沉香。
　　整个真君神殿前一片混战，哮天犬挥骨头棒砸向小玉，小玉伤痛不敌。
　　沉香也越战越心惊，完全处在下风堪堪要败，杨戬一刀挑飞了沉香的斧头，如果这是在战场上，就叫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二女亦被擒，杨戬挺丨枪飞刺倒地的沉香时，八太子赶到，将手中兵器掷向二郎神。
　　杨戬退身闪过磕掉耙子，八太子上前扶起沉香，先脱身要紧。
　　沉香拿回斧头，打退四周的天兵，二人冲出包围。
　　沉香留下话给杨戬：“你要敢伤害她们，我就捅给天廷。”
　　哮天犬告诉主人逮住的另一个人就是万窟山的小狐狸。
　　杨戬追捕沉香到瑶池，下令道：“传我口令，让后面的人小点声，别惊动王母娘娘。”
　　这是自己的家事，杨戬不想让王母娘娘横插一手。
　　几千兵马的动静还是惊动了瑶池里喝酒的玉帝，命值官出去查看。
　　值官作揖行礼故作惊讶道：“原来是真君呀，出了什么事？”
　　杨戬敷衍道：“天庭密牢逃出一个犯人，杨戬正在和属下追捕。”
　　“真君是犯人逃进了瑶池？”
　　杨戬抬手阻止他往下说，“他有多大的胆子也不敢进瑶池，杨戬再去别处找，请不要惊动娘娘。”
　　值官行礼道：“真君慢走。”
　　“调集军兵，秘密埋伏在瑶池周围记住不要让瑶池内的人发觉。”
　　玉帝够忌惮自己了，让他知道自己带兵围了瑶池，恐又要借此大章文章。
　　可他也要知道，只要自己想攻进去，绝对不费吹灰之力。
　　杨戬带人守株待兔，发现王母先离开瑶池，命令撤掉埋伏的天兵。
　　几人空手而归，回到真君神殿，杨戬交代：“把丁香和小狐狸看好了，是只要她们在我手里沉香迟早还会来。把小狐狸给我养得白白胖胖的，谁不许亏待她。”
　　特别交代不可亏待小玉，兄弟们自然理解为将小玉养得白白胖胖可以用来做灯油。
　　杨戬肯定小玉就是当年曾抱在怀里的那个小婴儿，让值官告假，抓捕犯人。今天就不上朝了。
　　沉香与八太子，变成值官把玉帝灌醉，沉香代玉帝上朝，见没有杨戬的身影，大发帝威要传杨戬。
　　杨戬刚坐下歇会，值官着急忙慌找来，一时弄不清怎么回事，只得去上朝。
　　沉香一见杨戬，非找回场子来不行，“大胆杨戬，你是怎么搞的，把朕的堂堂天廷搞得是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杨戬笼统地讲在缉拿一名钦犯，没打算告诉玉帝拿的是谁。
　　假玉帝偏偏要问清楚捉拿的是谁。
　　是……杨戬犹豫着如何才能隐瞒下这个名字。
　　假玉帝穷追不舍地来了句：“实话实说。”
　　杨戬只好道出了那个名字：“沉香。”
　　“沉香？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想不起来了。”假玉帝装开糊涂了，王母娘娘出言提醒。
　　杨戬心里暗叹却无可奈何。
　　“朕不是已经赦免他了吗？”
　　杨戬沉默。
　　假玉帝又顺嘴出溜一句：“你从华山抓了个凡人当人质，就是为了引沉香上钩。”
　　一句话出，令杨戬疑窦顿生，玉帝没出瑶池，他从何能得知我抓凡人当人质来引沉香上钩。
　　金殿上一时议论纷纷，杨戬倒要看看这玉帝下面还会有怎样的表现。
　　假玉帝也瞧出杨戬怀疑的目光，拿出玉帝的权威道：“别瞒着朕了，哮天犬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朕了。”
　　杨戬左右瞧瞧两侧站立围观的神仙，谁也没对座上的这位玉帝有丝毫怀疑，只有对自己捉拿外甥的鄙夷。
　　狗儿的忠心只对自己一个人，那会随便告密？这沉香编瞎话都不会找个靠谱的原因。
　　假玉帝见杨戬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还真怕杨戬当堂动用神目，呵斥道：“你看什么看？你看看这满朝文武，谁敢直视朕一眼？没规矩！”
　　杨戬只得应对了一句：“小神不敢。”
　　假玉帝借机训斥：“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玉帝腾地站起。　“抓一个凡人当人质，啊，你把我天廷数百万年来的脸都丢尽了。”见杨戬沉默不语，玉帝接着发动群众道：“你让众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满朝文武齐齐附和着玉帝，杨戬腹诽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你们就陪这孩子玩吧。
　　假玉帝直接下旨让杨戬回去把抓的人质都给放了。
　　王母娘娘明显不同意，插话提醒酒后失言的玉帝：“放了？”
　　假玉帝大发帝威，非要赦免沉香杨婵哪吒的罪过，任王母阻拦也无法。
　　这一番折腾把王母气得够呛，把杨戬担心得够呛，还好没有捅出大篓子来，逮着机会要该好好修理修理这小子一顿。
　　回到真君神殿，哮天犬和主人解释自己是冤枉的，一直跟在主人身边，哪有机会背着主人见玉帝。
　　杨戬对此自然心中有数，只是在朝堂上那位玉帝当众那么讲，众仙都听在耳中，例行程序也非问不可。
　　老四合理推测是沉香变作了哮天犬去见了玉帝，问二爷要不要把这事禀报玉帝。
　　“不管真的假的，他话已经说出去了，君无戏言，若说出实情，只会让他的脸上不好看，这个哑巴亏我们就自己吃了吧。”他最要脸面，知道沉香变成他上朝恐又要生事端，为了沉香的安全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吃。
　　但老四还是不甘心，建议二爷这事有必要让王母娘娘知道，是沉香骗了玉帝。
　　“哮天犬，你再下华山一趟，这回找不到宝莲灯，你就不要回来了。”杨戬还有心不让哮天犬跟在身边，这狗儿容易被人利用还总添乱。
　　老四感觉到二爷今非昔比，自己还是多加小心为妙。最好是离这样的二爷远点，匆忙告退。
　　杨戬没注意到老四的情绪变化，疲累的扶着把手坐下。目前的形势变得复杂起来，他需要冷静分析应对沉香将要不断搞出的各种状况。
　　**
　　凌霄宝殿君臣庭议的结果是，赦免三圣母，这个结果令嫦娥十分高兴。
　　三妹释放，这改天条一事看来需要另谋他途。也罢，沉香如此鲁莽行事，正要考虑要不要中途换棋。
　　玉帝降旨让二郎神去趟华山，将三圣母接上来，正好可以赶上蟠桃会，杨戬领旨。
　　提到蟠桃会王母心里就有气，本来是让百花仙子筹备的，这么久了还没音讯。
　　杨戬心里又一咯噔，这段时间忙得把百花这档子事忘了，他们还在老牛的洞窟呢，也不知老牛把她们怎么样了。
　　王母让嫦娥再下去跑一趟，告诉百花：“如果她万花之王的位子坐腻了，本宫尽早换人。”
　　阎王匆匆上殿禀报，“大祸啊，那刘家村村民刘沉香伙同东海八太子砸了冥界的十八层地狱，救出鬼魂刘彦昌，放走了数十万恶鬼啊。”
　　这个消息把满朝文武给惊呆了，也把杨戬彻底激怒。
　　冒充玉帝只当小孩子胡闹，却没想到他如此大胆，放出十万恶鬼，罔顾苍生，视人命如儿戏。
　　玉帝震怒了，“大胆，他反了天了。杨戬，三圣母就先别赦免了。”
　　“遵旨。”
　　“刘沉香现在何处啊？”
　　阎王禀告玉帝道：“小王派黑白无常二人暗中追踪，刘沉香已经回到刘家村，望陛下火速发兵捉拿妖孽。”
　　王母急劝玉帝：“此妖不除，必成大患。”
　　玉帝下令：“杨戬，立刻发兵五万，务必将沉香等妖孽捉拿归案，遇到反抗，就地正丨法！”
　　“遵旨。”
　　嫦娥闻言大急出班启奏，称二郎神率兵去捉拿沉香不妥。
　　玉帝问有何不妥，嫦娥道：“其一，二郎神捉拿沉香却屡屡失手，其中情由耐人寻味。然而，就算二郎神廉洁公正，不用避嫌，但舅舅拿外甥毕竟说出去也不好听，有损司法天神在天界的威望。”
　　嫦娥的一番话让玉帝王母心下一动，嫦娥趁热打铁，保举李靖哪吒去捉拿沉香。
　　“若是让托塔李天王挂帅。哪吒三太子做先锋，定可将沉香捉拿归案。”
　　杨戬腹诽：哪吒刚被开释，让他捉沉香他铁定再放水，想再让玉帝王母重处哪吒一次吗？
　　这嫦娥不把人害死不甘心是吗？
　　杨戬忍不住反驳道：“嫦娥，你明明知道哪吒曾因包庇沉香而被罚面壁，现在又保举他来拿沉香，你居心何在？”
　　嫦娥一笑，语带揶揄：“二郎神，沉香不会法术之前你都屡屡让他逃脱。而今他学了法术，你再抓他……”
　　太高看沉香，也太小瞧杨戬。可以高看自己，但千万莫小瞧对手。
　　杨戬唯有冷哼无语。
　　最后王母建议，玉帝敲板下旨：“李靖和杨戬共同挂帅，李靖为正，杨戬为副。携哪吒三太子和杨戬手下的梅山兄弟发兵五万，即刻下界捉拿妖孽沉香。”
　　李靖哪吒杨戬领旨，如此旨意令这次行动平添了许多难为之处，杨戬看向嫦娥的眼神十分复杂。
　　嫦娥面带胜利地迎上了杨戬的目光，杨戬丢个白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二郎神等阎王走近，低声质问：“沉香大闹地狱，你为何不先禀报我？”
　　先报给自己，事情兴许还有转圜余地，现在看来这沉香不反不行。
　　沉香你这是一步步把自己逼入死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