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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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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说,长书到底是自己宠爱有加的女儿,他焉能放任被宁王害了去?
当下便板着脸训斥了一声:“长书,王爷面前岂容你放肆!”
紧接着又是一道绵里藏针的威逼利诱,暗示只要宁王不再追究封长书之事,他便不再明着与宁王作对。
索性莫古道并非真要一个答案,而是借此机会给封晋元提个醒,他并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之前没说什么是他不计较,但也不代表他就是个软骨头,被人欺负到跟前了还不还手。
他便是要告诉封晋元,在他想要计较的时候,没有能够全身而退。在这个实力为王的时代,哪怕他再不受宠,但只要兵权在手,无论是龙还是虎,在他面前都只有趴着盘着的份儿,就算是恨不得他不得好死的父皇,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大晋战神的名号,就是他最有力的保护伞。
而这把保护伞,正是他的好父皇双手奉上的。每每想到父皇因此而如鲠在喉,想弄死他又不敢的表情,他就想开怀大笑。
待莫古道和封长亭走后,封晋元还算看的过去的脸色逐渐沉下来,即使看着自己宠爱有加的女儿,也没有丝毫温度,厉声道:“长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做了也就做了,他封晋元的女儿,就是要有敢想敢做的勇气。可为什么做了之后不扫干净尾巴,留下那么大的把柄,还被人家给抓个正着?
封长书被封晋元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可还是抵死不认:“爹爹,女儿没有做过,你要女儿说什么?爹爹,我才是你女儿,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卑贱的下人也不相信我?”
看着直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封长书,封晋元只觉得心下失望。就在这时,去搜查二人房间的下人各自拿了不少东西回来。
看着领头的婆子把从自己房间搜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自己面前,封长书身子一软,面色惨白的跌倒在地上,神情惊恐万状。
这些东西不是早就被他处理掉了吗?怎么会原封不动的出现在她房间?难道是闹鬼了?封长书一脸惊骇。
与之相比,丫鬟金子到显得镇定许多。虽然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不过还是尽力讲自己撇干净,她可不想背负谋害皇族的罪名死去。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封晋元脸色铁青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封长书,又听丫鬟金子还在期期艾艾的述说,脸上更是显露出狰狞之色。
“相爷,如果不是三小姐用家人威胁奴婢,奴婢根本不敢做的。她妒忌大小姐比她得宠,又嫁给了最喜欢的人,成为高高在上的辰王妃,又记恨一向不起眼的五小姐也得了王爷的青睐,成了他最重要的心腹,替他去宁王那儿做卧底,给他收集情报。一个月前,不知怎么的,三小姐得知辰王将在红莲水榭落脚的消息,便命奴婢将三小姐我过去,好趁机捉奸在床,彻底毁了五小姐,却不知为何房中之人变成了宁王。”
丫鬟金子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小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眼见五小姐没能如她所愿坏了名声,还顺利嫁给宁王成为宁王妃,三小姐既是妒忌又是愤恨。又见宁王能陪五小姐回门,便猜测两人感情很好,便定下毒计,让奴婢给宁王下药趁机勾引。如果成了,以奴婢的身份,一定能狠狠地恶心五小姐一把。如果失败,就佯装刺杀王爷,把罪名都推到五小姐头上。”
金子抬起头看着封晋元哭,指着头顶苍天发誓:“相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不敢奢求相爷开恩饶恕,只求相爷莫要牵连奴婢家人,所有的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他们毫无关系。”
金子说完,眼神隐晦的向四周看了看,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神色一狠,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一边的红漆大柱,发出见“嘭”的一声巨响。
父女二人惊骇的看过去,便见丫鬟金子像没有骨头一般缓缓滑落,仰面倒在地上后,只见被撞的血肉模糊的额头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鲜血。
“呕!”浓重的血腥味儿不停传来,封长书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封晋元看着失去呼吸的尸体,眼神微微闪了闪,一个计策缓缓浮上心头。目光明明灭灭了一忽儿之后,便命下人将之处理了。
“长书,现在没有第三人在,给爹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封晋元轻叹一声,丫鬟金子所说或许是事实,却并非全部。他的女儿她了解,纵是有些小性子,却绝不会自甘下贱到如此地步。
“爹爹,女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封长书缓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找回了意识,在心里思索良久,有千言万语像对自家父亲述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爹爹,女儿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知道不应该妒忌长姐,不可能可能妒忌五妹,更不该爱上自己的姐夫辰王。可不知怎么的,女儿就是无法自拔的对辰王上了心,无药可救的爱上了宁王,为了他甘愿牺牲一切。女儿就像着了魔一样,疯狂的妒忌着嫁给辰王的长姐,甚至连一厢情愿的五妹都发了疯一样妒忌,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女儿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女儿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就好像有人用绳子困着女儿在前面不停地拉拽一样,明知道脚下是无底深渊,依旧奋不顾身的踏进去。”
回想那犹如噩梦一般的过去,封长书不禁瑟瑟发抖,全身一片冰凉。
“女儿不止一次想告诉爹爹和娘亲说,可每每话到嘴边,不是像被人施了哑药没法说话,就是像被人控制住大脑一样言不由衷。”
就像刚才一样,她明明想的是任由爹爹去搜,反正她早就将那些东西处理干净了,保证什么东西都搜不出来,她不怕。
可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像一个坏事财路的小丑,是做贼心虚后的无力挣扎。
“女儿虽然设计陷害了宁王,哪怕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可女儿也知道谋害皇族是重罪,一旦暴露出来不仅会给爹爹蒙羞,更会害了整个封家,所以女儿早早的就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了,却不知怎么的,又原封不动的出现在女儿房间。”
这才是最让封长书无法接受的地方,那些东西她烧的烧毁的毁,实在毁不掉的东西不是挖个坑买了,就是扔在后花园的池塘里,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封长书想不通,封晋元只一听就知道其中有猫腻。在宁王和长亭这件事情上,除了他和皇上以外,还有第三方势力。
这方势力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或许他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
而长书,该死遭了算计,成了那方势力手中的棋子。
他的长女三年前就嫁给了宁王,那方势力又存在了多久呢?三年?甚至更长?
想到自己身边正隐藏着一条毒蛇,封晋元不禁心里一寒。他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晦暗之色,对还沉寂在自己情绪中的封长书说道:“这件事你别管了,为父自有主张。从今天开始,你便去宗庙那边为你祈福,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一切等为父通知。”
不久之后,一纸含混不清的消息传到莫古道手里,说在相府遭遇刺杀一事,完全是丫鬟一人所为,与他女儿长书毫无关系。
莫古道看过之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如此,这件事表面上便算揭过了。至于私底下,又有谁在意?
封长亭刚踏出相国府大门没多久,就被等待已久的腊梅拦住:“王妃殿下,我家小姐有请,请您行个方便。”
封长亭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把目光投向莫古道。
“六妹这时候有请夫人,必是有要事相商,夫人不妨去一趟。为夫在这等着夫人,夫人不必着急。”
对于封长乐的邀请,封长亭原本是不想答应的,不过听莫古道这么一说,便顺口答应下来,她有些好奇封长乐为什么找她,毕竟原主和封长乐之间早就水火不容,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实在没有叙旧的必要。
跟着腊梅来到旁边的茶楼,刚一进门就看见封长乐坐在次位上,见她进来还起身迎接,这可把封长亭给惊到了。
“五姐,你终于来了。”封长乐起身袅袅而来,笑容甜美,“五姐还未喝过妹妹泡的茶吧?妹妹我也就这茶艺能拿的出手,一会儿五姐可要多饮几杯。”
“封长乐,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封长乐越是笑的温柔无害,封长亭越是觉得诡异,忍不住皱眉。
“五姐快人快语,是妹妹我着相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坐下来才能好好说道说道。”见封长亭不领情,封长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走到左边坐下,“我这有些关于江姨娘的消息,五姐应该不介意坐一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