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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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格外迅速。
四月底的订婚宴，邀请的都是亲友，商业来往的少。许恒说不想让这场宴会变成谈生意的地方。
现场只允许览澄自家的媒体进入，消息也没有宣扬。
这样关起门来的热闹，无论阮青还是许恒都很新鲜。
真正走流程的时候，两位主角都平静过头。彩排的时候许恒在交换戒指的时候还手抖，当天比机械还机械。
摄影翻着照片犹豫，这两位是高兴了，这高兴都不给外人看的，照片里看着倒像联姻。
许导过来看了一眼，挑出一张最像联姻的：“这张体面，留着。”
摄影：“……好的。”
阮青过完这一天只觉得累，除了累感觉不到其他了。她甚至开始想念在西北做实验的日子。
许恒回来得还要晚一些，他今天客套的话没几句，人家一端酒杯他就干了。舌头和脑袋完全下线，要不是敬酒的人有分寸，他得爬着回家。
阮青窝在被子里，看他披着浴袍过来了，翻了个身安心闭眼睡觉。
许恒酒醒一半，按灭灯光，抱过一只被角也睡去。
订婚宴后，沈老爷子在分配给阮青的房子里住了半个月，阮青过去陪他。
老爷子白天看电视，晚上让阮青带他出门散散步。许恒只有每天接送阮青上下班的时间能跟她单独待着。
老爷子过了半个月念叨无聊，收拾东西回长新了。大舅妈还说可以把老爷子的书寄过来解闷，也被拒绝了。凡事到了遇见的时候，人总是固执。
许恒本该重回跟阮青黏黏腻腻的状态，但粘人是一回事，动静渐渐少了又是一回事。
他又开始失眠。
阮青在实验室待一整天，很多时候累得耷拉眼皮，注意到许恒的异常是因为家里频繁更换的咖啡杯。
起初她以为是换着用，后来在垃圾桶里看到碎片。
她问许恒：“之前的杯子都打碎了吗？”
许恒无奈笑道：“是啊，看来最近还是少喝咖啡比较好。”
阮青：“那你总要喝水。”
许恒垂眼：“我会小心的。”
阮青感觉实在说不通，抽出一张空白的打印纸，拍在他面前。
“拿支笔，写你的……不，写我的名字。”
许恒没动。
“许恒，你告诉我，这是小心就能解决的吗？”
阮青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存疑的。好在她已经是一位稳重的学者了。
她好声好气地问：“许恒，你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
许恒当然也不像几年前那样随心所欲，除了阮青，他也面对了很多其他的事。
他说：“阮青，你曾外公去世了。”
于是世界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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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悉，日前新型精神治疗技术已取得突破性进展。”
“本世纪最杰出的物理学家阮青女士于2036年4月30日被发现在家中昏迷……已送往医院抢救……尚未脱离危险。”
京都大学医学研究所。
休眠仓内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女性。
“这项研究本来不成熟，虽然目前来看状况良好，但是从来没有临床试验过，”研究员严肃地盯着数据面板，“更何况，唯一满足条件的辅助治疗参与者并不是专业人士。”
“治疗目前已经进入尾声，如果一周之内病人没能清醒过来的话，就只能初步断定治疗失败了。”
“博士，这……”
被称呼为“博士”的老人静静听完他们的陈述，拍了拍为首研究员的肩膀：“你们尽力了。”
“阮青她，这孩子早些年签了志愿同意书，肯定也是愿意为医学做贡献的，只是恐怕她当时也没想到自己参与试验是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普通治疗能起到效果，也不会起用……”
老人看向休眠仓，再也说不下去，只挥挥手：“要是她没醒过来，就让她安安心心走吧。”
没人回答。
成败难料是一回事，阮青作为国家重要科研人员，年仅三十二岁，要是没救回来，无论是对她自身、对学术界，还是对国家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研究所内一时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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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感觉自己被困在一片空白中难以脱身，她感知不到四肢和躯体的重量和存在，也不记得自己。
于是她睁眼。
休眠仓感知到她苏醒，自动开启。
轮班值守的研究员被“嘀”声提醒，立刻起身查看休眠仓的状态。
于是一无所知的阮青一醒来就对上一双熬红的眼睛。
阮青：“……”如果不是被休眠仓困住了，她一定下意识躲开。
研究员兴奋又迟钝地问候她：“……阮博士，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
好不好当然不是阮青一句话说了算。
阮青醒来的时间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听到消息的研究员们当即盖上饭盒从食堂赶回来。
尽管阮青表示自己没有任何不适，研究所还是给她安排了一次全面的体检。邓博士特意开车从物理实验室过来。
“邓博士叮嘱我们给您准备些吃的，”研究员笑道，“只是您虽然状况良好，也在休眠仓待了两个月了，目前还是先用营养剂比较好。”
“为了防止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之后我们也需要进行相关的康复治疗，您觉得记忆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阮青垂眼想了想，摇头：“我没什么问题。”
研究员看向门口，随机起身：“营养剂已经备好了，虽然托盘里有两管，但一般一管就绰绰有余了。您跟邓博士聊聊吧。”
邓博士在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拦住了阮青下床的动作：“你才醒，不要乱动。把营养剂喝了，这样有力气说话。”
阮青接过营养剂，邓博士怜爱地看着她：“两个月没吃东西，都要饿垮了。等你好起来，让你师娘给你炖汤喝。”
“老师，我这是什么病？”
“没什么病，”邓博士没好气道，“就是不注意休息，差点昏死。”
阮青无奈开口安抚：“我会注意休息的，老师别生气了。”
研究员们也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好好休息。
虽然睡了足两个月，阮青还是谨遵医嘱，九点就准备睡觉了。好在傍晚的时候还吃了点药，药劲上来人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着。
阮青各项指标都正常，再观察两天就能回家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实验室……”
阮青话还没说完，就被邓博士瞪了回去。
研究员顶着莫大的压力：“工作嘛，暂时是不建议的。等完全恢复了再做肯定更好。”
中午用过营养剂后，阮青又盖上被子躺下。她现在不能做费心力的事，看书也不行，最好就是躺着。
傍晚，到了送营养剂的时候，传来开门的声音。
阮青慢悠悠坐起身来，没等到营养剂，看见一张熟悉又稚嫩的脸。
好在研究员这时也来了，端着托盘，见了那人，问候道：“许恒，你也醒啦？怎么跑出来了？”
阮青一直没问，也来不及问。她分得清记忆，也知道精神治疗试验的大概内容，本来不打算刨根问底。
但许恒确有其人。
览澄娱乐的继承人。今年十八。
阮青哑然失笑。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